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年递上礼物,忽然伸手抱了抱江书书,轻声对他说:“生日快乐。还有对不起,第一天嘲笑过你,其实我很高兴能和你成为朋友。”
他为曾经的有意伤害向江书书道歉,也在朝夕相处下,终于敞开了心扉,
他承认他需要朋友,需要陪伴。
江书书对凌初年这一举动,先是受宠若惊,双手无措地僵在半空,听完他的话后,轻轻落下,拍了拍他,自豪道:“我也是。我可是从第一天起就成了你的颜值粉头子。”
杨忱不知从哪个旮旯角落提出一打酒,吆喝:“来来来,今晚不醉不归!”
叶阔摁住他倒酒的手,说:“就算明天不上课,也不要喝酒,容易出事。”
杨忱拂开他,依次倒了六杯:“没事,这是梅酒,度数很低的,喝不醉。”
三个小时后,在场所有人无一幸免,都进入了微醺状态。凌初年用叉子一直戳吃了一半的蛋糕,陈誊时不时碰碰凌初年,把两人的手叠在一起比大小,又搂着他的手臂靠着他。季未白去厨房给大家冲蜂蜜水解酒,江书书满屋子追着他跑,一个劲儿地投食。杨忱拉着叶阔唱山歌,叶阔的眼镜不知所踪,场面一片混乱。
中途,江书书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时,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盒,被他丢进了礼物堆里,又继续去黏着季未白。
季未白端出蜂蜜水,陈誊道了声谢,喂凌初年喝完后,扶着他回房休息了。
其它房间腾出来给江书书他们,他俩睡的是温澜云和陈津渡的房间。
凌初年刚坐到床上就弹了起来,说:“我要洗澡。”
忙活了一晚上,他出了汗,衣服也脏了,不洗澡很难受。
陈誊摸了摸他的脸,发着烫,好心问:“需要我帮忙吗?”
“我只是有点迷糊,还没醉。”凌初年偏头蹭了下陈誊的掌心,“不过我们可以一起洗。”
陈誊抱起凌初年,垫着他的臀部,凌初年的双腿顺势盘在陈誊的腰上,比陈誊高出了一个头。
“我怎么感觉你醉了,平时不是很害羞的吗?我多看一眼都不行。”陈誊埋进凌初年的衣领里,用牙齿咬开一粒扣子,在光裸的肌肤上落下一个吻。
凌初年挑着陈誊的头发玩,指尖捻了捻,细声软语的,像被温酒醺过:“因为澜姨跟我说过,不能太纵着你。alpha还是很可怕的,特别是会发疯的alpha。”
“那你觉得我可怕吗?”陈誊仰头问。
凌初年没直接回答:“你每次亲我,都像是要吃了我,很用力。”
那就是可怕了。陈誊心想。
“不过我不怕。”凌初年低头,鼻尖顶着陈誊的鼻尖,眸子仿佛浸了水,温温润润地装满了陈誊,“我已经知道你舍不得我难过了。”
“但是,我想把你欺负哭,怕不怕?”陈誊颠了颠他。
浴室内,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身影,陈誊把凌初年抵在墙上,细细密密地吻着,蜂蜜味在两人的口腔内交换弥漫,手掌与温暖的水流一起抚摸窄瘦的腰和平坦的腹部,细腻柔滑,忽然摸到凸起的粉点,凌初年抖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抓紧陈誊的背,被堵住的唇间溢出一丝喘息。
陈誊停下来,眼神晦暗地看了凌初年一眼,紧接着俯下了身。
“唔……”凌初年被刺激惨了,怕被外面的人听到,咬着手指不发出声音,睫毛一颤一颤的,可怜极了。
“喜不喜欢?”陈誊声音含糊,被淋漓水声盖过,但凌初年还是听见了。
“喜……欢。”凌初年艰难道。
他喜欢拥抱,喜欢接吻,喜欢抚摸,喜欢和陈誊产生各种身体接触。
浴缸放满了水,凌初年躺在陈誊怀里,头靠着他的肩膀,腿和腿交缠着,抒解后两人惬意地聊着天。
陈誊在水里揉着凌初年腰间被掐出的红痕,越揉颜色越深,他说:“我觉得你很像一种植物。”
“什么植物?”凌初年懒洋洋的,一动不动,嘴唇润泽泛着红,还有点肿。
“珍珠梅。你见过吗?”
“没。”
“花蕾像珍珠,花型像梅花,但它是白色的,外表纯洁又高贵。”
“嗯,实际上呢?”
“实际上……”陈誊拖长了音,抹去凌初年脸上的水珠,“漂亮得不可思议,我一见就心动,最后还是没忍住,折了一枝,放在房间里,每次学习完疲惫的时候,就看看它。”
“什么时候的事?”凌初年换了一个姿势,啜了啜陈誊喉结上的小痣。
陈誊握着凌初年的后颈,顺毛似的一下一下地捋着,语气有着追忆往昔的怅然:“很多年前了,不过没几天它就枯萎了。”
凌初年看着他深邃的眉眼,说:“你现在又拥有了,而且不会枯萎。”
“对,你会一直陪着我的。”陈誊用牙齿磨了磨凌初年的腺体,这是继吮吸唇珠后,他的又一大嗜好。
“是不是很想标记?”凌初年其实有些害怕,没被任何人触碰过的脆弱的腺体暴露在尖齿之下,异常敏感,他想着对象是陈誊,忍着不躲开。
“想在你身上留下我的信息素,从内到外。”陈誊狠狠道,却又克制着动作,怕一不小心真的咬了进去,也怕弄疼凌初年。
凌初年笑了笑,学着陈誊的话:“我觉得你很像一种动物。”
“嗯?”陈誊停了停。
“小狗。”
陈誊恬不知耻地“汪”了一声:“那你就是我的磨牙棒,不对,是骨头。”
翌日早晨,凌初年先醒,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从陈誊的禁锢中摘出来,出房门时碰见了找水喝的江书书。
两人一脸懵地对视,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自己家碰见对方。
江书书的视线慢慢移动到凌初年的颈部,流露出震惊的神情。他“唰”地蹿到凌初年面前,:“你的腺体……”
凌初年后知后觉想起没贴阻隔贴,抬手要捂住腺体,又放弃了。
“是不是蒋川烨找我麻烦那次弄的?”江书书紧张地问,已经开始自责了。
凌初年一愣,明白过来江书书说的是哪件事,赶紧解释:“不是。我在京都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我自己弄的。”
江书书顿了顿,根本无法想象凌初年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腺体,眸光颤动:“那不是会很痛。”
凌初年抿了抿唇:“还好。”
“骗人!”江书书一把抱住凌初年,勒得紧紧的,声腔哽咽,“以后不准做这种事了!”
凌初年突如其来的被冲力推得后退了几步,他没有挣动,只是安静了一会儿,问江书书:“你想不想知道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这天,江书书、季未白、叶阔和杨忱看见了凌初年的腺体,也知道了他的信息素是榴莲味,却没有任何异常或排斥行为,一切照旧。
只有杨忱得知凌初年是omega后,以为自己听错了,让江书书扇了他一巴掌,清醒清醒。结果用力过猛,杨忱疼得龇牙咧嘴,追着江书书要教训他,江书书却躲在季未白身后毫无危机感地逗他,气得杨忱暴跳如雷。
凌初年在嬉笑打闹中弯了弯唇角,笑意潋滟,由此真正地放下心来。
原来真正的朋友,不会因为他的缺陷而嘲弄他,抛弃他。
第84章
蝉声渐息,萧瑟秋风摇晃着日渐光秃的枝桠,碰撞落寞,满地银杏,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声响。步入深秋之际,陈誊和凌初年迎来了恋爱一百天纪念日。然而,这天刚好卡在了上学期间,只能把计划好的约会推迟到周末。
陈誊先把纪念日礼物送给了凌初年,是一本厚重的手工立体书,里面有各种精巧的小设计,内容包含了两人恋爱以来的聊天记录和在beloved软件上记录的照片、心情日记。
这是陈誊紧着休息间隙,背着凌初年偷偷做的,花了很多心思和时间,紧赶慢赶才在第99天完工。
纪念手册成了他们的睡前读物,一边翻看一边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情不自禁相视一笑,晚安吻过后,怀着甜蜜相拥而眠。
约会项目也是陈誊一手策划的。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两人都格外重视,终于有机会穿情侣装了。
上午,陈誊带凌初年去很早以前就承诺过的陶艺店。
凌初年站在店门口,抬头看店名,惊讶道:“你还记得?”
陈誊说:“当然记得,我忘性也没那么大。”
凌初年总是惊奇陈誊可以记住很多关于他的事情。
陈誊推开店门,熟稔地和店员打招呼,并且大大方方地向他们介绍,凌初年是他的男朋友。收获了一片恭喜和祝福。
陈誊帮凌初年系围裙,带子渐渐收紧束着腰,显得细瘦,他无端想起衣服底下白皙皮肉的滑腻触感。
“好了吗?”凌初年问,对陈誊暗潮汹涌的内心想法一无所知。
“好了。”陈誊敛眸,手指灵活地迅速打好一个蝴蝶结,带他来到拉坯机前。
“想好做什么了吗?”
“杯子。”凌初年逡巡了一圈架子上琳琅满目的成品,对陈誊说,“你送我的杯子摔碎了。”
陈誊打开机器的开关,坐在凌初年对面,手把手教他拉坯。
“不要沾太多水。不然泥巴太湿,不容易成型。”
陶轮转动得很快,凌初年手忙脚乱地贴着泥巴,不敢用力,还怕被摩擦滑伤,做出来的形状千奇百怪,旁边的小朋友都比他会。
他无助地喊了陈誊一声,陈誊包着他的手,从下往上把泥坯拉薄,不一会儿就捏出了有模有样的杯状。
凌初年手心手背都被捂出了热意。
“你经常来吗?”
“也不是,要义卖的时候就会过来帮忙,平时的话,要看时间。”
“义卖的钱捐去哪里?”
“一般是福利院和养老院,有时是买好物资去慰问,有时就直接把钱给院长。”
凌初年评价道:“积善行德。”
陈誊抬头看了他一眼,说:“福分攒下来,用来保佑你。”
凌初年一怔,手完全不会动作了:“陈誊,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谈恋爱?”
“有。”陈誊答得很快。
陈誊居然有前任,什么时候谈的,江书书都没跟他说过。凌初年心里不是滋味,正要撒手,就听见陈誊说:“刚才年年说了。”
凌初年一动不动,微微埋头,耳廓渐渐漫上了羞涩的红。
“接下来,要吹干。”陈誊连接好吹风机,把它递给凌初年。
凌初年认真地照做。
然后是上色。凌初年觉得纯白色就可以了,花里胡哨的不好看,最后陈誊在杯面上画了一只小狐狸,表示这是凌初年的专属水杯。
凌初年又添了一只小狗,还生动地写上一个圆滚滚的字——汪。
他用笔头指着画,低声道:“陈誊,小狗。”
陈誊欣然应了声,看着他弯起来的狭长的狐狸眼,说:“你是小狐狸。”
时间还早,两人索性又做了一个一样的杯子,情侣款。
把杯子交给店长烧制,一周后再来拿。
凌初年洗完手,用纸巾把根根手指擦干,陈誊从包里拿出一瓶护手霜,细致地给凌初年涂上。
“你怎么出门还带这个?”凌初年不解,陈誊精致过了头吧。
“拉坯容易伤手。”他特地问温女士要的,专门为凌初年准备的。
凌初年的手指蜷了蜷,撇开头不自在道:“没必要。”
陈誊说:“有必要。”
从陶艺店出来时已经中午了,他们去了一家日料店解决午餐。
下午,去海洋馆的途中,拐进了一家照相馆,拍了一组红底正装照,像极了领证时的证件照。
陈誊取出一张小照片,夹在手机壳里,凌初年有样学样,又问陈誊为什么这么做。
陈誊告诉他,以前别人都是把十分重要的人的照片放在钱包里,随身携带,现在他们不用钱包,于是换成手机壳。
凌初年点了点头。
陈誊对他的喜欢向来毫不避讳,手机壁纸和聊天背景都是他,朋友圈背景也是两个人的合照,甚至连各大社交平台的头像都换成了情侣头像。
他们走进海底隧道,被深邃的蓝色笼罩,斑斓灯光像穿透水面,被波浪翻折后的阳光,仿佛置身于真的海底。
两边,头顶,脚下,水母、游鱼群群,凌初年将手贴在玻璃上,一只白鲸游了过来,嘴喙隔着玻璃触着凌初年的掌心,微笑唇咧开,吐出一圈圈泡泡,又用各种姿势游泳,玩了一会儿,继续回来和凌初年贴贴。
凌初年也不收回手,他被白鲸可爱到了,目光随着他移动,眸光似海水般澄澈。
陈誊吃味地说:“它喜欢你。”
凌初年没听出话中的酸意,扭头兴致勃勃地说:“你试试。”
“不试。”陈誊双手抱肩,好整以暇地等凌初年玩过瘾再走,结果下一秒,白鲸朝凌初年绷了绷它的十六块腹肌。
陈誊:“……”
他二话不说捂住了凌初年的眼睛,瞪了瞪白鲸,推着凌初年往前走。
凌初年看不清路:“你干嘛?”
陈誊保持冷静:“拒绝观看动物表演。”
凌初年迟钝地反应过来,拿开了陈誊的手,犹豫了下,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陈誊承认了。
凌初年难以置信,偷偷瞟了眼跟过来的白鲸,它已经把腹肌收回去了。
“不准看。”陈誊捏着凌初年的脸,把他的头转过来。
“好好好,我不看。”凌初年笑意盈盈,顺着陈誊,“我们去看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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