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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缘(玄幻灵异)——只雀

时间:2023-11-15 09:40:53  作者:只雀
  换嫁衣、洗脚、换鞋。
  我是不是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宋时清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突然生出了一股恐慌。
  不能这样……不该这样的……我得——
  见他没有反驳,女人松了口气,赶紧命令女儿,“给太太脱鞋子吧。”
  “是。”胭脂低声,伸手去抓宋时清的脚踝。
  “别!”宋时清瞳孔骤缩,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但他头上顶着凤冠,后面的人怕它掉,忙按住他,两三双手抓着他,冰冷坚硬,沉得像是铁块。
  下面的胭脂又是真傻子,她一板一眼地抓住了宋时清的脚踝,脱下了他的运动鞋。
  羞耻感和危险的预告同时涌上心头,宋时清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
  可他在挣扎中,他的手突然触碰到了一个硬物——
  纤细的长条状。
  是顾青给他和谢司珩的引路香。
  ……在他嫁衣下的口袋里。
  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宋时清僵在了椅子上,一股一股的寒意,从心脏顺着血液浸透四肢百骸。
  他被脱了鞋子,被胭脂用温水淋了脚。
  然后,她帮他擦干净,拿出了一双极为漂亮的绣花鞋。
  宋时清垂眼,他看着自己被套上那双鞋子,喉头麻木,不知道能说什么。
  【换好喽,太太该去拜堂了,少爷可等您许多日子了呢。】胭脂仰起头,笑嘻嘻地对宋时清说道。
  一张盖头遮了下来,宋时清听到了盖头边缘铃铛的碎响。
  有东西缓缓朝这边走了过来。
  是梦里的那股腐朽的腥香。
  【它】,把宋时清抱了起来。
  今天改文花了太多精力,先发这么多,剩下的明天晚上更,不会少大家万更的呜呜呜
 
 
第三十一章 
  盖头四角的鱼型铃铛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响声。宋时清却浑身冰凉,一动不敢动。
  是那个东西。
  虽然看不见全貌,但宋时清就是清楚地知道,抱着自己的东西,是它。
  【少爷可来了,太太等您许久了。】
  【可不是,太太等的刚才都睡着了。】
  【小夫妻……嘻嘻】
  那些个刚才给宋时清梳洗打扮的姨婆迫不及待地说好话,高高低低的尖细声音逐渐失去了活人该有的腔调。
  像是空气当中的蜘蛛丝,无形无相,却能恶心地缠在人身上。
  宋时清死死攥着那一根竹管,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幸好那些东西给自己盖了这张盖头,否则他都不敢想象自己现在要怎么面对那些会露出本相的东西。
  他得,跑。
  但他身上没有带火柴和打火机。
  而且,而且就算他点燃了引路香又能怎么样呢?这些东西肯定不会让他逃离的。
  宋时清艰涩地挤压自己所剩不多得思维,想从其中找到破局的办法。
  他就像是一只已经被逼到角落的小兽,面对着比自己庞大出百倍的怪物,细细地发着抖,但眼睛还是盯着下方似是能让自己逃离的空荡,妄图脱身。
  盖头上覆下了一片阴影。
  那东西凑到了宋时清面前,贴近的五官将盖头顶到了宋时清的皮肤上。布料挡住了一部分阴冷的寒意,宋时清紧咬牙关,极力抑制颤抖。
  【时清,是这样吗?你在等哥哥?】它笑着问道,轻轻磨蹭宋时清的鼻梁。
  大手隔着嫁衣抓上宋时清的小腿、手臂、腰侧、肩膀,将鲜红的绸缎抓出皱褶。
  它还能维持理智,但身上糅杂着恶念的肢体如同未开化的兽类,完全凭借最底层的欲|望行事。
  它们想要让宋时清留下来。
  所以——抓住他,抓紧他,将他的手脚都桎梏住,将他完完全全地困在躯体中。
  他本就是要嫁给恶鬼的新娘,宋时清是它的爱人。
  身上的触感一层一层地堆积着惊惧,终于,在一只手想要环抱住宋时清的腰时,他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挣扎了一下。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这样可能会激怒这只恶鬼,但本能中,他根本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的身体反应。
  ——宋时清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在被一个人抱着。
  而是很多很多的人。
  他们和谐共处,早早商量好了瓜分自己的方案,狎昵又满足地触碰着自己身体各处,只等时间一到,就撕开他的衣服,共享饕餮盛宴。
  四周努力想要营造喜庆氛围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窒息的安静蔓延开来。
  宋时清根本不敢想象那些女鬼是什么表情。
  腰上的那只手一点一点退开了。
  宋时清突然意识到,抱着他的这个东西,现在是“有理智”的状态。
  就像他在梦里看到的一样,这只恶鬼有时候有思想,有时候又会完全陷入扭曲疯狂中。
  很幸运,现在,它正处于前一种状态中。
  ……我可以跟他说话吗?就像影视剧中展现的那样,跟它谈条件,让他放了自己。
  但这种恶鬼,真的能和活人平等地达成交易吗?
  【时清想说什么?】
  宋时清一惊。
  他并不知道,自己头上的盖头,正随着他这一个动作微微晃动。
  古时候,大家族的女孩子总被要求性情稳重,走路自然也要稳。出嫁之日,盖头边缘的穗子,最好一点都不要动,安安静静的,象征婚后稳稳当当。
  所以,它伸出手,饶有兴味地捏住了四角的鱼型铃铛,让它们停止晃动。
  可宋时清不知道它在干什么。
  透过盖头下方的视野,宋时清看见那些手臂扭动着抬起,停在自己大约是肩膀的位置。
  未知的恐惧捏住他的心脏。
  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他被一只像是无数尸体弯折堆叠而成的恶鬼抱着。
  宋时清想继续躲开。
  ——下一刻,他被人拍了下后腰。
  闷闷的一声,在诡异的寂静中鲜明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没点规矩。】它哼笑,【时清再这样,待会就要吃点苦头了。】
  宋时清脑中模糊地闪过了一个念头。
  它的腔调,好熟悉。但仔细在脑中搜索,这个念头又像是在阳光下蒸发的雪,很快消失了踪迹。
  可即使这样,这一点点的熟悉还是给了宋时清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
  “你可以,放了我吗?”宋时清轻声问道。
  没有回应。
  它没有呼吸,不说话的时候,宋时清身边就像是什么都没有一样。
  宋时清缓缓地说服它,“我们可以做交换,只要你愿意放了我,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怎么交换,时清想和哥哥换什么?】
  宋时清默不作声。
  它新奇地笑了一声,抱着宋时清缓步朝外走。
  宋时清看不见,只能听到一声连着一声的脚步声,那些姨婆先两人一步走到门口,撩起帘子,呆立在两边。
  但他不知道,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他。
  沉黑沉黑,里面是犹如实质的怨毒和冰冷。
  宋时清不知道。
  他还以为抱着自己的东西真的可以交流。
  “……我,我不想嫁给你。”
  “我不认识你,我也不可能是你的妻子——”
  【磕——磕——】
  指甲抠进木头的抓挠声响起,宋时清一噤。
  抓在他手脚上的力道微微加大,一开始只是让宋时清觉得不安,逐渐的,那力道大到让宋时清感觉到了疼痛。
  他要捏碎我的骨头吗?
  在脑中冒出这个念头以后,宋时清陡然挣扎起来。
  盖头歪斜,下一刻,宋时清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巨大的带着血丝的眼睛。
  ——宋时清僵住了动作。
  原来,它一直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
  它看着他微微蜷缩的手指,看着他因为紧张绷起的的脚面,观察垂在他颈侧的微微颤抖的金链……
  它不想错过宋时清任何细微的反应,所以分出了了这么多双眼睛,这么多个长相不一,但神情皆是狂热阴鸷的头颅……
  宋时清突然捂住嘴,难以抑制地干呕起来。
  它垂眼,看着宋时清弯折脆弱的颈项,伸手,将那张红盖头调整好。
  宋时清的身体抽搐都被固定在它的手下,微弱得让人怜惜。
  它笑了一声,低头在宋时清发顶上轻轻吻了几下。
  【时清不想离开哥哥对不对?】
  宋时清满脸都是眼泪,耳边嗡鸣成一片。他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回答不了。但生理性自我保护机制落在它的眼中更像是一种默认。所以它自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时清只是想不起来……以后会想起来的,很快。】
  雨在凌晨一点时停下,山地处的路还是泥泞的,这种路况,明天肯定没法把棺材抬到下葬处。
  宋翔看了天气预报,确定明天没雨,谢天谢地的同时,赶紧让人去买了好几麻袋的白石子,准备垫出一条路来。
  现在正带着工人赶工。
  因此,外面窸窸哗哗的一阵,吵得人根本睡不着觉。谢司珩的手机在他枕边一会亮一下一会亮一下。
  终于,谢司珩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回头看了眼宋时清。
  他身后处的被子不明显地隆起一点。
  很好,今天很乖,没有认床也没有蹬被子的迹象。
  谢司珩满意地将自己这边的被子往宋时清那边堆了堆,轻手轻脚地下了行军床,朝外走去。
  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高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只见锁屏界面上,赫然已经有了二十多条未读消息。发消息的全都是一个人——文物修复小张。
  这人是谢司珩找到,清理那张染血婚契的朋友。文物修复专业的高材生,现在正在某省级博物馆上班。
  谢司珩脸上的笑意淡了点,点开消息,正准备看看婚契上,和宋时清并列的另外一个名字是谁时,眸光却是一怔。
  【你给我打个电话。】
  【好怪,好怪,你给我的到底是啥啊】
  【谢司珩你别是在玩我吧】
  谢司珩莫名其妙。
  他看了眼时间,直接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还没过三秒,那边的熬夜专业户就给他接了起来。
  屏幕上,先是一只手调整了一下镜头位置,随即一个扎着低马尾,脸上带着护目镜的女人皱眉看了过来。
  “学姐。”谢司珩笑着打了个招呼。
  张学姐扯下了护目镜,随手抓了抓自己鸟窝一样的头发,表情特别古怪。
  就是那种“我好像搞到真男同了,但他是个变态”的纠结表情。
  谢司珩茫然,“嗯?”了一声表示不解。
  “你——算了,你自己看吧。”
  张学姐站起来,走到一边,将镜头对准了还没有完全晾干的婚契。
  在经过清洗和平铺以后,褐黄色的纸张看起来更大了。
  谢司珩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目光在触及宋时清名字边上的那行字时,突然凝住。
  【谢司珩】
  那上面写着的是【谢氏长子谢司珩】,清清楚楚,字迹清晰,正是他自己的名字。
  空气中好像有一根针,缓慢冰冷地插进了谢司珩的脑海。
  他很慢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理智被巨大的荒谬感覆盖,无法理解眼前看到的东西。
  张学姐将木板转了一下,拿开上面的刷子。
  镜头偏移间,谢司珩看到了旁边整整四盆洗下来的血水。
  “……”张学姐沉默了很久,看看婚契,又看看手机,难言地问道,“这玩意是你自己写的?”
  “……怎么可能。”谢司珩低声。
  他眉心一抽一抽的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张学姐没察觉他的异样,晃了晃木板,“那这是怎么回事?”
  谢司珩也不知道。
  在离开学校的那天,宋时清说在窗外看到了鬼影。所以从始至终,他们都很自然地认为,这张婚契,是那个东西送来的。
  所以这上面一定写着那东西生前的名姓名,如果能通过名字找到那东西的骸骨,应该就能请人屏蔽那东西对宋时清的感知。
  谢司珩想得很好。
  但他从未想过,这上面写的会写着他的名字。
  ……怎么会这样?
  这东西真的是缠着宋时清的恶鬼送来的吗?
  会不会是别人的恶作剧?
  ……可谁又会开这种没有必要的玩笑呢?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谢司珩脑中纠缠,他脚下踉跄了一步,抬手捏了捏眉心。
  “学姐,”谢司珩扯出一个笑来,“我问下,这张纸,是新的还是老的?”
  “肯定是新的啊。”张学姐毫不犹豫。
  谢司珩看向她,“为什么?”
  张学姐皱眉,“制式不对。你一直说这是婚契对吧,其实它应该叫聘书。”
  “三书六礼中的三书,包括聘书、礼书、婚书,两家商定下孩子的姻缘后,由男方家写下聘书送往女方家。这张完全不对,正经的聘书上不仅该有婚姻双方的家世、出生年月,还应该写明两家当前的居住地。”
  “还有这里。”张学姐点了点媒人签名的地方,“应该按手印。更何况这上面还写了你和你同学的名字,怎么可能是老东西。”
  说完她又很小声地补了一句,“纸张摸起来倒像是老的。”
  谢司珩眼前一阵眩晕。
  他仿佛踩在了一片黑暗的边缘,再向前一步,就能踩进一片自己从来没有踏足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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