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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雨(近代现代)——默缄

时间:2023-11-11 09:14:48  作者:默缄
  白宴洲沉沉笑起来:“事成之后,叶少来燕城松快松快,陪我喝一杯酒即可。”
  “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叶卿略琢磨了一下,淡淡道:“行。”
  白宴洲目的达到,也不多纠缠,“好,那叶少有需要随时找我。”
  叶卿沉默片刻,只回了两个字:“多谢。”
  “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你早点睡,身体最重要。”
  “承蒙关心,你也一样。”
  挂断电话,身边只有梁君奕细微的呼吸声。
  天上又开始飘雪,他毫无睡意,又开始想心里记挂的那个人。
  同白宴洲的交换,叶卿谁都没说。第二天太阳升起,照常是平常的新的一天。
  他睁眼到天明,现在困得不行,梁君奕送他回家补眠。车上他迷迷糊糊睡着,竟久违地又梦见那个跟随他五年的噩梦。
  梦中是再熟悉不过的临江大桥上的车祸,血气漫延,刺眼的猩红色要淌到他脚下,令他站立难安,呼吸急促。而最后一刻,他看清地上破碎的身体上的被血迹掩盖的脸——一张熟悉的永世难忘的脸。
  他尖叫着惊醒,满头大汗,坐在副驾无助又茫然地喘息。
  梁君奕被他吓一跳,一脚就踩下刹车,车轮在泊油路上制造出刺耳声响。
  他不是第一次见叶卿做噩梦,对这种情形已经熟悉,很快叫醒他,伸手去后座拿瓶装水,拧开递给他。
  叶卿其实很久不再做这个梦了,有陆珩在的时候,他的睡眠逐渐地恢复正常。现在骤然再梦到,一时回不过神来,捏着水瓶也不喝,怔怔的发呆。
  梁君奕犹豫了一下,提建议,“要不然你再去看看心理医生?我给你联系,保证避开贺昑哥的眼线。”
  叶卿叹一口气,好一会儿才摇头:“治标不治本,算了吧。”
  梁君奕看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到了家,叶卿回房倒头就睡,睡醒时已是晚上七点。
  穿好衣服又要出门,叶少禹跟在他身后提醒道:“除夕下午要扫墓,明天早点回来。”
  叶卿开门的手顿在那儿,脸上没什么情绪,一边答应着,一边开门道:“明天您不用等我,下午我直接过去陵园。我不会迟到的,您放心。”
  一扇门开了又关,沉郁和压抑被抛到脑后,他继续在不夜城醉生梦死。
  今晚又是赌局,但不是玩牌。叶卿坐在赌桌前下重注玩二十一点,梁君奕舍命陪君子,扔出全部砝码。
  一局结束,叶卿赢到盆满钵满。他站起身,将桌上筹码都留给梁君奕,自己出门去抽烟。
  连着两支烟下去,他越抽越空虚,梁君奕玩到上头不肯走,他只好去吧台喝闷酒等他。
  酒保和调酒师都知他身份,也不擅自跟他搭话,他点什么酒就给他调什么,看他一个人喝个痛快。
  叶卿盯着眼前蓝色的液体,眼睛有点发直,刚才抽烟的时候他给陆珩发过一条信息,大意是今晚有局,要很晚才回叶公馆,可能不能跟他视频了。陆珩回复很快,却只简单回了个“嗯”字。
  叶卿歪着脖子,腹诽主人的冷淡。
  他掏出手机调出信息界面,把那个简单的字又看了一遍,心里的惦念像发酵一样膨胀的撑满整个心脏。他让侍者给梁君奕递话,独自一人先行离开,回了酒店。
  酒意浓重,他靠在电梯玻璃壁上,享受醉后轻飘飘仿佛要飞上天的愉悦感。
  到达目的地,推开房门,来不及开灯就踉踉跄跄扑向沙发,谁料到长沙发上落一道瘦削的影,他心一惊,脚下被绊了一下,恰巧跌在那人身上。
  鼻间闻到一股淡而又淡的檀木香,令他的烈酒和香烟味粗俗得可怕。
  接下来耳边又混入低沉醇厚的呢喃:“我说让你年前放松,可不是让你毫无顾忌的放浪形骸。”
  叶卿被摁趴在那人腿上,头有点昏沉,酒壮怂人胆,他竟挣扎着要起身,而陆珩却也没拦。
  叶卿分开腿坐在他膝盖上,睁着一双醉后迷蒙的眼,凑近去观察他,但看来看去就是不说话。
  陆珩这么多年来都甚少见他这副模样,也不生气,笑了笑,问:“看什么?知不知道我是谁?”
  叶卿懵懵懂懂地点头,等一等,说话不觉带上了哭腔,“主人……”
  他的情绪反复就在一瞬间。陆珩把他搂进怀里,像抱着一条小狗,轻轻抚摸他背脊,“说说看,疯成这样想干什么?”
  叶卿摇摇头,委屈道:“想见主人……”
  “想见我为什么不回家找我?”
  “主人说要等事情了结才准我回家……”
  “所以这两天小狗没人管了,就彻底没有怕了是不是?”
  “我做错事,主人就会来管我了……”酒精麻痹他大脑,但逻辑依旧清晰,他抓着陆珩的衣服,小声在他耳边说,“主人不许我这样,所以我不乖,主人就会来罚我了……”
  那他就能见到主人了。
  陆珩无奈,好笑又心疼,托着他的屁股将他抱起来送去浴室。
  叶卿却似藤蔓一般缠住他,站在浴缸里也不老实,满身酒气,粗暴的去扯自己的衣服。
  陆珩动一动眉毛,停下了动作,看叶卿自我发挥。
  叶卿把自己脱光,灼热的肉体贴在他身上,两个人脸对脸,鼻尖对鼻尖,叶卿摸了摸自己圆滑白嫩的屁股,忽然小声道:“主人可以给我留下一点标记吗?”
  陆珩压抑着呼吸,眼底一片漆黑,捏住他下颌,深深看他。
  叶卿喉咙里吞咽着口水,等一个来自主人的审判。
  没人说话,浴室里只剩下水声与呼吸声,越是安静,越是翻江倒海不平。
  陆珩解开自己腰间皮带,松开钳制叶卿的那只手,往后退了一步,居高临下道:“跪下。”
  叶卿的身体随命令而动,温顺的跪在浴缸里。
  热气蒸腾,热情升温。
  就在浴室,每一丝每一毫都在诉说情和欲。
  这一夜酣畅淋漓如幻梦。
 
 
第57章 陵园
  =====================
  58.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陆珩正坐在沙发上喝牛奶,医生让他多补钙,于是每天的咖啡被一瓶牛奶所取代。
  叶卿光溜溜的从被子里爬出来,一动弹浑身酸疼。昨晚上喝断片儿了,梦里看到了主人,自己好像还缠着主人想要挨揍。
  宿醉过后头重脚轻,意识虚浮,他满床上找自己的衣服,随手伸到后面去摸自己的屁股。
  这个梦还怪真实的,不仅屁股疼,臀缝儿里隐秘的那处也叫嚣着酸胀和疼痛。他上手揉了一把,碰到了经过一夜后变得青紫的肿痕,疼的嗷了一声。
  他的表情立时变得空白,思维咔吧一声断了。
  怎么回事?
  他在床上跪直,扭转着身子回头去看屁股。那里纵横着高高的几条檩子,臀峰处被抽破了皮,叶卿没少被揍,一眼就认出这种伤痕是皮带狠抽后造成的。
  他吓蒙了。想不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憋着气,试探着伸出手指去扣弄后穴,那里干燥洁净,但里面的软肉却有点微肿,吞吃着他的手指软热一片。
  叶卿的心沉下去。
  完了——
  他失身了?
  陆珩远远的看着他睡醒后就在床上发骚,脸上的表情一阵红一阵白,交替着震惊、惧怕和茫然。他喝掉最后一口牛奶,出声:“这么欲求不满?没有我的允许,谁准你自己去碰后面?”
  叶卿条件反射似的在熟悉的声音里哆嗦了一下,大脑的反应随后跟上,他猝然望向声音来源,见朝思暮想的人就坐在那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主……人?”叶卿愣住了。
  那昨晚?
  “昨晚上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叶卿张了张嘴,“啊”了一声,不敢说话。
  陆珩招招手,“过来。”
  叶卿马不停蹄的下床,爬过去。
  陆珩让他跪在面前,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把桌子上另一瓶还温热的牛奶推给他,“喝了。”
  叶卿的手背在身后,低头看看那瓶子里插着的吸管,顿时明了,俯下身子把嘴凑过去,含住吸管的一端,慢慢吸牛奶。
  他的背上错落着两条鞭痕,组成一个大大的叉。陆珩探过身去,按压他的伤处。
  叶卿喉咙里压抑不住痛哼了一声,毫无准备的被吸进嘴里的牛奶呛了一口。
  咳嗽的下巴上和桌子上都是奶渍,叶卿瑟缩了一下,胆战心惊地抬头去看主人脸色。陆珩却没什么情绪,示意了一下一旁的纸巾,“擦干净。”
  门外响起门铃声,陆珩起身去开门。
  会客厅的门被他随手关上,把叶卿的身形挡在了门里面。
  门口站着周小北,陆珩从他手里接过一套新衣服。叶卿擦干净桌子偷偷去听门外的动静,两个人说话声闷闷的,听不真切。不一会儿陆珩就拿着一套衣服回来了。
  “换上。今天除夕,你收拾一下早点回家。”
  叶卿膝行了两步,在他脚下停住,欲言又止好半天。
  陆珩看他有话说,给足他心里建设的时间。
  果然叶卿给自己打气,问道:“主人,昨晚我……和您……是不是……”
  他万分忐忑,自己总不可能是酒后乱性被主人抓个正着吧?
  陆珩突然笑了一下,反问:“你说呢?”
  叶卿说不出来,他一点儿也记不清。
  陆珩拍拍他的脑袋,“胆大包天,昨天做了什么自己想明白,犯的错先记账,漏一条惩罚翻倍。咱们年后慢慢算。”
  退了房,两个人在酒店门口分道扬镳。
  陆珩拒绝了叶卿要送他的请求,自己打车走了。叶卿在早晨的寒风里站了一会儿,去负二层取车。
  经过滨江大道岔路口,叶卿略一思索,还是打了转向,下了高架桥,径直开车去了郊外。
  夜里下过一场雪,不太大,路上没有积雪,但路面湿滑。天气还是有些阴,叶卿下车之后,还能闻到一点儿雨雪后潮湿泥土的气息。
  陵园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前来祭拜亡者,重重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注视着往来的生人,看着活着的人们或沉重或痛哭的上演别离剧目,而照片上的面容永恒不变,完完全全是毫无交集的两个时空。
  叶卿拎着从陵园路对面的花店买来的百合,走上一条五年来第一次踏上的路。他来到一座墓碑前,盯着上面刻着的白色名字,克制自己不去看名字上方那张椭圆的照片。
  看了一会儿,他蹲下去,把百合静静地放在那里。
  伸出手拂去碑上的零星碎冰和水汽,叶卿从羽绒外套里摸出了一包纸巾,抽出两张把墓碑擦拭了一遍。他把剩下的纸巾摊平叠在一起,垫在地上,自己盘着腿在墓碑前坐下了。
  “我来跟您说说话。”叶卿这会儿才鼓起勇气去看墓碑上的脸。
  年轻骄傲的男人永远定格在二十八岁这一年,原本五官较为锋利的长相,现在落在叶卿眼里竟然渡上一层脆弱的柔和。
  他和照片上的男人对视了一会儿,骤然一口冷空气入肺,激的他剧烈咳嗽起来,嗓子都要干呕。而那个永不褪色的男人就这样看着他,墓碑上恒定不变的脸同叶卿咳的通红的脸形成强烈反差。
  叶卿喘息着平静了一下,然后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开始自顾自的说着话:
  “前几年没能来看您,一直担心您会怪我。可我一开始是真的抽不出时间,后来是不敢来。
  怕您看见我落魄的样子,有违您的教导,怕您见了我生气。
  但我心里是记挂您的。特别想您。
  做梦都是您。
  您疼我,回来找我了,但有些话我不敢当着您的面说,有些事也不敢在您面前提,怕您伤心。只能趁着今天来这里说一说。”
  他伸手触摸了一下黑白照片,却只敢摸到他的脖颈,再往上就像是禁忌,把他的动作寸寸钉住,再也无法上移。
  “您当年把陆氏留给我,我知道您的想法,是您怕万一您不能在我身边的时候,让我好有个傍身的东西,我手里有股权,有不动产,陆家人会投鼠忌器,不会轻易动我,这是您最初的目的。”
  “可您唯独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要。”叶卿看着他,“您知道的,我对经商啊玩心计啊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念大学的时候就发现了,身边的同学都有自己的爱好,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明确的规划,而我只是想要赚钱。我想着,学一个实用的专业,毕业找一份收入还可以的工作,能养活自己和我妈就行了。我从小就没什么大志向的。”
  他顿了顿,声音有点哽咽:“我以为您会管教我一辈子。我曾以为我在您身边,真的可以一直做个单纯听话的孩子,一切只要服从您的命令就好。对我来说,未来就是这么简单。
  可好像这样是不行的。
  人活着得有独立的能力,因为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会先到来。
  我失去您的时候,觉得天都塌了。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活。
  当年跟在您身边的时候总觉得委屈,因为您对我太过严厉了,严厉到严苛的程度,我一点出格的事情也不敢做,就怕坏了您的规矩回家受惩罚。
  我那时候总在想,如果主人能和蔼一点就好了,让我空闲的时候可以喘口气,放松一下。可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是您把我保护的太好了。您从未让我见过世界的阴暗面,也不曾让我知晓原来人是真的可以坏到骨子里的。
  我自以为的那点委屈,其实是孩子一样的小打小闹。
  和后来的一切想比,那点委屈又怎么算得上是委屈呢?
  您和妈妈替我挡住了一切伤害,妈妈想让我简单快乐,而您想让我坚强成长。
  只怪我明白的太晚,等我弄懂这一点的时候,您和妈妈都不在了。
  陆氏我一点也不想管。就看陆家人在那儿挣个头破血流。
  可没办法,这是您的心血,我不能容它落到外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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