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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点何在(GL百合)——静默笔记

时间:2023-11-13 09:26:09  作者:静默笔记
  所以她终究没有敲响那扇淡灰色的单开门,而是回了房,一路上乱甩的荆刺龙尾在地上磨出沙沙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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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顾了一下,我好像越写越退步了?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jpg
 
 
第二十六章 山中  其四
  已经过了两夜,另一头还是没有回应。
  又是这样,失联的人还是克希雅,等待的仍是塔季雅娜。唯一的区别只是这次她身处其中,不用眼巴巴地指望别人传信。
  通讯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搅乱了窗外雨打枝头的水声。待到雨停,春汛流经的土地生出花草,便象征着短暂的春季正式来临。
  塔季雅娜很奇怪,她对瑞尔博斯的四季几乎没有印象。
  在伦特时,有一次克希雅问起她是否还记得故乡的风景,塔季雅娜思索良久,除了那个积水浮绿叶,映出夕阳西下的昏黄下午,晾晒的衣物散发出太阳的气息,身着军服的官员拿着两条只剩一半的狗牌,敲开了她的家门。
  自那天以后,四季的变换便似乎从她的记忆中消失了。
  再后来,她在不同的地方经历了不同的季节。然而真正回想起其中的细节,却是一片阴霾天,卷帘门咯吱作响,屋檐滴下的水珠成串。
  往往这时,回忆便会戛然而止,不是她不愿去想,而是想了也是徒增伤感。
  然而今天不一样,有一股暖意顺着手心传来,塔季雅娜下意识地抓紧,那股暖意愈演愈烈,很快变成了灼痛感,她抬起头,看见的是灰色的——天花板。
  她不知不觉在工位上睡了一夜,那融融暖意,是同事放在她桌上的热咖啡。
  “不舒服?”领座的人问她,“想也是。正好,今天不是轮到你休息吗。”
  塔季雅娜活动着筋骨,内部联络的电话响了起来,她冷不防闪到了脖子,还没缓过劲就发现办公室的人齐刷刷地向她行注目礼。
  于是她只得接起电话,抬手才发觉自己在忍不住发颤。
  另一边,领队的声音强撑着疲惫汇报。
  当天下午,塔季雅娜没在医务室看见克希雅。
  难道她当别人是瞎子吗?
  菲林恼火地狂拍瓦伊凡的房门。没人理她。
  冷静下来后,塔季雅娜很没形象地踢了一脚门,慢腾腾地回房。
  结果,一直不见人影的瓦伊凡就坐在她自己的门前。虽然风尘仆仆,倒不像是晕过去了,因为显然她还有余力和医生拉扯。
  “别管我。”她用半天没喝水的嗓子说了一句。瘦弱的青年抱着胳膊一脸无奈,想要直接把人抬走又怕对方急起来动手,正思索着该叫几个人来才好。
  “让我来吧。”塔季雅娜适时说道,“之后我会叫她去找你。”
  青年摇着头走了,塔季雅娜蹲到克希雅跟前。
  瓦伊凡似乎是晕过去了,也可能是睡着了。就连检查伤势时也没有任何反应。她的伤口在烧,周围的皮肤滚烫。塔季雅娜拨开她沾了灰尘的发丝,为她擦去糊住左眼的血块时,克希雅抓住了她的手腕。
  也许情况没那么坏,因为瓦伊凡还有力气朝她伸出手,粗糙的掌心轻覆在她的右脸,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物品。
  “我不是不信你,”她说,“是不信我自己。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普普通通的恋人。
  “但在此事之后,如果我告知你真相,而你又选择陪我一起,那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再那么简单了。
  “就比如一同经历过生死的友人,和因日常而相识的泛泛之交,关系肯定是不同的。放在我们身上,也是如此。
  “无论是你,还是我,假设真的要选择共同面对,那么我们都要承担起与过去不同的责任。我们之间会掺杂进去很多东西,而这不是互相喜欢就足够的。
  “我和你说过我的父母吗?其实,在我小时候,我母亲会和谈起她和我父亲的往事。确实很美好,故事中的那个人,与我印象中那个暴躁庸碌的男人截然不同。难怪她那样偏执又愚蠢地留在他身边,平白拖累了自己半生。
  “我怕我们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或者说,我怕我也会变得和我父亲一样。那个老混蛋承担不起责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些鸡毛蒜皮、柴米油盐。
  显而易见,我们要面对的问题比他们多的多。所以我临阵脱逃了。与其放任我们最后变得和他们一样,不如趁早抽身,就让回忆停在最美好的时候。”
  克希雅收回手。
  “你说的没错,我有时确实会把你当小孩子,但直到现在才明白,幼稚的人是我。”
  塔季雅娜扶她起来,克希雅重重地靠在门板上,她抬起头,直视她的双眼,说道。
  “你说你害怕会成为与父亲一样的人。但我不这么觉得。在我看来,你可比一个在外面受了气,回家就发泄在妻女身上的人要好得多。别把自己看得那么低。”
  “真的吗?”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塔季雅娜说,“去一趟医务室吧,我就不扶你了。”
  人走了以后,塔季雅娜躺进懒人沙发,圆脑袋的橘猫趴在她脚边埋头苦睡。十六开的小说卡着青蓝色的书签,不像上次,后者没有孤零零地夹在书缝中苦等,而是很快就被放到了一边。
  书页翻动,窗外的雨停了。
  天气转好,塔季雅娜却一直没有时间停下来享受。等到终于有了空闲,她在庭院中迈着四方步望着四方天,只觉得无趣。
  玻璃幕墙上刺目的光似乎在暗示,这么好的阳光,正适合离了基地出去走走。
  去哪儿呢?
  林荫道下,目光所及之处,皆已改头换面。在塔季雅娜还倦怠于春寒时,山中的草木已在淅沥的冷雨中孕育。
  白中带粉的玉兰花开了,浅绿的扶芳藤攀上地锦槭深灰的树干,青石板路还留有雨后的痕迹,道旁木褐色的长椅被人擦得干净,平滑的扶手上搭着一只胳膊。
  克希雅背靠长椅,翻着一本革面烫金的经书,偶尔提笔落下几字。
  “你也会看这种书吗?”塔季雅娜主动走上前,落座时瞥了一眼书面。
  正到了福音中圣泉前的瘫子一节。
  “打发时间罢了,就当是一种心理安慰。”
  “字倒写得不错。”
  “我看起来是那种不通文墨的武夫吗?”随后克希雅便意识到自己把话聊死了,接道。
  “从前阿芙乐尔生了一场大病,偏偏那时又是多事之秋,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看。不得已,书面上的工作只好由我代笔。她字写得好,我也不能随便敷衍过去,模仿了一宿,还算像模像样,总算是撑过了最严重的两天。”
  “没想到你也有这种时候。”塔季雅娜笑道。
  “我的这种时候可多了。”克希雅忍不住盯着她看,随后试探地问道。
  “一起走走?”
  “好。”
  两人并肩而行,互相隔了些距离,克希雅配合着她的脚步,塔季雅娜故意走得很慢。
  “虽说天晴了,但想必过不了多久又要下雨了。”塔季雅娜说,“瑞尔博斯的春天总在下雨。”
  “瑞尔博斯的天气一年到头,不都是这样吗。怪不得有人说雨天阴郁,多半是吃尽了苦头。
  “不过,我可不这么觉得,它在我眼里要美好的多。”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塔季雅娜轻笑道。
 
 
第二十七章 山中  其五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以后,克希雅意识到似乎要有一场派对要办。
  为了什么,为的谁,她都不清楚。直到后来,一只印着字母的气球飘进走廊,几个打扮鲜亮的熟脸夹在一大群生脸里匆匆而过,克希雅才发觉这是场生日派对。
  于是她更加坚定了不去参加的决心,却很不幸地弄错了时间。
  在没有那个烦人酒保的星期五,克希雅在酒吧待到了晚上十点。当灯光毫无预兆的熄灭,她就意识到自己一时半会绝难脱身。一来是因为唯一的出口被人群挡住,二来是因为她并不想放弃面前还只是浅尝辄止的酒。
  所以她挪了个位置,坐到自认为最不起眼的角落,打算等主角出场后,再找个空隙溜走。
  克希雅向来不喜欢热闹场合,所以当吊灯亮起,橘黄色的光软绵绵地掉进蓝色的酒液,藏起的人群跳出来发出欢呼时,她一度考虑要不要从洗手间的窗户爬走。
  结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就在有人准备给她一个气球时。
  瓷制水箱光滑得离谱,也许是今年的春天潮湿得不同往常,空气中过载的水分渗进了瓷砖,以至于干惯了这种事的克希雅差点在窗台上磕断下巴,新换的金属剑鞘还撞裂了一块玻璃。但她想,列昂尼德绝对料不到是她干的。
  因此当她跳进院子里时,只是拍了拍手,心里毫无负担。
  正对树林的庭院中央植了棵枫树,其上的叶片还残留着不少水分,夜深后,排成队一滴滴落下。几只山雀挤在树梢上叽叽喳喳,仿佛在讨论那看上去鬼鬼祟祟的瓦伊凡,八卦之声起起伏伏,盖过了远处隐约的人声。
  克希雅随便逛了几步,就看到了塔季雅娜。她背靠树下的石椅,抱着胳膊,身子偏到一旁,抵住扶手,叶上的水珠一滴滴地落在她头顶,而她却还安然打着瞌睡。
  克希雅一靠近,便闻到一股清淡的酒气,量不多,度数也不高。可她眼前的菲林就是昏昏沉沉,怪不得会在派对刚开始时逃席。
  “塔季雅娜。”
  克希雅单膝点地蹲在她跟前,仰起脸端详晕乎乎的她。
  “塔季雅娜。”
  她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偏过脸。克希雅站起来,解下左腰的佩剑,竖起来搭在树边,复又唤了一声塔季雅娜的名字,不得回应,方才屈身将人从湿冷的石椅捞起。
  现在克希雅开始感谢生日派对的主角了,感谢他的人缘极好,她和塔季雅娜才能在不撞见任何人的情况下回家。
  临到门前,她才想起自己没有对方宿舍的钥匙,于是她只好再叫了一声塔季雅娜,这下总算不再是她一个人自言自语了。
  “放我下来。”
  克希雅乖乖放下她。塔季雅娜翻出钥匙,胳膊却软得使不上力,还是克希雅帮她旋开的门锁。
  塔季雅娜进了门,往床上一躺,整个人上下弹了几下,然后便开始闷头大睡。
  克希雅把床头灯调到睡眠模式,接着关掉明亮的顶灯,见她头发湿了大半,又取来一条干毛巾垫在她后脑。
  她在床边坐了很久。一直在思考塔季雅娜究竟有多重,抱起来怎么这么磕手。
  一团金渐层趁没人注意溜进了房间,扒着床单意图悄悄上床,然后理所应当地被人揪住后颈脖拎了起来。
  它似乎还认得自己,克希雅抬高手,看着橘猫主动把脑袋往她手心里送,一不小心吃了满嘴尾巴毛之后,有了点趁人之危的心思。
  她伸出手,压住塔季雅娜头顶的一只耳朵,温热柔软的触感在掌心跳动,挠的瓦伊凡心里痒痒。然后她的手往右移了一点,毛耳朵翻出手心,掉下来的几根浅色猫毛粘上了菲林的金发。克希雅换了块地方,惊喜地发现手感比耳朵还好,简直像是把手插进了超市的米缸。
  她带着几分意犹未尽收回手,居然在下一秒被塔季雅娜按了回去。克希雅憋不住笑,任凭怀里橘猫钻进被窝,一心一意顾着她的心意继续。
  其实塔季雅娜早就醒了,出于某些私心才一直装睡。
  “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你的生日。”她打着哈欠问克希雅。
  “有什么意义呢?”
  “有意义,我要找机会把你送过我的东西还回去。”
  “好吧,可是我不记得了。”
  “什么?”
  “生日。”
  “那就自己定一个。”
  “非得是生日吗?不能换成其他日子?”
  “我怕你活不到那天。”
  “这么小看我的吗。”
  “谁说的准啊,就像当初,我也没想到你会一声不吭地就跑了。”
  “那你想到我会一声不吭地跑回来吗?”
  “你那叫一声不吭吗……”
  塔季雅娜越说越困,克希雅关掉台灯,把钥匙放在床头,不再打扰她,关好门,拉了几下把手,确认无误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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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了一点点,躺在家里过着睡了吃了睡的生活脑子不会动了。
 
 
第二十八章 山中  其五
  月下的雪原宛如一条银白缎面,克希雅看见自己在这缎面上投下一道奇形怪状的阴影,一长串非人的脚印。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身处梦境。她试着回头,视野飞快而又突兀地翻转,好似鼠标敏感度调得太高的电子游戏。
  没有人,什么也没有,她被困在这茫茫雪地之中,独自一人。
  梦境中的她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种生物。它想回家,所以她只能迎着烈烈寒风前进。但它回不去了,寒意料峭,冻掉了它一只耳朵,斑秃的皮毛表面凝着结冰的血,连带着没有实感的梦中人跟着打起哆嗦。
  它抬头远眺,她除了漫无边际的雪白什么也没看见。克希雅不是没有在荒野中迷路的时候,好几次甚至差点走不出去。但即使情况再坏,她总能找到一个支撑,也许是一块石头,也许一棵枯树,定作目标,死盯着一步一步往前走,仿佛只要到了那个支点,困境就会迎刃而解。
  此情此景却不一样。放眼望去,空无一物,灰色的天罩着白色的地,只有一头受伤的野兽踽踽独行。
  满天大雪淹没了视线,一个身影飘飘然地出现,难怪克希雅诧异得几乎从梦中惊醒,因为那是个显而易见的人类。
  她踏在深达数尺的积雪表面,一步一行不留下任何痕迹。女人身上带着马帮茶的气息,银胸针固定的披风遮住了半边沾满雪渣的麂皮上衣。
  她看起来很像画里的赏金猎人,在书中他们被描绘成从野兽手中夺回土地的英雄。而在克希雅梦中的这位与众不同,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脸被迷雾笼罩,而是她全无戒心地向“兽”伸出了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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