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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请随心所欲地毁灭(近代现代)——釉彩的钥匙

时间:2023-11-13 09:22:16  作者:釉彩的钥匙
  “反社会?”袁安卿不是太明白。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自毁。”白天举例子,“就像我们站在天桥往下看的时候可能会忽然冒出‘跳下去’的冲动一样,这种冲动可能只是一瞬间的闪现。但劣等分化很有可能抓住记忆中某个一闪而过的冲动,将其升格为活着的唯一目标。”
  “譬如这一位。”白天指向那位金属人,“他特别想用自己的手去戳别人眼珠子。”
  袁安卿走到那位金属人面前。
  白天又说:“他这种和我们想捏泡泡纸差不多,只不过他病得更深,更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我应该怎么做?”袁安卿并没有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特殊力量出现。
  “不知道啊,您自己用心感受一下。”救世主的能力各有不同,白天也不清楚袁安卿的能力是哪一个。
  袁安卿只觉得自己刚被浊电过的手心有些发热,但这显然和此时的情况没有任何关系。
  金属人死死地盯着袁安卿的双眼,他看起来很激动,忽然开始剧烈挣扎。
  “白天先生。”袁安卿看向白天,“您对他的吸引力应该比我大吧。”
  白天只有一只眼睛,但那只眼睛硕大无比极富存在感,但金属人在面对白天时似乎很平静。
  白天没有回答袁安卿的问题,他只是把他那单只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您的眼睛变成金色了!”
  袁安卿眼睛的底色一直都是金,但不靠近了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袁安卿掏出手机,它甚至不需要打开摄像头,单从黑屏的反光里就能看到自己金灿灿的双眼。
  它重新注视那个金属人,这时他才发现金属人挣扎的特殊之处。
  这个光滑的金属人的五官实在不好辨认,以至于刚才袁安卿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激动并不是兴奋,而是恐惧。
  在挣扎了大概五六秒之后,金属人消停了,而金属人的神色也由狰狞转为了死寂。
  这个死气沉沉的样子和袁安卿没有区别。
  “诶?被同化啦?”浊手里的棒棒冰已经融化,他把棒棒冰咬破,开始嗦溜起里头的甜水了。
  “只是情感被暂时清空了。”白天有些意外,“袁先生您的‘钥匙’就是眼睛啊,这还挺方便的。”
  金属人闭目睡去,像是累坏了。
  白天询问袁安卿:“您有什么感觉?”
  “稍微有些想戳人眼睛。”袁安卿如实回答。
  有着巨大单眼的白天默默后退了两步。
  “只是一时的念头,现在没了。”袁安卿觉得有些神奇,像是某块微不足道的奇怪空白被填补上了一个墨点,对袁安卿产生不了影响,但它又的的确确的存在。
  “我之前都说过了哦,你的眼睛最美味。”浊提醒。
  他话音刚落,便忽然传来了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他们隔壁敲击墙壁。
  不等袁安卿询问,在一旁充当背景的警卫员就开口解释:“隔壁是一位高阶分化者,已经分化过一千七百多次。”
  袁安卿点了点头,而后他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我需要去帮他吗?”
  “不不不,这种程度的分化是彻底疯魔的象征,隔壁房间那家伙不能被称之为人或者亚人,他只是一团欲望的聚合体,而他的初始欲望是杀戮。”
  “事实上我们很确定对方无法扭转,所以想麻烦浊过来帮个忙。”白天看向浊。
  理所当然的,浊拒绝了:“我不要,他们好难吃。”
  “吃?”袁安卿诧异,“以前浊也吃过这些东西?你们不是说他没吃过人吗?”
  “他们可不算人了哦,救世主。”浊走到袁安卿面前,微微俯身与袁安卿平视,“他们只是垃圾啦,如果不好好处理,这些垃圾会影响到更多普通的人。”
  “你经常吃他们?”
  “偶尔。”浊回想起那个味道,撇了撇嘴,“其实他们营养蛮丰富的啦,但他们那种味道对我来说就像苦瓜,我厌恶苦瓜。”
  白天接话:“我们可以给你补偿水果糖。”
  浊挑眉。
  白天继续说:“十斤。”
  “好吧,正好让救世主先生看看他身边的保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咯。”浊歪了歪脑袋,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错。
  袁安卿感觉浊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您确实应该认真看看,浊的危险性非常高。”白天表情很严肃,他担心袁安卿被浊的表象欺骗。
  ……
  隔壁房间的分化者也被捆得严严实实,但他没有椅子坐,被随意地扔在地上,像一条白色的毛虫。
  浊和袁安卿走了进去,但白天和那位警卫员却没有跟着。
  “我们会受浊的影响,您不会。”白天向袁安卿解释。
  影响?什么影响?
  袁安卿还没来得及问,浊就走到了那个分化体跟前蹲下,伸手去解那分化者的拘束衣。
  白天他们瞳孔放大,迅速关上了禁闭室的门。
  袁安卿:……
  身后传来了浊愉悦哼歌的声音,袁安卿扭头看去,他发现浊的身躯在拉长,皮肤逐渐从健康的小麦色转化为深红。
  他解拘束衣的动作很快,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随后浊的体型被放大到了一个普通人类完全无法企及的程度,无数双手从浊的身后伸出,它们舒展着伸向了那个分化个体,但却没有贸然攻击。
  浊在笑,他总是很喜欢笑,但这次却有所不同。
  浊笑得很妩媚,“妩媚”这个形容词放在浊这个庞然大物上应该是违和的,但浊却没有给人那种感觉。
  因为这种虚假妩媚背后是一种贪婪,如果说妩媚温和的笑是黑暗海底中亮着光的诱饵,那么在这诱饵的前方便还有一张布满尖牙的血盆大口,在准备着享受被诱惑的猎物。
  邪祟模仿着神明的模样,妄图吞噬信徒。
  那个分化个体一错不错地看着浊,目露向往。
  浊的一只手放在了那分化个体的头顶,他笑着询问:“很痛苦对吧?”
  那分化个体的眼眶流出了泪水。
  浊的一只手几乎可以完全覆盖分化个体的脑袋:“真可怜啊。”
  那种故作温柔的声音听得袁安卿后背发毛。
  浊的手臂们张开:“来我这儿吧,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思考。”
  那分化个体呆滞地看着浊的脸,一步一步机械性地往浊的方向走去。
  最后浊拥抱了他。那个分化体被提溜了起来,双脚离地。随后他被层层的手臂给覆盖,就像是踏入捕蝇草陷阱的小虫,再也爬不出去了。
  浊的表情看起来很温柔,他真像是在安抚那个分化体。
  但袁安卿能听到皮肉被腐蚀的刺啦声,以及被层层包裹下的尖叫。
  这一切大概持续了三十秒,最后浊张开手臂,那里什么都没剩下。
  在进食完成后,浊看向了袁安卿,然而还不等浊开口说话,一个嗝就率先打出来了。
  浊捂住嘴,随后又是一个嗝。
  袁安卿从方才那种诡异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你是不是吃得太急了?”
  “细细品尝这种难吃的东西是在找罪受,嗝。”浊眉头皱起,“我讨厌,嗝,这种东西,嗝。”
  袁安卿仰着脑袋看他,只觉得脖子有些酸:“你现在多高?”
  “四米多,嗝,哦~”浊随口道。
  他的衣服已经破开了,这个大小是禁闭室的极限高度,并不是浊的。
  袁安卿想看看浊的后背,那么多胳膊,是有很多个肩胛骨?
  这时,房间角落里的扩音器响起了,是白天的声音:“袁先生?您还好吗?”
  “还行。”袁安卿,“不过浊看起来不太好,他在呃逆。”
  “什么意,嗝,思?”浊不懂。
  “就是一直打嗝打不停。”袁安卿解释。
  “嗝,哦。”浊懂了。
  听到二人对话的白天:……
  他扣头陷入沉思,这俩人意外的还很和平,为什么?
  以及袁安卿的适应能力确实够强,明明亲眼见到人形生物在自己面前失去生命,但他硬是一点不适感都没有,更没有呕吐。
  这位救世主的共情能力是否过于差了些?
 
 
第7章 救世主的日常
  其实袁安卿是被吓到了的,但考虑到他根本不可能摆脱掉浊,袁安卿便也冷静下来了。
  在无法改变的现实面前,袁安卿选择躺平任由命运宰割。
  “嗝。”浊还在打嗝,“我们就,嗝,这么走了?”
  “我只是过来做个测试。”袁安卿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浊。
  浊的块头太大了,他和袁安卿一起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他一个人就占了俩座,而且他只能坐在后排正中间,根本挤不进有前座的位置。
  他下意识地接过了矿泉水瓶,随手晃了晃:“这个,嗝,干嘛用的?”
  “喝点水可能会好些。”袁安卿解释,解释完之后他又表示疑惑,“你为什么会出现这类反应?”浊的本体不像是任何生物,袁安卿不理解浊为什么会出现这类的生理反应。
  浊乖乖拧开瓶盖喝水:“我现在就是普通人呀。”他恢复本体确实能杜绝一切脆弱的生理现象,但无论是这个状态下的他还是四五米的他,都还算是人类范畴。
  在喝完水之后,浊的五官皱到了一起,他的目光落在了袁安卿身边那位男人身上:“好重的烟味。”
  “人家没有在公共场合吸烟。”袁安卿提醒浊,“是你嗅觉太好了。”
  被浊指明的那个男人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他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袖口,没有闻出烟草的味道。
  “你弟弟鼻子确实蛮灵的。”男人惊奇道,“我就上午抽了一支烟,这都能被嗅出来?”
  袁安卿:“……他鼻子确实灵,不过他不是我弟弟。”
  “不是吗?”男人有些懵。
  他看这俩人一个朝气蓬勃一个成熟老练,虽然浊的个子比袁安卿大很多,但弟弟比哥哥壮这种事也不算少见。
  浊伸手搂住袁安卿的肩膀,脑袋往袁安卿那边靠:“我是他的保镖哦~”
  男人眨眨眼,他大脑疯狂运转,随后他明白了:“哦!我迂腐了,你俩是对象!”
  没有人会相信浊是袁安卿的保镖,因为拥有保镖的人不会跟他们一起挤公交,再加上浊笑的暧昧,语调腻乎,男人便以为保镖是一种爱称。
  袁安卿眉尾微微抽搐,他伸手推了下镜框。刚想摇头,身边的浊就直接认下来了。
  “你猜得没错,我很爱他。”浊把袁安卿扒拉了过来,强行与袁安卿拥抱在一起,“我对他一见钟情。”
  袁安卿这位185的男性在此时此刻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依偎。他的身体没法坐直,脸紧紧地贴在浊的胸膛上,眼镜都给挤歪了。
  而袁安卿很确定,浊所谓的一见钟情并不指爱情。浊只是喜欢上了他这道菜。
  那位男士大概没料到浊会这么热情奔放,普通情侣在被猜透身份之后大概会点头默认或者一笑而过,他们大概率不会在陌生人面前亲热拥抱。
  男人愣了半天,嘴张开又闭上,最后只憋出来一句:“啊,这样啊,那整挺好。”
  浊在等待袁安卿气急败坏地反驳,结果他什么都没等到。
  那男人脑袋已经转过去了,而他时不时还会偷瞄过来。
  这时候只要袁安卿来一句“我什么时候成你对象了?”,就能让浊继续玩下去。
  袁安卿应该是在意他自己清白的,浊想要用尾巴碰碰袁安卿关键部位的时候,袁安卿不是明确地表示过排斥吗?
  最后男人到站下车了。
  袁安卿扶正自己的眼镜:“你没打嗝了啊。”
  诶?浊伸手摸向自己的喉咙。
  ……
  袁安卿没能Get到浊在意的点,因为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特殊部位的原因并不是在意贞操,他纯粹是觉得浊下手没轻没重,而那地方受到伤害后会很痛,这种痛苦是袁安卿无法承受的。
  不过就算袁安卿没有意识到浊那无聊的小游戏,他也注意到了浊的失望。
  从下公交车到回家的这一路,浊的尾巴都拖在了地上。
  袁安卿也不在乎浊是因为什么而愤怒。但这种愤怒肯定不是因为他,毕竟他已经足够配合浊了。
  “晚饭烧茄子可以吗?”袁安卿询问。
  “哦。”浊的兴致不高。
  袁安卿本身不喜欢别人强加给自己的任务,但任务如果确确实实落在他手上,袁安卿还是会认真负责地将其完成:“你在鸡蛋羹和西红柿蛋汤里面选一样。”
  浊愣了一下:“西红柿鸡蛋吧。”
  “知道了。”袁安卿推开大门,“稍等一会儿。”
  “什么嘛……”浊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觉得这个救世主真的太过于无聊了,现在的生活与他的想象区别太大,没有针锋相对的你死我活,袁安卿对浊的威胁都是冷处理,他的态度使得浊看起来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点逼格都没有。
  跑进厨房的袁安卿探出头:“对了,你能帮我择个菜吗?”
  “啊?哦。”浊下意识就要走过去,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等等!我才不要!”
  袁安卿在被拒绝之后也没太大反应,在稍作沉默后,他便回到了厨房。
  这让浊看起来像个不懂家长做饭辛苦的小屁孩。
  浊默默握紧拳头。
  他讨厌这个救世主。
  而这种讨厌最终在夜晚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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