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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点何在(GL百合)——静默笔记

时间:2023-11-13 09:26:09  作者:静默笔记
  “所以我说你不了解她。”
  “什么意思。”
  “我离开这两年间,从未试图隐藏过行踪。阿芙乐尔要是真想见我,完全可以派几个得力干将把我绑回去。但她没有,这是为什么?”
  “她知道锁不住你。”
  “也许吧。但要我说,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仅仅把我当做一个连接过去的纽带。一个连接十五岁前的她的桥梁。
  你以为我回去之后,阿芙乐尔真的会高兴吗?不,她只会更加痛苦。因为只要见到我,势必会让她陷入过去的回忆,让她不断把少年的她和如今的她做对比,然后一个得出糟糕的结论。”
  列昂尼德久久无言,终了,他说。
  “回去吧,她要等急了。”他望着塔季雅娜。
  塔季雅娜翻过书页,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她抬头一看,克希雅拿了一罐热咖啡凑近。
  “结束了?”她接过饮料。
  “结束了,难得遇见故人。”克希雅在她身边坐下。
  “那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谈的尽是些悲伤的事。”
  “是吗。”塔季雅娜不再问,她不想对克希雅不愿谈及的事追根究底。
  “是个很长的故事,想听吗?”克希雅主动说,她不想对塔季雅娜有所隐瞒。
  “嗯。”
  “我离家后,几经辗转,爬上一辆火车,想着它到哪我去哪。没成想当时那班列车被一个黑手党领头人包下了,我在杂物室里躲了没多久,就被人巡查的人抓了个正着。
  我给搡到那人的面前,生死就在他一言之间。那人问我怎会出现在火车上,我答因为我杀了自己的父亲,不得不逃。
  他听后大笑,反倒把我留在身边。
  过了几年,我多少是比街上的小混混好点了。刚刚的那个萨卡兹,就是那人的弟弟,叫列昂尼德。他少年时为家族鞠躬尽瘁,青年时厌倦争斗,正值战争爆发,便参军入伍。
  我去时他已是个经验丰富的军官,因伤归家。那人还存着挽回的心思,把我派去做他的保镖,交给他一些无伤大雅的杂事。
  列昂尼德悉数拒绝,却把我留在身边,多有照拂,后来他再度离开,我又回到那人手下。
  之后他的长子婚礼,却遭仇家袭击,新郎新娘被当场枪杀,我也在那里失去左手。
  此时他的血脉仅剩小女儿,就让我随行在她身边。
  后因种种原因,他在两年后病死,留下年仅十五岁的女儿。
  母亲难产而死,长兄在婚礼上被人枪杀,自己的父亲遇刺几死,而后病逝,唯一关心自己的叔叔不知所踪。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要独自面对一群觊觎家族的老狐狸。要凭一己之力,压下反对,巩固权威。
  没有人可以帮她,我也就比她大几岁,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夜深人静时给她一点鼓励和拙劣的关心。
  五年时间,她从一个见血后怕得发抖的女孩,成长为一名谈笑间致人死地的领袖。
  我觉得自己的义务已尽,也不忍看她如今的模样,就离开那里,加入现今的佣兵团,来到伦特,然后与你重逢。”
  塔季雅娜捂着咖啡,感到热量从指缝一点点流失。
  “真是令人唏嘘。”
  “是啊。”眼见气氛沉郁,克希雅转移话题道,“下午要去做兼职吧,我送你回家。”
  “对了。”塔季雅娜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
  “物归原主,之后可别再弄丢了,也别再一声不吭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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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点问题重发了一次
 
 
第九章 伦特 其七
  天黑以后,列昂尼德去了一趟城郊。
  伦特和之前大不一样了,全然没有一点生气,以至于他提着手提箱走过街区,竟有种误入空城的错觉。
  灰暗的角落里,偶而可见行踪诡异的人,一开始他疑心是返璞归真的流犯,后来发现他们只是蹲在巷口飞叶子的混混。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阿列克谢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
  列昂尼德托人打听到他的住址,趁此机会去探望他曾经的部下。
  他透过窗户,发现房子虽普通,内里也十分简陋,然而无一处不整洁。
  之前克希雅身边的菲林女孩也在,看来是老熟人。阿列克谢坐在行军床边,缝补一件破了洞的小孩衣服。他的父亲叶甫盖尼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女孩正教他使用电脑。
  他把手提箱换到左手,屈起指节,轻敲两下房门,报明身份后,得到请进的回应,在台阶上蹭掉鞋底的雪泥,这才进门。
  女孩见了他有些讶异,不知克希雅是否和她介绍过自己。叶甫盖尼沉浸在屏幕中的文字里,直到阿列克谢做出反应后才抬起头。
  “长官!”阿列克谢惊道,“真没想到您会来。”
  “看来你恢复得很好。”列昂尼德对二人点点头,扯了扯嘴角,也许在笑。
  “一直消沉下去可不行啊。”
  “这句话值得赞扬。”
  列昂尼德走到他跟前,打开手提箱,里面是一条骨骼式腿部义肢,造型纤细,黑色涂装。
  “不是什么高级货,戴上后虽不能像以前一样又跑又跳,但正常行走是没问题的。”
  阿列克谢摆摆手。
  “不……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这可不是白送你的,”列昂尼德正色道,“这是你不计代价为国效力的勋章,是一个退伍老兵所应得的犒赏。”
  不等阿列克谢回应,他接着说。
  “试试看,这是定做的,希望我没有搞错尺码。”
  哪里有错,阿列克谢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不仅长度,就连脚码也分毫不差。数年的时间,他竟然还记得手下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
  叶甫盖尼悄悄和塔季雅娜走到后院,不愿打扰了他们的重聚,更不愿看见儿子的眼泪。
  今夜难得月明,皎洁宛如白昼。
  叶甫盖尼呼出一口热气,轻声说。
  “好事啊。”
  塔季雅娜比列昂尼德晚一步离开,发现后者站在路灯底等候已久。
  “天晚了,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他说。
  “谢谢。”
  出于对克希雅和阿列克谢的信任,她没有推辞。
  “关于阿列克谢。”列昂尼德先声说,“他的情况怎样。”
  “刚开始抑郁了一阵子,后来慢慢看开了,最近自学了木偶戏,还给附近的孩子表演过几次。”塔季雅娜答道,“他正在走出阴霾。”
  “阿列克谢是个内向的人,在连队里就是这样,伤病也是独自撑着,一句话不吭。我担心他故作坚强,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看上去像个不近人情的人,结果比表面上要温柔呢。塔季雅娜想,该说他和克希雅有几分相似吗,毕竟是曾在一起共事的同伴。
  “对了,”列昂尼德说,“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塔季雅娜·安菲波利斯,姓氏很长,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想必阿纳斯和你提起过我。我名列昂尼德,就叫我列昂尼德吧。”
  他们在城北分手,列昂尼德朝着右边的街区走去。塔季雅娜记得那是伦特治安最差的一带,有个价格便宜的旅馆,出过好几次命案。
  不过真正要担心的,不是列昂尼德,而是那里的罪犯才是。
  伏尔加酒店,晚上十二点。
  几个佣兵聚在大堂,闲着没事掷骰子赌钱,另有几个人围在他们四周,打着哈欠呆看。
  坐着的人一言不合,开始拳脚相向,前台拿起手机拍摄,围观的人来了精神,大呼小叫地起哄。
  克希雅晚上加班收债回来,靠着耳机里喧闹的金属乐勉强维持清醒,一心只想回房倒头大睡,根本没有心思做他们的和事佬。
  她翻了个白眼,穿过大厅,拍掉前台的手机,顺手拿走房钥匙,上到二楼,想要质问团长为何取消所有巡逻任务,以至于一群alpha无聊得在酒店里大打出手。
  也许是太困,她甚至开错了门,进了个没锁的房间,两个同样无事的佣兵手里拿着纸牌,诧异地看她。
  二一一,二一一,这下不会错了。克希雅把钥匙插进锁孔,一脚踹开门。
  他们干得正欢。
  中年人一丝不挂,大汗淋漓,压在一个衬衣大敞的男孩身上。后者眯着眼睛,时不时发出几声一听就很专业的呻吟。
  克希雅厌恶地别开眼,扯掉耳机塞进口袋,睡意跑得一干二净。
  还是那个男孩最先发现闯入者的存在,喊了一半的叫床声戛然而止,使劲推了一把中年人。
  “什么……”他这才反应过来,裤子也顾不得穿,抓起床头的枪破口大骂。
  “草你妈的!还不……啊?是、是你啊。”
  汹汹气势顿时烟消云散,他连忙捡起裤子背过身穿好。
  男孩尚有廉耻,裹好衣服缩到床角。他才刚刚成年,由于营养不良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然而底子相当不错,消瘦反而成了卖点。
  “到底什么事。”套好裤子,披上外套,中年人梗着脖颈问。
  “一大批人闲在酒店,你想干什么?”
  “这点用不着担心,钱少不了你们的,要是觉得无聊,随便你干什么都行。”
  对着这幅场面,克希雅不想多做纠缠,毫不犹豫地带上门走人。
  楼下的混乱停了,好不容易把两边劝走,亚历山大抹了把汗,拎起一箱泡面回房。
  走到二楼,刚好碰见一脸暴躁的克希雅。她猛地拉住亚历山大。
  经由塔季雅娜,她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有时甚至还能聊上几句闲话。
  “以后小心点那个老王八,要是他约你私下见面,能推就推。”
  “老……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回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第十章 伦特 其八
  一周过去,出人意料的平静。
  也许是禁不住伦特方的抗议,巡逻的任务又派下来了。酒店里安静不少,除了苏兹达尔的学生打架频率高了一点,几乎没什么特别的。
  这似乎有迹可循,因为快放寒假了,而假期之前,还有一场持续多天的大考。
  虽然如此,大部分的时间里,克希雅依旧无所事事。
  塔季雅娜坐到靠窗的位置。玻璃结了冰,朝内一面泛起白雾。她伸手拂去其上凝聚的水珠,抹出一片净处,透过冰灰色的结晶往外看,有时就能见到克希雅躺在贩卖机前的长椅上,几块从医务室拿来的干毛巾垫在身下,羊毛大衣翻过来盖在身上,黯色双角伸过镂空的扶手,灰色直发散在起球的毛巾上。一份报纸盖住脸,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几乎每次,塔季雅娜都会在窗外看到相同的风景。
  龙也会冬眠吗?她想,把视线投入面前的生物课本。
  然而,当教堂的钟敲过五次,放学的铃声响起。塔季雅娜走出教室,第一眼总能看见克希雅站在走廊的石柱边,脸上残留的困意未消,软绵绵地朝她招手。
  有时她会走得晚些,拿着课本叫住老师,后者在黑板上写写画画,克希雅靠住门檐打起哈欠。
  “明明可以先回去的。”有一次,塔季雅娜对她说。
  兽化病逐渐平息,佣兵团在校内的工作其实已经失去了意义,但克希雅还是坚持每天准时上班,无论天气好坏。即便她曾明确地表示过对这份工作的不满。
  “因为想要见你,迫不及待。”她如是回答。
  天气冷得越来越厉害,每当塔季雅娜走到室外,零下的空气涌进鼻腔,仿佛黏膜也跟着玻璃窗结起了冰,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后来有一天,克希雅递给她一个棉质的口罩。
  “冷空气闻起来难受得很。”她说。
  路上偶尔可见行色匆匆的过客,克希雅说他们是列昂尼德的部下,正在熟悉伦特城的大小街巷。近日他逐步撤走了大部分清道夫的成员,仅留下一支十人小队,暂且不知他目的为何,也不知他因何来此。
  她现在很少戴手套,严冬似乎对她毫无影响。虽然由于常年握剑,手掌覆盖了一层薄茧,但牵起来依旧温暖舒适,像个行走的暖手宝。
  她们一起走过曾经避雨的屋檐,走过开始重建的中心公园,鞋底踩过碎雪,话语伴随热气和碾雪声源源不断,为了一点点小事高兴得欢笑不停。
  台阶上的橘猫趴在第七节楼梯,离关不紧门的邻居更近,因为冬日的暖气和克希雅的火腿肠而日渐肥硕,见她们上楼懒洋洋地挪开尾巴。
  塔季雅娜开起玩笑说它像极了长椅上的克希雅,散漫慵懒,一有生人靠近,又立马警惕地竖起尾巴。
  她摸索出钥匙,打开门,克希雅先一步进屋,拿出黑底白字的打火机,点燃一张写得满满的废纸,生起炉火,冷屋因她和它有了温度。
  一周里有几天,克希雅会在这里过夜。
  她觉得这间屋子和主人很像,总是憋着。就像做爱的时候,塔季雅娜总是忍住不肯出声,憋到面红耳赤,喘不上气,才在克希雅肩上落下轻轻一个牙印,几声清淡的喘息才从齿间溢出。
  她睡觉时喜欢抱着克希雅,蜷缩着身子,尾巴缠上她的小臂,死死躲进她的怀里。也许是因为她的体温很高,两人躺在一起,总是热得头发都黏在额头上。就算有时她被梦魇惊醒,半夜起来蹲到楼梯口抽烟,再带着一身凉气回到床上时,塔季雅娜也会固执地钻回她的怀抱。
  偶尔,也会有两人都双双失眠的情况。
  这时,克希雅会给塔季雅娜讲起过去的故事。有时是她在旅途中听过的奇闻,有时则是她本人的亲身经历。
  在那些关于她自己的故事里,虽然人名和地名皆已隐去,但塔季雅娜总能准确地分辨出里面的角色哪个是她,并说这些经历比天方夜谭的奇闻还要跌宕起伏。
  她讲着这些故事,不由得把自己和怀中的菲林做起对比。自己是逐利而往,逐利而来,手中沾满鲜血,脚下踏过无数尸体的佣兵。而她是成绩优异,前途似锦的好学生。她怕一年之后将有离别,自己到时又如何有理由将她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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