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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行(近代现代)——玫玖枚

时间:2023-11-11 09:16:58  作者:玫玖枚

   题名:蜀山行

  作者:玫玖枚
  Tag列表:原创小说、BL、中篇、完结、现代、HE、治愈、攻宠受
  简介:那道疤痕贯穿整个手腕,赫然延伸到了手背上。
  CP:中苏混血腹黑攻&自杀未遂抑郁受
  *
  如果要你为一个自杀未遂的男人立传,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讲讲他的生活,以及他身边的朋友家人。
  毕竟,除了社会上不受待见的一份子,除了一个“不可回收”的消极的废物以外,他也是一个人。
  他和每个人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他爱着别人,也被人爱着;他曾是天真无邪的男孩,也曾是一个璀璨的少年;他也会痛、会笑、会倔强,会渴望与别人产生联系......
  他是石子桀,也是我,是每一个用小刀对准过手腕的“我们”。
 
 
第零章 楔子
  ==============
  石子桀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失败的人——
  生在条件优越的家庭里,父亲却整天在外风流,甚至给他带来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石晓峰;从小被祖父抚养长大,而老人却在他十七岁时忽然离世,只留下了庞大家业给他打理,但他当时什么都不会,哪怕是最基础的勾心斗角;别人将他看做吃喝不愁的富家公子,但那些焦虑不安,那些割腕、卧轨、触电等自杀未遂的经历只有他知道。
  后来他时常失控,被送进医院,由专人看护,必要时会被用尼龙绳子捆绑。之后有一天,他在神志不清时捅了石晓峰一刀,父亲也因此出走,死在了大雪山上。别人只当他们父子手足相残,但石晓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有父亲去世时的那些悲伤和懊悔只有他自己知道......
  独自一人挣扎着活过数年,多年后他败光家产,兄弟重逢,石晓峰出手相助。听说石晓峰有一个朋友,已经在圣彼得堡给他安排好职位了,想着就去看看呗,最差情况也大不了是一死,结果就遇见了那个男人——总是诡异的微笑着,却让他的生活有了些许的不一样......
  ——不,是十分的不一样,在那个人家里借住的一年半中他变了不少,但这种变化只能由他一个人体察到。
  或许,他也不是那么失败吧,如果没有那么失败的话......
  ——TBC——
  --------------------
  2019至2020年间完成原稿,修改后搬运进站。
 
 
第一章 
  ================
  2019年6月15日清晨,石子桀于圣彼得堡一间独栋中醒来。
  洗漱后抚摸过腕上的疤痕,带好手表,掩盖过往的伤痕,若无其事地开启三十三岁的第一个清晨。
  窗帘外的都市笼着薄雾,朝霞于海面上喷薄而起,他却懒得去看——来到这里一年有余,这样的景色见得太多,着实没必要再像旅人那般大惊小怪。反倒应该惊奇,自己为什么起的这般早,没像以往一觉睡到中午才算了事。
  蓬乱的头发,浓厚的黑眼圈,一切都揭示着他长期受睡眠困扰。梦魇如丝般缠绕周身,足足十六年之久,缓慢消磨却并不致命,颇有几分求死不得的意味。
  二十年前众星捧月的大少爷,二十年后却败光家产,广结仇怨,堕落为东躲西藏的败家子。这一生的起点太高,而他本就是个庸碌的废物,注定了开场便只能大落。一年前被仇家逼到绝路,本以为将要一了百了之时,却是同父异母的弟弟石晓峰出手相救,送他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受一个陌生人的照顾——
  一个性格怪异,全名更是长到令人惊异的俄罗斯男人,今年四十四岁。据说有二分之一的国人血统,却丝毫寻不出端倪。熟人皆称他为帕维尔,石子桀便姑且“老帕老帕”地叫着,图个顺嘴,也同时省去诸多麻烦。
  初次来到这片土地时,识不得字、听不懂话,说不出半个短句,本就抱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却不知石晓峰给了这个男人多少好处,让他心甘情愿地将石子桀圈养在家中。一年有余,石子桀没有半分长进,他却并无半分怨言,其耐心着实让人惊异。
  “小石,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蹩脚的汉语,不用细听便知来者是谁。时至今日,石子桀仍旧讲不出半句俄语,老帕倒也不烦,耐心练习着母族的国语,与这初来乍到的男人偶尔交谈。
  “哇——一大清早,好大的雾。”他端着一杯水,边喝边走上前来,兀自掀了窗帘,之后随口感慨着。
  “嘶——忽然拉什么窗帘,冷死了。”石子桀见状,推开赤膊的男人,搓着自己裸露在外的两节小臂,重新把窗帘拉得严丝合缝。“睡不着就起了,没什么稀奇的。”
  面对任性的房客,屋主老帕倒也不生气,装傻般地笑笑,便独自躲到一边去了。窗外红日渐渐升起,映在海面上跳跃,晃得人眼底生疼。石子桀一人站在原地,将脸埋在厚重的窗帘中,被微尘呛得咳嗽连连。
  城市在时间的流逝下缓缓苏醒,六月的海岸线,总有碧蓝的天空和金黄的沙滩,海鸥在泛着微微波浪的海面上成群飞起落下。游客逐渐在沙滩上聚集,与这座海滨城市共度美好光阴。而六月的阳光透不过厚重的帘幕,拿出一瓶伏特加,窗外的一切便与他们无关。
  来到圣彼得堡一年有余,时光就这样一日日地消磨下去,逃避了仇家的追杀、家业的烦扰,还不必担心生活,日子前所未有的安逸。平心而论,石子桀喜欢眼下的节奏,自成年以来,实在再难有这样舒坦的时刻,只是......
  他用酒杯缓缓挡住脸庞,躲在半透明的杯身后,偷偷注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浅亚麻色头发,苍蓝色的眼睛,高鼻深目,看不出半点源于母亲的东亚血统。
  这个男人本应与石子桀毫无交集,却在石晓峰的运作下产生联系。二人共处同一屋檐之下,在圣彼得堡居住了一年有余,乍一看去,仿佛寻常老友,却互相对彼此不甚了解——
  石子桀猜想,他于帕维尔而言,不过是旧友石晓峰的兄长,逃亡途中暂时在圣彼得堡歇脚,短暂受他的庇护。而石子桀来说,帕维尔是个谜一般的男人,他对他一无所知,只知对方似乎依靠倒卖手工艺品,支撑起了庞大的家业。而多年从商的经验告诉他,这不过一种说辞,对方真正的事业绝不止于此......
  不过,这又如何呢?
  玻璃杯在昏暗的室内映着些许阳光,泛出一抹暗淡的灰蓝色,冰块在酒中漂浮,互相堆叠在一起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老帕端起酒瓶淡定地吹了一口,而石子桀已经展展的躺在了沙发上,右手背盖着额头和双眼,面颊泛红,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昏沉的意识像又要被梦魇俘获,方才于窗边见到的日出在心头萦绕不去,仿佛幻像般的来回晃动——这样的时刻总让石子桀想起从前,日夜皆不可成眠的日子,躺在精神科的病床,或家中特制的小屋里,在包裹全身的束缚中挣扎到满身大汗,不知东方之既白......
  偶得喘息之机,转头瞥向窗外,会恰巧见那一轮红日自东方冉冉升起,标志着难熬的一夜总算结束,而漫漫白日将要开启——自十七岁至如今三十三岁,十六年皆携着梦魇度过,早已习惯颠三倒四的日子,即便无人关心,也无甚关系。
  “小石?”
  躺在沙发上的人没有反应。
  老帕见状,悄悄地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凑近石子桀耳边,用气息低声唤道:“小石——”
  嗯?还是没有反应,看来是真的睡着了。老帕一边暗自诧异这醉后倒头就睡的本事,一边静静地坐在沙发边,轻抚过对方微长的黑发,再用视线扫过那双形状姣好的狭长眼睑,一吻落在那沾有酒液的唇瓣上。最终只得兀自叹气,把沙发上的人抱回卧室......
  帕维尔将人放在床上,转身欲走,却被一条细瘦的长腿拦住了去路。
  “小石,你又干嘛?”房客的任性一如既往,这一年以来,他早已习以为常。
  老帕无奈地看着抵在衣柜上的脚,默默抓住细瘦的脚腕,把那条长腿塞回被子里。但是石子桀却轻轻冷笑一声,长腿又横在了老帕面前。如此周而复始数次,石子桀总算没了耐心,两条长腿一圈,整个人就挂在老帕腰上——
  带着酒后的慵懒,笑眯眯赖兮兮地唤道:“老帕——”
  帕维尔不说话,只是一直维持着那个谜一般的微笑,默默地把膝盖靠在床沿上,整个人慢慢地向床板上倾倒。阴暗的卧室里,石子桀身上因为老帕的这个动作,而投下了一片更加浓黑的阴影。但他不闪不躲,甚至没有把腿收回来,只是维持着同样谜一般的微笑,静静地躺着,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那个男人。
  随着两人距离的缩短,老帕几乎趴在了石子桀身上,两个人的鼻息在微凉的空气中碰撞。而这时,老帕却忽然挪开了视线,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摸出一部手机,在石子桀面前晃了晃:“小石,有电话。我刚刚看见你枕头底下突然亮了一些,就帮你把手机拿出来了。”
  石子桀脸上的笑容明显消失了,他用一种恶狠狠的眼神注视了老帕几秒,又用恶狠狠的眼神盯了手机屏几秒。一个微信视频聊天请求,还是父亲的朋友从川渝老家打来的,长辈的身份,凭空给人几分不得不接的威压——
  “操......国内现在大中午的,贾叔不睡午觉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他虽是这么抱怨着,还是把腿从老帕腰际收回,灵敏地一个翻身坐在床边,捋两把凌乱的刘海,接通了电话......
  ——TBC——
 
 
第二章 
  ================
  华灯初上,都市街头繁华而安宁。
  转过一个一个繁忙的街角,绕进一条黢黑的小巷,再走上个百十来步,就来到了一座废弃的码头边。两岸的霓虹灯光倒映在如墨般漆黑的江水上,时不时有轮船低鸣地经过此处,然后又低鸣着离开,一切平静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个男人站在废弃的码头上,点燃了口中的烟,江面上又多了一个光点,随着江水的流逝而粼粼晃动着。他看着眼前粼粼的江水,不由得出神。
  “扑棱扑棱”
  “扑棱扑棱扑棱”
  忽然一阵不自然的波动打破了江面上的宁静,顺着声音寻觅过去,这才发现,码头下方有几只藏在暗处的破船,破船上有三五个男人,在把什么东西用力地往水里压。那团东西已经挣扎了许久,刚才又有气无力地扑腾了两下,现在终于支持不住吐开了泡泡。
  男人看见水面上的火光在无规律地一遍遍炸开,镇定自若地挥了挥手,男人们看着岸上那一点火光动了,立刻又将那东西提了起来。
  “呼——哈——汪哥!汪哥饶了我这回吧!以后我......”那团东西的话还没说完,岸上的火光稍稍往下一晃,船上的男人们就心领神会地又将他泡进了水里。
  如此循环多次,那团东西再被提上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大声说话的气力。
  “钱。”岸上那个男人的声音虽不大,甚至还有些温文尔雅的感觉,但那团东西听了这仅仅一个字,竟止不住地颤抖。
  “汪哥......汪哥......我现在是真的手头紧,您再缓我两天吧。”那团东西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哭腔。
  男人悠悠哉哉地吸了一口烟,缓缓说道:“好,再缓你两天,后天这个时候......最好一分别少。”
  “啊?汪哥,就两天呀?这......”
  “嗯?”
  “这我......不是手头不宽裕吗......”
  男人叹了口气,深吸一口烟,将剩下的部分扔进了江水里。那团东西立刻又被摁回了水中,他继续挣扎,水面又冒出了泡泡,但他却没能得到赦免。水面的泡泡没了,由他挣扎而产生的浪花也消失了,这才被马仔拽出水面,一路拖进岸边的面包车中,以备后续处理——
  这帮货色,横竖是群无人在乎的东西,屡次还不了钱,也休怪他手段狠厉,偏要从人身上榨点油水出来。
  今夜的工作就此结束,姓汪的男人不急着走,比起离开这里,他更想靠在车边抽抽烟——
  四个朋友,一场生意,从上世纪末彼此扶持行走至今。四座大厦本就铁板一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偏偏有个家伙倒霉,四处沾花惹草,搞出嫡子与私生子手足相残的故事......罢了,他如今死在了大雪山上,他的家事,旁人最好也休要再提。
  四缺一的场面,撑不起一桌麻将,还怎么风生水起?
  男人抬头望着天,回忆起多年前的旧事,忽然一滴水打湿他的脸颊......
  “爸,下雨了。”一旁的青年赶紧撑开伞罩住父亲,自己却待在伞外。
  他本是望着天空的,即便今天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他还是愿意就那么点上根烟,抬头看着。忽的被一把伞遮住了视线,让他顿时没了心情:“下雨了,回吧。”
  男人于是上了车,青年随之收了伞坐在他身边。
  “爸,您烟抽太多了。”
  “最近烦心事太多......睡一会吧,回市里之后叫我。”
  “嗯。”
  语罢,他闭上眼沉沉睡去。
  天空中飘了几滴小雨,逐渐转成了大雨——
  C市,老方在小巷中被淋得湿透。旧伤还未好全,出来闲逛又遭逢大雨,总有些隐隐作痛。他隔着纱布摸了摸腹部的口子,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的兄弟,傍晚前往外地讨那多年的债务,也不知如今进展如何。
  可能是迷迷糊糊地走错了路,竟隐约在小巷尽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招牌——是一家火锅店,开了有二十年了,他们四个还年轻的时候,每到下雨的日子,就耐不住要进去搓一顿好的。
  呵......二十年过去,这店还好好的,人却永远都凑不齐四个了。
  他冷笑几声,却牵动了伤处,咳出几口血来,头一晕,险些跪倒在地上——
  而就在这时,他隐约看见旌旗后有人走出,望他一眼后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径直走来:“喂!老方!你怎么了?”那人看他身边晕开的血迹,连忙几个箭步上前,搭着他的背,像扶一个醉汉一样试图将他扶起来——
  嗯?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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