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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她(Gl百合)——讨酒的叫花子

时间:2023-11-13 09:25:23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最近整天瞎忙,元若早把这个忘记了,闻言才隐隐记得杨何英之前专门提过这事。
  随手扯了张羊毛围巾披身上,她肯定地说:“要办,等你毕业了再定个具体的时间,先不急。”
  沈棠反应平淡,为着这事进来,可并不是太在乎,她把手里的钱放床上,平静地说:“用这个来办。”
  今天收的红包钱,厚厚的一沓,三四万的样子。
  元若一怔,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感觉到有点冷,下意识拢紧身上的围巾,轻声说:“不用,你收着,我们会帮你办。”
  哪有用红包钱办席的道理,而且办升学宴是杨何英和元若共同决定的,自是她们出钱。红包是姜云她们自愿给的,与办不办升学宴无关,不办也会给。
  然而面前的人却不这么想,把钱放床上,一句别的话都没有,沈棠转身出去了,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元若杵在原地不知所措,半天都回不过神,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她从来没想过要把这些分得太开,从一开始就打算自己出钱来办这个,不把沈棠当外人。可眼下这架势,是沈棠想把这些分开一点,故意把距离拉开。
  突如其来的转变教元若难以适应,床上那堆钞票着实刺眼,仿佛跳动的火在上面烧着。
  门被关上,房间里霎时空荡下来,元若轻抿红唇,最终还是没有做什么。
  那笔钱一共三万五千八百块,都是姐姐们的心意。
  元若把钱收起来了,可没打算用,一并存到自己给沈棠准备的那张卡里,想着过几个月再给沈棠。
  兴许是受这次事情的影响,自这天起,她俩莫名生疏了两分,没之前那么亲密了。元若尝试过跟沈棠沟通,可毫无用处,对方不太想听这些。
  她们还是会亲近,一个星期总有那么一两晚会睡在一张床上,但是交流不多。
  沈棠惯会摸索,有些东西一开始不会,渐渐就熟了。小崽闷不吭声的,可占有欲特别强,冷不丁横起来真的招架不住。
  知晓这是在闹别扭,沟通无果后,元若也就由着她了,不论如何都放任她的所有举动,包括两人独处时的那些事,纵容沈棠的所作所为,一概都沉默着接受了,
  离答辩的日子越来越近,毕业设计也进去了最后的阶段。大多数人的设计都做得差不多了,有的学生在优哉游哉地等着那天到来,有的学生在做最后的冲刺,查漏补缺,也有实在完成不了早早就躺平等死的。
  这时候春招也接近尾声,稍微好一点的企业岗位基本都招满了,余下的都是些不怎么样的公司。
  元若去大院子探望老两口,家里实在太压抑,她想回去住两天缓缓。
  杨何英高兴得不行,听到她会留下来住两天更是笑眯了眼。老两口巴不得儿女能回来长住,老人家就喜欢热闹。
  来之前元若给沈棠发了短信,告知对方自己这两天不回家,沈棠没回信息,像是完全不在意。
  元若不大好受,心里有点堵,不过没有表现出来,怕被杨何英看出问题。
  杨何英心情不错,拉着她絮絮叨叨地念,到了晚上要睡觉时忽而说:“小棠前两天也过来看了我们,还以为你不会来了,这孩子真有心,给我和你爸各买了一个按摩枕,昨天晚上我还用了,哎唷,按了以后再睡觉可真舒服。”
  这件事元若根本不清楚,听到杨何英的话她霎时一顿,话都接不上。
  杨何英未曾发现她的不对劲,笑吟吟地继续说着,句句不离沈棠。老人家年纪大了憋不住话,什么都往外说,没那么多心眼,念叨了一会儿,又把沈棠做过的别的事逗抖落出来,比如给老两口买补品,送元艾宁电子产品之类的。
  沈棠跟元家其他人走得挺近,不是元若想象中那样淡薄。
  对于这些,元若算是有了重新的认识,但她回去以后没有问沈棠,一概只字不提。
  她回去的时候是下午,沈棠在家,在次卧里整理东西。她进去看了下,本是进去瞧瞧,可之后直到半夜都没能出来。
  沈棠把她抱到堆书的桌子上坐着,将那些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这个时候的天气已经不冷了,正在回暖中,正是穿件外套就能过一天的时节。元若穿的小外套搭配碎花裙,显身材又不失小清新。
  碎花裙一直穿在她身上,裙摆耷垂在桌角。
  窗户有一扇是开着的,风从外头吹进来,吹起窗帘的一角,也把碎花裙摆吹起。
  元若唤了沈棠一声,喊她的名字。
  沈棠没应,在元若脸侧摸了摸。
  元若搂住这人的后背,又伏在她耳畔小声地喊:“沈棠……”
  C城的天气变化总是很快,春秋两季往往没太大的感觉,时间一天天过,温度起伏不定,这两天还算凉爽舒适,过两天就骤然变冷。
  今年的生意比之去年更好,蛋糕店多了许多回头客。元若赶紧时代的脚步建了顾客群,群里全是周围大学的学生,笼络客源,偶尔搞搞小活动,最重要的是方便客人预订生日蛋糕。
  这个推广方法比较老套,可非常实用,效果还不错。店里的线上单子多了,赚的钱自然更多。
  沈棠还是很少过来,偶尔到店里都是来找赵简,别的时候都不来了。
  小陈还挺疑惑,以为是毕业季太忙了,她时常在元若面前念叨,天天都盼着沈棠能去店里。
  元若就当没听到这些话,更不会跟小陈解释。
  沈棠不来,有个人倒是经常往这里跑,上午来一次,下午还来,撵都撵不走。
  贺铭远没把自己当外人,脸皮厚得可以,初初那会儿还会买面包做掩饰,后来就两手空空地离开,全然没有会打扰人家做生意的自觉。
  元若倒是欢迎他过来,从来不会说什么。
  贺铭远是为着纪希禾来的,毛头小子追求人的心思过于坦荡赤诚,恨不得住在店里,也不怕把人家吓跑了。
  店里其他三个人就是电灯泡,每天都发光发热,而当事人纪希禾反应不大,既不拒绝也不接受,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作为旁观者,元若感觉这事多半能成,不然贺铭远这一天天的脸都快笑烂了,过来得越来越勤,不出意外应该稳妥了。
  然而正当店里的三个人都算着好事将近时,意外来临。
  那是答辩的前一天,贺铭远最后一次来这儿,高高兴兴地进门,红着眼睛走的。高大帅气的潮酷男孩子身影狼狈,一句重话都没讲过,出了门就决绝地走了。
  外人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元若进烘焙室瞧了眼,看到纪希禾在那里抹眼泪。
  自那天起,贺铭远再也没有来过,纪希禾亦绝口不提那些事。
  元若识趣不多问,偷摸问沈棠。
  沈棠也不知情,只说:“贺铭远要走了,应该不会留在这边,毕业以后也不会回来。”
  “去哪儿?”
  “可能三年后要去深圳发展。”
  元若觉得可惜,她不是多管闲事的那种人,但还是忍不住跟纪希禾透露了这个。她把话说得迂回,有意无意提了两句。
  纪希禾的神情和语调都没有太大的起伏,她低着头做事,隔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
  她抬起头冲元若笑了笑,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现实往往支离破碎,不是所有感情都能有始有终,即使两个人都互生好感,那层窗户纸捅破了依旧不会有任何结果。
  元若理解纪希禾为什么会这样做,可设身处地地想了想,换做是她,她应该不会做出这种选择,人生苦短,试一试也无妨。
  当然,终归只是想法,在处理自己的感情上,她与纪希禾何尝不是同一种人呢。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感情里的人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每走一步都难。
 
 
第三十六章 
  计院的答辩是五月底进行的,六月就是毕业季,学校的收尾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拍毕业照和聚餐,等散伙饭吃完,相处了四年的同学自此各奔东西,以后多半再也不会见到。
  有人欢喜,有人愁。
  贺铭远连毕业照都没拍,答辩过后的第二周就离开了C城,据说是去了新疆的外婆家。
  而纪希禾还是老样子,该工作就工作,似乎没受多大的影响。
  元若不再提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顾不了那么多,她天天都忙,瞎忙,时不时去商场逛一圈,或者去哪里买东西,为沈棠去B市做准备。
  她就是操碎了心的家长,生怕小孩儿在那边过得不好,想到什么就买,一点都不心疼钱。
  不过这些事她都没告诉沈棠,默默地付出,早早就在收拾准备。
  沈棠成天闲在家里,在自个儿房间一待就是半天,不知道到底在捣鼓什么。
  或许是因为纪希禾和贺铭远的事,元若与沈棠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两个人都不再纠结那些有的没的,矛盾在悄无声息中沉淀下去,她们恢复成了以前那样。
  元若问:“升学宴要请哪些朋友和同学,想好了吗?”
  沈棠嗯声:“赵简他们,还有之前在食堂吃饭你见过的那几个。”
  “不多请些人?”
  “不用,”这人语气平淡,“跟别的人关系不怎么样,以后也不会联系了,没必要。”
  那倒也是。而且有的同学请过来吃饭还比较尴尬,毕业本就是有人高兴有人愁,这么大张旗鼓地摆宴席,指不定人家还觉得这是在炫耀,平白无故就招人记恨。
  元若考虑不够周全,倒是没想过这些,认同地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那老师呢?还有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不请么?”
  “不请老师,”沈棠说,偏头看了她一眼,特地添了句解释,“避嫌。”
  师兄师姐得请,毕竟平时没少帮忙,但老师不能请,大学不是高中,私下请吃饭请喝东西都可以,可这么明晃晃把人请过去,搞得如此隆重,难免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再有,即便沈棠要请,教授也不一定会去。
  升学宴的相关事宜是元若在操心,基本都打理好了。最近正值高考结束,但是成绩还没下来,趁这阵子办升学宴也不会跟那些高考生撞上,恰好能避开。
  元家老两口对此也挺上心,天天都在想要请哪些亲戚。远亲肯定不请,近的那些要请,礼节啊份子钱什么的这些都得捋清楚。这次的宴席是为了沈棠举办,可以后还人情得元家来还,这也是真把沈棠当自家孩子了,否则哪会这么费心神。
  大哥一家不管这个,只给沈棠包了一个大红包。嫂嫂和元艾宁不知道那些事,还把沈棠叫过去吃饭,大哥至今都保持沉默,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
  暮春时节最是舒适,楼下的花开得漂亮葳蕤,枝条冒新叶,到处都是勃勃生机的景象。
  这个季节适合两个人相处,爱意就像长在地里的植物,一遇水便野蛮生长。
  元若开始不考虑那么多现实,活在当下,放任了另一个人的肆意与野心,整天都浸润在其中。她就像楼下那些艳丽的花,在湿润的地里扎根,盛放,一展无遗。
  可小崽还记着之前的不愉快,总是不让她痛快。
  这样的生活让人不知疲倦,日子变得浪漫,时间会吞噬掉无关紧要的一切,悸动融入了骨血里,在每一根经脉里流窜,深刻而难忘。元若愈发舍不得了,想着沈棠要走,以后将会分居两地,即使交通再方便,千里远的距离还是不可跨越。她俩的差距就摆在那儿,暂时找不出解决的法子,一个久经社会,一个还在读书,面临的境地完全不同。
  好在元若现在不会想那么多了,更不会像之前那么冲动。
  有些事遇到了再说,未雨绸缪不一定可行。
  她喜欢沈棠给自己带来的所有,不过有时候也招架不住。
  沈棠说:“别把我推开,出去读个书而已。”
  元若好笑:“想什么呢。”
  沈棠没吭声,讨好似的握住她的手。元若抚着这人的嘴角,一会儿,用指腹在小孩儿唇上摸了摸,再凑了上去。
  现在还是白天,正值下午三四点,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升学宴定在了6月16那天,恰逢周日,届时上班族都可以过来。元若早就跟酒店那边商量好了,具体的安排都已妥当,宴请的人不少,有十几桌,其中近一半的人都是元若的朋友,也都认识沈棠。
  大家都为沈棠高兴,送礼自是大方。闻姐她们是早就给了红包的,再来就不给钱了,都是带着礼物来的。
  这天基本上都是元若在主持,带着沈棠去敬酒,负责应付所有人。
  小崽心疼她太累,敬完酒就拉着她去了休息间,两个人在里面待了很久。
  休息间的门没有反锁,杨何英无意闯了进去,老人家本是进去放东西的,熟料进去就撞见那一幕。
  沈棠半跪在地上帮元若揉腿,一只手扶在元若白细的小腿上,另一只手攥着元若的脚踝。而元若是坐在凳子上的,她穿着得体优雅的旗袍,身材玲珑有致,两条腿又白又好看,对于沈棠正在做的事,她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半点不适应或是别扭,反而习以为常。
  这样的场景着实不大对劲,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对劲。
  杨何英都愣住了,干站在原地看着,不知该作何反应。
  老人家虽然保守了大半辈子,但还是看得出来她俩的行为不太寻常,立马就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元若和沈棠都没料到会突然进来一个人,她俩都顿了一下,还是沈棠先反应过来,温和地开口喊:“伯母。”
  元若顿了顿,跟着喊:“妈。”
  两个人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还算淡定,没有像被抓包了一样立马分开。
  就是这份淡定骗住了杨何英,见她俩不慌不忙,没有半分紧张,杨何英以为是自己多想了,杵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老人家还有点尴尬,憋了半晌,说:“外面还有客人呢,你俩不出去?”
  沈棠这才放开手,从容不迫地起身,煞有介事地解释:“元若姐扭到脚了,进来歇会儿。”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刚刚的事带过去,丝毫不心虚,惯会胡扯。
  元若坐在凳子上不吭声,不着痕迹地放下腿,有点不自在。
  杨何英被唬住了,真以为是元若受了伤,当即就过去,关切地说:“哎,是不是穿高跟鞋扭的,早上就让你换平底鞋,你非不听,这下遭罪了吧。我看看,肿没肿,别待会儿肿起来了。”
  “没事,”元若赶紧避开,把手抬起来抵在面前,不让杨何英瞧仔细,“没什么问题,就是扭到了有点痛,没伤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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