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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缘(玄幻灵异)——只雀

时间:2023-11-15 09:40:53  作者:只雀
  宋时清唇线紧紧闭着,脖颈线条随着抽气起伏,清晰鲜明。
  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可谁都能感受到他的无措和委屈。
  谢司珩单手撑着床沿,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宋时清。
  昨天晚上,他们脱离那个鬼医院以后,刘柠和宋时清都昏了过去。面前是一栋已经外墙墙皮脱落的废弃楼房,身后不远处,就是县人民医院。
  没了那东西的影响,谢司珩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放声歌唱,响动引来了在医院门口找了他们好几圈的医生护士。
  诡异的是,他们根本不觉得三人在医院门口莫名其妙失联了一个多小时有什么奇怪的。
  一口咬定是三人乱跑,还不愿意承认。
  态度笃定到诡异。
  要不是县医院里人来人往,通讯什么的一切正常,谢司珩简直要怀疑自己又陷入了另外一个鬼区。
  “……谢司珩。”宋时清突然开口,声线带着轻微的鼻音。
  谢司珩“嗯?”了一声,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听讲。
  宋时清恶狠狠,“我要刨了那只鬼的坟。”
  语气虚弱加啜泣,但超凶。
  谢司珩:……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病房的地上,宋时清却并没有感受到一丁点的温暖。
  他的手腕上甚至还能感觉到那种,被尸体抓握过后留下的阴冷痛感,生理性的战栗蔓延全身,即使盖着被子也无济于事。
  宋时清用手臂挡着没办法控制的生理眼泪,脑中不断回放那些恶心的、恐怖的、带着腐烂气息,用恐惧挤占他理智神经的画面。
  这种本能的回放根本不是他想叫停就有用的。
  耳边安安静静,但突然地,他面前的人好像弯下了腰,宋时清听到了外套衣料摩擦的声响。
  不等他放下手看去,自己就被裹巴裹巴包成了一个被子卷,被人抱了起来。
  “好,我去给你找施工队,咱们把它九族都给刨出来。”谢司珩认真回他。
  ……
  宋时清没忍住笑了出来,又自觉丢人,把额头抵在谢司珩肩膀上,平息身体的战栗。
  谢司珩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没事了,别哭。”
  宋时清在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外套下摆。
  这是一个带着依赖的信任动作,像是严寒中的小动物和主动靠近另外一个同类,相互依偎着取暖。
  好半晌,宋时清才脱离刚醒之后的心悸状态,在谢司珩肩膀上推了推,闷闷问道,“表姐呢?她有没有事?”
  有了昨天晚上的经历,宋时清当然能意识到,刘柠的伤是因为她动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只镯子,是【它】为宋时清准备的。
  宋时清没办法不对表姐产生愧疚。
  谢司珩转头抽了几张纸,叠在一起往上面倒了点水,“转去市医院了。”
  宋时清一愣。
  谢司珩看他那副红着眼睛的可怜样子就又好笑又心疼,拿纸给他擦脸。
  宋时清下意识偏头躲了下,又被谢司珩扳着下巴转回来。
  “别动,你手上还有伤呢。”谢司珩哼笑,接着跟他解释,“我打电话给你舅舅舅妈了。昨晚他们连夜赶过来看表姐,我跟他们说,表姐有可能伤到了眼睛,最好去市医院检查,他们就带表姐走了。”
  宋时清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迟疑一瞬,“你故意的。”
  谢司珩放下手,“嗯”了一声。
  他和宋时清对视,声音透着股郑重。
  “如果我家那几本书没写错的话,被缠上的人,最好是别和其他普通人在一起。容易让他们也被那东西注意到。”
  ……
  宋时清垂下眼,抠了抠被面。
  是。
  如果他没有住在表姐家,翡翠镯子就不会放在表姐家的桌子上,也就不会让刘柠受伤。
  ……
  宋时清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皱眉看向谢司珩。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应该……离我远点。”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宋时清不禁放轻了声音。潜意识已经替他做了选择,他一点都不想离开谢司珩。
  谢司珩笑,“那怎么行。我当然得一直跟着你。”
  “可是你……”
  “没有可是,咱俩什么关系,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
  宋时清仰头看着他,乌黑的瞳仁间是未加任何掩饰的依赖和担忧。
  无端让人心痒到暂时没办法去想那些闹鬼的破事。
  谢司珩瞅着他,手指在还没扔掉的纸巾上摩挲了一下,几秒后,他突然玩笑般问道。
  “时清,人家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是不是得考虑考虑把自己打包送给我。”
  这真的是一个玩笑。
  谢司珩虽然隐约意识到了点什么,但他还没想清楚。
  只是凭着心底的那股冲动,随口提了一句。
  他笑着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在身后投下阴影,是光是一个背影就足够吸引人的青年,谁都不可能错认他的性别。
  如果是平时,谢司珩和宋时清开这个玩笑,宋时清可能顺着他的话就认下了。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宋时清脑中第一时间浮现的,是那个在梦中,用庞大怪异的身体密不透风拥住他的东西。
  身体被迫打开的陌生感觉一下子被回忆起来,宋时清当时脸色就白了。
  ?
  谢司珩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宋时清是怎么回事,两秒后陡然想起他身上凌乱的痕迹,和昨天晚上幻觉散去时的那可怖一幕。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不是想侵犯你、艹,我在说什么……”
  谢司珩心慌解释,简直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
  ——“你俩在干什么呢?”
  突然响起的问话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谢司珩立即收声,和宋时清一起朝门口出声的人看去,却见是舅舅宋翔和跟着一起过来查房的医生。
  估计是一晚上没睡觉,这个中年男人两只眼睛明显带着红血丝,但精神还是很好。
  “舅舅。”宋时清打招呼。
  宋翔走了进来,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忍不住叨叨“你们这些小年轻哦,一天到晚不好好吃饭睡觉,身体弱得跟什么似的。”
  宋时清皱了皱眉,但没有解释。
  不能把其他普通人牵扯进来。
  “你姐那眼睛还要再观察一下,你舅妈在市医院陪她。哎,小姑娘,做事没点小心,还连累你们了。”
  宋翔一边说一边掏出钱夹,从里面拿出十来张纸币,也没数,直接递给谢司珩。
  “不用不用,医疗费是时清自己付的。”谢司珩赶紧后退了一步。
  “哪是。”宋翔强行塞给他,“我得回去继续办事,今天县里赶集,你俩再休息休息,去那玩玩,买点吃的喝的你们小孩喜欢的。我就不照顾你俩了。”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啊。”谢司珩失笑。
  “哎。”宋翔挥手,“麻烦你照顾清清了。”
  说完又转向宋时清,“千万别再饿着了啊。”
  宋时清乖顺点头。
  宋翔招呼完两个人,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想想也是,葬礼那么多事,这下全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不紧赶慢赶,根本来不及。
  宋时清目送他的背影远去,许久后,终于缓缓地舒出一口气。
  抬眼,只见谢司珩还在盯着他。
  跟打翻了水盆,正忐忑等训的大狗一样。
  ……
  “不怪你,是我自己想多了。”宋时清小小声。
  ……谢司珩蹲下来,从旁边拿过宋时清的鞋子,放在了床边。
  “等这边的事办完,咱俩就去找懂的人给你看看。”谢司珩仰头,“放心,我们泱泱华夏,哪会真搞不定一只害人的鬼。别怕。”
  “嗯。”宋时清笃定点头。
  谢司珩自下而上看他,也不知道宋时清哪点又戳到他了,他带着点微妙的笑意,手指敲了下地板,示意宋时清赶紧穿鞋。
  两人都没太注意旁边跟着宋翔进来,站在床尾记录信息的医生。
  她在本子上写下几笔,而后安静地蹲下,捡起地上几块最大的碎片放进口袋里,又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那镯子宋时清恨不得根本没有见过,自然也不会管女医生想要怎么处理它。
  所以他不会知道,在女医生合上病房门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像是蒸发在空气中的水滴一样,彻底消失。
  虽然是小聘,但这只镯子也应该被算在聘礼中。婚前聘礼有损,不吉。
  太太年轻,不涉事,不懂这其中的规矩。主家家大业大,倒是可以换一只。
  但这规矩,得等进门以后好好教一回。
 
 
第十九章 
  宋翔大步走出医院,还没下楼,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宋翔掏出来看了眼来电人,马上接起,“喂……你们这就要回来了是吧……好好好,我叫师傅去接你们。”
  电话那头显然是宋时清的另外几个舅舅姨姨,宋翔一边朝停车的位置走去,一边听那边的话。
  一开始还是笑着的,不知道那边说了句什么,宋翔突然提高了声音。
  “什么?心脏病?谁说的?”
  他拿着钥匙停在车前,“好好的怎么会疑似心脏病呢?是不是医院想多赚点钱,瞎胡扯的啊。”
  “我们家又没有心脏病的家族史,小妹她自己年年去体检,从来都没啥事的,怎么突然……好、好,我打电话问问。”
  挂了电话,宋翔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县医院的住院楼,眉心拧的死紧,手下快速拨通了宋悦的电话。
  ——
  铃声猝然在病房中响起。
  宋悦几乎于同时间睁开了眼睛,一下子惊坐起来。
  站在床头换垃圾袋的小护士被她吓得后退了一步,而后才反应过来,笑着拿起手机,递给了她。
  宋悦像是还没有彻底清醒般,目光闪烁地看了小护士好几眼才缓缓伸手,接过手机。
  短短三天,她整个人瘦了五六斤不止,两边的脸颊都凹陷了下去,神情是神经质般的犹疑。
  ……
  看见来电提示,宋悦顿了顿,接起电话。
  “大哥。”
  “诶,是我。”那边宋翔大着嗓门,声音里听得出担忧,“我听二子说,你心脏出了问题?”
  小护士在她接电话的空隙走到窗边,唰一声拉开了了窗帘。
  病房里一下子敞亮起来。
  但宋悦却像是在阴处待久了的动物一样,下意识畏缩了一下。
  “没有……”她朝窗户看了眼,又收回目光,“只是心悸,医生说要留院观察一下,暂时没办法回去。”
  她住的是私人医院的单人病房,小护士只用照顾她一个病人。所以拉完窗帘以后,径直站在了旁边等,准备问问她早上想吃什么。
  宋翔:“唉,咱们家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先是妈,后是你,昨晚小清和小柠也是。”
  宋时清的名字像是一根针,刺进了宋悦最不能碰的地方。
  小护士就只见刚才还没什么精神的宋悦一霎时绷了起来,“时清怎么了?!”
  宋翔赶紧安抚她。
  “没怎么没怎么,就是昨晚小柠眼睛撞到了,他和他那个同学送小柠去医院,没吃晚饭,搞得有点低血糖。你别激动,医生说了,什么事都没有。”
  宋悦死死攥住手机,眼珠在眼眶中微微颤动。
  她的状态很不对劲。
  小护士好奇地观察了一下,感觉宋悦的反应有点像警匪片中,在逃亡路上听到警车动静的罪犯。
  “你、你确定时清只是低血糖?……他身上……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痕迹?有没有说哪里疼,有没有说他这两天在老家碰到了什么人?”
  ……
  宋翔满脑门问号,“什么疼不疼的,他又没和人打架,身上能有什么痕迹。”
  说完他又没忍住翻起了旧账,“不是我说你,你既然这么怕时清被人欺负,就应该早点让他把头发剪了。你看他现在,剪了头发,清清爽爽的,多招小姑娘喜欢,是不是?”
  “你让他把头发剪掉了!!”
  宋悦厉声问道,尾调几乎尖利。
  声音将床边的小护士和另一边的宋翔全都吓得惊了一跳。
  “剪了啊……”
  宋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宋悦粗暴打断。
  “为什么要剪!不能剪!特别是他现在回去了——”
  宋悦捂住胸口,唇色白得像是纸一样,拿不住的手机掉到了被子上,咚得一声。
  “宋悦?宋悦!”宋翔急了,大叫道。
  小护士冲上前,赶紧按铃叫医生来。
  她也没入行太久,紧张到不行,跟宋翔交代的声音都结结巴巴的。
  “病人,病人她现在说不出话,我已经叫了医生。您先别太着急。”
  “好,好,麻烦你……”
  宋翔自责。
  他就不该心直口快,在这时候激宋悦。
  私人医院的医生向来富余,不多时,就有两个医生冲了进来。
  小护士紧张地交代情况。
  可没有人注意到,宋悦在大口喘息的同时,眼睛一直死死床边无人的沙发。
  寒意顺着流经心脏的血液蔓延向全身。
  宋悦绝望地看着那团纠缠着的黑影。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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