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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缘(玄幻灵异)——只雀

时间:2023-11-15 09:40:53  作者:只雀
  “不用不用。”徐伯压着还在哭的女儿,朝谢司珩笑,“她皮糙肉厚的,还用什么检查。”
  说着,抓着女人的肩膀,将她朝里面拉去。
  “你别拽她,她骨头肯定断了。”谢司珩这辈子的教养全都用在了此刻才没让他骂出声来。
  他压着脾气上前,将脸上又是泥又是泪的女人从徐伯手中拉出来。
  才一上手就愣住了。
  ——这个女人的骨头,是好的。
  徐伯和他女儿都怯怯地看着谢司珩,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下一刻就要将他们撕碎一样。
  谢司珩一点一点松开了手,后退两步。
  徐伯又是连着鞠躬,小声说着什么吉祥话,“您要的菜,马上给您送过来,您快找个地方坐吧。我这就带她到后面去。”
  两人离开,这下,这一片空间就只剩下谢司珩和宋时清了。
  厨房里那些人重新开始忙碌起来。
  ……这些人都是卖力气吃饭的。没谁会为了几千块钱,上赶着管一个神经病人打人,更何况那个疯女人还是他们老大的女儿。
  所以刚才,他们是装听不见的。
  谢司珩回头,无言地皱眉和宋时清对视。
  “……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不对劲?”宋时清小声问道。
  谢司珩一回来,他就软下来了。跟踩进了纸箱的小猫一样。
  谢司珩走到他面前,没说话。
  宋时清又累又怕,没忍住开口时带上了点撒娇讨乖的意味,“我被拉过来的时候,真觉得那个女人是鬼,好吓人。”
  谢司珩叹了口气,低头把额头抵在他肩上,“神经病人都这样,更何况看样子,他们没去看医生拿药控制病情……而且,比起那个女人,我倒觉得我挺不正常的,我刚才看见你被拖走的时候,想杀人。”
  宋时清一哽。
  谢司珩没法形容越过界限的感觉。
  好像在刚才的某一瞬间,他不再受这么多年,法治社会条条框框的约束。
  他知道自己捏着那些人的命,并且随时可以夺走……
  他想杀了那两人,然后把宋时清关起来。
  谢司珩发觉肩膀被抵了一下。
  “嗯?”
  他偏过脸,露出一只眼睛。
  宋时清没什么表情,手下用力,分开自己和谢司珩。
  谢司珩无辜被推拒,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
  “明天就是葬礼。”宋时清目光偏移,“我们两个都好好活着……活着出国,以后,继续做朋友。”
  谢司珩:……
  “宋时清。”他平静。
  宋时清看着远处,有人打开了蒸笼,端出了一碟一碟的蒸鱼。白雾蒸腾,看着就美味。
  他挑眉,特别诧异似的,“有清蒸石斑诶,我们快去拿一条吧。”
  谢司珩:“那玩意你一年吃几十次!”
  但宋时清不理他,自顾自走了过去。
  谢司珩哭笑不得,只能跟上。
  算了,急什么呢。
  反正这么多年,宋时清从没喜欢过其他人。他慢慢磨就是了。
  后厨,被叫做徐伯的人揪着疯女人的手臂,拖着她进了最后面一个棚子。
  一路上,没有人敢在道上拦着他们两个。都恭敬地让开。
  “呜呜呜呜呜……我错了爹,别打我呜呜呜呜……”
  “怎么了?”
  听到动静,正在后面摆盘的一个妇人伸出头看过来。
  “怎么了?!”徐伯暴怒,“你教的好女儿,跑到前面拉着太太不放,还冲撞了少爷!”
  妇人大惊失色,手上的东西都掉了,“那……”
  她看看女儿,又看看丈夫,“那……少爷是怎么发落她的?”
  徐伯把女儿往前一推,恨铁不成钢,“太太心慈,说不追究了,这事也就过去了。再有下次,我看她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说完他还不解气,又指着女人,“瞎了你的眼,少爷都不认识了,还敢上手!”
  按习俗,拜堂前一天开始摆喜宴,因为接下来要忙好几个时辰,所以新婚小夫妻会借着喜宴,多吃点东西。
  徐伯知道他这个女儿脑子不好,但没想到她连主子都认不出来。
  扯了太太也就算了,太太性子温,是不喜见血的主。
  但主家呢?主家没扒了她的皮都是看在今天日子吉的份上!
  妇人如同泄了骨头一样,赶紧上前抱住还在呜呜哭泣的女儿。
  “幸好幸好……我的儿诶……”
  徐伯哼了一声,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
  停了会,他又对着身边空无一物的棚子,“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宾客上菜,断了流水席的菜,把你们剁了端上去。”
  棚子里依旧只有他们三个“人”。
  但地上,影子乱了起来。
  它们走来走去,端菜布菜。
  垂下的塑料布、锅灶台子、盆碗铁架上,全是晃动的影子。
  今晚夜色格外黑沉。
  数不清的来宾嘻嘻笑笑,围在宋家的丧席之外,吃另一场喜宴。
  ……当然,坐在丧席中的,说不定吃的也是喜宴。
  【主家说了,上一次摆酒,只请了亲朋好友到,没给太太够份的体面。这次要大办。要是搞砸了,砍了你的头也不够赔的。】
  徐伯喃喃,一边教训女儿,一边从底下拿出了一只木盒。
  【别哭了!】
  女人一噤,瑟缩着站好。
  徐伯把木盒交到她面前,她讪讪看了父亲一眼,接过打开。
  木盒里,是个带着胞衣的……鬼胎。
  徐伯语重心长,【少爷和太太好些年感情不好,没孩子。明儿趁着喜宴,把小少爷记太太名下,有了小少爷,太太心情大约会好些。你可得好好端着。这体面,旁人想要也要不到。】
  说完,他狠狠瞪了眼女儿。
  女人立刻惶惶点头,不敢有半分怨言。
  父母、夫妻、子女。
  人世间最亲的缘分不过这三重。
  顺了这三重缘分,才算是圆满的【阴缘】。
  酒席办完了,下一章正式结婚!芜湖!
  皮一下:
  贴心叮嘱各位六一来吃席的小可爱,虽然作者在喜宴上给大家留了位置,虽然里外流水席都能吃,但请各位坐在棚子下活人旁边,低头吃菜,不要乱看。毕竟,它们桌上的菜和咱们的,不一样~
 
 
第二十九章 
  顾青打着伞踩过水洼,目光不轻不重地在方家的鸡舍周围绕了一圈。
  他的长相是那种少见的,像古典水墨画一般清冷的好看,又因为瘦得太过了,不带表情的时候,总有种不近人情的疏离感。
  方大娘又恭敬又怀疑,等了片刻,见这个据说有大本事的年轻人还没有发话,小心翼翼地赔笑问道,“您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啊?”
  在她身后,付家几个人面上也是七上八下的。
  其实真说起来,他们两家平时都是不信鬼神的人家。
  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诡异。
  先是方大娘养的鸡被人半夜虐杀了十几只,鸡血撒的满地是,跟谁来寻仇了一样。
  后是付家的媳妇奄奄一息,满肚子的鸡血。要不是她丈夫即使把她送到医院,人估计就没了。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也就算了。
  付家都已经去找了在派出所当所长的亲戚,准备好好查一查这事。
  但谁都没有想到,在付二嫂被送到医院以后,居然检查出了身孕。
  ——她怀孕了。
  起初付家上下暴怒难堪,毕竟谁都知道,付家老二不能生。他们夫妻两底下的孩子,都是过继来的。
  丈夫没能力,老婆还怀了,是怎么回事想也知道。
  医院里外不是人。
  本来想道喜的,现在反而得防着家属情绪激动打人。拉扯间,走廊上简直乱做了一团。
  但就在局势几乎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变故来了。
  给付二嫂做检查的医生匆匆赶来,神情怪异紧张。
  ——她说,就在刚刚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付二嫂的肚子大了一圈。从怀胎两三月完全看不出身子的样子,变成了怀胎四五月的大小。
  那个胎儿在不正常地长大。
  持续长大。
  妇产科的医生见过很多形态的婴儿,各种各样的畸形病症在他们科室屡见不鲜。
  但第一次,所有医生被吓得头皮炸麻。
  它在笑,一直在笑。
  五六个月的胎儿蜷缩在子宫里,以一种完全不科学的形态扭头朝屏幕笑。
  B超图像晃动,它就跟着晃动,逗外面的医生玩一样。
  “……它是不是能看到我们?”一个护士艰涩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
  但有“人”回答了她。
  屏幕上五官不清的胎儿,用力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护士仿佛透过了付二嫂的肚皮,看见了那个才分开了上下嘴唇的胚胎,它笑哈哈地张着空洞的嘴盯住了她。
  【嘻嘻……胆小鬼……】
  护士崩溃,爆发出一声尖叫。
  顾青是在付二嫂“生产”的时候打来的电话。
  不管是付家还是方家,都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正经身份,但通过脸色难看的医院领导和一个没说名字,但带着警卫员赶来的老人的态度,两家人隐隐猜到了什么。
  鸡棚灯光雪亮,天热,不少飞虫在方大娘搭的雨棚里飞。
  顾青也不嫌脏,径直走到鸡窝边,用手指捻了捻阴潮的血。
  “反正你们都知道了,我也就直说了。”
  “好好好,您说。”几人赶紧应。
  “按照我们的行话,那个胎儿叫做‘鸡子胎’。”顾青侧转过身,语气淡淡的,“鸡子就是鸡蛋的意思。”
  “北边供的保家仙一共五类,胡黄白柳灰,其中胡仙就是狐狸,一般认为狐狸喜欢吃鸡,所以贡品中多奉鸡肉。”
  “但以前条件没现在这么好,普通老百姓也会用鸡蛋代替鸡肉做贡品。如果有人偷了狐仙的祭品,它生气了,就会罚人怀个孩子补给它。也就是我刚才说的鸡子胎。”
  令人不安的光线下,顾青那双形状好看的眼睛仿若能透所有人的灵魂,他淡声问道。
  “你们谁偷了它的东西?”
  方大娘第一反应是朝后退了好几步,和付家人拉开距离。
  他们家做事可是本本分分的。
  付家的媳妇怀鬼胎,一天之内分娩,在肚子里时活着,生下来却是死的。从头到尾,可和她家一点关系没有。
  付家几个人面面相觑,嘴唇嗫嚅,又茫然又恐惧。
  “不……没……”
  方大娘孙子的班主任,付老师最先反应过来。
  “没谁、没谁偷东西啊。”她语无伦次,“大师,我们这一带根本没人供家仙。而且您看看我们家的条件,怎么可能会去偷鸡蛋呢?别说鸡蛋,鸡也不会偷啊。”
  “对啊对啊。”
  “更何况,我说句不中听的,我嫂子自己怀了孕,就算是偷东西,也肯定是她偷的啊。您问我们干什么?”付老师知道这话不对,但还是坚持说了下来。
  顾青慢悠悠,“第一,给狐仙的供品不一定是鸡肉或者鸡蛋,只是当年这么供的人多了,‘鸡子胎’才被叫做鸡子胎。”
  “第二,不是谁偷了东西,谁来还账。保家仙是按‘家’来算人的,住在一起的人就是一家人。这一家里有人拿了它的东西,它要的时候,就会去找那一家没生育过的女人。”
  “它会找上你嫂子,是因为她是你们那栋房子里唯一没有生育过的女人,不是因为她偷了东西。”
  顾青这些年见的人多了,知道怎么样才能最快地让他们说出实话。
  他笑了一下,“当然,你们也可以不说。但我丑话说在前面。你们还了它一个鸡子胎,先前的账就算结了。但你们也看到了,那个孩子生下来可是死的。”
  “道理很简单,狐仙被拿的是祭品,要债也只要一块肉。这是它的规矩。但怀胎就会入魂,鸡子胎里聚的阴魂因此丢了身体。它打不过狐仙,你们猜它会找谁算账?”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灯光下,付家几个人的脸都青白青白的。
  付老师艰难地扯出了一个笑,“您再看看,会不会是看错了?”
  顾青没说话,只笑着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燃吸了一口。
  他无意再理会这一家人,踩着泥泞查看其四周。
  方大娘讨好地上前,压着声音,“大师,那这事——其实跟我们家没关系,对吧。”
  顾青淡淡,“无妄之灾。你家坏就坏在养了这么多只鸡,被来要债的狐仙看上了。”
  方大娘哎呦一声,拍大腿。
  “您看我就说,我们家上上下下行得正坐得端,怎么能惹上人呢。真是。”
  说完又小声,“那以后——”
  顾青垂眼,“以后别养鸡了。这一块地,等天晴了以后,买点糯米粉撒上。你要是还不放心,就去找个香火旺的庙,去弄点那的香灰回来撒。不会有事的。”
  方大娘眼睛一亮,还以为顾青是想赚钱,非常上道地:“大师有没有推荐的庙?我明就去银行,多取带你香火钱。”
  顾青笑了起来。
  他其实很年轻,端着的时候,总让人看不透底细看不清年龄。但像现在这样放松地笑起来时,神情间那股子狡黠劲就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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