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您请随心所欲地毁灭(近代现代)——釉彩的钥匙

时间:2023-11-13 09:22:16  作者:釉彩的钥匙
  总是这样。
  袁安卿默默撑地坐了起来,低头看向被水和黄泥弄脏的衣服。
  情况总是一次比一次变得更糟糕。
  其实袁安卿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冷静淡定了。
  诡异的穿越,莫名其妙的保镖,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救世主工作。他每一次都能用不激烈的方式去适应它们。
  袁安卿看向一旁摔落的眼镜,他发现镜片已经碎了。
  “衣服得洗一洗了,眼镜也需要重新配一副。”袁安卿一边起身一边喃喃自语,他看起来非常狼狈,头发有一半也被泥水浸湿,他的手心也破了皮,这是在他下意识撑地时被凹凸不平的水泥地磨破的。
  “可能要感冒了。”袁安卿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脏污。
  这次不是浊的攻击,所以这种疼痛并未反射到浊的身上。
  但浊并未觉得庆幸,他并不想让袁安卿变成这样,但很明显袁安卿现在的状况由浊的不靠谱造成。
  “浊。”袁安卿捡起眼镜,喊了一声浊的名字。
  浊的尾巴像是应激一般地抬高,随后又默默放下。
  袁安卿的语调还是那样的半死不活,他的状态看着也更为疲惫:“你很强悍,平常可能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但我希望你下次能把这类危险生物拿远一点,好吗?”
  没有咄咄逼人,他只是在讲道理。
  浊张了张嘴,其实他觉得这时候顺着袁安卿的话答应下来会让他没面子,但袁安卿的状况太过糟糕了。如果顶嘴的话,他和袁安卿两个人的关系估计会瞬间回到刚认识那两天的状态。
  “抱歉。”浊抿唇。
  袁安卿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可以不养这位宠物了吗?”
  “那就不养了嘛。”浊还是很想尝尝这个分化体的味道的,但他理亏。
  “谢谢。”袁安卿将眼镜递给浊,“然后你能暂时帮我拿着这个吗?”
  “为什么?”浊不解,这个眼镜袁安卿直接放进口袋里不就好了?
  袁安卿没有解释,他只是把眼镜塞进了浊的手里,随后又问浊能不能放开分化体。
  “放开?!”浊更不能理解了。
  “是的。”袁安卿拍了拍浊按住分化体的胳膊,“别让祂抓到机会逃跑哦。”
  浊不懂,但浊还是松开了手臂。
  “你想净化我吗?”分化体询问。
  他注意到了袁安卿眼中若隐若现的金色。
  “我必须得提醒你,我不是那些没有理智的劣等分化体。”分化体缓慢起身,甩了甩发麻的手臂,“不可能因为你的善意净化而感恩戴……”
  嘭。
  袁安卿的拳头落在了分化体的脸上,他用了十足的劲将分化体打倒在地。
  救世主身体的初始设置让他始终保有一副敏捷的身躯,尽管他的意识已经被办公室归训退化,但他的力量依旧不容小觑。
  他的身体强度确实比不上浊,但他一个一米八五的健全雄性,再怎么也跟弱不禁风这个词搭不上边。
  “抱歉,我一般不用暴力解决问题的。”袁安卿语调依旧没有起伏,像在念报告。
  他看了眼自己揍人的拳峰,在上面发现了一丝丝血迹:“但我最近的压力实在有些大,每一次突发事件都很糟糕,您能理解吗?”
  袁安卿伸手拽住了分化体的衣领。
  分化体也拥有精神技能,这意味着他的身体状态也和普通人没差,袁安卿那一拳给祂鼻血都揍出来了,分化体不确定自己的鼻梁有没有断裂。
  这是救世主?!
  不是说好救世主是满脑子拯救世界的圣父吗?
  虽然祂早就发现这个救世主有些货不对板了,但直接上手殴打俘虏是否过于出格了?
  袁安卿的另一只手帮分化体擦了擦鼻血:“我其实已经在努力应对我生命中的‘小惊喜’了。”
  “在这一次小惊喜里,我被绑架,然后和旁边这位浊先生争辩您的归属权。我已经准备了足够的耐心去应对这些。”
  袁安卿看着分化体的双眼,相当认真,一字一句地提醒:“但我不该变成这个样子,我这样回家会踩脏地板,我需要拖地,清理衣服,配眼镜。这些是额外的,突发的工作,是你强加给我的。”
  “而有时候人的崩溃就因为这么一些小事。”袁安卿面无表情地再次举起拳头,“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人总需要发泄。”
  他的拳头再次落下。
  每一道打击声都会让浊的尾巴为之一颤。
  浊觉得袁安卿有点吓人,对方顶着冷淡的面容行凶残之事。他的表情应该出现在看书或者思考时,与世隔绝,专注认真。
  袁安卿知道自己在发泄,而这种发泄也不会让袁安卿高兴,但他需要发泄,或者说人都需要发泄,否则就会疯掉。
  他是在人为地控制自己的精神状态。
  ……
  白天赶到的时候分化体已经晕过去了,而那位瘦削男性则从一开始就处于掉线昏厥的状态。
  “您怎么样?”白天被袁安卿的模样吓了一跳,“受伤了吗?”
  “没有,可能有点感冒。”袁安卿的衣服被打湿,而这儿的风大,吹到现在已经把袁安卿的衣服吹干了。
  他觉得自己稍微有些发烧,不过问题不大。
  “他要重新配眼镜。”浊跟白天说。
  “救世主先生的眼镜坏了吗?”白天询问。
  浊把那个破碎的眼镜递给白天:“他姓袁,叫袁安卿。”他纠正白天的称呼。
  “啊?哦哦,袁先生。”白天有些诧异。
  他眼看浊拽着袁安卿上车,那只大眼睛不解地频繁眨动。
  他们俩关系又好了?为什么?
  而且浊看起来很喜欢这位救世主啊。
  上了车的浊默默从口袋里掏出湿纸巾将自己的尾巴尖擦干净,随后又将尾巴尖搭在袁安卿有些发热的额头上,给对方物理降温。
  “谢谢。”袁安卿也有些意外。
  “你要是没力气的话,可以靠在我身上哦。”浊往袁安卿那边靠。
  “还不到那种程度。”袁安卿委婉拒绝。
  “困了也可以靠哦~”浊微微歪了下脑袋,与袁安卿对视。
  他好喜欢刚才袁安卿的样子,毫无预兆的愤怒。
  不,不对,那好像不算是愤怒诶。
  袁安卿在施展暴力时并没有表露出憎恶,他清冷的姿态和他狂躁的行为形成了相当鲜明的反差。
  浊居然在明知道袁安卿的力量无法伤到自己的情况下察觉到了害怕。
  这对于浊来说是相当新奇的体验。
  袁安卿比那个分化体有趣!这家伙控制情绪的能力简直一流。
  这种认知让浊感觉到了饥饿,他急切地想从袁安卿那边获取一些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着急。
  袁安卿肯定还有更多特别之处没有展露。
  浊想要吞下完整的灵魂。
  袁安卿感觉浊的尾巴尖在自己额头上轻拍,他有些困惑。
  浊现在是很开心吗?
  还没等他想明白,浊的尾巴就开始把袁安卿往他那个方向圈了。
  “我真的好喜欢你哦。”浊感慨。
  “听着不像好话。”袁安卿懂了,是自己不知道怎么把浊给整饿了。
 
 
第14章 小事
  尽管袁安卿并不清楚自己怎么又招了浊的喜欢,但无所谓,他已经习惯了。
  浊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压在了袁安卿的身上,那条尾巴还紧紧圈着袁安卿的腰,但袁安卿就是能做到无视旁人目光淡定前行。
  “您的眼镜我们会重新给您配。”白天想要注视袁安卿的脸,但他做不到,他的眼神总是控制不住地往袁安卿的头顶瞟,“关于泄露您身份的事,我们内部已经开始排查了。”
  “好的。”袁安卿回应。
  浊还在袁安卿头顶上蹭来蹭去,袁安卿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清理,浊蹭了一脸的泥,但他毫不在乎。
  “您很危险。”白天提醒袁安卿,浊的喜欢不见得是好事。
  袁安卿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
  他一开始就没有安全过,而被浊吃掉算是他给自己预设的结局之一:“我记得你说过,在我之前还有一位救世主对吧?”
  “是的。”白天点头,“她现在身体好了很多。”
  “我能去见见她吗?”袁安卿询问。
  在他头顶蹭来蹭去的浊终于有了反应:“可你还在发烧诶。”
  “一点点发烧,不碍事。”袁安卿下意识想要去推眼镜,但手都伸过去了才反应过来自己鼻梁上是空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浊说。
  “不行。”袁安卿拒绝,他需要跟对方单独聊聊,而浊的加入会把一场聊天变成诡异的美食品鉴会。
  “好吧。”浊有些失落,但他没有执着于此。
  白天诧异于浊的老实,他以为浊会强烈要求袁安卿准许他陪同,或者想办法偷偷溜过去。
  但浊在答应不跟着袁安卿之后便真的没有了其他动作。
  第一位救世主住在他们临时修建的特殊病房里,那个病房就在原本关押浊的房间隔壁,而浊在目送袁安卿进入病房后就回到他的老房间坐下了。
  他的房间设施很齐全,有客厅浴室和一间独立的房间。
  不过这儿的布置没多少人味儿,更像是随时能拎包入住的标准青年公寓。
  浊重新在沙发坐下后便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他总觉得身下的布艺沙发少了沙发罩,就像袁安卿买的那种,防脏还好打理。
  “我需要退烧药。”浊对跟过来的警卫员说。
  警卫员有些意外:“您发烧了吗?”
  “我才不会发烧。”浊感觉自己的能力受到了质疑,“发烧的是你们选出来的那位救世主,你最好早点准备,不然救世主的脑袋瓜子就要傻掉了。”
  警卫员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浊不太满意,他又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询问对方是否听清。
  “啊?哦哦,我明白了,我会去准备的。”警卫员回过神,心中惊涛巨浪。
  他和浊没有过直接的交流,但根据上级发布的资料来看这是个不怎么成熟且极度自我的缝合体,他很幼稚,因为他没有成熟的必要,他不会经历那些普通人的困境所以他的性格基本没被打磨过。
  浊和普通人的区别有些像老虎和森林狼,狼的个体没有那么强悍,它们需要社会化,需要磨合。而老虎不必,强悍的实力带给了他自信,老虎甚至能露着肚皮四仰八叉地睡在危机四伏的丛林中。
  他懒得去防备,因为老虎本身就是森林狼所忌惮的危险来源。
  这种怪物也会关心人?真是奇也怪哉。
  浊能够感知到那位警卫员的迷茫,但他不在意。如果浊没有玩乐的兴趣,他是懒得去管其他人的那点情绪起伏的。
  他的尾巴摆来摆去,浊盯着自己的尾巴尖思考问题。
  浊觉得袁安卿不够健康,他不会死在那个前救世主的病房里吧?
  正坐在病房里的袁安卿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有谁在念你?”穿着病号服的女士把切好的苹果盘递给袁安卿,每一块苹果上都插着牙签。
  袁安卿默默接过:“您才是病号,应该是我给您削苹果才对。”
  “你比我看起来更糟糕。”女士指了指袁安卿的衣服。
  这位女士看着也就二十出头,但她完全没有年轻人的朝气。那张漂亮的脸在笑起来的时候还带着几分慈祥,袁安卿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您愿意接替我工作的话,我会轻松很多。”袁安卿提醒他。
  他会来到这个世界纯粹是因为这位女士从楼上跳了下去。
  “我不愿意。”女士依旧带着微笑。
  “救世主应该是舍己为人的。”袁安卿提醒她。
  这位女士与袁安卿面面相觑,一个没表情,一个习惯性微笑,两人都没说话,但他们却在三十多秒的眼神交流中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袁安卿知道对方是不可能帮忙的了:“陈娇女士,您擅自跳楼给我带来了相当大的麻烦。”
  “你也可以跳。”被称为陈娇的前救世主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有些遗憾,这些人居然把我救回来了。”
  袁安卿再次习惯性地想扶眼镜,但手一伸过去却摸了个空。
  “你和我很像。”陈娇叹了一声,“所以我其实很好奇,你不想死吗?没感觉到绝望?”
  “确实有点。”袁安卿点头。
  “我们的生活真的很无聊,没有欲望驱使……嘛,也不能说没有,只是我们的欲望低得可怕。”陈娇语调很慢,“我其实是有朋友的,三个,我们的关系很不错。”
  袁安卿没有吱声,这时候他不应该打断对方。
  “我们四个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然后她们各自成家,将重心放在她们新的家庭上。我们之间便没那么亲密了。”陈娇伸手抚摸自己的脸庞,“年纪大了更是如此,大家都老了,而我和她们站在一起像是她们的晚辈。”
  陈娇无法对某个个体产生情爱的欲望,她不理解喜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陈娇没有成为万众焦点的欲望,但她也没有随波逐流的资格。
  “你能明白吗?”陈娇又问他。
  “我没朋友,所以不太清楚。”袁安卿说。
  他俩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最后陈娇率先开口:“连朋友都没有你还舍不得死?”
  “也没有舍不得。”袁安卿啃了一口苹果,“我只是觉得最后我总会死,没必要自己提前解决这一问题。”
  “他们跟你说过那群反叛者有多残忍吧?死法之间也是有区别的,没必要找罪受。”陈娇提醒他。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