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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缘(玄幻灵异)——只雀

时间:2023-11-15 09:40:53  作者:只雀
  他怔怔地看着厨房外,谢司珩露出的小半边背影和表姐踩在地上的双脚,脑中不断回顾从中午开始发生的种种怪事——
  特别是……那个梦。
  宋时清陡然打了个寒噤。
  再等等吧……
  他本能地不想把梦中遭遇的经历说出来。
  就像是……一旦说出来了,一旦被谁听到了,现在平静的表象就再也不会存在了。
  不能那样。
  千万,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宋时清闭了下眼睛,想要借此将脑海中那些没有证据的怪力乱神的想法清空。
  也因此,他没有看到,窗外映进来的树影扭曲着,像是手一样狎昵地触碰着他的影子。
  如果它们有实体的话……
  大概会把他吞吃入腹。
  ·
  中年民警站在田埂上,手里捏着燃到一半的烟头吸了一口。
  一下午,走访并没有什么成果。
  但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被人弄成那个样子。他心底有点恼了。
  远远地,中年民警注意到闪着红□□光的急救车从村子里的小路上驶过,弯弯绕绕地停在了下午他们走访过的那家院子前。
  “诶,你俩看,那家三个小孩怎么打急救电话了?”
  女警闻言抬头,眯着眼睛看向宋翔家的院子。只见院门处,下午见过的那个很俊秀的学生扶着他姐姐走了出来,另一个格外高的青年跟在后面,正和医生说着什么。
  “这才多长时间,他们就把自己弄伤了。现在这些小孩真的是,一点都不注意。”女警有点担忧地喃喃。
  中年民警对别人的情况倒不是很感兴趣,但重新看到宋时清三个,让他想起了下午的事情。
  他转过头,看向正蹲地上休息的徒弟,“你下午怎么回事儿?”
  “啊?”他徒弟端着手机,茫然地抬头挨训。
  中年民警提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说你,平时捣鼓些神神鬼鬼的,还能说是喜欢民俗。你跟人群众提什么仙婆鬼婆的?你是生怕人家不投诉你怎么着?你日子过得太顺了吧。”
  这小伙子可能也是脑子里缺跟弦,完全没看出带他的师父生气了,还笑呵呵地把话题延伸了下去。
  “师父,我跟你讲,姓宋的那家老婆子和她的小女儿是真的会点东西。我们这一带的人都清楚。就咱们下午见到的那个叫宋时清的小孩,他呀,就是个鬼婴。”
  正赶上他的话,田间卷起了一阵凉风。
  中年民警“嘿”了一声,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这满脑子迷信玩意的徒弟给踹了个屁股墩儿。
  “鬼婴,我叫你鬼婴,我给你打成老鬼。”
  田间的话语传不到已经远去的急救车上,车子驶出村路,快速汇入乡镇柏油马路上的车流中。
  宋时清老家所在的这个县叫做涂山县,他们村子后面,隔开谢家祖宅的那片山,就是涂山。所以整个城市好用的平地不多,加上交通不发达,这么多年了,县里到现在还是零几年的老样子。
  一路上,年纪和刘柠差不多大的医生都在心疼地查看她的伤口,直说应该小心一点的,万一留下疤真的要哭死了。
  刘柠泪眼汪汪,但没过多久又兴致勃勃地和女医生聊起了激光祛疤。她早就想把脸上的雀斑给去了,要是留下了疤,到时候做手术的时候一起。
  急救车里叽叽喳喳,宋时清沉默地坐在一边手放在身侧。
  谢司珩就坐在他旁边。
  不大的空间里,谢司珩的左耳能很清楚地分辨出宋时清轻缓的呼吸声。
  他的手指在坐垫上敲了敲。
  车子颠簸了一下,就借着这个机会,谢司珩偏头,看向宋时清。
  车里微微偏蓝的灯光下,宋时清的侧脸雪白,碎发乌黑,唇线微微抿着,像是依旧在担忧什么。
  谢司珩在心里琢磨着宋时清下午的异常,目光走神了一下,顺着宋时清领口敞开的空隙,朝里面探了点。
  ——!
  他瞳仁于这瞬间收缩了一下。
  在灯光无法照亮的内侧,宋时清前胸靠上一点,但没有露出来的皮肤上,赫然映着一痕淤青!
  处在那种地方的痕迹,既狰狞又暧昧。但那样长而深的痕迹,显然不是宋时清自己无意间留下来的。
  谢司珩下意识就想询问宋时清是怎么回事。
  但就在这时,急救车驶入了一道高架桥下的桥洞中,窗外霎时间陷入黑暗。
  于是,车窗变成了一面镜子。
  后车门的两片玻璃上,清晰地映出了宋时清——
  和,正趴在他身上的那个那人。
  那是个即使以明显不正常姿态扭曲着,也能看出身形庞大的男人。
  他一手以极具占有欲的姿势揽在宋时清的腰上,一手撑着座椅。
  他亲昵地侧靠在宋时清的左侧肩膀上,小半张脸露在外面,留出一只透着阴鸷怨毒意味的黑色眼瞳,与谢司珩对视。
  只一秒,它便察觉到了谢司珩的目光。
  所以,它充满恶意地笑了一下。
  【杀了你。】
  ——下一刻,急救车驶出桥洞,后车窗上的影响霎然间消失。
  但谢司珩依旧死死盯着那里,耳边嗡鸣声一片。
  女医生撑起身朝前面看了眼,“好了,拐进巷子就是,你们先去挂号处,我去给你们喊五官科的周医生。”
  宋时清伸手扶了下表姐,也朝外面看了眼。
  县城的医院也就一栋大楼,底下连着两三个低矮的楼丛。
  车在空旷的地方停下,宋时清扶着刘柠下来,脚踩到实地了,才发觉一向会跟在他身后的谢司珩没有动静。
  宋时清回头,看向车里。
  谢司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下来了。”宋时清说道。
  谢司珩的目光在他肩膀上顿了一下。
  现在还没有完全进入夏天,晚上有风,更冷。所以宋时清穿着件较为宽大的连帽卫衣。
  将那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留下的痕迹,尽数遮在了衣料下。
  宋时清无知无觉。
  荏弱可怜。
  宋时清隐约觉得谢司珩看他的目光有些异样,本能地紧张起来。
  但就在他要询问的时候,谢司珩放松地笑了一下。
  “我——我突然想起来,咱俩的那个,旅游签证是不是过期了。”
  “……什么旅游签证?”宋时清懵懵地问道。
  谢司珩若无其事地跳下来,转移注意力转移得天衣无缝,“奥地利的旅游签证。等咱们高考完,正好可以去玩一趟,那边凉快。”
  “在你俩甜甜蜜蜜讨论暑假去哪玩的时候,能不能先想想我这个伤患。”
  刘柠阴恻恻的声音插了进来。
  宋时清赶紧看向她,刘柠哼了一声,示意往前走。
  不远处,医院在挂号处门口放了一块霓虹灯牌,正一扇一扇地给他们指明方向。
  县医院设施老旧,也没个自动挂号的机器,坐在窗口后面的护士大概是因为要上夜班的缘故,整个人冷冰冰的。
  宋时清把刘柠的身份证递过去,护士扭头,掀起眼皮,黑白分明的眼珠落在宋时清的脸上。
  宋时清莫名,和她对视。
  两秒后,护士牵起嘴角,朝他笑了一下。
  她从宋时清的手中接过刘柠的身份证,冰凉的手指缓慢地碰过宋时清的手心。
  宋时清怔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地缩起了手指。
  这样冰冷的温度,让他想起了下午时的刘柠。
  ……
  但护士很快扭过头,拿着身份证在读取器上刷了一下,发黄的机器“滴”的一声,然后滋滋地吐出一张条子。
  她把纸条往外一塞,“五官科右手边第二个房间,去吧。”
  这简洁的动作打断了宋时清心思本要再次升起的不安。
  宋时清拿着单据后退一步。
  医院里本来就比外面冷一点,护士手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现在怎么这么惊弓之鸟了。
  宋时清清理掉脑中杂乱的念头,转身拿着挂号单朝谢司珩两人走去。
  身后,带着浅粉色护士帽的“女人”摩挲着搭放在桌上的手指。
  【……清清是温热的】
  【手很软,被吓到的时候,缩回去的速度也很快】
  【他发现哥哥了】
  【我们很快就能……很快就能……】
  挂号室外三人的脚步声朝走廊的方向挪去。
  护士慢吞吞地扭过了头。
  说实话,她的动作很僵硬,就好像她的颈骨已经折断,是有人扳着她的头颅,帮助她做出这样一个动作的一样。
  在扭过头的下一秒,护士对上了谢司珩沉黑的目光。
  高大的青年一手搭在宋时清的肩膀上,皱眉看向这边,眼底尽是不确定的怀疑和审视。
  护士的嘴角一点一点牵起。
  朝他露出了一个和刚才在急救车上,一模一样的恶意笑容。
  【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第十六章 
  县医院从建筑到设施都很老旧,宋时清站在五官科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
  科室里面的窗户还是老式的那种钢条窗,连着的窗台上高高低低地摆满了扎好的单据和还没有用的药品碘伏。
  这样的医院,宋时清只在描述八十年代社会情况的电影里见到过。
  他看了眼表姐。
  刘柠心下也正打鼓呢。她身体好,所以不怎来医院,长这么大第一次到县医院来,没想到会是这幅光景。
  但号都挂好了,还是先看看吧。
  刘柠这样想着,朝宋时清点了下头,自己走了进去。
  科室旁边,有两派侧对着门的金属椅子,宋时清走过去坐下,拿出手机看了眼。
  晚上八点十六分。
  他们三个因为表姐意外受伤的事,都没有吃晚饭,此时安顿下来,宋时清感觉胃里有点空。
  “谢司珩。”宋时清打开了外卖app,低声叫身边的人,“你饿不饿?”
  身边没有回应。
  宋时清朝身边看去,只见谢司珩抱臂靠在他身边,正仰头盯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司珩?”
  “嗯嗯?”
  谢司珩猛地回神,茫然侧眸。
  宋时清无奈,“饿不饿?要不要点外卖?”
  “……吃什么外卖啊。待会去吃烧烤吧。”谢司珩脑子里一团乱麻,哪有心思想吃什么,闻言胡乱给了个回答。
  宋时清翻周围的烧烤店,迟疑,“表姐应该不能吃烧烤,她那个伤得养几天。”
  “没事,这一带的烧烤都会卖山楂圆子粥。”谢司珩坐直,倏尔一笑,“校花,问你个问题。”
  宋时清没抬眼,只哼了一声表示对谢司珩胡乱叫他的不满。
  谢司珩看着他,玩笑般地,“有没有男的要死要活地追过你啊。”
  ——宋时清正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的指尖一顿。
  谢司珩之前和宋时清说的那些,一半真一半假。真的是,谢家祖上确实是风水世家,爷爷也因为自身的经历极为厌恶神鬼之事,严禁后辈信奉学习。
  假的是——
  他家那几本书,记载的并不是什么玄学常识风水通典,而是各种各样的诡异秘术。
  【人身死而念不散,为鬼。恶念横生,缠生者,或索命,或求姻。】
  【索命者,扼喉、溺水、迷心,虐杀取乐。求姻者,痴缠引诱,终致邪气入体。】
  谢司珩之前和宋时清说,在变成那种东西以后,即使它们能害人,所持的执念也非常简单。
  所以它们不会掩饰自己的目的。它们留在人身上的痕迹,直接与他们的执念相关。
  如果那个男人想要虐杀宋时清,他就会在宋时清的脖子上留下掐痕,在宋时清洗脸的时候将他按进水池,在车上迷惑司机的心智,制造一场惨烈的车祸——
  而不是以那样的姿势攀附在宋时清的身上,又在他的皮肤上留下那样恶劣的痕迹。
  走廊里安安静静,只有谢司珩和宋时清两个。
  “……为什么问这个?”宋时清轻声问道。
  谢司珩十指交叉,手肘搭在膝盖上,“就是……听到了点风声。”
  宋时清微微绷了起来,“什么风声?”
  谢司珩凝视着宋时清,静默了几秒。
  他其实是个很通透的人。有在外面闯荡经验的家长都喜欢早早带孩子去见识多样的世界,谢司珩的父母是其中的典型。十几年下来,成功把谢司珩练成了这幅表面上不着调,实际不动声色,极能装样的性子。
  “校外,上个月有几个混混跟我们班的人打听你的消息。”谢司珩唇线一勾,轻松地扯道,“估计是把你当成女生了。我寻思着那小团体的老大好像曾经为前女友自杀过,别缠上你以后难办。”
  ……
  宋时清没搭他的话,唇微微抿了起来。
  谢司珩的笑有点僵了。
  宋时清垂下眼睑,“没有。”
  他缩了回去,像是一只在冬天躲进窝里的幼猫。
  谢司珩咬了下舌尖,在就此打住和继续追问之间迟疑了一瞬。
  他能看出来,宋时清在抵触这个话题。
  但是,一旦被那种东西缠上,如果不能尽快解决,活人的生气就会被一点一点蚕食。到最后阴气入体,生魂不全。
  更何况……
  谢司珩说不准在意识到宋时清可能遭遇过什么以后,心底的那股戾气到底因何而起。
  总之他就是……非常不高兴。
  谢司珩叹了口气,拉过宋时清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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