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阴缘(玄幻灵异)——只雀

时间:2023-11-15 09:40:53  作者:只雀
  “你带个碗趁人不注意挖一块不就行了,要什么钱啊。”
  他们这边的气氛融洽,身后付家众人却愁云不展。
  付老师有点火气,“我看他就是信口胡扯的,还我们家人偷东西,我们家缺那点钱?骗子一个,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唬住上头人的。”
  她义愤填膺地骂完,却没有听到家人的附和。
  “……妈?”她叫道,片刻后古怪地转向另一人,“爸?”
  她爸难看地扯出一个笑,“你们先站这,我去问点事。”
  家人有事瞒着自己。
  付老师隐约意识到了某种可能,她嘴唇翕动了一下,喉咙里却没有发出声音。
  在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的时候,顾青就猜到了来人要说什么。
  他直起身,对方大娘,“回去吧,这儿没你们家的事了。”
  虽然话说得不客气,但方大娘满脸堆笑。
  没事好啊,没事才好,这时候有事的才完蛋呢。
  她略了眼上前来的付老爹,心下有了成算,快步走开。这家人,她以后是一点都不想沾了。
  付老爹悻悻看了顾青一眼。
  “大师……”
  顾青没说话,只侧低着头吐出一口烟雾,五官在朦胧中,显出冷酷的不在意。
  付老爹硬着头皮,“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像您说的,偷了大仙的东西。毕竟我也不信这些,要不是今天,我媳妇那样,我不可能相信世上有鬼怪这些事。”
  顾青仍没说话,没给他一点面子。
  付老爹在心里骂了一通,面上却低声下气。
  “大概八年前吧,我在路上捡到过一个盒子。”
  盒子?
  顾青不动声色地抬眼。
  “大概一个巴掌大”付老爹比了下,“里面是一块墨玉砚台和一只毛笔。我、我当时鬼迷心窍,家里又缺钱,就拿去卖了,周转生意。”
  他小心翼翼,“您说的狐仙供品,会不会是那个啊……”
  顾青缓缓眯起了眼睛。
  他盯着付老爹的脸,一字一顿,“你真是在路上捡的?”
  付老爹嗫嚅着不说话。
  顾青不是警察,关心的只有他该关心的事。见付老爹不开口,他换了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觉得那是供品?”
  “……是只狐狸叼着放下的。”他看了眼顾青的表情,“我当时真不不知道,我要是知道……”
  “那两样东西,你卖了多少钱?”
  付老爹尴尬,“不记得了。”
  顾青嗤笑,“是吗?”
  安静了片刻,付老爹终于松了口。
  “我看那像是老东西,就卖给了一个朋友,卖了六十多个。”
  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六十多万其实不算多。
  但当年,付家在县上开的超市刚好资金链断了。那六十多万,是家里生意的救命钱。
  这点付老爹没敢跟顾青说。
  一是出于男人的自尊心,二是,他隐约感觉,如果顾青知道那笔钱对当时的他来说那么重要,可能会有其他反应。
  ……不管他们家了也说不定。
  想想也是。
  某个东西混混沌沌了上百年,被惊醒之后,理智尚未聚拢,只模模糊糊地知道爱人这一世满了十岁。
  在他们那个年代,十岁是孩子上学的年纪。父母该给子女准备文房四宝。
  但它是伴侣,低了一辈,因此才只准备了两样。
  它那样精心地替宋时清挑选礼物,却成了另一家的翻身资本。
  这可不是还回去就能消解的仇怨。
  顾青好半晌没说话,“那两样东西,你现在还能找到吗?”
  “我和那个朋友好久不联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去找。”顾青掐了烟,“东西得找回来还回去。”
  付老爹抱着点滚刀肉似的心态,“您就不能帮帮忙?”
  顾青冷冰冰地看向他。
  付老爹索性露出了无赖的本性,“牛鬼蛇神的,政府也不希望它们作祟吧。要我说,你们这些有本事的就应该早点收了它们。怎么能让它们害人呢?”
  烂人过了多少年都不会变,骨子里还是那一套。
  “那你去找地方投诉我吧。”顾青轻飘飘地扔下这句话,“你看是你们全家死绝在先,还是我被追责在前。”
  “……你!”付老爹恼羞成怒。
  顾青不再搭理他,撑开伞,走进了雨中。
  身后付家人的吵闹声逐渐远去,顾青在黑沉沉的路上漫步朝前,某一刻,他拿出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
  【喂?顾大师。您看得怎么样了?进村的路塌了,我们的人没法去,您看这真是……】
  “没事。”顾青温和,“蒙村的情况不太好,狐鬼气息非常浓,估计不是一只,是一群。非常凶,凶得不正常。我和遭灾村民的谈话录音已经给你发过去了,你们自己听吧。”
  【……怎么会这样?】
  “谁知道呢。”顾青倦怠地叹了口气,“狐鬼的性格和狼有的一拼,谁拿了它的东西,不还回去就不死不休。我不知道这里的狐鬼为什么过了八年才找人算账,总之还是得找到它们的供品。”
  【呃,顾大师,我问一句,能不能……灭了狐鬼啊。灭这东西难吗?】
  顾青“啧”了一声,“王叔,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对面赔笑。
  顾青好笑,“狐仙狐仙,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神,但也是个仙家。就算一日欲|孽横行,堕为妖邪,做仙家的能力也还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它们徘徊于山林间自己消散,它们可不是泰国那种小鬼说除就除,我哪有那个本事。”
  【是是是,我唐突了。】
  那边还想寒暄几句,突然被另外一件事情缠住。
  顾青只听到一阵杂乱声,脚下突然被绊了一下。
  ——他挑眉,觉察出一丝不妙的气息。
  【鸡子胎不见了!】
  那边大声问?
  【怎么会这样?那东西不是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的吗!】
  顾青拧起眉,沉声问道,“追踪符贴了吗?”
  王铁义被他拉会神,赶紧回答,【贴了贴了,可……】
  “贴了就行。”
  顾青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符,扔到空中。
  符纸无火自燃,霎时间嘭开一团火花。如同群萤一般,顿了一瞬,接着朝远处窜去。
  “……嗯?”
  顾青看向远方。
  山峦叠嶂。
  那是村尾上涂山的路。
  宋翔拎着只箱子走进了灵堂。宋时清的几个舅舅舅妈都在这里。
  太晚了,小孩都去睡觉了,后面的工作由他们这些大人来就行。
  宋老太太微笑的黑白照片在正上方摆放着,宋翔长长地叹了口气,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是一套崭新的丝绸寿衣。
  “老三,你把寿衣放咱妈面前。”
  宋时清的三舅闻声上前。
  宋老太太这套寿衣是藏蓝色的,她生前最喜欢的颜色。
  但拿开最上面的寿衣,一抹鲜艳的红色显现了出来。
  鸳鸯戏水,双蝶缠花。象征着美好婚姻的图密绣在红色的绸缎上,边缘镶八锦百子图。
  这是一件极尽奢华的嫁衣。
  嫁衣上,还放了一张折起来的礼单。如果有人打开,就会发现,上面用绢花小楷写满了它为宋时清备下的聘礼,桩桩种种,没有分毫轻慢。。
  木箱子放在桌上,灵堂中众人各干各的事,没有人觉得不对。就好像那一抹令人不安的红色不存在一样。
  一个无声无息的身影走了进来。
  徐伯弯着腰,走到嫁衣前,两手端起,朝宋老太太的遗像行了一礼,片刻后,他又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按说这嫁衣是应该要太太或者太太的母亲亲自绣的。
  但主家烦透了宋悦,又不舍得让宋时清劳累,只好托人代做了一套。
  既然是代做的,为表重视,给太太上身之前,得让宋家众人过目一遍,省的回头说他们怠慢了太太。
  主家可看重这场姻缘了。
  他等了百余年。
  一切完全不合常理的事情在夜色中无声地进行着。
  宋时清分毫不觉。
  他靠在棚子下简易的床上闭目假寐。
  明天早上的葬礼从天亮开始,也就是大概四点半五点的时候。
  他稍微眯三个多小时就行。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毕竟今天一天太累了,眼睛闭着闭着,宋时清再次被拉入了黑沉的梦境。
  ——第一次,他在梦里什么都看不见。
  ……他的眼睛上,被人蒙了布条。
  宋时清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为何,他抬起手指四下摸索。很快,他摸到了布条上的粗大绳结,顺着布条朝上,他摸到了拔步床顶部细致的雕花。
  但也仅限于此了,他没办法摸到更多,也没办法摘下脸上的布条。
  因为他的手腕,被人吊捆在了拔步床顶的花纹空隙间。
  宋时清滕然瞪大了眼睛。
  感知迟了一步回归,宋时清惶然挣动,只觉耳边空空茫茫,什么也没有。
  有人,将他捆在了这里,然后走开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老沉木做的庞大床具坚固稳当,山一样,宋时清的挣扎甚至不能让其连接处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
  活人荏弱的力道只是徒劳地让布条一次一次挪动绷紧,细弱到可笑。
  到最后,宋时清只能无力地半跪在床面上低头喘息,分毫没有改变自己的处境。
  宋时清抿了下唇。
  他真的……非常不安。
  这种不安不仅来源于被捆住的双手,还来自于身上的触感。
  他身上的衣服质感很奇怪,轻薄得仿佛不存在,但又怪异地朝下坠,让人非常不安。
  如果宋时清能看见,他就会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一样很昂贵的罗,鲜红鲜红的小衣在上衣下摆和长裤裤腿处,被密绣了团鸳鸯纹。
  只是这种老料子太轻了,现代人穿不惯,总让人觉得身上什么都没有。
  但老料子有老料子的好处。
  衣服薄薄地贴在宋时清身上,勾勒出弯折的腰线,又堆叠在下方的弧线之上。加之颜色好看,衬得宋时清格外苍白漂亮。
  领口处是一枚穿了珍珠的盘扣,正正好好压在宋时清的喉结上,很难言说地透出股妥帖的独占欲。
  有东西很喜欢。
  宋时清仰头,他放弃了先前的挣扎,细细寻着布料的打结处摸索,想要将其解开。
  他专注地撑起身体,耳边只剩自己的呼吸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房间里的安静让宋时清产生了一种错觉。
  从开始到现在,这个房间里只有自己。
  ——直到,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腰。
  【……痛不痛啊?都出血了。】
  它笑着在宋时清耳边问道。
  又有一只手握住了宋时清的手腕。
  它摩挲着宋时清被捆出血痕的皮肤,凑上去亲了亲。
  可能是因为宋时清全身都很吸引人的缘故,它亲完宋时清的手腕以后,想了想,又吻上了宋时清的耳廓、肩膀、手臂内侧。
  ……同时。
  黑暗中,宋时清瞪大了眼睛,惊惧难言。
  我不理解,真的,捆个手而已。
  顾青:平平无奇的编外打工人罢了,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我明天日万,肯定把婚礼写完(大言不惭)
 
 
第三十章 
  宋时清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双腿踢蹬,但踩到的只有锦缎罩面的被子和被子下硬邦邦的果壳。
  抓着他的人,不见了。
  宋时清力竭,大口喘息,胸前剧烈起伏。可他的双手被高高束缚在拔步床床架顶端,就像是一只被拴上了链子的小猫。
  他手忙脚乱地挣扎,做出了各种可怜的情态,但终究只能被困在在原地。
  而房间里的另一个东西就像绝大多数的人类一样。
  好奇又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小猫挣扎。
  终于在宋时清停下来的时候,它伸出手,摸了摸宋时清的后背。
  红罗被汗湿,入手柔腻,透着活人微热的体温。它顺着宋时清的脊骨,细细地摸索,感受到了宋时清因为呼吸一下一下起伏的躯体和因为恐惧微微绷起的动作。
  【时清,总是想跑。】它无奈地说道。
  宋时清紧紧咬住牙关。
  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脚踝,按住他前脚掌的伤口上,没用力,只让宋时清感到了些微的疼痛。
  【……总是弄伤自己,到处都会好疼……但就算疼的哭出来,也不知道乖一点。】
  宋时清没有挣扎。
  原因很简单,落在他身上的手,不止两只——
  人类在失去一种感官的时候,其余感官会自动变得敏锐。
  宋时清小时候看电视,总觉得那些看不见的侠客是最厉害的,
  但等到现在,他自己看不见的时候,才突然明白失去了最直接观察世界的感官,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他闻到了一种混杂着腥气的檀木气息,像是有谁在庙宇下将人开膛破肚,香灰与人血混杂起来的味道。
  他听到了如同数条蛇虫爬过布料的窸窸窣窣的声响,脑中无法自控地想象那些扭曲的纠缠的手脚攀在拔步床上,将被子床单揉乱的可怖画面。
  而触觉带来的恐怖是最无法忍受的。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