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玻璃蝴蝶(近代现代)——拘云

时间:2023-11-11 09:13:04  作者:拘云
  陈誊调侃道:“不是一般,还行,就是不喜欢,这么高要求,得达到哪条线才可以喜欢?”
  凌初年以为陈誊又在嫌他挑,发腻的雪糕都不甜了,刚才的羞涩也一并消失,闷声不吭。
  打破沉默的是一个消息推送铃声。
  【易尘:年年,我下午要飞京都了,有空吗?】
  【凌初年:我不在溯州。】
  【易尘:骗我?】
  【凌初年:没有。】
  还附送了一张风景图。
  【易尘:旅游吗?这是哪儿,挺漂亮的】
  【凌初年:陈誊老家】
  对方沉寂良久,才回复了一句感叹“年年长大了”。
  自从和易尘说开后,易尘经常会找他聊天,但没再提感情上的事,也没有纠缠,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大哥哥,仿佛那两次表白从未发生过。
  凌初年光顾着回消息,甜筒融成水流了他满手,等他发现时,行动快过思考松了手,甜筒吧唧掉在地上。
  一不小心干了件坏事,他不知所措地看向陈誊。
  陈誊原先在偷瞄屏幕,但他不是有意的,谁让凌初年把手机放得那么低,他随便就看到了,幸好反应迅速,不然就被逮住了。他拉过凌初年的手,托住手腕,用纸巾将手指一根一根地擦干净。
  他捏着瘦伶的指骨,抵不住吃味,佯装不经意地问:“易尘找你有什么事吗?”
  凌初年像只慵懒的猫咪,摊开柔软的爪垫,任由陈誊摆布,不疑有他,如实答道:“他要回京都了,可能想约我出去玩吧。轻点,弄疼我了。”
  陈誊放轻力道,哼了声:“他还挺闲。”
  凌初年不解:“你阴阳怪气什么?”
  陈誊哽了一下:“有吗?没吧,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还偏袒他。”
  凌初年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有私心了,冤得很:“你这种,是不是叫做无理取闹。”
  陈誊:“我还会胡搅蛮缠,要试试吗?”
  凌初年:“……”
  他又开始不要脸了。
  陈誊的拇指虚摁在脉搏上,感受着一下一下地搏动,渐渐地,他的心跳好像与它同频共振。他突发奇想地盖住凌初年的手,掌心相向,展示给凌初年看:“比我的手小。”
  凌初年不甘示弱:“但比你白。”
  陈誊接了一句:“天生丽质。”
  凌初年:“好好说话。”
  陈誊看着叠在一起的手,笑意渐浓,只要他握住,凌初年就无处可逃,而心中翻搅的疑问随着这个念头的产生,呼之欲出。
  “你讨厌我的信息素吗?”
  “信息素”三个字落进凌初年的耳朵里,他条件反射性蜷了蜷手指,指尖刮蹭着陈誊的指腹,他缩回了手,说:“不讨厌。”
  “那这样呢?”陈誊起身,跨越距离抱住凌初年,还释放出一丝信息素。
  凌初年发愣,双手僵在半空无处安放,被莫名其妙的拥抱惊到,紧接着鼻子萦绕了浅淡的橙味,他恍惚着,渴望汲取更多,陈誊却催得紧。
  “不讨厌,你的信息素很好闻,像夏天的,”他顿了顿,“橙子汽水的味道。”
  凌初年第一次这么夸他,陈誊压不住上扬的嘴角:“还有呢?”
  高匹配带来的影响力可不容小觑,而且凌初年已经习惯了陈誊的信息素,根本不会有任何抵触,他晕乎乎的,脱口而出:“让我很舒服。”
  “!!!”陈誊抓着凌初年的肩膀,刚对上那纯澈的眼眸就败下阵来,他遮住了凌初年的眼睛,更浓郁的信息素网织成笼,将凌初年围裹起来。
  凌初年没有反抗,只是呼吸急促了几分。
  上半张脸在他的掌控中,陈誊盯着水润的唇,唇珠沾着潋滟水光,活色生香,想起了艳红小巧的舌尖,情不自禁地俯下了身。
  彼此气息猝然交缠,凌乱得一塌糊涂,凌初年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手指抠着椅子,静静地等待降临。
  这一刻,陈誊真的很想不顾一切地亲下去,然后立马表明心意,凌初年同意了最好,要是拒绝的话,他就死缠烂打。可是还不行,时间和场合通通不合适,而且他感觉凌初年对他的纵容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想拽住一条能把他带离迷惘和低回,摆脱恐惧和孤独的绳子,就像他对信息素的需求和被噩梦困扰时往他怀里钻一样,只不过在需求层面多了些许感情色彩。
  他还没真正走进凌初年的心底。
  微毫之差,千钧一发之时,陈誊用极大的理智拉扯住他的冲动,错开了凌初年的脸,转而挨着他的肩头平复片刻,慢慢将信息素收好。
  风扇还在转,雪糕彻底化成了水,不知过了多久,凌初年推开陈誊,说:“还是黏黏的。”
  “外面有水龙头。”
  陈誊想去碰凌初年,被故意躲开了,凌初年也不看他,无头苍蝇似的慌不择路,差点撞到门。
  陈誊打扫好地,又拖了一遍,出去时,凌初年正站在那颗百年榕树下,抬头仰望,像一位虔诚的信徒。
  虬枝屈曲的榕树系着数不清的红绳,条条垂落,有的鲜艳,有的褪色了,承载着人们最真挚的祈祷和祝福。
  陈誊注视了凌初年的背影良久,才信步走过去。
 
 
第55章 
  已经过去了几分钟,扑打在脸上的灼热气息犹存实质,与青涩甘甜的信息素经久不散,仿佛一层薄纱覆在了身上,心间的躁动也难以消弥,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凌初年脑子乱七八糟,好像树枝上缠绕的红绳般千丝万缕理不出线头,他盯着虚空发呆。
  在来之前,他的内心摇摆不定,或许陈誊没有说过那句话,只是他的臆想,是他在自作多情,因为他需要陈誊,所以幻觉陈誊对他有某种朦胧又炙热的情感。而现在,陈誊的种种行为表现无一不在向他昭示,一切都是真实的。
  至此,他坚定不移,陈誊确实是喜欢他的。
  这样想,多少有点难为情,显得他很自恋,然而扪心自问,他除了一张脸,没有其它能够吸引陈誊的地方,陈誊也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
  还有,陈誊为什么会无缘无故问他,讨不讨厌他的信息素?
  “在看什么?”
  陈誊像是一个信号干扰器,平白无故地出现,扰乱了凌初年接发讯息的速度,他卡壳了一会儿,视线游移,看到树下有一座神龛,有了遮掩胡思乱想的借口,问:“神龛供奉的是谁?”
  神龛外表斑驳,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香炉里插着长短不一的已经燃尽了的香和蜡烛。陈誊说:“土地公土地婆,保平安和收成,是不是很像求姻缘的?”
  凌初年鼻腔发出轻“嗯”:“每天都要来拜吗?”
  “这个没有规定,大家习惯有空就会来上香,每月初一十五会放爆竹。”
  凌初年沉思须臾,双手合十,朝神龛拜了三下。
  “走吧,回去了。”陈誊说,自觉打开了伞,凌初年钻了进去。
  他们都没有提及刚才的暧昧,仿佛没有发生过,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路边花草软趴趴的,蝉虫鸟雀都蔫了声。
  “村里应该装个信号塔,上网就不用跑那么远了。”凌初年谈起。
  陈誊没有立即赞同他的提议,而是问:“你出门是不是经常能看到燃燃他们?”
  凌初年点头,燃燃他们总是在田野里疯跑玩游戏,像猹子似的上蹿下跳,连梨梨都追在他们屁股后面走街串巷,一天比一天黑。
  “这就是不装信号塔的好处之一。”陈誊说,“你几乎看不见他们玩电子产品,而是在尽情地享受童年乐趣。”
  凌初年驳道:“是挺好,可如果这样的话,他们对外面世界的了解就会变少,不利于拓宽知识面,可能还会影响到未来的发展。”
  “你觉得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当他们在这里的时候,外面的世界是县城,当他们去了县城,外面的世界就是省城,总有一天他们会到达这些地方,只不过时间推迟了而已,况且你在任何一个地方的所见所闻都不会只限于某个地域。如果想要增长见识,也不一定要用网络,比如历史,村里的老人很多,他们亲历过我们只能在历史书上看到过的时代,花点时间听他们讲故事,会更加深刻,也能起到陪伴作用。村委会还有一间图书屋,几架子的书,每隔几个月就会更新一次。再说了,小孩子把控力不强,玩多了电子产品,容易上瘾,沉迷其中,得不偿失。”
  “有道理,上网不一定是为了学习,过多接触网络,有可能荼毒纯净的心灵。”凌初年暗暗思忖,“那他们会去上兴趣班吗?”
  “会呀。我小时候也上过很多。”
  “学了什么?”
  “额……架子鼓、钢琴、轮滑、游泳、画画、跆拳道、街舞、射箭、滑雪,大概这些吧。”陈誊细细数来,难得窘迫,“但什么都没学成,现在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轮滑,还得过奖。”
  虽然凌初年学的东西比陈誊多几倍,但还是被震惊到了:“澜姨不像是会让你报那么多兴趣班的人,津叔让你学的吗?”
  陈誊不好意思道:“不是,都是我自己感兴趣。后来听我爸说,只要我一有兴趣,我妈就觉得我可能是那方面的天才,立马拽着我去报班,我当时还挺喜欢上课的,不过两三节课后就厌倦了,不了了之。”
  “我还以为你真的全部都学会了,在和我谦虚呢。”凌初年调侃他。
  陈誊笑了笑:“我妈在我爸后面还补充了一个原因,那一年她忙于准备一个很重要的比赛,不太能顾得上我,送我去机构上课就有人能看着我了。”
  凌初年揶揄道:“考虑得很周到。”
  “反正,我家呢,倡导顺其自然地成长,不要揠苗助长。你呢?你应该会很多东西吧。”
  “嗯。但也没有样样精通。”
  “快,跟我说说。”陈誊试探地碰了碰凌初年的手,见他没多大反应,就没有收回去,和他挨在一起,似有似无地擦过。
  凌初年想了想,说:“马术。还算精湛,刚开始学的时候摔下来过几次。”
  陈誊的心猛地一跳,将凌初年垂在身侧的手一把握住,紧张地问:“伤得重吗?”
  凌初年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别处了,耳廓不知不觉红了一片,表面淡定地回道:“不严重,有头盔和护甲,摔多了就习惯了。”
  陈誊提起的气没有松懈,说的人倒是平静冷淡,似乎受伤的人不是他,可听的人只要想象一下画面,心就揪得发紧,那么小的孩子,却要经受那么多的磨砺。
  两人走着,陈誊紧紧抓住凌初年的手,仿佛要将它融入自己的骨血中,而凌初年放纵着自己放纵着陈誊,没有挣扎过。
  如果不能接吻,那牵手总可以吧。
  他们都心照不宣,对彼此的感情洞若观火,只是缺少一个可以开口的契机。
 
 
第56章 
  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孩子们吵闹的声音,凌初年紧了紧手,让陈誊松开他,要是被看见了,解释不清。
  陈誊胆子也没那么大,没名没分的就敢在家长面前牵小手,不被打出去才怪,所以收到信号后,在推门的同时放开了凌初年。
  燃燃他们坐在小板凳上吃着新鲜出炉的玫瑰豌豆糕,用勺子从罐子里挖出一坨玫瑰酱拌在糕面上,亦或是把酱倒进碗里,整个糕点滚上一圈,满口香味。
  屋外的水盆里装满了刚摘下来的杨梅,红艳鲜嫩,圆滚滚的,颗粒大,还有的已经熟透了,黑红泛紫。
  陈誊尝了一颗,酸甜可口,见凌初年看着他,也洗了一颗给他。
  “怎么样?”
  陈誊总是喜欢问凌初年各种喜好上的问题,凌初年想起他控诉自己挑剔,舌尖掠去杨梅肉吐出核,说:“以前吃的杨梅都是从果园直接运到家里,品质自然好,不过那是去年夏天的事了,我不太记得了,现在这种野生杨梅更合我心意,还有种惊喜感,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甜是酸。”
  “果园有果园的好,野生也有野生的好,最突出的一点,纯天然无污染,绿色又健康。”陈誊展颜一笑,视线却不小心和凌初年身后的白爷爷撞上,他正要开口喊人,可白爷爷好像朝他冷哼了一声,眼神中带着些许审视。
  发生了什么?他哪里得罪了白爷爷?
  陈誊不知道他早就被爷爷卖了个干净,自以为藏着掖着的感情实际上已经被众所周知了,更不知道白管家俨然用看待女婿的目光看待他。虽然他有千万般好,但在娘家人的眼里,还是觉得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白管家就是这种心理,堵着一口不上不下的气,稍微看陈誊不顺眼,非要揪出他的一些缺点毛病。
  他家年年少爷才17岁呢!!!那么单纯,那么不知世事,陈誊这小子就敢拉着他早恋!!!他才到溯州几个月!!!
  白管家无处发泄,只好缩短战局,改变温和战术,把爷爷杀得个片甲不留。
  爷爷气结,一拍桌子:“你是不是吃了火药?那么冲,你再这样,今天中午甭想喝我家的酒了。”
  白管家压低声:“你孙子把我家少爷都拐了,我没把你家拆了都算好的。”
  爷爷急了:“嘿,你什么意思,小誊配不上年年吗?把话给我说清楚。”
  白管家说:“你自个儿心里门清。”
  两老头嚷嚷着就要吵起来了,陈誊把看热闹的小孩子赶进屋,给他们打开了电视,然后端着那盆杨梅,和凌初年一起去了厨房。
  奶奶在炒菜,抽空探身往外瞅了一眼,说:“年纪加起来都有一百多岁了,还天天跟小孩子似的,也不怕人笑话。”
  陈誊在洗杨梅,拔了蒂,又挑了几颗给凌初,闻言笑道:“爷爷不敢和你吵,就只能逮着白爷爷过个嘴瘾。”
  凌初年凑过去,小声问陈誊:“爷爷为什么不敢和奶奶吵?”
  陈誊告诉他:“奶奶学理科的,逻辑好,爷爷又要风度,吵不赢她。而且奶奶有个姐妹团,年轻的时候,要是心里不舒服了就去找她们,出门旅旅游什么的,美名其曰双方都冷静一下,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丢下爷爷一个人,几次之后不管有理没理,爷爷要么不吭声,让着奶奶,要么张嘴就认错,绝对不把问题拖延超过一个小时。这都是爷爷告诉我的,偷偷跟你说。”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