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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缘(玄幻灵异)——只雀

时间:2023-11-15 09:40:53  作者:只雀
  就像顾青说的那样。
  祂的阴气那么重,哪个活人受得了?
  宋时清受不了它……怎么办呢?
  胭脂朝前膝行几步,低头,【太太,小少爷都饿了。您看,他在哭呢。】
  写完我就去钻被窝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第三十五章 
  宋时清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
  眼睛被遮着,他不知道面前有什么。下意识想象出了一个被包裹在襁褓中正在哇哇大哭的婴儿形象。
  ……这群鬼,是去偷别人的孩子了吗?
  宋时清思绪混乱,手指无意识地在床上偏移,好巧不巧,碰到了另外一只冰冷的鬼手。
  宋时清一下子就僵住了。
  它缓缓转过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宋时清。
  就像徐伯说的那样,胭脂是个脑子木的。她半点没有发现宋时清的惶然,只有些不解地抬头,快速看了眼自己家新进门的太太。
  【您看不上这孩子吗?】
  她连小少爷都不叫了,宋时清隐隐从这句平淡的问话中,觉察出一丝习以为常的残忍。
  果然,不等宋时清回答,胭脂就极为自然地,【那我拿去扔掉?】
  她轻松的仿佛在决定一盘剩菜的下场,宋时清一下子慌了神。
  与此同时,一阵细微的哭嚎,突然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活着的小婴儿的哭叫实在称不上好听。但很明显,【它】的声带还没有发育完全。
  鬼胎发出一声一声的哭嚎声,像是空气抽动摩擦时产生的杂音一样。仔细听,倒还真有点可怜。
  反正宋时清是被它成功迷惑住了。
  但宋时清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的那只恶鬼,神情逐渐转冷。
  只有在恶鬼想要活人听到它们说话的时候,活人才能察觉到它们的言语。
  此时,宋时清就听不见鬼胎哭嚎之外的咒骂。
  它在说——
  【去死……去死啊……要用刀扒了你的皮……嘻嘻挖出你的眼睛……瞎子……】
  这具胎体的来历本身就不在轮回之中。是它用极为邪性的法子咒了付二嫂一家,让他们提前还了因果才得来的。
  里面也不知道是从哪招来的怨鬼,话多得招人厌。
  密密麻麻的头颅伸过来,形态怪异神情冷漠,盯着木盘上的鬼胎。
  胭脂瑟瑟发抖。
  可盘子上的鬼胎就像医院里那些才出生的婴儿一样,只顾着诅咒宋时清,对另一个极为恐怖的存在的不满毫无所觉。
  【死……去死……】
  ——难怪处理阴阳事的人都怕遇上年岁小的恶鬼,这东西根本没有脑子。
  好在钻进时清体内的只会是鬼胎的肉体,它可怜的小妻子会给自己的孩子一个新的生魂。
  时清的孩子,一定是一个和他一样乖巧听话的宝贝。
  ——不是也没关系。
  反正它只是需要一个鬼胎改变宋时清的体质,可不是真想要一个孩子。
  宋时清不安地动了动,他不知道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为什么安静了下来。
  但他知道,如果此时那个叫胭脂的女鬼真的抓了一个婴儿过来,那按照这些东西的行事风格,但凡自己不答应“收养”这个孩子,它们真能像倒垃圾一样把孩子倒出去。
  ……怎么办?
  收养了会怎么样?这些东西说的收养……会让自己怎么样?
  耳边细弱的、仿佛很可怜的哭声愈发急促,宋时清居然下意识抓向旁边,抓住了它的一根手指。
  “我……我……”宋时清结结巴巴,但他没办法坐视一个孩子去死。所以最终,他低声说了出来。
  “我要怎么喂他奶?”
  【……嘻嘻。】
  它被逗得笑出了声。
  宋时清一颤。
  一颗头颅缓缓绕了过来,顶着他的胸口,动作间全是恶意的狎昵意味。
  【用这里,时清不知道吗?】
  【把衣服脱下来,哥哥教你。】
  【时清有没有奶啊?能把它喂饱吗嘻嘻……】
  就像是在人群中说了一句很好笑的话,十几个圈下来的头颅杂乱地调侃自己的小妻子。
  宋时清茫然又恐惧地在推挤下瑟缩挪动。
  可他又能挪到那里去呢?
  好可爱啊。
  怎么会这么笨,真的想喂奶呢。
  宋时清背后全是冷汗,用力咬住下唇。他用手抵住凑过来的头颅,但酸软的身体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恐惧越聚越多,终于,他崩溃地爆发了出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想干什么?!”
  头颅安静了下来。
  ……啊,时清生气了。
  宋时清咬牙几秒,整个人绷起。他以为身后满含恶意的东西会再做些什么,但没有。
  什么都没有。
  宋时清裹着被子,鼻腔酸楚,他像是个真正的盲人那样,在床面上摸索,往旁边挪去。
  只是他只挪了几步,动作就被拦住。
  【对不起,哥哥错了,给时清道歉。】
  宋时清一愣,下一刻,那东西又凑了上来,在他脸颊上亲了好几下。
  【原谅哥哥吧。】
  没有头颅再蹭他的胸口,一切安静下来。
  宋时清第一次收到来恶鬼的歉意,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起了问它“你可不可以放了我”的冲动。
  到最后一刻,问句停在了舌尖。
  它毕竟是恶鬼啊,只是道个歉而已,怎么可能是真心的。它只是想让自己暂时放松警惕吧。
  宋时清惊慌得心脏都紧紧地缩成了一小团。
  他摸不住恶鬼的心思,这个时候,能做的,似乎只有趁着它还能正常沟通,尽量去救下那个正在哭的孩子。
  “我要他。”宋时清盲指向胭脂端的盘子。
  也许是被它刚才的厌烦吓到了,又也可能是因为意识到自家太太和少爷吵了架。
  胭脂不声不响地跪了上来,将木盘高高举起,边缘正好碰到了宋时清的手指。
  冷硬的木材和柔软的襁褓完全不是一个触感,宋时清当即愣住。
  ……怎么是盘子啊?
  胭脂细细地,【一口奶半口血,太太您要是奶水不足,就让小少爷含含您的手指吧。】
  宋时清无力再去为奶水不足这样的小事羞耻,他只是本能觉得不对。
  他迟钝地思索,手指试探性在盘子上摸索着。
  他先摸到了冰凉的粘膜……
  宋时清捻了一下,黏黏的粘膜沾在他的手指上。
  ……有什么东西不对了。
  可宋时清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又朝上——摸到了鬼胎的头部。
  这是什么?
  宋时清隔着胎衣,茫然地触碰其下黏在一起的胎毛。
  短短十几秒,他心底的不安像是一只正在被注水的气球那样快速胀大。
  下一秒,鬼胎猝然抬起头,抱住宋时清毫无防备的手指,一口咬在了宋时清的食指上。
  “唔!”
  刺痛,像是有人陡然用指甲卡了一下他的指腹。
  宋时清下意识收回了手。
  啪。装着水的气球炸开了。
  已经完全是惊弓之鸟了的宋时清不管不顾地朝里爬去。身上的被子都被自己蹬掉了,他甚至已经忘了自己没穿什么衣服。
  宋时清整个脑子只有一句话。
  ——那绝对不是一个婴儿。
  慌乱间,脸上本来就没有捆紧的绸带松了下来。
  宋时清呆滞地,对上了盘子里被胭脂抓住下半身,却还长着两条红色胳膊朝自己这里伸的鬼胎。
  它恶狠狠地“看着”宋时清,口腔里还有宋时清手指上的血。
  黑暗再度袭来,它捂住了宋时清的眼睛。
  不看就不会怕。
  它像是一个将掩耳盗铃奉为圣旨遵守的疯子,妄图也欺骗到自己还是正常人的小妻子。
  “滚开!滚!别碰我,都别碰我!都给我滚!”
  宋时清崩溃地抓起床上的瓷枕砸出去,接下来是各种各样撒在被面上的干果、老陈皮。
  他抓到什么就砸什么,完全不管自己这样会不会面临更糟的对待。
  外面,宅子里形容僵硬的姨婆顺着声音看向正房。
  她们青白的脸突然生动起来。
  【咦,少奶奶怎么在吵?】
  【……嘻嘻,许是撒娇呢。跟少爷要东西?】
  【才进门就这么大阵仗啊,以后会磋磨我们呢。】
  这时候,徐伯从外堂走了进来。
  他瞪了几人一眼,【怎么都在偷懒?还妄议主家的事!】
  正房的打砸声还在继续,但这位大管家脸上的神色一点儿都没变,就好像他根本听不见宋时清的啜泣尖叫一般。
  【都滚去干活,这儿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说话了。】
  几个姨婆畏惧地行了个礼,散开了。
  她们穿着月白色短打,有的腰上寄了围裙,有的头上多插了两根银簪子。散开后,她们目标明确地向着自己干活的地儿走去。
  ——就好像她们都还活在这个宅子里。
  一日一日地,毫无知觉的重复生前做过的事情。
  正房里出来的那个庞大扭曲的恶鬼是主家。
  缩在里面的俊秀青年是太太。
  端着盘子低着头,脖颈上有一道淤青的是胭脂。
  而它们,是谢宅的仆从。
  一直都是。
  宋时清听着木门吱呀一声合拢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啜泣。
  他哭得浑身都在发抖,根本控制不住。
  那两个东西走了,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宋时清脸上又被系上了绸缎,是它走之前绑的。
  作用也许是防止下一次进来,宋时清再被吓到。
  ……有什么用呢?
  许久,宋时清抬手,扯下了绸缎。
  他的眼睑微微肿着,眼窝眼尾晕红一片。
  宋时清盯着面前被面上的大红牡丹绣纹,似是在发呆,好一会以后,他缓慢地扭头,看向了摆放在拔步床外,侧面木桌上的东西。
  那是两只只剩下一点底子的龙凤喜烛,上面的火苗只有一星。但在这阴森森的鬼宅之中,那点橘黄色明亮温暖得几近刺目。
  宋时清抱着被子。
  手边不远处,是他昨天晚上被撕开扔在一边的衣服。
  其中,那只装着引路香的竹管露出一角。
  ……跑吗?
  宋时清问自己。
  片刻后,他身后去拿竹管。
  手指没有力气,只是这么小的一个东西,他居然拿了好几次才拿起来。
  宋时清陡然捂住嘴,害怕自己会呜咽出声。他紧紧地缩在床上,从远处看,拔步床中铺天盖地的红色几乎要将他吞没。
  外面。
  胭脂端着已经没了魂的鬼胎,快步走到了厨房。
  【嬢嬢。】她扬声叫了一句。
  一个富态的婆子从灶台后伸出头,【嘛?呦,哪里来的肉?】
  胭脂笑着走到灶台前,把木盘放在了台子上。
  【少爷找来给太太补身体的,做馄饨吧。】
  宋时清:想换人……
  谢司珩:别别别(大惊失色)我马上过来
  谢司珩【鬼版】:(茫然)不喜欢孩子?还是不喜欢馄饨?
  其实后面还有好长一段剧情,但快十二点了,今天先更到这,明天长长嗷
 
 
第三十六章 
  那些东西在离开之前,给宋时清留下了一套衣服。
  老工艺染色的布料永远都带着现代工业无法复制的沉淀感,放在半旧的实木墩子上,仿佛时间真的回到了百年前。
  宋时盯着那处布料沉默了会,伸手扯过来,展开以后,才发现是一件清末形制的锦缎衬衣,里面还配了一件坎肩。
  柿红荼白两种颜色的料子看着厚实,其实入手非常轻盈。上面的团绣兰花蝴蝶纹极为精致,即使宋时清对这方面的历史完全没有研究,也看得出它的矜贵。
  只是再昂贵的料子也抵不过时间。
  这两件衣服和那只已经被宋时清砸碎的手镯一样,由内而外地透着股腐朽的奢华。
  让人不舒服。
  ……宋时清一点都不想穿它。
  这里的一切都鬼气森森的,可除了这套衣服,再没有其他能让他上身的布料了。
  宋时清垂眼,手指停在衣服上方好几秒,最终还是落了下去。
  但凡有一点点逃出去的可能,他都会去试试。
  光从窗棱间探进来,照亮旧常服晃动的下摆。如果忽略宋时清相比曾经进过这里的数位新妇过于短了的头发,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当年被包办婚姻困在囹圄之间的年轻女孩们。
  宋时清偏头,在床头的铜镜中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清丽、荏弱,眉眼难辨年龄和性别。
  他恍惚了一瞬。
  ……我是不是,曾经也这样穿过?
  喜烛上的火光又小了一圈,摇晃的火光将正在出神的宋时清拉了回来。他收回目光,捏出引路香,将它的前端凑到火焰面前点燃。
  片刻之后,火焰很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在火光中,一缕不起眼的淡青色烟雾摇摆着升了起来。
  明明是完全无风的环境,那一缕烟却极为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偏移了出去。
  那是逃出去的方向。
  ——宋时清的眼睫颤了一下。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直到此时才松懈了下来。他突然扶住木桌边缘,眼前一阵眩晕。
  宋时清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似是呜咽的声音,又立刻捂住了嘴,生怕引起那些东西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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