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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请随心所欲地毁灭(近代现代)——釉彩的钥匙

时间:2023-11-13 09:22:16  作者:釉彩的钥匙
  他在福利院长大,但他从不缺少夸赞,或者说福利院各位的“关心”向袁安卿倾斜了很大一部分,这其实是不公平的,然而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公平。
  “那种夸赞和父母的夸赞是不同的哦。”浊觉得袁安卿和自己说的是两回事。
  “恕我冒昧,你有父母吗?”袁安卿反问。
  浊愣了下,随后点头:“算有。”
  “你和他们一起长大的?”袁安卿又问。
  浊摇头:“他们是被欲望控制的分化体。”浊的出生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而他的父母严格意义上不算有人格的生物。
  “你觉得你缺爱吗?”袁安卿伸出手,他在浊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如果此时我告诉你,你今天做得很好,你会觉得开心吗?”
  “你在夸狗吗?”浊有些不爽,他觉得袁安卿这种玩笑般的夸赞很荒唐。
  “不,这是我的真心话。”袁安卿说,“我很高兴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僵了,而如今这种局面单凭我个人的努力是做不到的,所以你很好,起码对于我来说,今天的你很好。”
  说完之后袁安卿发现浊没声了,袁安卿又问:“这样会让你觉得开心?”
  “不会,你像在夸奖小孩。”浊挪开视线,他盘着的腿也放下去了。
  袁安卿耸耸肩:“所以你明白了吧,我不需要夸赞。有很多人夸过我,我变成现在这样只是因为太累了。”
  他趁着浊挪开腿的空当起身表示自己需要独自喝点酒,便翻出酒杯拎着酒瓶去阳台了。
  浊依旧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而他的尾巴尖悄悄抬起一些又落下,拍在布艺沙发上发出一道闷响。在第一次摇摆之后,第二次和第三次摆动也就自然而然顺理成章了。
  有一点袁安卿猜对了,浊确实没朋友。
  其实组织并没有虐待过浊,这点从浊对疼痛的耐受度就能看出来。
  在确认过浊并非无理智个体后,组织其实是有想过认真给浊做心理辅导的,但年幼的浊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照顾他的护士和老师几乎三天一换。
  和浊待久了容易被放大欲望,最后很有可能家破人亡,开始劣等分化。
  所以组织对浊是高度警惕的,而浊能感受到这种警惕,这就导致在浊长大后这种单方面的警惕便演化为了双方的对抗。
  没有人能对浊喜欢得起来,这并不取决于同情心的多少,纯粹是因为浊本身是个极度危险的炸弹。
  至于浊,他始终把自己摆在一个阶下囚的位置上,他的天赋让他能够看透许多感情的本质,能够做到纸上谈兵,甚至靠着这点敏锐度去语言诱惑那些看护。
  但他自己其实啥亲密关系都没参与过,他情感经验一片空白。
  也曾有人自以为是地想要感化浊,但最后因为情感过于丰沛,被浊抓住弱点给整破防了。
  浊没有和谁进行过真正平等的沟通,毕竟浊想要挑动欲望太简单了。
  一个不会被他整破防的人若无其事地和他这个怪物住在同一空间里,就连恐惧都没有多少。
  浊觉得这不正常。
  更不正常的是自己,在被袁安卿认真夸赞之后,浊居然觉得很舒服,有一种陌生的快乐在心里迸开。
  这种快乐与过去挑动他人欲望时不同,那时候浊只想看着对方恐惧的表情,而现在浊特别想再拉着袁安卿扯两句有的没的。
  就算聊的天没什么意义和影响也无所谓,反正浊想说话。
  阳台上的袁安卿在一边喝酒一边放空大脑,这是他难得喜欢的休闲方式之一。另一种他钟爱的休闲方式是抽烟,但这一项爱好已经被浊给抹杀了。
  夜晚的微风吹过,袁安卿取下眼镜放在旁边的小圆桌上,惬意地眯起了双眼。
  阳台连接客厅的推拉玻璃门被打开。
  袁安卿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
  他正好和浊四目相接,浊猩红的瞳色在黑夜中有一种嗜血的危险性,但袁安卿面对这种气场强的压迫却连眉毛都懒得抬一下。
  阳台没有开灯,只有客厅的光稍稍往这边落了些。
  从浊的视角看去,袁安卿的眼瞳看起来很黑,但浊很清楚这层黑色里藏着绚烂的金。
  黑色的头发耷拉着,再配上那双墨一样的眼镜,浊感觉这个没活力的救世主看起来像是什么变态研究员之类的角色,体能弱鸡,但是杀伤力巨大。
  浊凑了上去,他轻嗅着空气中酒水的味道,追随着越来越浓烈的酒味,他的鼻尖几乎要抵到袁安卿的唇角。
  袁安卿的上半身微微后倾:“你干嘛?”
  “酒的味道也不好闻。”浊看了眼袁安卿手里的酒瓶,“我尝过酒精,但我至今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执着于它。”酒太难喝了,对于浊来说所有的酒都是难以入口的怪异饮料。
  袁安卿警惕了起来:“你不可以再收走我的酒。”
  “我才不会收你的酒,我不会阻止你伤害你自己的身体。”浊给自己搬了个小凳子坐下。
  “那你过来做什么?”袁安卿再次放松了下来。
  “我过来吹吹风,风凉快。”浊的尾巴在有规律地晃动,似乎非常享受这一切。
  他也给自己带来了自己喜欢的饮料和纸杯,不过浊没有占用袁安卿的那个小玻璃圆桌,他把那两升的饮料瓶挂在了自己的角上。
  “咳咳咳!”袁安卿被呛到了。
  浊看向他。
  那一大瓶饮料随着浊的动作而晃动。
  浊问他:“你快死了?”他不希望袁安卿这么快完蛋,他觉得袁安卿要死也得等自己情绪平复再说。
  “你的角是干嘛用的?”袁安卿指向那一大瓶饮料。
  “这个?这对我而言是力量的象征。”浊喝了口小纸杯里的饮料,“它不是武器,我不会用它来顶人。”
  “但它可以挂东西?”袁安卿觉得有些割裂,浊还是个实用主义。
  “为什么不可以?它不会断,而且它就长在我头上,不会消失也不会忽然跑开。”浊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角,实心的,梆硬。
  “确实很不错。”袁安卿朝着浊举了举酒杯,“我开始喜欢这对角了。”
  “我一直都很喜欢它们。”浊不想跟袁安卿碰杯,只有朋友才会跟朋友碰杯,他们不是。
  袁安卿也不管浊,他自顾自地举起来,又相当自然地收回手喝了一口。
  “我讨厌酒味。”浊忽然重复。
  袁安卿看向浊。
  浊又说:“不过你身上的酒味不让我觉得恶心。”那种味道配合此时此刻的气氛,让浊觉得很合适。
  不过浊还是坚持自己的观念:“但我还是讨厌酒味。”
 
 
第11章 扫地僧救世主
  袁安卿一直都知道自己作为救世主的保密等级不怎么高,甚至不如被看押的浊。
  但当有人拿刀架在浊脖子上威胁袁安卿时,他还是感到了一丝震撼。
  在和浊搞好关系之后,袁安卿每隔三天就会领着浊出来放风。这种频率不至于让浊觉得憋屈,也不会让袁安卿疲惫。
  今天就是放风时间,他俩一起去公园溜达,浊不停地在分析那些老人或者小情侣的欲望和情绪,肆无忌惮地嘲讽人类的无能,说着说着他就没声了。
  袁安卿扭头去看,发现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用刀抵住了浊的脖颈。
  说小男孩也不太准确,这孩子穿的是高中校服,看着也有一米七二左右,脸上还带着青春痘。
  为了够到浊的脖子,小男孩将刀举过了头顶,他一脸警惕地盯着袁安卿:“救世主,我知道你的力量很诡异,但你最好什么都别做,否则这位监视者就得没命了。”
  监视者?袁安卿看向浊。
  浊看上去很兴奋,眼睛都睁得大了些。
  上次电影院里,浊吃掉了那个小分化体。但幕后的组织不清楚具体过程,他们只能将其归结为救世主拥有极其神秘且强大的力量。
  浊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危险个体,他的存在却从未被暴露过。而袁安卿估计自己刚来这个世界就被扒了个底儿掉,但袁安卿的资料上没有关于袁安卿力量的记载,所以他们将浊的力量移植到了袁安卿身上。
  毕竟救世主嘛,那肯定拥有强悍的战斗力和一颗悲天悯人的圣父心。
  “你想用他来威胁我?”袁安卿看着那个没有异变的小孩,“你觉得你打得过他吗?”
  这小孩也就一米七多,看着瘦了吧唧的。至于浊,就算不考虑浊那诡异的能力也不会有人去挑衅他,毕竟浊的块头太大了,估计有两个小男孩加起来那么壮。
  “你觉得这里只有我一个?”男孩咬牙询问。
  袁安卿注意到这小孩的手在抖,他环顾四周,发现这周围空荡荡的没有行人:“那你们埋伏了多少人?”
  “这是你该问的?”男孩拔高了声音。
  袁安卿不解:“不能问吗?”
  “你觉得我会回答你?”男孩的手抖得更剧烈了,估计是举刀举得有些累。
  “我不知道啊,我也不是你。”袁安卿很无奈,他觉得这孩子有些过于紧张了。
  这孩子的表现就不像个少年天才或者久经训练的杀手,他的心态很不稳定,手乱动,眼神也喜欢乱瞟,估计他心中的畏惧情绪比袁安卿和浊加起来都多。
  袁安卿初步估计这孩子是个被抛出来的炮灰,用来试探袁安卿的杀伤力。
  这孩子被袁安卿刺激狠了,他把刀尖彻底地压在了浊的脖颈上,大声控诉:“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被拯救的必要!”
  “我不知道。”袁安卿往浊脖颈处看了一眼,确认浊的皮肤没有破,“你应该去问把我招过来的那群人,他们是你们这儿的掌权者对吧?”
  小男孩哽住了,他沉默半天,只憋出来一句:“你是救世主!”
  “不久前刚当上的。”袁安卿补充。
  男孩这下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他只能跳过这个话题威胁袁安卿:“我警告你,今天你和这个监视者之间只能活一个,要么他死,要么你死!”
  “那你把他杀了吧。”袁安卿立刻接茬。
  男孩:“……”
  浊可怜兮兮地抬高了眉头:“袁先生~”
  “你杀了他,然后我解决掉你。”袁安卿冷静道,“老实说,我作为救世主存在的价值比我这位监视者要大,他死了只有他的亲朋好友会为他难过,我死了这个世界可就完蛋了。”
  “少数人为了多数人的存活而牺牲,我觉得很值得。”袁安卿推了下眼镜,淡漠的表情加上那股冷淡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像个不近人情的精英。
  “袁安卿先生!”浊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惊恐,“你要放弃我了吗?”
  这该死的戏精。
  袁安卿看都懒得看浊:“但你把他杀了你就必须得偿命,我不会让你死得太舒服。用开水一勺一勺地烫,或者把你煮熟,你可以选择。”
  小孩这下彻底的没声了。
  袁安卿的谎话还是很唬人的,毕竟他表情不多,说什么都一个调调,看上去真像个武力值爆表的绝世高手。
  “既然您不想死,那就请跟我们走一趟吧。”一道更成熟的男声传来,那人从一旁草丛的造景石后面缓慢走出来,双手背在身后,“我们带您看一些东西,您跟我们去了我们就不杀他?怎么样?”
  袁安卿估算了一下这男人的身高,又看了眼他躲避的石头:“你走这么慢是因为腿蹲麻了?”
  男人脚步一顿,随后他呵了一声,若无其事地加快行进速度:“既然能救人,那救世主你绝对不会放任他去死,对不对?”
  袁安卿看向浊,他看似是在预估自己有没有必要为了这个不重要的家伙涉险,实际袁安卿是在确认浊准不准备反击,毕竟袁安卿在武力上确实不占优势,那些石头后面估计还躲着人。
  “去哪儿?”袁安卿就范了。
  “哦?你很有自信嘛,就不怕我们设置了陷阱,你会死在我们手上?”男人走到了袁安卿面前。
  这人和袁安卿差不多高,只是看起来更瘦,像一具活着能走路的僵尸。
  袁安卿没有回答。
  一旁的浊的表演欲又上来了,他一边嚷嚷着“救世主你快跑别管我。”一边按住那个高中生的胳膊猛揍高中生。
  他那个体格和力量,一拳下去小高中生就躺地了。在击倒高中生之后浊又扑向了那个瘦削的男人。
  最后石头后面的人都跑了出来,一共十二人,浊一个人徒手干掉了八个,被仅剩的四人死死摁在了地上。
  “袁安卿先生!你快跑啊!”浊还在叫,他不止叫,他还要挣扎,那四个人都快摁不住他了,“不用管我!就算你不在意我也不要紧,你快跑!”
  最后袁安卿和浊一起戴上手铐被领上了车,浊还被注射了镇静剂。
  袁安卿眼看着针刺进去了,但浊并没有暴走。
  浊的疼痛忍耐度应该很低才对。
  这种“攻击”并不会对浊造成损伤吗?
  “救世主,不要再看他了,我既然答应了你不杀他,那他就不会死。”那个瘦削男人勾唇轻蔑一笑。
  袁安卿眼见他的嘴角扬到一半便顿住了,大概是他提嘴角的那边脸肿得太高,搞得他太疼了吧。
  只有这个男人跟着他们一起上了车,这辆车是SUV的车型,车内空间很大,浊被塞进了后座。
  而除了这个瘦削男人以外,他们这儿就只剩下了一位开车的——不知道是男士还是女士。
  那人的头发很长,发丝被束在脑后扎成高马尾。祂的五官很凌厉,但是脸部线条相对比较柔和。
  “救世主。”那人出声了,声音依旧不怎么能分辨性别,像是二次发育前的那类少年音,又有些像更为低沉的女声,反正还蛮好听的。
  这人透过后视镜与袁安卿对视,那一瞬间,一种只有袁安卿能看见的橙黄色的雾气充斥了整个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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