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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缘(玄幻灵异)——只雀

时间:2023-11-15 09:40:53  作者:只雀
  当年,它才被宋悦的引魂术惊醒不久。五年过去,理智并未回归多少,仍是一团扭曲的邪祟。
  按说,它是找不到宋时清的。
  但事情坏就坏在宋时清的命格太阴了。
  也许前世他就是个招鬼的体质,又也许是因为他的诞生不在正经的轮回之中。
  这一世的宋时清,成了个鬼物最喜欢的香饽饽。
  在外面,那些东西想要杀了他,或为了吞食他的生气,或为了占用他的身体。
  但在涂山县,那些东西早被【它】吓破了胆。
  只想快点献上宋时清,平了它似海的戾气。
  “宋悦”抱着宋时清走出了院门,走到了村子里的大路上。又一步一步走下高地,朝着上山的路走去。
  宋时清原本抱着宋悦的脖子,但渐渐地,他也觉出点不对的地方来。
  ——宋悦身上真的很冰。
  宋时清还穿着裙子,薄薄一层布料,本身就是为了凉快,什么温度都存不住。
  走了这一个小时的路,宋时清被环着的腿弯那片,被冻得甚至有些发麻。
  “妈妈,”宋时清小声,透着委屈,“我能不能自己下来走?”
  宋悦停了下来,眼珠轱辘转向宋时清,笑着问道,“时清为什么要下来自己走啊。”
  宋时清抿了下唇。
  他感觉宋悦今天和自己说话的语气有点奇怪,她好像在模仿幼儿园老师的语气。
  宋悦平时从来不这样。
  如果宋时清能代入一下它的视角,就会意识到这是个多正常的反应。
  小时清好可爱啊。
  哪里都小小的,像是个雪娃娃一样。
  它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重新经历爱人最幼弱的时期。
  新奇、愉悦、喜爱。
  温水一样的情愫盖住了扭曲的恶意,让它下意识地用宋时清和自己说话的语气,与宋时清交流。
  宋时清犹豫了一会,才像是怕宋悦多想一般地,“腿麻了。”
  宋悦歪了歪头,看看宋时清,又看了看远处崎岖不平的山道。
  春天新长出的枝条杂乱地伸展,土路上到处是石块和根茎杂草。
  “不行,时清会摔跤的。摔跤破皮了要流血,好疼好疼。”
  宋时清鼓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悦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红布塞到宋时清手里,“时清再忍一会,一小会就好。无聊了就玩玩这个。”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宋时清都是非常乖巧听话的小孩。
  宋悦这么说了,虽然身上难受,但小时清觉得自己是可以坚持的。
  所以,他小大人一般叹了口气,低头展开了宋悦给他的红布。
  才一展开,铃铃的清脆声响就细碎地传了出来。
  宋时清好奇地打量着手上密绣鸳鸯水波纹的红布。
  那个时候的他,认不出这其实是一块盖头,只觉得四角垂下的穗子好漂亮好好玩。
  那穗子居然是一条条被穿在一起的鱼型铃铛,姿态各不相同,根本不敢想象当年制它的人废了多少心血。
  小孩子就喜欢这些看着有意思的东西。
  宋时清一玩就起了兴。
  他虽然不知道这是婚嫁用的盖头,但孩子嘛,看到张布就想往什么东西上罩。
  宋时清理了理两边的穗子,将其垂盖在了抱着自己的人的额头上。
  ——时清在给自己盖红盖头呢。
  它在心里想道。
  好可爱啊。
  它笑着任由宋时清调整额前的穗子,心底翻涌出来的念头却融着难以想象的恶意。
  其实他带这个来,是为了堵住时清的嘴的。
  是为了把时清绑走,看他眼泪汪汪又一点声音也发不出的样子。
  小坏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跟谁离开。
  不过……没想到才过去了五年。
  它没办法分辨时间。
  本以为会见到一个和前世死亡时,别无二致的爱人。没想到找来看见的却是一个让人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小宝贝。
  准备的东西没有用上,还成了小时清打发时间的玩具。
  真是……
  它好心情地朝前走。
  但很快,它发现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
  ——宋时清在颤抖。
  “宋悦”。
  或者说,整个后脑勺凹陷下去,血迹红黑的尸体抬起了头,不解地看着宋时清。
  在有所感知以后,它的障眼法就没有办法再哄骗活人了。
  它露出了覆着的这具身体的本相。
  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宋时清突然不顾一切地挣扎尖叫起来,那块鲜红的盖头被他扔到了地上。
  他根本没办法理解为什么刚才抱着自己的妈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恐怖的现实不容作假。
  挣扎间,它脱手。
  宋时清顺着陡坡摔下。
  草叶和碎石沾了他一身,手臂也被划破了。
  逃……
  有怪物……
  他脑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宋时清一边啜泣,一边忍着疼站了起来。他看向前方,撞进了一双茫然的黑瞳里。
  前方小溪潺潺,涂山深处的幽谷之中,五岁的谢司珩拿着跟树枝蹲在石头上戳鱼。见突然从上面掉下来了一个同龄人,他还有点不明所以。
  “小……姐姐,你受伤了吗?”
  鬼攻,一个把各种结婚纪念做成情趣用品的渣
  我一个人码这章,自己把自己给写怕了,歇了好一会才敢回来继续写。
 
 
第二十七章 
  两辆车在大雨中朝蒙村后方的山地处驶去。
  放在在以前,这条路是出村的路。秋收后一直到年节,打猎的和捡山货的会沿着这条路上涂山。
  但随着社会的发展,走这条路的人越来越少。
  蒙村又不是旅游开发区,近几年来,只有村人才会按照老一辈的习俗来此为逝去的亲人设灵堂。
  村口迎亲接新人,村后设灵送往生。
  宋时清透过车窗朝外看去,两边道旁的树上,很多都被挂上了麻布条,地面的枯叶间,也处处夹着白色的纸钱。
  不知道是哪一次的葬礼留下来的。
  ……要是明天是个晴天就好了。
  这么大的雨,姥姥的墓里会被灌水的。
  这样想着,宋时清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眨了一下眼睛,正准备收回目光,视线偏移时,滕地入眼了一抹红色。
  蒙村这边的山林完全没有商业化,一眼望过去,全是自然生长出的植被。颜色单调杂乱。
  所以在这一片潮湿的绿色中,那道处于高处,缓慢行进的殷红队伍显格外清晰。
  宋时清下意识地觉得不对。
  这么大的雨,那些人怎么连伞都不打一把呢?
  似是察觉到了宋时清的注视,为首的婆婆缓缓扭头,居高临下地看了过来。
  她鼓起的脸颊上,用红色的染料画了两个鸡蛋大小的圆形。满头白发板板正正地梳成发髻固定在脑后,耳边带了一排鲜艳的绢布珠花。
  宋时清认识她……
  在他来宋翔家的第二天,就是这个老太太走进宋翔家的院子,问他姓名年龄,要给他说媒的。
  隐隐的雷声传进了宋时清的耳朵,空气中仿佛有一只手恶意地伸了过来,攥紧了他的心脏。
  宋时清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后方的队伍。
  吕老太太低着头,目光呆滞地端着一只木盘子,上面放着敬轿神的茶水。
  吕家的媳妇站在她斜后方,躬身提灯笼。
  而吕老三站在她身边不远处,脸色青白地扛着轿杆。
  除了这三人,队伍中的其他数十人也是如此。
  呆滞、僵硬,只专注与自己的活,任劳任怨地朝前走着。
  ……但他们明明是死人啊!
  断折的脖子、露在外面的血肉骨骼、不正常的腹部隆起和皮肤上密布的尸斑……
  【嘻嘻……】
  若有若无的笑声突然窜进了宋时清的耳朵里。
  他受惊一般转向为首的老妇人。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宋时清依旧看清了她脸上的表情。
  她那双眯缝眼一点一点弯了起来,讨好又怪异地冲着宋时清笑了下,抬手扶着耳侧的珠花,遥遥朝他行了个礼。
  【太太万福,少爷等您多日了。快梳洗打扮一番,上轿子吧。】
  随着这句话落地,队伍中所有人都朝着宋时清所在的方向扭过了头,艰涩地露出了如出一辙的笑容。
  【太太……快上轿子吧……】
  【快上轿子啊……】
  【少爷在等着您呢……等您多时了……】
  宋时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下意识朝远离车窗的方向躲,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没法挪动。
  因为背后,一个气息冰冷的东西正趴在他肩膀上,和他一起看着这一幕。
  【时清,上轿子吧,哥哥等你好久了。】
  它笑着亲吻宋时清的耳廓,如是说道。
  “咚!”
  “唔。”
  宋时清捂着撞在车顶的头,疼的眼前一片模糊。
  “时清?”
  身边传来了谢司珩的声音。
  宋时清顿了一下,呆呆地抬起了头,惶然地看着他。
  谢司珩也有点茫然,愣了几秒以后又好笑又心疼,坐过来把他抱了起来。
  “怎么蹦起来把头往顶上撞啊。别躲,让我看看。”
  宋时清没有躲。
  他呆滞地盯着面前认真检查他头顶的谢司珩。
  谢司珩的手指在他头发间挪动,近距离的接触将他的体温熨帖地传递了过来。宋时清喉咙像是堵住了一般,足足十几秒以后,才像是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那样抓住了谢司珩的手腕。
  “谢司珩……我刚才睡着了吗?”宋时清问道。
  谢司珩莫名,不懂宋时清在说什么。但很快,他看到了宋时清眼底深深的恐惧。
  谢司珩打开安全带,挤到了宋时清身边。
  借着座位的掩护,他低声凑在宋时清耳边,“又做噩梦了?”
  宋时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理智告诉他,刚才看到的一切应该是个梦。
  但不知道为什么,宋时清就是觉得自己没有睡着。
  那支迎亲的队伍,应该是切切实实地出现在了山道上。
  但谢司珩又告诉他,自己刚才是睡着了的。
  谢司珩不可能骗自己,他没必要,更何况车里还有谢父谢母,要是想要确定,自己完全可以问另外两个人,所以谢司珩不会在这种事上骗自己——
  宋时清猛地咬住了舌尖,强行停止了脑中混乱的思维。
  刚才见到的那一幕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宋时清不是傻子,在发现那个老妇人就是第二天来“说媒”的那人时,他心底就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先是说媒,然后送来聘礼,最后迎亲。
  事情在一步一步地按照那东西的想法继续下去。
  就好像只要自己坐进了那顶轿子,就会彻底成为它们口中的【太太】。
  那只迎亲的队伍到底是他梦里的臆想,还是现实之中,正在一步一步朝他靠近的真实诡异?
  宋时清怕得手指都在颤抖。
  谢司珩看着他,眉间拧紧。
  他身上总是有一股和年龄不相符的强硬锋利,只是因为谢司珩在绝大多数时候,都喜欢摆着一副不着调的欢脱样,才柔和了骨子里的本性。
  他默了会,突然转向前座,“爸,停一下车行吗?”
  宋时清一怔。
  前面的谢父不解抬眼,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自家儿子,“怎么了?”
  “我看见有个人躲在上面树林里拍咱们家车。”谢司珩面无表情地说道。
  谢父一惊,满脸荒唐,下意识朝车外看了一眼。
  好在谢司珩从小到大,在父母心中建立起了绝对的信任度。虽然怎么想怎么不可能,谢父还是把车停在了路边。
  谢母回头,“你是不是看错了。”
  谢司珩淡声,“应该没有,我下去看看。”
  说完他拿了车上的伞,直接拉开车门踏了下去。
  “哎这小孩——”谢母急急。
  到了这个时候,两个大人也觉出点不对劲的地方来。
  谢父沉声,“他是不是觉得那人是凶犯?”
  夫妻两对视一眼,脸色皆是一变。就要下车找儿子,另一道身影却比他们都快一步。
  宋时清惨白着一张脸,冲进大雨中,直接跑向前方已经走出了数步的谢司珩。
  听见脚步声,谢司珩转身。
  他怎么也没想到宋时清会跑下来,赶紧伸手,将人接入怀中,被撞得一个趔趄。
  两人的鞋底溅起的水花又落回到裤腿上,浸湿了一大片布料。
  可此时,谁都没心情去管这点小细节。
  谢司珩哑然失笑,“下来干嘛,不害怕了?”
  宋时清怎么可能不害怕,他害怕的心脏都揪紧了。
  但他更生气谢司珩的自作主张。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死?”宋时清问道。
  谢司珩愣住。
  “你觉得你是谁?天师还是道士?碰上那些东西你能掏出一把剑和他们打一架是吗?”
  宋时清心头的那股火和着恐惧一起上涌,压都压不住,最终的结果就是,他骂谢司珩,把自己给骂哭了。
  声线颤抖,眼窝通红,刚才还被淋一段了,整个人湿漉漉的。特别可怜。
  “你先别哭。真没事,我就是下来看看。”谢司珩瞬间有点慌,心底发涩,只想将宋时清裹进怀里抱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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