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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缘(玄幻灵异)——只雀

时间:2023-11-15 09:40:53  作者:只雀
  弱小的动物连叫疼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这项准则在哪里都一样。
  直到现在,宋时清也不明白那东西为什么会缠上他。
  他曾经想过,是不是就像宋悦所说的那样,他应该一直留着长发,出国以后再剪短。因为他没了伪装,才被恶鬼找上了门。
  但如果那东西要找的就是一个青年,为什么整场冥婚,从喜服制式到小鬼对他的称呼,都表明了那东西需要的就是一个女性妻子?
  宋时清想不明白,下意识觉得这其中有自己还没有找到的真相。
  只是他现在没时间去寻找,他得立刻逃出这里。
  立刻。
  宋时清走到门前,将木门推开了一条细缝,借由这一点空荡朝外看去。
  ——外面什么都没有。
  手上的引路香顺着门缝飘了出去,直直地指向一个方向。
  宋时清顺着看了出去,视野尽头的是一扇垂花拱门,垂花拱门外,似乎是个用来分割的院子,隐隐能看到一点假山的轮廓。
  宋时清抬步走了出去。
  厨房。
  谢家用的灶台是“七星灶”,四口大锅烧菜,三口小锅设在旁边。借大灶余温的小锅分别用来蒸饭、做汤和温一些主子随时会吃的点心,是当年大户人家极为时兴的设计。
  胭脂拿着个丝瓜瓤用力擦其中一口锅的边缘,直到锅中的水都隐隐变了色,她才抹了把汗,换干净的水上来。
  “姨,上顿怎么不擦干净呦,落了好多灰。”她有点委屈,给正在案台前的嬢嬢看葫芦瓢里的脏水,“你看,都洗三次了,还脏着哩。”
  这么大的宅子,光是主子就有七八个,灶台时时用,怎么可能脏?
  姨婆短暂地冒出了这个怀疑,但很快,这点念头就被她压了下去。
  她唬胭脂,“脏什么脏?懒手懒脚的丫头,小心我打你。”
  胭脂立刻不敢说话了,吓得退了一步。
  “打盆水来。”姨婆恶声恶气地命令。
  胭脂哦了一声,放下湿淋淋的丝瓜瓤,麻利地端上来了一大盆水。
  案板上,胎已经被姨婆剥了出来。
  拿着刀的老妇人盯着两块黏糊糊的肉,脸上露出了一种垂涎的渴望。
  胭脂有点怕,但更多的是好奇,她不明白面人为什么像牲口一样,露出这种馋到不能自己的表情。
  “姨?这个,好吃?”
  姨婆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微妙地笑了起来,神神秘秘地——
  【大补。】
  如果此时有个活人站在这只恶鬼面前,可能都分不清她所表现出来的恶到底是因为她已经成了鬼,还是因为她天生的秉性所致。
  胭脂有点怕,朝后退了一步。
  大户人家一般都看重吃喝,厨房位置在西南侧,占了一大片地儿,直接连着后门。
  宋时清走过第二道拱门,冷不防看见院子对面,胭脂穿着月白短衫的背影。
  ——厨房里,胭脂噘嘴,看样子是不信。
  姨婆不屑地哼了一声,拿起那张不算丰厚的胎盘浸进水里,搓洗这块肉膜。
  【你懂什么,你想吃,还没福气享呢。这个外头叫紫河车,剁碎了包馄饨,鲜嫩哦。】
  她手下很快洗出了一盆血水。
  【去倒了。】她敲着盆说道。
  胭脂撸了撸袖子,也不嫌脏,转身端出去,泼进水道里。
  但她没看见,自己身后不远处,宋时清慌乱躲进了厨房侧面放杂物的小柴房里,脸色苍白。
  四下安安静静,两边门都大开着,宅子里掌勺姨婆贪婪又隐隐带着炫耀的话,毫无遮掩地传了过来。
  【不过和里面的胎比起来,外面这层也算不得什么了。胎才是真正的好东西。你马上啊,去后院采点新鲜的小葱回来。这个要和拍开的胡椒炖,其他什么都不放,炖出浓浓一锅白汤,盛出来以后稍微撒点盐和葱花,呦——神仙不换。】
  【少爷看中太太,这么补的好东西都能给他寻来,真是用了心……所以我们女人啊,就得嫁个好人家,嫁得好——】
  姨婆笑出一口稀疏的老牙,【你就能吃上别的女人的,不然啊,你的被别人吃。】
  胭脂滕地打了个冷战。
  侧面房间里,宋时清胃部抽动,一股酸水猛地涌了上来。
  他攥住旁边的木架,身形晃动。
  如果他不跑,等几个小时以后,这碗“补汤”是不是就会送到他面前。然后呢?那东西会逼着他喝下去的吧。
  宋时清一阵一阵发冷,只觉自己要跪下去了。
  厨房里面,胭脂挠了挠头,【我是太太的人,没人吃我。】
  姨婆冷笑,转身将肉膜下了国,【那就记好你的身份,别想着爬床。我看咱们太太是个闹腾的,回头你敢逾矩,我亲手了结你肚子里的小杂种。】
  同类型的敲打,宋时清只偶尔在影视作品里看到过。
  胭脂愚钝地消化这句话,片刻以后发现自己根本不懂,于是她跟往常一样,嗯嗯地应了下来,毫不在意自己是否受了委屈。
  当这些本就应该尘封入土的“规矩”,被两只恶鬼在宋时清眼前演绎出来,那阵令人不适的排斥感到达了顶峰,随之攀升的是从未消散的恐惧。
  这里和那所肮脏的医院不一样。
  那里的鬼医生只有在有人的时候,才会行动。它的行为只为了捕捉闯入鬼域的活人,更类似人们认知当中的那些恶鬼。
  但这里的鬼不一样。
  它们就像是一群完全没有觉察到自己已经死去的尸体,认为自己还活着。
  它们遵循着生前的性格和行为方式生活,如果忽略它们确实和活人不一样的躯体,这看起来就是一个清末时期的大家族实情。
  ……为什么?
  是这里的恶鬼不一样?
  还是【它】故意这么做?
  故意……制造出这么一个它认为宋时清能安心生活的地方……
  不等宋时清想明白,厨房那边就响起了当当的敲桌声。
  【这个腥气大,你把它放井里浸会水。然后去给我拿点姜来,也不知道太太吃不吃得惯姜……】
  宋时清后退了一步,他的目光微微偏移,身边木架子上,干货和姜蒜摆在一起,脚边还有数个酱醋坛子。
  ……是了,大户人家厨房旁边的小柴房,可不就是用来放这些暂时用不上的作料小菜的吗。
  胭脂端着木盆走了出来,向着水井走去。
  可即便她是背对着自己的,宋时清也不可能再从这间柴房里跑出去了。
  宋时清背靠着坚硬的木架,目光呆滞地划过根本没有躲藏空间的柴房,冷意一点一点地攀了上来。
  外面的胭脂似乎是放下了水桶,水桶底和井水面砸在一起,“啪”得一声。
  她就要转过身。
  我会被抓回去吗?
  宋时清在心底问自己。
  右侧成捆的树枝突然动了一下,在宋时清茫然惊怯的目光中,柴堆后露出了谢司珩半张擦着灰的脸。
  【姨,你要多少?一块还是两块?】胭脂高声问道。
  厨房里的老妇人咒骂了一句类似蠢货的话,自己过来了。
  【这点小事都干不好,以后太太准打死你!】
  而她口中的“太太”此时就在她们几步远之外的柴火后面。
  谢司珩一手扶着柴挡在自己面前做掩护,一手捂着宋时清的下半张脸。
  两人贴挤在一起,夏天衣服薄,体温互相传递,熨帖的舒服。
  光线昏暗的狭小空间里,谢司衡微微低着头,黑瞳明亮。脸上头发上沾了不少泥和树叶,不知道是钻哪里划上去的。
  像是只一路披荆斩棘跑过来的大狗。虽然皮毛上全是泥水树叶,但帅得没办法不让人心动。
  宋时清呆呆地仰头看着他。
  外面姨婆大声骂胭脂,把几个木篮子摔得砰砰响。谢司珩看了宋时清许久,突然松出一口气,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低头,快速在宋时清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其实是个很冒险的动作,因为柴火稍稍碰撞就会发出声响。
  但他们两谁都没有在意,柴火堆也确实没有发出声响引来恶鬼。
  宋时清眼睛眨了一下。
  没事了。
  谢司珩用口型慢慢地说道,笑眯眯的样子,像是在看被自己叼回来的小猫。
  宋时清脑中混乱。
  谢司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他是怎么过来的?
  他一路找过来……
  宋时清突然就想起了那个早晨,这人站在自己面前,有点尴尬又满是笑意的眼睛,那时下意识的回避和现在心底涌上来的难言滋味交织,隐隐地,浮上来一丝让人脑袋晕晕乎乎的暖意。
  另一边,小祠堂里,它蹲在一盆火前,慢条斯理地将手中黑色的团气拎着,架在火焰上方烧。
  火舌舔舐着鬼胎的魂灵,时不时发出类似冷水浇在滚烫灶台上时发出的声响。
  活人感受不到的世界里,尖利的哭嚎一声连着一声,它甚至骂不出恶毒的话语了,只顾着求饶。
  随着这团气越来越小,一点黄色突然从其中透了出来。
  它动作顿下,捏住黄色边缘,将其一扯。
  一枚折好的符就被它捏在了手上。
  【追踪符】
  它就说为什么这东西在时清面前还能动,明明是没有清晰理智的玩意,有它镇着,合该瑟瑟发抖才对。
  原来是被符遮了感知。
  ……得和时清道歉啊。
  该怎么说呢,总觉得时清好像怕自己怕得过了头。
  ……明明以前很乖很喜欢哥哥的。
  它缓慢地站起来,拖着无数扭曲的肢体朝外走去。
  在踏出小祠堂得时候,它抬起头,嗅了嗅。
  它闻到了引路香的味道。
  这章最恐怖的地方在于——对于鬼胎的吃法是我真实听到的。当年医院管的不严的时候,我老家那边确实有人吃着补身体(强烈谴责!)
  她们还会哄小孩吃(暴怒谴责!)
  说是这玩意能治月子病,但我一直觉得这玩意只能让朊病毒狂喜,月子病就是生育和没休养好的代价,一个胎盘能顶个鬼用,更别说那啥那啥了(强烈暴怒谴责!)
 
 
第三十七章 
  追踪符在被捏碎的一瞬间,顾青就察觉到了。
  他猛地捂住胸口,俯身下去,喉咙口一阵腥甜。
  “你怎么了?”站在他身边的历允立刻发觉,冲上来扶住了他的手臂。
  被损伤紫府的痛感自灵魂深处一阵一阵地涌上来,要不是历允抓着他,他现在可能就跪下去了。
  绝大多数不通道的人都觉得,像是五雷符这样强攻击型的术是最厉害的,但其实不是,那些都是一次性打出去的炁。
  反倒像是追踪这种,精准度极高,被归在卜算大类中的术才是最厉害的。
  一定要比,这两个一个是刀,一个是规则。
  武器见血在明,力有尽时,规则无象无形,却能牵引众生。
  当然,用这种术被懂的人揪住,做法反噬也最能直接伤及根本。
  ——那东西生气了。
  其实想想也是。
  今天是他新婚的第一天。顾青这群人用的术,影响了鬼胎的感知,让本来应该像团肉一样安静的东西胆大妄为地咬了宋时清,毁了它调理小妻子身体的机会。
  宋时清没收养鬼胎,到现在还是活人的肉体,受不住他身上的阴气,根本没办法真正洞房。
  它怎么可能不恼火?
  更可况,谢司珩手上的引路香也是顾青给的。
  新婚第一天,他们害它没拢住自己的小妻子不说,还送来了一个情敌。
  它正房的位置都还没坐稳呢,哪能想要分一半床出去,什么时候恶鬼能这么大方了?
  要不是顾青不沾因果,现在根本不是吐口血能止住的。
  可历允不知道。
  他手下的温度冷的跟死人一样,“艹,你说话啊,要不要去医院?还是用你那些手段治疗?吃丹药?”
  顾青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推开他,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你打120还是110?你跟我说我帮你打。”
  顾青烦得根本不想搭理他,手下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那边接通的极快。
  【喂,小顾啊。】
  顾青哑声,“师父,鬼胎的魂回去了吗?”
  那边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几秒以后,才陡然明白顾青是在问他们,鬼胎里的魂是不是又去缠着付二嫂一家了。
  【我去看看。】
  同一行当的人不需要过多解释,那边的老人即刻起身,朝外面赶去。
  但脚步还没响几声,一声充盈着恐惧的尖叫就从手机听筒里传了过来。
  ——是,发现了鬼胎里的符,它生气归生气,但肯定不会弄死这只小鬼。
  付家可就倒霉了一个付二嫂,其他嘴巴不干净的人还没事着呢。
  因果轮回,谁都别想跑。
  成捆的柴火有间隙,给宋时清和谢司珩留下了窥探外外面的间隙。
  只见那个老妇人佝偻着背,用干枯的手指翻了两下放姜的篮子,抬手就揪住了胭脂的头发。
  【怎么都是老姜,今年的新姜呢?你是不是偷偷吞了买菜的钱?】
  【姨、姨,疼、疼。】
  方圆脸单眼皮的姑娘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只顺着姨婆的力道走,一边走一边叫疼。
  那老妇人的脾气本来就毒,这一下更是肝火直冒。她死命拽胭脂,转着圈打她。
  宋时清不适,无声地抬起手揪住了谢司珩的前襟。
  老妇人的身形随着胭脂的躲避扭转,当她的脸转向正藏在柴火堆后面的两人时,谢司珩和宋时清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身子僵了下。
  她的脸被纵横划开了数道深可见骨的刀口,眼珠轱辘轱辘地转,连着牙床的牙齿血红一片,沾着肉糜,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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