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没做声。
在与人的交往中,绝对坦诚换来的大多数都是厌恶或者利用。
“还有,时时刻刻表达爱意,这样会让人更有安全感。”浊大师又说。
会被讨厌的!像浊这种程度的黏人绝对会被讨厌的!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同救世主们一样无所谓,他们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工作。
如果在工作烦闷,为未来发愁时,自己的爱人还在那儿没有眼力见地表达着这个时刻解决不了问题的鸡肋“爱意”,绝对会分手的!
啊,也不一定。
毕竟浊思维大多时候是笔直向前的,他简单的脑回路源自他绝对的实力。他这种不瞻前顾后的性格确实容易讨人喜欢,毕竟谁知道辜负了浊会不会被他吃掉?
“大多数人没你这么好运。”陈娇没顾虑那么多,她想说也就说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遇到合适的人,也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爱情。”
“我以前也以为自己不需要来着。”浊以前都没想过谈恋爱这回事,可是和袁安卿在一起真的很棒。
浊的母亲表示:“你现在看起来就像在聚会上讨人厌的中年男人。”
浊嘴撇了下去。
袁安卿觉得好笑,他又在浊的尾巴上拍了两下:“不是所有人的成长轨迹都是相同的。”他本意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而浊理解为了:“所以他们都还没长大对不对?”
袁安卿:……
虽然浊洋洋得意的时候挺可爱的,但袁安卿不得不承认自己家这位怪物一忘形就容易惹外人讨厌。
而桌上只有那些结了婚且过得还不错的人没被浊膈应到。
其中就包括刘瀚秦。
除了几个救世主,没人知道现在这个刘瀚秦到底是什么身份。
刘瀚秦也忘记了自己曾经阴过袁安卿的事。
他只是手里端着酒,面带微笑地看着袁安卿和浊。
“我讨厌他的眼神。”浊压低声音对袁安卿说。
这个缝合怪明明都没过正常的恋爱经历,但对方此时却像是走过了风风雨雨的老者看年轻人一样,充满了慈爱。
“他现在就是刘瀚秦。”袁安卿提醒浊。
在感情与责任方面,刘瀚秦确实比浊要看得更深,毕竟他就是个普通人,而且生活赋予他的东西绝对算不上美妙,而刘瀚秦坦然承受着这一切,试图在绝望中寻找出口。
“如果你能感受到的时间不是线性向前的,那你知不知道他以后到底会怎么样呀?”浊问袁安卿。
“大概知道,但我不能多说。”袁安卿不能用自己的能力去改变现实,他只是规则。
同样的,他不能把确切的未来告诉其他人。
因为在知道未来如何之后,人的行为会受到干扰,而极其微小的不同都有可能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未来对袁安卿来说不算“未来”,因为只要袁安卿想,他就能够拥有未来的记忆。
在说完之后,袁安卿察觉到浊情绪的低落,尽管浊努力地控制,但他乱瞟的视线还是泄露了他的不安。
“怎么了?”袁安卿轻声问他。
“那个,我未来会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浊问袁安卿。
袁安卿愣了一下:“是什么让你觉得未来我们有分手的可能性。”
“因为我没有未来的记忆诶。”他害怕未来会有什么影响他,或者影响袁安卿,最后他们的感情会在种种不可抗力之下走向终结。
“这个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会。”袁安卿喝了一口酒,“你从我的表现上应该也能看出来。”
浊想问为什么,但还没发出声,他就莫名搞懂了袁安卿的意思。
袁安卿现在对浊的态度和过去并没有任何不同,如果未来是他和浊之间渐行渐远,他不会再给浊缝那些稀奇古怪的尾巴套。
如果是浊和袁安卿分的手,那浊现在应该已经被袁安卿给关起来了。
说到底,浊本身并不属于被袁安卿管理的范畴,所以把浊关起来也不会影响什么。
而袁安卿本身的情绪并没有那么稳定。
“把我关起来之后,你会做什么呀?”浊还有些小兴奋。
“阻断你探寻世界的可能,然后让你的脑子和身体只有与我相关的记忆。”袁安卿毫不避讳,因为他知道浊喜欢听这些。
这些不健康的极端情绪对浊来说是一种另类的情话。
果然,在袁安卿话落之后,浊的脸颊就红了。
那条套着橘红色尾巴套的大粗尾巴晃来晃去:“如果要做到那种程度,是不是得很过分地和我睡觉啊?”
“特别过分。”袁安卿点头。
浊冲着袁安卿眨巴眨巴眼,那双猩红的眼眸中仿佛闪烁着光。
“……你是不是想试试?”袁安卿问他。
“可以吗?”浊有些受宠若惊。
现在大家还在聚会,而浊已经在幻想袁安卿凶狠地把他关起来玩弄了。
浊对于各类亲密行为的接受度超高,而且压根不需要袁安卿额外去做什么,他现在满脑子也全都是袁安卿。
至于袁安卿,他不会像浊一样开口直白地去表达自己想要些什么,但他的行为实在算不上多克制。
“我脑袋有点晕。”袁安卿放下酒杯起身,“我就先离开了。”
“我我我!我和你一起!”浊立马跟着起身,“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诶。”
会不安全吗?白天有些困惑。
现在袁安卿的能力基本补足了他体能上的不足,白天不认为那些心怀不轨者真能够靠近袁安卿。
等袁安卿和浊离开之后,陈娇才开口:“他俩肯定是去过二人世界去了。”
季禅微微挑眉,被浊用“真爱”教育了一通的他说话就没那么委婉了:“刚才浊的眼神像是想让袁安卿当众把手放他身上揉一揉。”
众人都看向了季禅。
“怎么了?那种眼神我很熟悉的好不好?”季禅没有正经恋爱过,但他床伴多啊。
袁瞻晖摇摇头:“更有可能是找个地方单独聊一聊吧。”袁安卿也许有很多的感慨想要单独说给浊听。
以前袁瞻晖也觉得袁安卿和浊的关系应该是身体大于精神,但了解深入之后他觉得自己太狭隘了。
像袁安卿那种类型的人,追求的应该是更高的精神共鸣和更纯粹的爱。
……
“啊!”刚进门的浊就被袁安卿按在了玄关处。
他们家的玄关鞋柜上有个圆形镂空的结构,在这个镂空的后面是一盆春羽树。浊被袁安卿按上去之后下意识地扶住了被他撞歪的树,而他的身体还没稳住就感觉自己的腿被袁安卿抄了起来。
袁安卿把浊的双腿打开,将大腿摁在了鞋柜上。
浊的柔韧性很不错,哪怕被掰成一字马也不会疼。
袁安卿取下了浊的尾巴套。
……
“而且你们不觉得袁安卿的气场变了很多吗?他现在看起来特别孤独。”袁瞻晖叹了一声,“像这种人一般不会沉迷躯体上的享乐,所以他们肯定是找没人的地方看星星聊理想去了。”
……
另一边,浊确实感觉自己处于一片星空之下,但那不是真实的星空,那只是袁安卿给他创造的幻境。
浊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都浸润在星云之中,每一寸都在被触碰。
太夸张了。
浊感觉自己快被吞掉了。
“你记得吗?时间在我这里不是线性向前的。”袁安卿的声音在浊的耳畔响起,那声音像是落在他身旁,又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浊没有回答,不是他不想张嘴,而是他嘴里塞了东西。
“这一切结束的时候,浊看起来很糟糕哦。”那声音说。
浊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脊背往下滑,浊抖了一下。
他压根没法反抗,此时的他分辨不出现实与虚幻,他甚至不知道袁安卿在哪里,但他知道触碰自己的是袁安卿,和自己说话的是袁安卿,自己嘴里的是袁安卿。
全部都是袁安卿!好喜欢!
……
半夜,众人终于结束了聚餐,袁瞻晖在深思过后还是决定给浊打个电话。
和别人不同,袁瞻晖是正经想找对象的,他还觉得浊之前说的那些挺有参考价值。
在铃声响过三秒之后,那头的浊接通了。
“喂?”浊的声音有些低哑。
本身浊的本音就足够低沉了,此时袁瞻晖感觉自己耳膜都在振动。
浊不等他开口就询问道:“现在是哪个年份?”咬字发音有些混沌。
“啊?”袁瞻晖没听明白。
随后电话那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袁安卿接过了浊的手机:“浊现在喝醉了。”
“诶?怪物也会喝醉的吗?”
“他想尝试一下喝醉是什么感觉。”袁安卿解释,“所以我帮了浊一把。”
“怪物喝醉了是很危险的,如果我们还跟你们待在一起的话,他可能会弄坏一些东西。”
“哦哦,这样啊。”袁瞻晖明白了。
而后他又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浊叫袁安卿的声音,三个字被浊念得温柔至极,每个字都像是在口中滚过千百遍才念出来似的。
袁瞻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等袁安卿开口说话,袁瞻晖便下意识挂断了。
袁瞻晖在街道上站了一会儿,随后他打了个冷颤。
他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事实上,袁安卿和浊的小游戏已经结束了。只是浊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现在这状态也确实像是喝醉了。
袁安卿的脑壳埋在浊的胸口,浊紧紧地抱着他,时不时还用下巴蹭蹭袁安卿的脑袋顶。
“袁安卿?”浊喊他的名字。
“在这里。”袁安卿出声回应。
浊恍惚地看向自己怀中人,他的目光还有些不聚焦。
而在看清楚袁安卿的脸之后,浊笑了:“你怎么在我怀里呀。”随后便又是一顿低头乱蹭。
蹭完之后他又迷茫了:“袁安卿?”
“嗯,在这里。”袁安卿又回应他。
浊再次看向自己怀中,随后再次喜笑颜开:“你怎么在这里呀?”他继续蹭。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清晨。
浊在清醒之后噌地一下坐了起来,随后深吸一口气:“哇!”
袁安卿眼睛也睁开了,但是他不太想动。
“好刺激哦!”浊说。
“如果你想要离开我,我还对你做这些,你只会感受到痛苦。”袁安卿提醒他。
这不是什么好事,袁安卿得提醒浊:“你有完美人格的时候才是最棒的。”
“但是如果我真的要离开你,你确实会对我这么做?”浊问他,“永久性的?”
“对。”袁安卿叹了一声。
“大多数时候我不喜欢极端行事。”袁安卿点头,“但到了某些特定的时候,我同样不介意极端的情绪吞没我。”尽管那样会有些不舒服。
袁安卿看到浊的眼睛亮了,他再次叹了一口气。
就知道……
果然,浊紧跟着就是一句:“你真的好爱我!”
随后便闪现到袁安卿身边,伸手捧住袁安卿的脑袋,开始亲袁安卿的脸。
起码在“往好处想”这方面,浊是独一无二的。
而就像袁安卿所说,他更希望浊能够真正地融入这个世界,真正地了解自己,也了解别人。
所以他只是偶尔带着浊荒唐一下。更多的时候袁安卿还是跟浊一起上下班,一起工作,甚至带着浊一起工作。
他这个前辈做得相当称职,又两三个月后,浊已经能够独立完成自己的活了。
而这时候袁安卿也拿到了这个世界的驾照。
……到手了一天,第二天他驾照就被吊销了。
因为那天浊很亢奋,所以在袁安卿带着他兜圈的时候浊把脑袋伸了出去。
袁安卿在浊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就想制止,但已经迟了。只听到咚的一声,浊把别人的车撞了。
也幸好别人没出什么事。
最后袁安卿和浊还是被白天给领出去的。
浊在撞了别人车之后便被袁安卿抓着角教育了一通,白天把他领回去的时候他还在哭。
之前浊问袁安卿他们会不会出交通事故,袁安卿很笃定地告诉浊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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