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两个死去救世主的融合,但他实际也算是个新生的怪物,他没有那两个救世主的记忆,他只记得自己应该吃掉那个救世主。
浊最后想用雷电把这家伙烧成灰,但动手之前浊又想起了些什么:“哦,对了,你吃过食物吗?”
缝合怪缓缓眨动他那堆让人密集恐惧的眼睛:“没有。”他的声音已经有些虚弱了。
“啊,真遗憾诶。”浊叹了口气。
“你要给我吃吗?”缝合怪问他。
“不行,我包里的都是我的,你可以自己买。”浊拒绝与人分享自己的美食,“你可以去尝尝,感觉还不错的。”
“好的。”缝合怪虚弱地答应了,随后他便被浊烧成了灰烬。
浊看着那一大摊灰,感慨自己真是个超棒的人,他居然分享了获取快乐的方式:“接下来只要把那些伥鬼都杀干净就好啦!”
政务大楼里,正在挂工作牌准备下班的一位工作人员忽然踉跄了一下。
“刘厅?你还好吧?”一位女性亚人扶住了他。
被称为刘厅的男人深呼吸了几口,随后站直身体:“可能有点低血糖。”
“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毛病?”那位亚人从兜里摸出了几颗糖,递给男人,“吃点这个。”
男人垂眸,他原本深棕色的眼瞳有一瞬间变成了死气沉沉的灰,但是没有人注意到这点:“谢谢。”
“刘瀚秦?”他身后传来一道男音。
男人扭过头。
浑身蓝汪汪的白天走上来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杵在这儿干嘛?不回去?”
“低血糖。”男人把糖放进了嘴里,甜味的刺激让他皱起了眉头。
“你什么时候低血糖了?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白天询问。
“我坐一会儿就好。”男人找了个长椅坐下,“你们先走吧。”
白天担忧地打量了好几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跟一旁的女性亚人一起离开了。
“刘厅长一个人在那儿确定没问题?”亚人回头看了一眼。
“过度的关心对于他来说才是一种压力。”白天叹了口气,“让他自己待一段时间吧。”
白天这样说,但他自己也担心。
刘瀚秦的老婆上个月才过世,只剩刘瀚秦一个人要拉扯两家老人和两个小孩。
大的那个孩子不怎么需要人管,但刘瀚秦的小女儿小时候脑袋发烧太严重,烧出问题来了,定期就得去一趟医院。
刘瀚秦前两天才回岗,但状态一直都不怎么好。
独自坐在长椅上的刘瀚秦放松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调动脑海里的记忆。
绝望的情绪冲刷着他的胸膛,但他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只有那只拿着工牌的手愈发用力,骨节发白。
“真可怜啊。”刘瀚秦自言自语。
……
“好了好了好了!”那个上尉跑过来的时候声音很欢脱,“彭景昌对您没有迷恋了!他正常了!”
袁安卿呼出一口气。
“浊马上就能回来,只不过浊怪物的身份已经暴露,所以他回头可能还得接受采访。”上尉继续说。
“采访?”袁安卿挑眉。
“用原型就行。”上尉点头,“他只需要表演一个深爱救世主的恋爱脑,为了救世主什么都能做的那类,让其他人知道,救世主是套在这个怪物脖颈上唯一的锁链。”
说完之后上尉顿了顿,他想起浊之前的表现,觉得浊完全不需要刻意去演,他只要做自己就足够恋爱脑了。
“浊答应了?”袁安卿问。
“答应了。”
“行。”袁安卿想了想,又问,“浊在回来的路上了?”
“对,不用原型赶路会稍微慢一些。”上尉和袁安卿之间是隔了一层合成玻璃的,倒不是袁安卿不信任对方,只不过这里是存放青先生的地方,所以管制会严格一些。
“现在天已经黑了,会不会不安全。”这也是袁安卿和浊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分离。
上尉缓缓睁大眼睛,如果情绪能够实体化的话,那袁安卿大概还能看到上尉头上升起一个问号。
袁安卿在话落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他抿了一下唇:“抱歉,这是他第一次自己出去执行任务。”
“哈哈,能够理解。”上尉干巴巴地笑,“不用担心,他们是坐飞机回来的。”
“哦。”袁安卿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的表情变化一直都不是很明显,如果不是之后袁安卿一直杵在门口的位置,上尉可能还意识不到袁安卿是在等人。
袁安卿等了两个多小时,直到一个背着黑包的大块头朝他的方向冲过来:“袁安卿!!袁安卿!!”
“浊!”袁安卿的眼睛亮了。
大门和合成玻璃都被打开,浊猛地扑过去,一口把袁安卿吞进肚子里。
上尉:……
浊又把袁安卿吐出来:“呜呜呜!我好想你!”
他们分开还不到一天,整得却像走失了半辈子似的。
浊在袁安卿的脸上乱亲,每亲一口都有声音,亲完之后他又把袁安卿给吞进去,吞进去一会儿后又吐出来继续亲。
循环往复。
上尉:……
他不理解。
第117章 浊的善良
“我把饭盒和保温杯都洗好了, 但我不知道溪水干不干净,可能还得用家里的水冲一遍再消消毒哦。”浊把包里的东西都给拿出来了,“还有, 多了一瓶洗洁精,是那个缝合的怪物给我买的,但是我把钱转给他了,没有占便宜。”
“嗯。”袁安卿站在一旁看他收拾, 这是浊自己要求的。
袁安卿看着浊忙活,忽然问:“那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浊顿了下,随后他皱眉思索:“就是欲望很假的怪物啊, 应该是那些被影响的伥鬼尸体拼接起来的哦。”
“他有人格?”袁安卿又问。
“感觉没有。”浊觉得对方很奇怪,“他没有完整的逻辑, 也不会害怕死亡,而且他陪我一起去商店买洗洁精这件事本身就相当诡异了诶!”
袁安卿:“这不是你提出的要求吗?”
“是这样没错啦, 但是他配合我的要求这件事很奇怪诶。”浊始终不认为自己有任何的问题。
袁安卿低头沉思。
浊把碗筷重新洗了一遍,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晾干。
他们现在暂时离开了青先生的居所,在基地给他们提供的房间里。
浊回头看袁安卿, 袁安卿刚洗完澡, 黑发耷拉在脸上, 薄唇微抿。
浊深吸一口气:“你勾引我!”
正在思考那个怪物到底算是什么东西的袁安卿抬起眉头:“啊?”
浊的目光往下,落在袁安卿的锁骨上:“你穿得好少哦。”
穿着圆领长袖衫的袁安卿:……
袁安卿了解浊,如果自己穿一件高领衫,浊现在就该说“你禁欲的样子好色”了。
反正浊是不讲道理的, 而袁安卿能够接受浊在这种方向上的不讲道理。
袁安卿把手里最后一点茶喝完, 随后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过来吧。”
浊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不需要袁安卿说些什么,他就相当自然地半蹲了下来。
袁安卿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这么喜欢放任自己被欲望所裹挟吗?”
“欲望的味道很棒!”浊点头, 他不认为自己需要控制欲望,因为他欲望的落点在袁安卿身上,袁安卿是他的对象!有什么好控制的?!
而且:“你也没有控制欲望诶。”袁安卿的手都伸他嘴里来摸虎牙了。
袁安卿又叹了一口气,他叹气的时候总有一种丧丧的感觉,按照他过去同事的说法,袁安卿一叹气就会让人有一种生活完全不值得期待的感觉,负能量满满。
按照现在袁安卿对象,也就是浊的说法,他叹气的样子好色。
果然,袁安卿叹完气之后就发现浊的瞳孔已经缩成一条线了,他激动得很。
“你知道共生关系吗?”袁安卿问他。
浊歪了歪脑袋,他刚想说话,袁安卿就俯身堵住了他的嘴唇。
欲望的气息充斥口腔,浊微微抖了一下,随后顺从地抬高了脑袋,他的瞳孔也由危险的竖线扩散开来,变成了椭圆形。
很美味!很好吃!
袁安卿亲过之后便放开了浊,看着浊的表情,袁安卿伸手擦掉了浊唇边一点水渍:“我们之间就是共生关系。”
浊微微歪了下脑袋,有些疑惑。
“你对欲望毫不掩饰的模样真的很吸引人。”作为浊欲望载体的袁安卿每每看到浊那种直白的眼神都会被吸引,“有时候我也想把你吞进肚子里,可惜我做不到。”
浊的眼睛开始发亮,他的大尾巴直接抬了起来。
“喜欢我这样说?”袁安卿问他。
浊连连点头,他拉住袁安卿的手,把袁安卿的手往身后扯:“摸摸尾巴!”
袁安卿没有动。
浊急了:“快摸摸尾巴!”
袁安卿还是没有动。
果然,浊不再拉扯袁安卿的手,他直接把自己尾巴连接腰椎那块地方抵在了袁安卿的手心上,而袁安卿也如他所愿开始抚摸轻拍。
“你很过分诶。”浊嚷嚷,“恶趣味!”
袁安卿的手又不动了。
“啊!你不能这样!!”浊的尾巴尖轻拍在袁安卿的手背上,没用多少力道,这只是一种提醒。
“你说我恶趣味。”袁安卿声音起伏不大,“我难受了。”
浊不可置信:“你明明没有!”
“难受了。”袁安卿把手收了回去。
“袁安卿!你不可以这么搞!”
袁安卿身体缓缓后仰。
浊的尾巴缠上了袁安卿的腰:“不可以开玩笑!”
袁安卿还是没动,浊撇嘴:“摸摸嘛。”
袁安卿憋着笑把手放在了浊的尾巴根上:“其实我很好奇。”
浊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这种抚摸让他很舒服:“什么?”
“你一直叫我袁安卿,为什么?”袁安卿问他。
“因为你就叫袁安卿啊。”浊不解,这有什么为什么?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叫简称或者小名应该会更亲近一些。”袁安卿说,“这大概象征着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我们的关系本来就更进一步了。”浊再次把尾巴抬高,“我就是喜欢连名带姓完完整整地喊你的名字诶,漏掉一个字的话感觉好可怜。”
“嗯?谁可怜?”
“那个被漏掉的字好可怜。”浊叹了一口气,“现在袁安卿这三个字就是我最喜欢的字了,哎,要是我现在的情绪共感到幼年期,我可能就不会取浊这个名字了,我会叫自己袁安卿。”
袁安卿:……
浊越说越觉得自己变化大:“我居然会为了这三个字而考虑这么多,你说我现在是不是特别善良啊?”
袁安卿想了想,他觉得浊确实比一开始善良了不少,所以他嗯了一声。
“哎,这怎么办呀。”浊上半身直接趴在了地上,“我以后会变成一个没底线的圣父。”
袁安卿觉得不会,毕竟直到现在浊给白天的备注都还是“蓝色独眼鸡蛋”,他只要一天不改掉这个刻薄的备注,他就一天不会变成圣父。
但浊真觉得自己能成圣父,并且为此深深苦恼:“我的善良应该要有锋芒。”
袁安卿:“……”
他干脆用力摁下了浊的腰,不去跟浊讨论这个话题。
……
“老刘又请假了?”白天上班的时候特意绕到刘瀚秦的办公室看了一眼,刘瀚秦没有在里头。
“是啊,听说昨天晚上厅长的小闺女发病了。”一旁的同事叹了口气,“你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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