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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点何在(GL百合)——静默笔记

时间:2023-11-13 09:26:09  作者:静默笔记
  她的食指尖刺破了一个口子,向外渗出点点血珠,让它感到莫名的恐惧。迷雾当中有一道目光,不带任何恶意,却隔着梦境的帐幕,刺得克希雅抽紧筋骨,好似见到天敌的被食者。
  血珠被主动送进了它嘴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分量,却填补了它愈演愈烈的饥渴。
  “你和他们不一样。”它开口说道。
  它们居然会说话?它们怎么会说话?
  “我和他们,和你们都不一样。”被迷雾笼罩的女性说道。
  万物随着她的话音分崩离析,克希雅眼前一黑一明,入目便是天花板浆白的脸色。
  护窗板放下了,阳光透过缝隙,光线隔着距离条条排开,房间不冷,甚至有些热。
  它是谁?她又是谁?
  这场无端的梦境,并没有随着克希雅的苏醒而渐渐模糊,而是伴随她每一次的回忆而越来越清晰。
  它的腿被钝器砸过,骨头刺穿了肌肉露在外头,左脚的七根指头没了两根,右手伤及筋脉再也无法使用;她的声音像是群山中的回响,似远似近,麂皮外套内穿了一件做工精细的锁子甲,腰带两侧分别系着两柄等长佩刀,刀柄绑绳系带。
  可她的面容依旧被迷雾笼罩,无论克希雅如何回忆,始终挥之不散。
  那之后她翻遍了所有可以找到的资料,没能够找出有关于此的丝毫记录。
  星期天的上午。
  塔季雅娜扯出被夹得紧紧的书,很不巧地透过空隙撞见克希雅拿着本大部头,后者感应到他人的视线,旋即抬起头。前者没由来地心虚,忙放下脚跟,抱着书转身就走,结果没出几步就被拦在两座书架中间,只好略带心虚地刹住脚,咳嗽两声,义正言辞道。
  “怎么了?”
  她几乎以为克希雅要开口调侃,殊不知瓦伊凡此时心烦意乱,只是她从不将情绪显露于人而已。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听着呢。”
  “野兽……会说话吗?”
  “这是什么问题?”塔季雅娜失笑道。
  克希雅一声长叹,拉着她走到无人的角落。
  “我是认真的,那些野兽,它们也会说人话吗?”
  塔季雅娜见她神色凝重,答道。
  “如果你指的是纯粹的野兽,那自然不会。如果你指的是那些由人异变的东西,我倒读到过一些似是而非的说法。”
  塔季雅娜说着说着自己也认真了起来。
  “据说曾经有人感染兽化之后,面对猎杀小队口吐人言,但当事人自己也不敢确定它到底是真的开口说话了,还只是濒死前无意义的咆哮。而作者本人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一句许是死前人类的意识占据上风,便将此事草草带过。”
  “那……它们会群聚在一起生活吗?”
  “群聚的情况不是没有,在过去,有些赏金猎人曾见过它们聚居于废弃村庄,那里没有物件遭到损坏,它们也没有自相残杀,似乎只是窝在一旁,看着那些家具生灰。
  “但是否一起生活,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它们连动物也算不上,即便被目击到时相安无事,也不代表其他时候没有同类相食。”
  克希雅往后一靠,长尾在壁纸上来回划拉。
  “怎么突然问我这些?”
  瞒着也是毫无意义,她将自己的梦境对塔季雅娜据实以告。
  “你说共享梦境,而且还是和一个也许是生活在几百年前的家伙共享梦境的情况,可能吗?”克希雅问。
  “偶尔会有不同的人做了差不多的梦,但梦这种东西,千奇百怪,大多一觉睡醒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就算真的有这种情况,往往会被当做巧合,没人会放在心上,更别提闹到要求医的地步。”
  塔季雅娜答道,转念一想,接着说。
  “不过你的情况毕竟特殊,但这些事情不在我擅长的范围之内。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主治医师’?”
  “我可不敢拿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打扰她。”
  “那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也许还有后续。其实别的倒也罢了,只是那个女人奇怪得很,她既给我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又给我一种下意识的亲近感。真是奇怪。
  “梦中的场景既是茫茫雪原,瑞尔博斯不就那一片地方吗?虽然不敢确信一定是那里,但之后如果有机会,我总得亲自去一趟,才能真正放心。”
  别又把自身置于险境当中就成。塔季雅娜想说,终于没有出口。
  克希雅随口道了谢,刚转身走了两步,又掉过头,稍稍倾身——塔季雅娜很早就注意到了,她和她日常聊天时,老是会有这么一个小动作——不知她是该高兴还是该烦恼。
  “对了,”她说,“下次喝酒,记得配杯酸奶。”
  许是出门太急,瓦伊凡难得有些衣衫不整,这一弯腰一直身的动作,向来掖在衣领内的东西就从没扣好的领口滑了出来。
  克希雅自己都没发现,但塔季雅娜注意到了。
  今天的阳光极好,金丝雀黄的颜色搭配上栗褐色,使得羽毛光滑细腻的质感清晰可见。
 
 
第二十九章 山中  其六
  晚祷的钟声远远地传进格里戈里的耳畔,他锁上畜棚的栏门,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然后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他没有等来尤里希撞上他的后腰,而钟声已经消散在村邻居的大声祷告中——那人总是这样,故意叫人听见。
  格里戈里往窗户瞧了一眼,他没等到尤里希,那他一定是趴在炉灶上,看着母亲剁菜板。
  但今天没有咚咚锵锵的声音,也没有妻子训斥尤里希碍事的声音。明斯克的春天很短,夏天更是转瞬即逝,太阳从不会多多眷顾此地,因此家里很早就得掌灯。
  格里戈里的妻子图那一点电费,抓着落日的尾巴做饭,好几次差点切掉手指,被他啰嗦了几回,便学会掐准时间,看他一回来就开灯。
  但当格里戈里进屋时,里面既安静又灰暗,浓重的血腥味顺着敞开的门飘到外头,激起畜棚里长短不一的嘶鸣。
  他喊了一遍妻子的名字,又喊了一遍儿子的名字,牲畜们的叫声小了,似乎连它们也在害怕。
  脚底黏糊糊的,像是有胶水粘住了他的鞋底。格里戈里用了一番力气抬起手,再用一番力气按下开关。
  屋里有两具尸体,一具是他妻子,倒在桌子底下,一具也许是他儿子,没了脑袋的身子耷拉在椅子上。
  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回过神来,一群人围着他七嘴八舌,有安慰的,也有分析的。
  大多数人推测是山里的棕熊作案,冬眠睡醒,饿极了闯进村子吃人。
  可屋外晾着的鱼干一条不少,屋内案板的生肉丝毫未动,女人的尸体只是被开膛破肚,男孩的尸体单单少了脑袋。
  村长把格里戈里安顿在自家,当晚打着手电进了城。
  下午的时候,塔季雅娜难得有了出门走走的心思。她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个习惯,喜欢对着地图将地名和它们的风景照一一对应。
  但她近来觉得无趣了,因为照片只是照片,就像你不能通过画像了解一个人一样。
  从房间出来,经过走廊的时候,隔着栏杆,就能望见通向山脚的林荫道。
  正值黄昏,夕阳慢慢靠近地平线,橘色的晴空飘着几点玫瑰色红云,太阳和月亮出现在同一片天空。金光错落的石板路边,绿阴翳翳,一座环绕草地的山岗,开满了春白菊。
  有个人影很显眼,塔季雅娜一眼就能看见。
  克希雅近来养成个习惯,她在林荫道上来回地散步,一丝一毫的变化也不肯放过。开始时很有意思。漂泊无定的人一旦定居,往往会特别注意周遭的环境,一棵杂草也漂亮,一丛灌木也喜欢。
  后来就没意思了,因为她本质上就是个停不下来的人。事物细微的变化固然有趣,对她而言却不如风景的骤然转换。
  那场寒冷的梦境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过去了一个多月的风平浪静——单轮她的私人时间。
  也许我该去申请几个S级任务。克希雅想,于是又晃荡进了基地。
  塔季雅娜下到大厅,克希雅望着投影。她想也许她才是使得宅家无聊的原因,她想也许她才是使她久留一处的原因。
  互相之间都有话想说,然而有来人将克希雅叫了去,塔季雅娜在外头绕了一圈,直到落日完全沉入地底,道旁藏在花丛中的路灯以多米诺骨牌倒地的节奏亮起。
  她回来时发现瓦伊凡又站在原地,侧身朝着正对大门的玻璃。
  于是两人自然而然地聊到了一起,话题不尴不尬,可当事人乐在其中。
  克希雅和她说起刚才的事,明斯克有头吃人的棕熊作乱,多智近乎于妖,一次又次,从猎人们的手中逃脱,闹得当地人心惶惶。
  “明斯克?”正处雪原之中。
  “是啊,无论是不是巧合,总得去一趟,何况列昂尼德已经安排下来了。”
  “只有你一个人?”
  “嗯,只有我一个人,不过到了地方还有当地的民兵。怎么了。”
  “容我想想。”
  “别告诉我你也要去。”
  “怕我拖你后腿?”
  “不敢,可你何必要去?”
  “我能想出很多个理由,但你真的需要吗?”
  “我说不需要你会生气吗?”
  “……不会。”
  “那就不需要。”
  “列昂尼德呢?”
  “我去说。”
  列昂尼德同意了。临行前他翻开任务成员名单,瞥了眼上面的名字,又瞥了眼塔季雅娜,提醒了一句带上门。
  她们出发的那天是个风平浪静的早晨,晨曦灿烂,阳光照在云层上空,像条半金半白的绸布盖在蓝底的桌面。
  克希雅把为数不多的行李塞进后备箱,塔季雅娜站在她身后,站在她转身就能看见的地方。
  去时的列车平稳中带了几分恰到好处的颠簸,她们几乎是睡了一路,在次日同样一个清朗的早晨到达明斯克,选在一户四口之家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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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短啊。😑
 
 
第三十章 明斯克 其一
  明斯克,平原里凸起来的一座半大不大的小镇,四周零星散着三五座村庄,最高的建筑是教堂的钟楼。居民不算富裕,土地不算肥沃,没什么特产,没出过什么名人。展开瑞尔博斯的地图,“明斯克”这个名字很轻易的淹没在一众地名里。
  如果把它写进小说,或是拍成摄影集,又不讲明出处原型,那么瑞尔博斯人决计不会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它放在瑞尔博斯也行,放在其它地方也可以,不会有丝毫违和感。
  然而正因为这份毫无特色,再加上偏僻的地理位置,明斯克得以在过去的战火中保全,因为攻击它太不值了。
  塔季雅娜和克希雅所投宿的那家人,大儿子还在读中学,刚刚放假。小女儿才到启蒙的年纪,由于明斯克没有幼儿园,家人把她送去教堂神甫那儿开蒙。
  他们有两个父亲。alpha是个退伍军人,他很幸运,完完整整地回了家,花钱买下一辆货车,开着它在干线上奔波。Omega开了一家五金店,平日里做些零碎活计。
  司机宁可少赚些钱,也要分出许多时间陪在家人身边,大儿子也放假回来了,一家四口齐全,这才敢让塔季雅娜二人住下。
  这天,仿佛特地要嘲讽她们几日来的一无所获,从中午起,天空淅淅沥沥飘起了雨,风从北方的平原吹进明斯克,雨便跟着向南方乜斜。
  塔季雅娜把椅子从维肯季——房东的儿子,刚刚结束分化,发热得厉害——的床头挪到窗台边,抹开玻璃表面的一层雾,向外望去。
  入眼是一条麻石街道,低浮着水汽,很是荒凉,没有一点儿人气。这样的阴霾天,天黑得很快,在街灯亮起来之前,有两道清脆的脚步声踏进院子。
  克希雅和户主挤在一张伞下,匆匆忙忙地跨进门槛,后者提着药进了房间,塔季雅娜顺手递给前者一条干毛巾,又嫌她笨手笨脚,自然而然地接过手,轻柔地擦拭起来。
  她隔着毛巾擦起那对坚硬的角,粗粝的钙质即便有层布挡着,还是十分磕手。
  瓦伊凡低着头,放下闲置的双手,插进口袋,目光掠过菲林瘦削的肩头,放在沙发背后。
  偷偷看她的小女孩缩回脑袋,小步快跑进了厨房,捏住父亲围裙的一角。
  克希雅收回视线,把目光停在塔季雅娜向下翻的衬衫领口上,很是无奈地说:
  “我有那么可怕吗?”
  “什么意思?”
  “这家人的小女儿老躲着我。”
  “也许你该把身上那股‘别惹我’的低气压收一收。”
  “我收了,”克希雅很委屈似的说,“可没什么用。”
  塔季雅娜收了手,把毛巾铺在窗台上,克希雅直起腰,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感动就不必了,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吧。”
  她跟着回了她们的房间。
  “很不顺利。”克希雅带上门,坐进红绒扶手椅里,“我跟着几个民兵上山看过了,先前布下的陷阱连根熊毛也没有,倒是抓到了几只野兔。不过也不全是坏消息,有处陷阱伤到它了,我们在那儿附近发现了血迹和熊脚印。”
  塔季雅娜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边翻边说:
  “我这边问到了点东西。最先出事的那个村庄,在我们到之前又有两次袭击。
  “第一次,死了一家五口人。事情发生时,那家人的丈夫反应最快,听到动静之后,他把怀孕的妻子以及两个孩子藏进床底。但自己还没来得及躲起来,那只棕熊就直接在侧墙上破开了一个大洞,当即把他咬死了。
  “之后是瘫痪在床的祖父,那只熊没有碰他,而是在嗅到了幸存者的气息后,径直略过了两个孩子,将孕妇拖了出来,活活吃了她。
  “瘫痪的祖父当场心梗而死,两个孩子则是受了极大惊吓,我刚到时甚至连话都说不出。还是在向来与他们亲近的村长的安抚下,方才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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