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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全是白墙，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副挂画。
全都是油画，叶卿的父亲贺培朝在油画方面有很高的造诣，叶婉容从小让叶卿也学习贺培朝的笔法。
叶卿天赋很好，他的每一幅画都很漂亮。无论从构思、构图、线条、用色……皆是上乘。
但陆珩看的很不舒服。
叶少禹带着他上楼，推开一扇门。
里面是被红色的绒布完全遮盖起来的画框。
叶少禹没有进去，站在门口，对陆珩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卿卿不太想让别人看到这些，我就不进去了，你一个人看，我在楼下等你。”
陆珩顿了一下，抬脚迈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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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少禹自小是个自律的人，除非应酬，否则一概远离烟酒。
可今天心中实在郁结，他从特助那里拿过一包烟，一颗一颗地连着抽。
抬头看了一眼别墅的二楼，靠海的这间房间里，陆珩的身影正徘徊。他看了一会儿，狠狠吸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一团白色烟雾。
他忽然说：“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我还是不太能理解他和卿卿之间的感情，可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卿卿离不开他。我真的应该把卿卿再次交到他手里吗？这样对卿卿而言，是最好的选择吗？”
特助小姐没有说话。她知道老板并不是真的在问她，而是有些话不吐不快，说出来才会好受一些。
果然叶少禹没等回答，兀自掐断了吸到一半的烟，转身背对着别墅，往海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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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珩把房间里的画一幅幅看完，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失神。
他闭着眼，被巨大的低压情绪所包围，好像回到了叶卿当年作画的那个时空。
每落下的一笔，到处都是绝望的气息。
太痛了……陆珩弯下背脊，心脏一抽一抽的像要寸寸龟裂，他把脸埋进手掌，冰凉的掌心被染上一点湿润的热感。
不知在这间房间里待了多久，直到门再一次被打开，叶少禹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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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陆珩狠狠抹了一把脸，声音哑的像破风箱，“这些都是他五年前画的吗？”
叶少禹默了半晌儿，才说：“准确的说，这是他二十岁到二十一岁的一整年里，画的一百多幅——你。”
陆珩喉咙发涩，心脏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堵得他咳嗽起来。
叶少禹还是站在门口不肯进来，“你死后的那一年，叶卿精神崩溃，母亲和我把他送去了叶氏旗下的一家私人疗养院。他不肯见人，也不肯说话，刚开始的几个月里四次自杀。救回来后他突然说想要放在望京6号三楼卧室里的一条小毯子，他每天要在角落里裹着毯子才能完整的睡一小会儿。又过了一阵子，他说想画画。我和母亲想，只要他愿意活着，他想做什么都行，就给他弄来了最好的画笔，最好的颜料，最高级的画纸。他只画你。从早到晚不停地画。他很难入睡，睡着了也是做噩梦，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唯一不肯放弃的就是画画。这别墅一百多幅都是那一年里完成的。”
陆珩觉得自己的心脏碎成了一片一片，落在地上。已经痛到麻木，没有知觉了。
叶少禹却没有看他，目光穿过玻璃看向远处那片海。
“为了让他有个活下去的念想，我把陆家一直明里暗里在争夺你的陆氏集团的消息告诉了他，我暗示他或许你的死亡并不是意外，果然他有了反应。那是在疗养院治疗的一年里，他唯一一次对外界有那么大的反应。”
空气里沉闷的不像话，叶少禹回忆起那段时光，觉得自己都要跟着窒息了。却还是继续说：“他强撑着自己配合治疗，开始闹着要回江州。我没有办法，又不能拦着他，只能匿名给他的私人邮箱里发了一封邮件，把那些害死了小姨的照片放在了保险柜里，引他自己去看。我告诉他你和小姨的死因有疑，但他还太弱小，什么也做不了，鼓励他成长起来。他果然很快就申请了复学，顺利读完了硕士和博士，还拿到了双学位。
等他成熟起来，我和母亲才放心让他回到国内。只是没想到这么巧，你没有死，而他又遇见了你。
当然这也不算是坏事，至少有你在，他好像对生活有一点信心了。我和母亲总担心有一天为你和小姨报仇后，卿卿会选择结束自己，现在看来，应该不会了。”
陆珩伸手去触碰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幅画，目光的焦点却不在画上，而是回到四个月前重逢的那天晚上，他从贺公馆二楼的阴暗处偷看叶卿的那一眼。叶卿的眼神失活，是压抑后的沉寂和悲恸到极致的惨然。
叶少禹最后说：“我带你来并不是为了让你自责，或者产生别的什么类似想要弥补的情绪。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弟弟——我母亲和小姨最宝贝的孩子——叶卿，他在用生命爱你。我希望你能回馈给他同样的爱，如果你真的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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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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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当晚，叶卿留在叶公馆，陪同叶华容和叶少禹一家人吃年夜饭。
他心中忧思，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
饭后一家人围坐着看春晚，叶卿先行回了房间。躺在柔软的床上，偌大的空间却只让他感到寂寞和难熬。
躺了一会儿，心中烦躁更甚。他趿上拖鞋，悄悄儿去酒柜里拿了酒，躲回房间闷头猛灌。手机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每隔几秒钟就要解锁看一看，但一直到几瓶烈酒被他干到空瓶，都没有一条来自陆珩的信息。
他顿时失落又委屈。
煎熬了一会儿，他捧着手机，主动给陆珩发消息：“主人，新年快乐。您在贺家过除夕吗？”
可是等了一会儿，陆珩却没有回。
叶卿撅了撅嘴巴，说好的多晚都在呢？
他心中涌上一股闷气，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赌气不再去看。
过了一会儿，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在桌子上照出一片光。他愣了一下，连忙扑过去，看手机上收到的消息。
陆珩说“新年快乐”，然后又发来一条：“在望京6号，我一个人。”
叶卿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收到了某种暗示，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拿衣服和找车钥匙。
借着醉意，叶卿不管不顾的驱车回到望京6号。
他迫不及待地要见到主人。
他需要陆珩。
实实在在的。触手可及的。
手指和心尖都贪恋主人的温度。无论是什么都好，哪怕只能跪在地上亲吻主人脚面上那一丁点儿的皮肤，也能叶卿心安神定。
他醉醺醺的，信号灯在他眼里像是模糊出一圈圈的光晕，他归家的心愈加急迫，等红色的灯开始倒计时读秒，叶卿已经把车子发动起来。
发动机被改造过，此时嗡嗡鸣动，眼前绿灯亮起来，车子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仪表盘的指针瞬间彪过110迈，而叶卿满心满眼只有陆珩。
陆珩。
陆珩！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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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夜已深，但别墅里还亮着灯。
叶卿把车子胡乱停在院子里，脚步虚浮地扫描过虹膜后开门。
客厅里开了一圈暖黄色的灯，灯光温柔地充盈着偌大的空间，客厅里的人听到开门的响动，趿拉着拖鞋走到玄关来看。
能解锁的只有叶卿。陆珩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抱着手臂站在玄关口，看着刚进门的小醉汉正憋着劲儿跟自己的大衣外套较劲。
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叶卿的动作现在非常的不灵活，陆珩看他脸颊通红，也不知道是醉的还是让衣服憋的，总之看上去着实费劲，终于忍不住上前把小醉汉从衣服里解救出来。
叶卿脱了身，下一秒就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陆珩，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主人……主人”。
刺鼻的酒味一股脑冲进了陆珩的呼吸道，呛得他扭头咳嗽了一下。他皱着眉，想拉开这个小酒鬼，可不知怎么的，今天小朋友特别顽固，也特别大胆，竟不顾他抗拒的命令，更用力地收紧了手臂，誓要把主人圈在自己的怀里。
醉酒后的叶卿说话都不大利索，大着舌头耍赖似的撒娇，“主人别不要我……要抱抱……要主人抱抱……”
陆珩揪着他的耳朵，把他的头从自己的肩窝里拉出来一点，问道，“你怎么醉成这个样子？今晚喝了多少？为什么喝酒？”
叶卿大概是没有听懂。
他大睁着眼睛，只看到主人的嘴唇似乎张张合合，说了什么话，但他思维彻底混乱，思考区已然罢工，智商像回归三岁幼童。
他眨了眨眼，乌黑的眼睛炯炯发亮，懵懵懂懂。
张开嘴，只发出一个“啊”字。还是疑问句的语气。
陆珩心里当即烧起了一团火。
叶卿被拉开温暖的怀抱后显得很不满，他别别扭扭的扭动着，又想把自己塞回到陆珩的怀抱里，可陆珩一只手按着他的腰，另一只手箍紧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着头。
陆珩看着他的眼睛，压着脾气，一字一句地缓缓问他，“小狗，为什么喝酒？”
叶卿有些迷茫的看着他，脑袋迟钝的反应着这个问题，思考了好久，才慢慢的说，“想主人。”
陆珩还没能跟上他的思维，就又听他说：“想妈妈。”
叶卿说完这句话，眼泪就出来了。
他的嘴角耷拉下去，嘟着嘴巴，是以往在叶婉容和陆珩面前展现过的，最委屈时候的样子。
陆珩一愣，心就软了。
叶卿这时候像是缓过来一点，清醒了一些，他的胳膊慢慢离开陆珩的后背，不知所措的垂在身侧，显得垂头丧气的样子。
他缩了缩肩膀，有点可怜兮兮地小声说，“我想要妈妈抱抱我。”
眼泪顺着脸颊滴下来，砸到陆珩捏着他下巴的拇指上。
是冰凉的。
叶卿长而密的睫毛翕动着，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声音有些低声下气了，“狗狗想要主人一个抱抱……一个就好。可以吗？”
叶卿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泪腺。大颗大颗的眼泪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争先恐后的冒出来，陆珩伸手去拭他的泪，然后手指被浸湿。
“你可以拥有主人很多个抱抱，”陆珩把他揉进怀里，轻声哄他，不一会儿，肩窝处的衣料也被叶卿的眼泪湿透。
明明是透着凉意的泪水，可陆珩却觉得被烫伤了一样。
一簇小火苗穿透了他的皮肤，顺着血液，灼烧了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那么痛。
那么难受。
可他舍不得推开这簇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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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抱了一会儿，叶卿渐渐平静下来。
像是哭累了，半眯着眼，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陆珩身上。
陆珩拍拍他的后脑勺，柔声问他，“困了么？我们去睡觉了，好不好？”
叶卿却骤然惊醒一样，拨浪鼓似的摇着头，只会重复的说，“要主人抱抱。”
今晚的叶卿实在太粘人，可陆珩却没觉得有半点不好。他半搂半抱地带着他往三楼的卧室走去，低头看他神情，笑着说，“好，主人一直抱。主人不撒开小狗。”
叶卿嘴角翘了起来，露出一个放肆的无声的笑。
把他安顿到床上坐好，陆珩转身去浴室放洗澡水，刚走出两步，叶卿就蹭的站了起来，跟上他。
陆珩回头看他一眼，小家伙的视线黏在自己的脚上，乖乖巧巧的，让他欲说出口的命令又咽了回去。
算了。跟着就跟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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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好了水温，陆珩抱着叶卿洗了个澡。
叶卿的目光一直没有从陆珩的身上移开，一会儿看着他的手，一会儿又盯着他的腰，一会儿再落下去看浴缸旁边的浴袍……总之视线不离开他，但也不敢同他正面对视。
期间，叶卿认陆珩摆弄，陆珩的手碰到他哪里，他就配合的展露出来。
直到陆珩碰触到他的性器。
粉嫩的一根顺服地垂在大腿一侧，陆珩握在手里揉捏了一会儿。叶卿歪歪扭扭想要后退，可他的后背紧贴着陆珩的胸膛，已是退无可退，只好嗫嚅着道，“主人……”
陆珩的指尖刮了一下他的铃口，引得叶卿哆嗦了一下。
他问：“难受？”
叶卿顿了一秒，摇了摇头。
陆珩又问，“不舒服？”
叶卿又摇了摇头。
他把叶卿的脸掰过来一点，看着他，慢慢的问道，“那是什么感觉？”
说着，又在叶卿的性器上轻柔地撸动了几下。
那秀气的一根终于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叶卿眼眸低垂，脸颊通红，还是摇头。
陆珩这回却不再迁就他，非要得到一个准确回答，“嗯？说话。”
叶卿的声音细如蚊虫，扭捏了半天才回答，“……舒服的。”
“哪里舒服？”
“……就是……就是那里。”
陆珩坏心眼的搔刮着铃口，顶端溢出一点透明的液体来。
叶卿哼哼唧唧，浑身发热起来，“是……是阴茎……舒服……”
可陆珩还不放过他，“为什么舒服？”
“因为……”陆珩撸动的速度加快了点，叶卿有些受不了了，带着点哭腔，“因为主人碰了它，所以……所以舒服。”
陆珩笑了，掌心旋着蹭了蹭手里的硬物，叶卿被一阵阵的快感刺激的脚趾都蜷起来，身体绷直。
他急促的喘息起来，想要更多，想要主人让他更舒服一点。
眼前像蒙了一层白茫茫的东西，他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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