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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蝴蝶(近代现代)——拘云

时间:2023-11-11 09:13:04  作者:拘云
  凌城派人跟踪他。
  凌初年怒不可遏。
  过了十几秒,凌城似乎等不耐烦了,又发来两条信息,一条是一个地址,另一条是陈誊的手机号码。
  摆明了让凌初年二选一。
  ——一分钟。
  ——哥,别让我等太久。
  ——你知道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凌初年攥紧手机,指尖发白,颤抖着回复。
  ——不准。
  凌初年豁然起身,椅子后退摩擦地面发出锐利的响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惊扰,全班同学没有一个人回头,讲台上的老师看向凌初年,眼神询问。
  凌初年双手撑着桌面,低闷着声说:“我身体不舒服,去趟校医室。”
  不管老师有没有准许,他都已经急急忙忙跑出了教室。
  凌城约在了一个射箭馆,他包了场,凌初年推门进去找到他时,他正在开弓搭箭。
  前推后拉,凝神须臾,他蓦地松手,箭破空穿风,定定地钉在靶心。
  “哥,要来比一比吗?”凌城笑着问道,仿佛他从未威胁过凌初年。
  凌初年一言不发,随手挑了一把弓,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搭到搭箭点,双脚平行站立,右脚向前迈出半步,沉肩坠肘,两指夹箭尾,三指勾弦,背肌发力,弓弦大张碰到鼻尖,手指紧贴下巴,稳定准心。
  他没有瞄准自己位置上的靶子,而是偏了方向。
  放弦后啪嗒一声,击落了那支靶上的箭。
  凌城细眯起眼睛,笑意褪去。
  凌初年保持姿势,巍然不动,等眉心凝聚的肃杀消散后,他掷了弓,冷声质问凌城:“你到底想干什么?”
  “哥,我是来带你回去的。”凌城踢开地上的弓,逼近凌初年。
  “我不会再回京都了。”
  “你再说一遍!”凌城暴怒,骤然出手,被凌初年格挡了回去,他反应极快地顺了一支箭,扎进凌城的肩头。
  凌城稍顿,低头看了一眼,却满不在乎,他拔出箭头,单手折断箭杆。
  “哥,你惹到我了。”
  随即铺天盖地的alpha信息素朝凌初年袭来,凌初年脸色唰地变白,身形晃了一下。
  *
  放学后,陈誊没在教室看到凌初年,以为他去了江书书那里,结果江书书一脸懵逼还反问他。他又返回,看见凌初年的书包还在,桌面也没收拾。
  碰巧林晚晚打饭回来,她告诉陈誊,凌初年去了医务室。
  然而,陈誊还是没见到人。
  就在他准备打电话时,一条信息跳了出来。
  ——想知道凌初年信息素的味道吗?
  心急如焚顿时被浇得凉透,陈誊拔腿就冲向校外。
  凌初年靠墙而坐,狼狈不堪,他被凌城的信息素压制着,也被内心深处的恐惧所支配,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滴落,他微张着嘴,呼哧着粗气。
  凌城在凌初年面前蹲下,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凌初年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居高临下地欣赏他的脆弱,这是他在凌初年这件完美无瑕的瓷器下留下的裂痕,觉得漂亮极了。
  他心情颇好,轻声问:“哥,你为什么就那么不听话,非要躲着我,离开我?
  凌初年扭头避开了凌城的手指,动了动绵软无力的腿,用尽全力一脚踹向凌城,却被凌城轻而易举地摁下。
  凌初年斜睨着他:“因为你让我恶心。”
  凌城仿佛得到了夸奖,他在庄园见到凌初年的第一眼,就想把这个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男生拉下神坛。
  于是他想方设法地构陷他、诬蔑他,可却换来了凌初年一次比一次更冰冷的眼神和不顾一切的逃离。
  凌初年性情坚韧,即便失去了他所拥有的身份和地位,也不曾向他低头示弱。
  然而,凌初年越是这样,他就越迷恋,越上瘾,心思渐渐扭曲,他想看凌初年哭,想看凌初年被所有人抛弃,想让凌初年知道他才是他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凌城掏出手机,划拉了几下,递到凌初年眼前,勾起嘴角,顽劣地说:“你猜,我发给了谁?”
  凌初年眼睛倏然瞪大,猛地扑向凌城,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像是要跟他拼命似的。
  “凌城,我杀了你。”他双眼猩红,夹杂着悲痛万分。
  凌城任由凌初年发泄恨意,依旧笑得春风得意,在信息素的作用下,很快凌初年就没了力气,瘫倒在他身上。
  凌城撕下了凌初年的阻隔贴。
  一时间,榴莲味信息素四处飘散开来,充斥在整个场馆里。
  凌城凑近凌初年的后颈,深深地嗅着,眼神痴迷。
  “你不是很在意他吗?”凌城恶狠狠道,“要是他闻到你的信息素那么臭,看到你的腺体那么丑,会不会和那些人一样,躲得你远远的?”
  凌初年最担心的事情被凌城说了出来,他握着拳头,全身颤栗不止。
  他此时此刻真的很想杀了凌城。
  “哥哥,只有我,能忍受得了你。”
 
 
第66章 
  陈誊飞奔而来,空旷的场馆内空调开得很足,进门时凉飕飕的冷气争相蹿出,手臂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还有扑鼻的榴莲味和幽郁绿意的味道,两者交混又互相抵斥,冷凝在空气中,堆积得浓稠。
  陈誊皱了皱眉,下一秒他的脚步生生顿在原地,瞳孔骤缩,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血流凝滞,浑身热量瞬间被抽空了。
  眼前这一幕在往后好几年的时间里,盘旋他的心头,成为他不可言说、无法摆脱的隐痛。
  凌初年背对着他,蜷缩着身体躺在地板上,周遭的弓、箭和箭筒散乱各处,断的断,折的折,有个箭头上沾着的血已经凝固了,明显之前这里发生过打斗。
  陈誊忘了他是怎么跑到凌初年身边的,心脏搏动得极快,像是要撑破胸腔。
  他小心翼翼地将人半抱了起来,放在膝盖上,用发颤的手摸了摸凌初年惨白的脸颊,低得可怕的体温让他恢复了神志,因此他视线一偏移,就清楚地看见了凌初年后颈的腺体,也发现了榴莲味是凌初年的信息素味道。
  凌初年企图不择手段抹去的秘密,以一种惨烈的方式呈现在他最不愿坦诚的人面前,而陈誊一度想要知道,想要了解,可现在窥破了,五脏六腑却被揉成了一团,挤压酸楚,连呼吸都牵扯着痛意。
  原来受过伤的腺体是这么的伤痕累累,原来一直用阻隔贴隐藏的信息素是这么的独特。如果现场还有其他人的话,他们的第一反应大概会是错愕,榴莲味的信息素与凌初年的搭配完全不敢想象。
  怪不得凌初年闭口不提。
  凌初年只是发晕,并没有完全昏过去,在浑噩意识中,他隐约感觉到有人靠近,紧接着他被一双手搂住,熟悉的气息环绕着他。
  他先是放松,然后一个激灵猛地清醒,睁开了眼,陈誊的脸和充血的眼睛近在咫尺。
  一高一低,两两相望。
  凌初年恍惚了一下,陈誊眼中的疼惜让他立马回忆起了刚才发生的事,下意识要推开陈誊,抬起手却被陈誊一把抓住了。
  另一只手想要捂住腺体,然而听见陈誊说:“我看见你的腺体了。”
  他的声音发紧,有点哑:“我也闻到了你的信息素。”
  凌初年的神经像被针扎了一样,全身尖刺全部炸起,捂着腺体撇开头,慌不择言地朝陈誊吼:“不准看!我不许你闻!滚开!”
  他张牙舞爪,挣扎剧烈,双腿踢蹬着,拼命想要摆脱陈誊,可陈誊却不容他逃离,一双手犹如无法撼动的铁链禁锢着他,把他摁进了怀里,托着他的后脑勺揉着头发,温声重复:“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在一遍遍的抚慰中,凌初年的动作渐渐弱了下来,懈了力,脸埋进陈誊的衣服里,过了一会儿,肩膀开始小幅度抖动,压抑的呜咽断断续续。
  坚硬的盔甲终于被撕碎了,露出了最柔软最脆弱最不抗一击的真心。
  哭声持续了很久,眼泪染湿了陈誊的衣服。这是累积多年的发泄,是精神崩溃,是情绪失控,更是因即将到来的喜欢的人的审判而生出的惊惶和害怕。
  陈誊不说话,静静地陪着他,指腹一下一下地蹭着被箍出红痕的手腕,皮肤贴皮肤,煨热驱冷。
  等凌初年差不多有停下的趋势时,陈誊从裤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阻隔贴,垂眼看了腺体几秒,想伸手触碰又放弃了,细细地贴了上去。
  “我带你回家。”说完,陈誊毫不费力地将凌初年拦腰抱起。
  凌初年还沉浸在余韵中,啜泣不止,睫毛湿漉漉的,胸口一抽一抽地起伏着,压根不知道陈誊已经帮他贴了阻隔贴,又要挣扎,甚至用哀求的语气对陈誊说:“放我下来,求求你,不要让别人闻到我的信息素。”
  泪水突破了他的心里防线,让他变得敏感多虑,一点动静就能把他吓得躲起来。
  而他最想躲避的人,却成了他的避风港。
  陈誊低头附在他的耳边,小声道:“没事的,贴了阻隔贴,不给他们闻。”
  凌初年半信半疑,摸向腺体,碰到了不硬不软的阻隔贴,终于安了心,又拽住陈誊的衣服,微微偏头,只给陈誊看他的侧脸。
  他现在肯定很难看。
  陈誊察觉出他的小心思,用鸭舌帽盖住了他的头,不会有人知道他怀里的是谁。
  从射箭馆到家,凌初年缩在车门边,一直很安静,似乎对外界的变化失去了知觉。陈誊频频看向他,心里焦虑,又束手无策,深深的无力感围困着他。
  他知道凌初年在故意躲着他,可他明明那么需要他。
  陈誊想,可能是他的喜欢不够多,表现出来的也太浅薄,以致于凌初年认为他只是喜欢他的表面完美,只要看到他的一点瑕疵,就会抛弃他。
  他反思着,既愧疚,又自责。
  然而,两人都没想到凌初年会被迫进入发情期,就连凌初年自己都感到震惊,因为自从腺体受伤后,他就没有发情期了。
  凌初年跌跌撞撞跑进房间,一关上门就没了力气,身体燥热难耐,像是被扔进了火炉里炙烤一样,榴莲味信息素汹涌异常,穿透阻隔贴,很快就装满了整个房间。
  凌初年发着软,感觉呼出的气都是热的,以他为数不多的经验来看,他进入了发情期。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凌初年自暴自弃地撕掉了阻隔贴,腺体滚烫升温,似乎承受不住信息素的冲击,要炸开了。他继续脱了衣服,随手一丢,裸露的上半身骨肉匀亭,线条柔韧,白嫩而细腻,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出来的。
  他忽然卑鄙,陈誊和他的信息素匹配度高,他的发情期非常容易引起陈誊的易感期,如果陈誊在易感期冲动对他做了什么,就一定会对他负责的,也就永远不会离开他。
  凌初年自嘲,他竟然沦落到了要靠算计才能留住人的地步。
  陈誊对凌初年的内心深处一无所知,此刻他在浴室里,对着浸泡毛巾的脸盆沉默,突然暴躁,一脚踢门,门撞到门框又弹回来,他在震耳欲聋的响声中爆了句粗口。
  他的牙齿咬着凌城的名字,全是愤怒,恨不得将他咬碎撕烂,嚼着咽下肚子。
  半晌,他迅速恢复冷静,收敛起凶狠狂怒,拧干毛巾,敲了敲凌初年的房门。
  凌初年不应。
  浓郁的信息素从门缝里溢出来,陈誊只闻到一星半点,就大概知道了里面的情况。
  他扭了扭把手,是锁着的,又喊了几声,没得到任何回应。
  alpha分化后的第一课,教他们一旦遇到omega发情,首先要做的就是退到安全区域,以免受到影响,失去理智,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受到法律的制裁。
  但凌初年的状态很危险。
  陈誊几乎没有犹豫,先回房间,翻出alpha抑制剂,给自己注射了一剂,压制住对信息素和腺体标记的渴望,然后去储物间找到了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榴莲味信息素铺天盖地,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朝陈誊砸来,将他包裹后又不断收紧,紧紧地嵌入每一寸皮肤,企图勒出他的欲望。
  陈誊面不改色,目标坚定地向床走去。
  凌初年裹着被子,微张着嘴,吐息灼热,睫毛不安地颤抖,整张脸因忍耐而汗水淋漓,水光滑腻,脸颊泛起了潮红,像一只熟透了的小虾米。
  “凌初年,你有没有抑制剂?”陈誊捞起凌初年,撩开他的额发,用毛巾帮他擦去满脸泪痕。
  凌初年已经神思不清,但潜意识里还是抗拒别人的触碰,他蹙起眉,要推开陈誊,抓着被角的手松开了,被子滑落。
  底下的衣服穿反了,皱巴巴的,凌乱不堪,一小截腰映入陈誊的眼帘。
  陈誊的呼吸陡然变乱,手掌克制地握成了拳。
  “你出去。”凌初年气若游丝,却在碰到陈誊时变了味,他贪恋温凉和舒服,一边推拒一边挨蹭。
  凌初年的手在作乱,惹得陈誊心猿意马,不小心没控制住,漏出了信息素。
  凌初年闻到陈誊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于是伸长脖子去寻源头,鼻尖磕到了陈誊的侧颈,让陈誊回了神。
  陈誊稍稍拉开与凌初年的距离,凌初年又黏过去,还不满地摁住陈誊的肩膀,挺身嗅着陈誊的腺体:“好香,你别动,让我闻闻。”
  凌初年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腺体,还咂巴了一下嘴,像尝到了美味的食物。
  陈誊僵住不敢动,脖子和脸红成一片,情愫澎湃,信息素释放得更多,和凌初年的信息素搅缠到一块。
  凌初年上一秒还一副享受的样子,下一秒声音染上了哭腔,掺着委屈:“为什么只有我的信息素是臭的?”
  omega在发情期情绪不定,起伏落差大。
  凌初年掉着泪珠子,一串串的滚落到陈誊的手臂上,烫得陈誊发慌。
  “他们都嫌弃我的信息素,在长辈们面前对我毕恭毕敬,可私底下一见到我就躲得远远的,还骂我欺负我。”
  “还有凌城,他最坏,骗我利用我,还想标记我。”
  “他说,我是一个劣质omega,性格又差,陈誊根本不会真正喜欢我。”
 
 
第67章 
  b级omega,残缺的腺体,难闻的信息素,alpha信息素创伤应激综合症,凌初年原本可以承受这些带给他的无穷尽的痛苦和绝望,忍受坠下云端的落差,继续骄傲且孤独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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