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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点何在(GL百合)——静默笔记

时间:2023-11-13 09:26:09  作者:静默笔记
  我还在梦里?
  克希雅打量起房间的布置。
  米色墙漆,浅灰色木纹地砖;单人床旁西向的落地窗;右手边的开放式衣柜,架上挂了几件男款睡衣;堆了些杂物的书桌,以及一扇把手掉了好几回的门。
  克希雅离开房间,来到客厅。
  果然是梦。她想。
  这里是列昂尼德曾经的住处,也是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家”。
  距离她上一次见它,已经过去了许多时光,在此期间她遇见了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然而回想过去,眼前浮现的仍是那些再平常不过的琐事。
  往事种种,一一浮现。
  那是一个下午,天气很好,初秋的斜阳照进屋子,将所有的一切染上暖意。
  列昂尼德——比现在要年轻上八九岁——嘴里含着牙刷,脚上踩着拖鞋,一边含糊不清的应着声,一边用沾了牙膏的手开门。
  门外是克希雅,当时她不过十七八岁。
  他早料到她的来意,见了她并不多问,只是侧身让开路,然后回到洗手间吐掉牙膏,接着扬起下巴打泡沫。
  他从镜子里瞧见她站在门口,随口问起她的名字。
  “好吧,阿纳斯,”他这么说道,“之后的日子你要无聊了。”
  他说的没错,克希雅待在那里无所事事。列昂尼德从不要求她去做些什么,除了她刚来的那一天:他翻箱倒柜找不出第二副餐具,只好打发她往超市跑一趟。
  她看着从前的自己拖着行李箱走进房间,随后时间流转,日月交替,壁钟绕了半圈,指向七点。次日的晨曦明亮,洋洋洒洒。
  厨房传来煎锅炸油的声音,几分钟后列昂尼德用膝盖推开滑门,端上早餐,剪开尚未开封的餐具摆好,然后敲响了书房边上的门。
  门它自己开了,后面站着拿着握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她。
  “总是这样。”列昂尼德说着接过把手,放到一边,下午的时候用胶水粘了回去。
  早餐是煎蛋,不知为何她还记得。列昂尼德的手艺真差,煎蛋七零八落的散在盘子里。
  克希雅挑了个位置坐下,看着他们相处的第一个清晨。
  过去的影子慢慢透明,最后伴随一声撕开包装的动静消失不见。
  她站起来,趴在二楼栏杆上,俯视客厅里的二人。
  茶几上除了遥控器和杂志,还有一个拉开的蓝布医疗包。
  “你没受过专业训练,”列昂尼德把棉签丢进塑料篓,从包里取出绷带,“枪械理应更适合你,为什么非要用刀?”
  她搅着衣角。
  “扣下扳机,射出子弹,夺走一个人的性命多么容易,我讨厌这种感觉,而它能提醒我。”她意指搁在边上卷了刃的微曲刀。
  “很矛盾,对吗?明明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她极轻微地说。
  列昂尼德动了动嘴唇,没说什么。他把染血的布卷起来丢掉,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诉她好好休息。
  第二天他把她叫进健身室,接着扔给她一柄训练用剑。
  “既已做出了选择,就不要让自己后悔。”他说。
  时光荏苒,又是一个清明的早晨。
  书房里传来谈话声,是列昂尼德和他的兄长。
  “你是铁了心了。”
  “你还不知道我吗?”列昂尼德说道。
  “唉……我劝不动你。那么,要我把她叫回去吗?”
  列昂尼德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
  “不用,我觉得她……她还不错。”
  一阵轻笑。
  “头一次见你这么评价一个人。也罢,有个人陪你也好,省你终日闭门不出,和天花板交流。”
  两道声音停了下来。
  客卧的门把手掷地有声,很快浮现一个蹲着的人形,是列昂尼德咬着手电筒独自忙活。
  被锁在里面的克希雅无聊地在窗边张望,意外望见索科洛夫的继承人骑着单车经过,后座上还载着他的女友。
  来自未来的克希雅回顾过去,惊觉原来他们留给她不只有那场血色的婚礼,还有这么一个恬静祥和的午后。
  车座上的青年使她想起对方的妹妹——阿芙乐尔,那个时候,她差不多才十三岁。
  来了列昂尼德这里以后,接她放学的任务依旧在她的工作范围之内。
  有一回,克希雅记得是个阴霾天。阿芙乐尔上了车,不像往常一样,巴不得地把书包随手一丢,而是抱在怀里,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结果,在她和克希雅打太极的时候,里面钻出一只小狗,脏兮兮,把她的裙子连同书包和坐垫弄得全是泥水。
  她们把它带去宠物店,一套流程下来,抱出来的是只焕然一新的小白狗。无论如何,阿芙乐尔很喜欢。
  可惜后来那只小狗死于细小,被主人十分郑重地葬进了宠物墓地。
  克希雅低下头,无声地叹息。再抬首时,她又回到了列昂尼德家的二楼。门把手又坏了,列昂尼德似乎把修它当做了消遣,总不肯更换。
  但自今天开始,再也不会有人管它了。
  这是列昂尼德远走的那一天。明明她早已习惯离别,临到时依旧止不住伤感。列昂尼德交给她一柄做工精细的剑,通身窄长,看似轻盈,握在手里却分量十足。
  “我一直认为武器能代表一个人,相较于刀,我认为你更适合用剑。”
  更适合?克希雅抬头看向窗外。
  皎皎白月,出于天际。下次她又将见到怎样的过去?算了,她想,是醒了还是在梦里,又有什么分别。
 
 
第三十八章 卷二完结
  门塔特隆再现身,大概是在几天以后。
  她看起来比上一次见面时好多了,甚至有心情评价起室内的装潢。
  在她割开自己的手腕,将流出的血液注入克希雅的伤口时,后者向她提出了疑问。
  “他……嗯……涅夫斯基吧,他很信任你,为什么你不像帮我一样帮他?”
  门塔特隆抽了张纸擦掉血迹,腕上的刀口随之痊愈如初。
  “告诉我,在你感染之后,你觉得你还是原来的自己吗?”
  克希雅低头沉思良久,摇了摇头。
  “而你只不过是体内的血液失衡罢了。那么将心比心,被替换一半的他,还会是原来的他吗?”
  门塔特隆自顾自地叹道:“不过,如果那时他真的接受了我的提议,或许便不会走到今天。”
  “他说不后悔。”克希雅接道。
  “什么?”
  “他让我转告你,他从未后悔过当初的决定。”
  “是吗?”门塔特隆动了动眉头,起身说道,“但愿如此。那么,愿你做个好梦,事情很快就可以了了。”
  临走前,她告诉克希雅不妨试着离开这栋房子。梦里不仅有潜意识中的过去,也有正在发生的现实。
  于是克希雅几天来头一次推开了正门,场景跃迁,她来到一间风格厚重的隔音室。
  阿芙乐尔坐在正中,一架三角原木钢琴前,胳膊肘搭着琴盖,支着下巴打瞌睡。
  门外先是几句低低的谈话声,接着有人敲了敲门,一名瘦瘦高高的青年面色紧张地走了进来。
  克希雅猜那是她的私教,阿芙乐尔从来没有在隔音室与人见面的习惯。
  抛开这名私教的战战兢兢不谈,一切与一节普通通的钢琴课没什么不同。
  克希雅靠了过去,看着她在琴键上一点点找回曾经的熟练。
  阿芙乐尔的手不像她的,前者骨节分明,纤瘦却有力。以至于有一天的无眠夜里,年轻的萨卡兹偷偷溜进她的房间,悄声问她,这双手是不是和她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搭。
  多年过去,她已不再会为这种事情伤感。克希雅不知这是福是祸,但至少现在,她们都已把过去甩在身后,开始专注于眼前的生活。
  瓦伊凡推门离去,接下来是一间简洁的办公室。
  列昂尼德——是现在的他没错——拿了只马克笔,划掉昨天的日历。
  前半生一直在奔走游历的萨卡兹,现在把大多数时间投入到了书面工作。即便依然能够在训练室打趴几个年轻人,前些日子也仍向她抱怨自己的青春不再。
  这时的他正绕着办公室踱步,边走边搅拌着加了糖的咖啡,尝了一口还嫌不够,于是又踱回桌前往里加了更多。
  克希雅笑了笑,心想他怎么好意思打趣街上越来越多的奶茶店,然后转过身去,推开了他那扇把手稳稳当当的门。
  门后不是灰底的长廊,而是纯白一片的病房。
  现实里的她一身难看的病号服,板板正正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旁边摆了张陪护床,但现在是白天,那里并没有人。
  塔季雅娜在阳台,今天似乎轮到她休假,难得不见她那身严肃的白大褂。
  她摆好折叠凳,把尾巴撩到腿上坐下,然后抱着它自己给自己梳毛。
  浅色猫毛在空中胡乱地飞,克希雅仿佛已经体会到了一觉睡醒吃了满嘴毛的感受。不过反过来想想,自己的尾巴也常常会把被单划破,然后棉花和猫毛搅在一起,充斥在房间各个角落。
  病房内没有别人,她想这是好事,塔季雅娜就不用在凌晨三点钟急匆匆地跑过走廊了。
  看着自己昏迷在病床上的感觉相当古怪,所以克希雅选择前去阳台围观。
  平日里她们见面,互相之间总是掺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而在此时此地,剥去了那些外力因素,克希雅第一次能够安安静静地,观察她这许多年来的变化。
  午时的暖阳恰到好处,在围栏和屋檐的阴影中间投下一条光道。塔季雅娜坐在正中,蓝眸如同晴天的浅海一样熠熠生辉。带着这样一双眼睛看人,即便有时是过分直白的神情,也不会叫人觉得冒犯。
  她向来怕冷,这时穿着一件莲白色薄羊毛衫,圆领挂着一只银边眼镜,金发已经留到过肩,此时为了方便,全都用皮筋挽到脑后。
  远处隐隐传来单调的鸟鸣,好似那年仲秋,克希雅站在苏兹达尔的教室外,伴随着沉闷钟声的第一次心动。
  似有所感,塔季雅娜不禁抬头张望。
  “克希雅?”
  话一出口她便暗笑自己犯傻,即便对方真的在这,也无法回应自己的呼唤。
  “我在。”明知她听不见,克希雅还是答了一句。
  就算一切只是无法触及的幻梦,她想这也足够了。
  那之后星河轮转,梦中的时间一点点流逝。也许是过了三天,也许是过了三周,也许只是过了短短三个小时。
  当门塔特隆完成最后的步骤,繁复的幻境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梦醒之时,她依然身处那间纯白的病房。
  晨曦明亮,将屋内的一切照得温暖。果香清新,淡化了挥之不散的消毒水味。
  她醒得太早,塔季雅娜还趴在床边,睡得极不安稳。
  克希雅伸出手,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最后放在菲林的两只耳朵中间,顺着发丝生长的方向轻揉。
  金色的耳朵抖了抖,毛茸茸的触感扫过她的手背,撩得克希雅忍不住发笑。
  塔季雅娜先是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腰背,然后才半睁着眼抬起头来,顶着额头上压出的印子,望着自己头顶那只胳膊半天,然后才猛地反应过来。
  “你……”她克制住激动的情绪,“你醒了。”
  早已在心中排练了无数次的话语还未出口,她就被揽入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
  双方皆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此刻却全都化作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
  塔季雅娜犹豫着抬起手,终于还是选择了回应克希雅的举动。接着她听见后者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早上好,塔季雅娜,我做了个很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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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到这里就结束啦,接下来就是日常篇。另外如果不出意外,门塔特隆就是下本书的主角了(前提是我还有有那个精力,一生要强的中国女人.jpg)
 
 
第三十九章 卷三  山中  其七
  清晨、午后或是任何一个阳光明媚的晴天,一个人躺进柔软舒适的双人床,房间是刚收拾过的,整洁又漂亮。在这种时候,翻开一本列入清单很久而一直没有时间读的小说,怀里抱着睡熟的猫,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度过一整天。
  这就是塔季雅娜心目中的理想假期。
  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克希雅明明可以选择躺在床上安闲地度过观察期,却非要借走列昂尼德的自行车来一趟山中骑行。
  这样踩着医嘱边限的行为,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让她无法理解。
  自克希雅从长度达一个月的昏迷中苏醒,她就收拾东西搬回了自己的房间。那之后她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算是有所缓和吧,至少现在她们相处时,不再隔着一丝若有若无,又让人难以忽略的尴尬。
  有时,她们会在图书室相遇。往往是在一天结束以后,万籁俱静的夜晚。克希雅偏好人文地志,于文字中了解那些她曾经走过,亦或是即将走过的城市。
  而她则更偏爱文学小说,于文字中探索那些个她错过了,或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世界。
  塔季雅娜从未告诉过克希雅,她阅读时的形象和平日锋芒毕露的风格完全不同:
  翻动书页的手指总是十分小心,仿佛那些纯质纸有多么脆弱;比起直接用封皮卡住进度,更喜欢把它取下来充做书签;看见潦草的笔记会皱起眉头,然后低声吐槽这种没品又扎人眼睛的行为。
  过去,塔季雅娜一直认为她是那种无事时游手好闲的人。而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在井井有条地打发自己的闲暇时光。
  但这样的夜晚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列昂尼德给了克希雅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一位剑术老师。
  可想而知,后者对此相当不满。不仅是因为这个安排压根就没有问过她的意见,也有她自负于经验丰富,没有回炉重修的必要。
  于是列昂尼德向她提出了一个个准备已久的问题,比如“一月十五日,你能从那个独眼龙手里赢过一面,纯粹是因为他没有料到那只藏在长袖和手套里的胳膊是只机械臂,稍作调整就能一拳把人打飞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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