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瀚秦继续和白天他们聊。
这时候哪怕陈娇说刘瀚秦想要泡袁安卿大概都是没人会信的。
再之后刘瀚秦和袁安卿的交流始终保持在一个得体的范围内,这种接触得体又让人舒适,不会给人以冒犯感。
但这种得体显然无法促进感情的发展,更无法与一个有伴侣的人发展出什么背德的感情。
但陈娇不知道这已经是缝合怪整夜整夜研究的结果了。
缝合怪想要吃掉袁安卿,但他不想惹浊注意,也不想惹袁安卿讨厌,还想要维持自己作为“刘瀚秦”的名声,毕竟他对“刘瀚秦”的孩子与父母还是有感情的。
刘瀚秦努力了一天,但没有人察觉到他在努力。
袁安卿的目光始终落在浊的身上,浊明明还在生气。
失去了一段记忆的刘瀚秦只在感叹袁安卿的耐心,而回到家吞下药的“刘瀚秦”却有些嫉妒。
他和浊很像,但是浊比他的运气好了太多了。
刘瀚秦的大儿子还在上学,小女儿在医院里,两家的长辈都在老家,所以回来之后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人。
缝合怪坐在阳台边,注视着小区里热闹的人群。
他的影子被光拖了很长,投映在他背后的墙上,随后影子开始扩散,变形,黑暗逐渐充斥了整面墙壁,而坐在那儿的刘瀚秦没有分毫的变化。
今天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他,他明明在那儿,可是他们在意的只有浊。
浊到底有没有生气,浊到底在想什么,浊为什么一直盯着他那条破尾巴。
而他只能看着。
明明浊和他很像,明明他们都是怪物。
一道小孩的尖叫声传来,缝合怪眨了眨眼。
他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那群孩子你追我赶,兴奋了就会发出高亢的叫声。
那些孩子的影子也开始抽动。
“啊!!”一个男孩摔在了地上,他的外婆赶忙跑上去把孩子拉起来。
这孩子的膝盖破了一层皮,血渗了出来。
孩子的外婆看了一眼路面,那里什么都没有。
缝合怪深吸了一口气,他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不可以把这个孩子吃掉,会暴露的。
可是真的好想要,想要那孩子的外婆,想要被喜……诶?
缝合怪看向身后,他的影子开始缓慢地分裂,缝合怪的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
小区门口,穿着西装的男人踉跄了一下,他身边的同伴连忙扶住男人的胳膊:“你没事吧?”
男人的瞳孔扩散后又聚拢。
“你昨天又没睡觉?”那位同伴问。
男人没有回应。
“你别是又在想那个傻逼的事儿吧?”那同伴把他扶稳之后依旧不敢松手,“实在不行咱们回老家去,别在这破地方混了。”
“我没事。”男人总算整理完了脑中的记忆,“我们不用回家。”
“可是那个混蛋……”
“……他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男人歪了下脑袋,“再也不会了。”
“哈?兄弟,你脑子没坏掉吧?”
男人笑了笑,不再做回应。
几天后,袁安卿跟着视频学毛线编织,在工作的空闲给浊编出了条带白色小兔子的毛线圈。
是的,袁安卿和浊又开始上班了。
他们离开了公司太久,而最近实在没什么事做,所以两人决定回归平淡。
带白色兔子的毛线圈是袁安卿一块一块拼出来的,每一个小方格上都有毛线兔子。
袁安卿勾完一圈就把浊叫过来,在浊尾巴上比一下。
“真耐心啊。”一旁同在午休的同事感叹。
“还好,这玩意儿挺有意思的。”袁安卿比完之后继续勾毛线,他每次比完之后浊都会露出特别惊喜的表情,还会发出“哇”的一声。
浊真的很期待这玩意儿。
袁安卿一边勾线一边说:“下个月高中月假,郑晓岸会过来住几天。”
“谁?”浊在一旁盯着袁安卿钩针。
“和我们关系不错的一个小孩。”袁安卿解释,“因为身体有些特殊,所以在我们身边暂住了一段时间,你之前还想跟人玩过家家的游戏。”
浊歪了歪脑袋:“我演妈妈吗?”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你很投入。”袁安卿一边说一边钩针。
随后袁安卿像是想起了什么,动作一顿:“你怎么看刘瀚秦?”
“刘瀚秦?什么怎么看?”浊记得刘瀚秦是谁,但对刘瀚秦没有更进一步的印象。
“没什么。”袁安卿轻叹了一声,想起陈娇说的所谓“插足”,只觉得这缝合怪是个十足的笨蛋。
自己身边这位也是个笨蛋。
袁安卿伸手摸了摸浊架在自己办公桌上的脑袋,浊随着他的动作眯起了眼睛,他甚至主动蹭了蹭袁安卿的手心。
依赖之情显露无遗。
好吧,这个笨蛋还有一股子浑然天成的色气。
直白地表露欲望,极富吸引力。
……
穿着西装的男人把脸贴在一只骨节粗大的手上蹭了蹭:“你喜欢我,对吗?”
“哈哈哈哈哈。”被贴着的中年男性笑了,“赏尉?”
被称为赏尉的男人嗯了一声。
“之前你身上那股子狠劲呢?”中年男人伸手拍了拍赏尉的脸,他用了狠劲,赏尉的侧脸有些泛红。
“你喜欢我,对吧?”赏尉只是问。
“是啊,老子喜欢你,喜欢得很。”中年男人干脆利落地在赏尉脸上抽了一巴掌,“给老子跪下。”
赏尉的嘴角开裂,有血丝顺着下巴滑落。
他歪了歪头,顺从地跪下。
中年男人抬脚踩在了赏尉的肩膀上:“早点认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就不用吃这些苦了?”
中年男人伸手一把拽过赏尉的领带:“你就是一只狗。”
赏尉蹭了蹭中年男人的脚踝,他的表情依旧是纯粹的。
中年男人笑得更欢了:“你真适合当一条狗啊。”
赏尉也笑了,他的口中是一圈整齐排列的圆形锯齿,在牙齿之内依旧是牙齿。这些牙齿一直长到了喉咙处:“你喜欢我诶。”
“你真的很喜欢我诶。”可以吃掉,会很好吃。
……
一条包裹着白兔尾巴套的大粗尾巴晃来晃去,引得放假出校门的那些孩子频频侧目。
浊穿着黑色长袄站在校门口,一脸冷漠。
然而他的尾巴都快晃出花来了,恨不得所有人都能看到自己这条大尾巴。
“郑晓岸还没下课?”一旁的袁安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他感觉自己裤子里的手机在颤。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官方小群里头的消息。
【卧槽,赤金科技的老板死了!】
【哈?那个正在被调查的赤金科技?】
【公安的同事还跑过来问我们了。】
【问我们干嘛?】
【好像是被啃死的,尸块上有齿痕。】
之后便是一堆的问号。
之后又是刘瀚秦打破了问号的队列:【是劣等分化个体吗?】
【不清楚啊。】
袁安卿眉头皱得更紧了。
“袁先生!浊先生!”郑晓岸终于出了门,抬手冲俩人打招呼。
“下课了?”袁安卿收起手机。
“嗯!”郑晓岸点头,他注意到了浊身后那个尾巴套,“尾巴的毛衣看起来很可爱。”
浊笑了:“你很招人喜欢诶!”
第129章 黑手浊
浊在回了家之后才看到群里的消息:“赤金科技是什么?”
“好像是个问题挺大的团伙。”袁安卿说, “白天说官方一直在盯这个公司,不过盯他们的部门和白天他们的不相通。”
如果不是这次涉及了劣等分化个体,白天他们估计也不会知道这赤金科技的老板死成了那惨样。
袁安卿一边说着一边给郑晓岸检查作业:“你们高中的作业任务也太重了。”
“是啊。”郑晓岸嘬了一口饮料, “压根没有休息的时间。”但郑晓岸没觉得压力大,他在袁安卿他们俩的家过得还挺轻松的。
“我同学回家上厕所都不能关门的。”郑晓岸咬着吸管说,“他妈怕他在厕所里面玩手机。”
“那些家长太夸张了。”袁安卿眉头微皱。
“我们班上多的是这样的同学,倒霉死了。”郑晓岸一边说着, 一边去看浊。
浊坐在阳台上,与客厅之间隔了纱窗。
阳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木质摇椅,摇椅上铺着厚厚的毯子, 还搁了俩娃娃。
摇椅底下掏了个洞,估计那些垫子也有洞, 浊那条裹着编织套的大尾巴从摇椅底下伸了出来。摇椅底下还有个带弧度的小架子,架子上也铺了软垫。
浊的尾巴就放在那个架子上, 正正好把那个半圆的架子塞满,包裹感十足,看起来很舒服。
而且浊居然不止有尾巴套, 他两个角上也有尾巴同款的毛线套, 原本威风凛凛的角与尾巴仿佛成了毛绒装饰品。
“那个椅子很舒服。”袁安卿注意到郑晓岸的目光, 出声提醒。
“看出来了。”
浊一身睡衣窝在里面,像只吃饱喝足的野兽在露肚皮晒太阳,几乎把安逸两个字刻在了自己脸上。
“你要是累了也可以躺躺。”袁安卿说。
“嗯?可以吗?”郑晓岸有些诧异。
“可以的,那个躺椅下面的洞是可以关上的。”袁安卿知道浊不会介意这个, “只是那个躺椅太大了, 不清楚适不适合你。”
“那个躺椅很大吗?”郑晓岸没感觉。
“浊躺在里面刚刚好。”袁安卿提醒郑晓岸, “浊两米多,两百多斤。”
“等等。”郑晓岸眨巴眨巴眼, “之前浊先生不是一百九十多斤吗?”
“又涨了一点。”袁安卿说,“他的块头看起来更大了一些,更丰满了。”
丰满?这个形容词好像有点怪。
袁安卿只觉得浊抱起来更加舒服了:“他这个个子都刚刚好的躺椅,对你来说应该太大了,不过大点应该也舒服。”可以整个人挤上去。
“那,谢,谢谢。”郑晓岸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哦。”接话的是浊。
浊还在晃他那椅子,套着毛线套的尾巴尖一摆一摆的,他没有看郑晓岸,反而举高了自己的手机。
他在找赤金科技那个老板的信息,倒不是他发现了什么,浊纯粹是想要吃瓜:“袁安卿!袁安卿!”
“怎么了?”
“那个老板两百多岁了诶!”
“嗯,怎么?”
“他是个亚人,但是长得很像普通人。”浊睁大双眼看向袁安卿的方向,“你猜他哪里不一样?”
“哪里?”袁安卿放下了郑晓岸的练习册。
“他有两个丁丁!”浊伸出了两根手指。
袁安卿:……
浊尾巴甩了甩:“你说那两个是竖着排列的还是横着对齐的?”
袁安卿和郑晓岸一齐陷入沉思。
“他会有四个蛋蛋吗?这玩意儿又是怎么排布的?”浊继续问袁安卿,可惜袁安卿不能给他回答。
所以浊直接把这个疑问发到官方群里去了。
袁安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后倒吸一口凉气:“浊!!”
浊吓得手一抖,手机直接落下,砸到了他的眉弓和鼻子。
他连忙把手机捞起来,确认屏幕没有碎:“吓死我了……”
袁安卿气冲冲地推开纱窗走到阳台上:“不要问别人这种东西!”
“有什么不能问的嘛。”浊不懂。
“这种行为是骚扰!”袁安卿提醒他。
浊还想辩解,但他刚一开口手机就响了。
浊低头看了一眼:“有人回我了诶!”
“谁?”袁安卿也凑过去一起看。
回应浊的是刘瀚秦。
刘瀚秦表示:【应该没有蛋蛋,没那么多空地长蛋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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