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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蝴蝶(近代现代)——拘云

时间:2023-11-11 09:13:04  作者:拘云
  “你怎么记得?”许久,凌初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那时只是随口一提而已,他以为陈誊也只是单纯应下,没成想会兑现。
  陈誊风轻云淡:“你喜欢的东西好像很少,至少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不多,我的记忆力还不至于那么差,连这些小事情都记不住。”
  凌初年没说话,宁静的表面下心如擂鼓,一声接一声,敲击着耳膜,震耳欲聋。
  被看重和珍贵放在心上的感觉已经消失太久了,如今重现,让他恍惚和无措,还有一些迷茫,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怎么了,该不会是感动了吧?”陈誊见凌初年连眨眼的速度都慢下来了,那双浅色的眸子紧盯着他不放,隐约倒映着他的样子,好似满心满眼都是他,心里痒痒的,屈指轻轻挑了下他的下巴,“好了,把感动的眼泪憋回去,我的报酬已经收到了。”
  凌初年没有呵斥他动手动脚,实际上在他反应过来前,陈誊就已经端正了姿态,仿佛下巴那儿的触感是错觉。
  陈誊以为凌初年仍然抗拒被他触碰,所以控制得很好,但他觉得偶尔逾越,也无伤大雅。然而,这次他显然猜错了,凌初年的恼羞成怒只是因为他不好意思。
  凌初年暗暗深呼吸一口气,说:“我六岁的生日礼物,是一座山顶私宅,花了六个亿买下地皮并聘请国际著名设计师打造,卧室里也有一个巨型圆形天井。”
  陈誊:“……”
  仿佛一盆冷水浇下,把他淋得暗淡失色。
  他在网上查过,凌家的财富由十几辈人积累下来,奢侈程度无可比拟,即便他日后从商,也给不了凌初年那样的生活。
  “不过,”凌初年语调一转,唇角轻勾,笑意渐浓,“我很久没去过那里了,可能比不上你的天窗。”
  陈誊为他的笑着迷,瞬间恢复神采,又燃起了希望。
  凌初年看着月亮一点一点被乌云遮挡,了无睡意,怕被拽回恐怖的梦境中,也怕一不小心暴露出什么,被陈誊窥见他的难堪。
  陈誊双手枕在脑后:“凌初年,你睡着了吗?”
  “没有。”
  “我也不困,那聊会儿天。”
  “聊什么?”
  “没想好。”
  “……”
  “你先转个头。”
  凌初年依言,翻了身侧躺着,与陈誊的眼神隔空碰撞。
  陈誊狡黠道:“这样聊天,才显得比较有诚意。”
  凌初年不敢直视太久,稍微偏了一下角度,落在陈誊的鼻梁上,阴影切割衬托,显得高挺立体,又情不自禁下移,却看不清喉结上的那颗小痣。
  想看它。
  凌初年问:“为什么只有你的房间有天窗。”
  “忘了在几年级,学了一篇课文,叫《天窗》,回家就和我妈闹,恰好老屋翻新,就给我设计了一个。当时村里就我一个小孩有天窗,等到放暑假我回来了,我朋友全部来我家打地铺,玩玩闹闹,半夜不睡,有一次把我爷爷吵醒了,你猜怎么着?”
  陈誊故意卖关子。
  凌初年的心思随着若隐若现的小痣浮动,他结合自身经历,试探道:“罚站了?”
  “不是。”陈誊津津乐道,“他去找了一些工具,教我们做孔明灯。”
  “爷爷不生气吗?”
  “不知道,反正教到一半的时候,被奶奶起床抓回去睡觉了。”
  “那孔明灯呢?”
  “只能放到第二天白天做,然后晚上就去山坡那里放,我们一群人许愿,结果没一个实现了的。”
  凌初年被逗笑了,小时候的陈誊听起来愣头愣脑,傻乎乎的。
  陈誊听到轻微的笑声,被鼓励了,越讲越起劲:“我许的愿是开学考试能考满分,结果只考了98。”
  “98也挺不错了。”凌初年难得安慰人,“你的那些朋友呢?”
  季未白、江书书、叶阔和杨忱都是陈誊在溯州市交的朋友。
  “他们都跟着家人搬走了,还小,没留下联系方式。”陈誊好奇地问,“你呢?”
  “什么?”凌初年的敏锐地感知到陈誊的问题会很棘手,警铃拉响。
  “从没听你提起过你在京都的朋友。”他对凌初年的事知之甚少,想要了解。
  凌初年的表情淡了,连语气也生硬了不少:“我没有朋友。”
  他又补充了一句:“在京都没有朋友。”
  凌初年会没朋友?陈誊不相信,可他好像不愿继续说下去,便转移了话题。
  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
  “我爷爷是教语文的,小时候给我立了很多规矩,最多的就是餐桌礼仪。比如,回头筷,不能把夹到碗里的菜再夹回去。长辈先上桌动筷,小辈才能动筷。吃饭不能饭菜抖腿吧唧嘴。盛饭不能从中间舀,第二勺不能压饭。离席要同长辈说明,不能直接离开。还要背诵十二节气和节日习俗之类的传统文化。”
  陈誊一个人说了一大串,却没听到凌初年的回应,但凌初年很专注,目光也确实在他身上,只是看的地方……
  “凌初年,你在看哪里?”
 
 
第46章 
  偷偷干坏事被抓包了,凌初年的第一反应不是躲,而是狡辩。
  “没有。”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自以为极其自然地说,“那你懂的东西应该很多。”
  陈誊不语,深深地看着他。
  凌初年扛不住,有点心虚,但又不能表现出来,索性翻身背对着陈誊,佯装倦意:“我困了,要睡觉了。”
  身后传来一丝轻笑,悠悠飘荡在屋子里,愉悦又意味不明的,还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溺意,凌初年背脊一麻,揪着被角,差点不顾形象钻进被子里,捂住发热的脸和不停撞击着胸腔的心,以免夜里安静,被察觉。
  那背影僵直,陈誊没拆穿凌初年的窘迫,懒懒道:“晚安。”
  没过多久,陈誊就发出了绵长的呼吸声,睡得安稳,而率先扬言要睡觉的人却双目清明,积压的情绪还没完全消解。
  他刚刚试图捕捉陈誊的小痣,一直盯着不动,还被发现了。
  迄今为止,他都不明白,那颗小痣到底哪里吸引他了,可它就是拥有某种魔力,从一开始就像散发香味的美食,诱惑着他这个背井离乡的旅人,没有使用任何手段就把他钓上了钩,让他目不转睛,难以忘怀。尽管他无比讨厌陈誊,却始终抵抗不了它。
  可它只是恰好长在了陈誊的喉结尖上,又恰好在他说话时会上下滚动,恰到好处的性感而已。
  我之前咬喉结的时候,碰到它了吗?
  凌初年顿时急刹车,拼命拽回了大脑中那个胡思乱想的小人,自暴自弃地把热气腾腾的整张脸埋在枕头上,企图消火降温。
  他怀疑,他可能有一些隐藏得很深的癖好。
  清晨,没关窗,打进来一束光,陈誊一夜好眠,醒来睁眼就看到了凌初年的睡颜,宛若开屏暴击,心跳难免滞了一下,随后迅速恢复活力,强健有力地搏动着。
  怎么又翻回来了?
  陈誊走过去蹲下,双手交叠放在床沿,下巴垫在手臂上,距离近得凌初年的呼吸会缓缓扑到他脸上,轻挠着细痒。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凌初年,仿佛要将每一处纹理都看仔细。
  睡着了的凌初年,敛起了平日里的锐气和清傲,五官精美而柔软,像橱窗里摆放的精心制作的人偶娃娃,乖巧又易碎,特别激发保护欲,忍不住把他拥进怀里小心呵护,为他遮风挡雨,不让他受到伤害。
  陈誊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动作很轻,说:“哼,别以为能蒙混过关,我知道你在看什么,眼睛都冒着精光,恨不得把我吃了。”
  眼前温静的面容一丝不动,凌初年好像并不知道有个人一大早上就在打扰他清梦了。
  陈誊又偷偷靠近了一点,视线下垂,眼底的汹涌胜过潮汐涨落。凌初年的唇是真的好看,不厚不薄,形状饱满,轮廓清晰,上唇有颗小唇珠,下唇弧度明显,据说这种唇形很适合接吻。
  alpha的腺体在叫嚣,信息素想要释放疯狂涌动,占据空气代替它,将凌初年包裹致密,温柔舔舐全身,沾染上他的标记。
  然而,绕是觊觎,绕是蠢蠢欲动,他也只是虎视眈眈了一会儿,干不出趁人家睡觉偷亲的事。
  “既然那么喜欢,也顺带着喜欢喜欢我这个人吧。”他用手指拨弄着凌初年的长睫毛,声音低下来,喃喃自语般,“我也是第一次喜欢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誊去洗漱了,在他走后,凌初年的眼皮动了动,露出了清亮的眸子。他应该和陈誊是同时醒来的,只不过他听见陈誊的响动,选择了装睡,却意外得知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陈誊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凌初年震惊万分,久久不能平息。
  而自爆的某人在帮爷爷浇花时,看见燃燃推门进来,手里还抱着一本暑假作业。
  现在才七点,燃燃居然没赖床!要知道,放暑假的小学生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如果不是大人管着,晚上看动画片能通宵,这么早起床,实属罕见。
  陈誊问:“吃早饭没?”
  “吃了。”燃燃探身,往陈誊左右看了看,问,“年年哥哥起床了吗?”
  陈誊乍一听,知道燃燃在打什么注意了,这小兔崽子。他放下晒水壶,把燃燃领进客厅:“说说,你找年年哥哥干嘛?”
  燃燃犹豫了一下,老实回答:“我想叫年年哥哥教我写作业。”
  陈誊说:“你以前可是要我教的。”
  燃燃憋红了脸:“我现在就想要年年哥哥教。”
  “不行。”陈誊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
  “你说的不算,我要问年年哥哥愿不愿意,只要年年哥哥教我,我下学期一定能考前三。”
  看样子,昨晚被打击到了。
  陈誊顾及着燃燃小,没跟他计较太多,可他油盐不进,只能下狠手了。
  他琢磨了一下,问:“你知道年年哥哥几岁吗?”
  燃燃乖乖进套,算了算:“应该和小誊哥哥你差不多吧。”
  陈誊又问:“你几岁?”
  “十岁。”
  陈誊清了清嗓子,开始他的表演:“你看呀,你和年年哥哥相差了七岁,等你分化,最早是14岁,那时年年哥哥已经21岁了,上了大学,这几年时间,他又不是经常来村里,你们面都见不到,年年哥哥可能会忘了你。”
  燃燃心中骇然,眼泪珠子就要往外冒了。
  陈誊继续信口开河:“等你成年了,年年哥哥也25岁了,可能出来工作了,也可能还在上大学,但肯定会遇到更多的人,你也知道,年年哥哥长得好看,追他的人多,要是有个万一,到时你可怎么办?”
  他还颇为惆怅地念了一首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年龄鸿沟太大,注定不会幸福的。”
  “而且,你也不一定会分化成alpha。”
  最后一击捶下,简直杀人诛心,燃燃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了地上,奶奶端早餐出来,听到陈誊的一派胡言,怪他:“你别逗燃燃了,多大个人了,跟小孩争什么,别那么小气。”
  年年不在,他的占有欲就不加掩饰了。
  陈誊刚要反驳,凌初年就出现了,燃燃一见他,猛地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腰,呜呜呜号啕大哭,嘴里还嚷着:“年年哥哥不要忘记我!”
  凌初年一脸懵,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燃燃像块牛皮糖黏着他,导致他寸步难行。
  陈誊暼到那一截被燃燃勒在臂弯里的细腰,眉心直跳,他都还没抱过呢,过去把燃燃从凌初年身上撕下来。
  “骗你的。”他抽了几张纸,为燃燃擦眼泪,“不要哭了。”
  燃燃哭得撕心裂肺,还要从陈誊手里挣开,去找凌初年寻求安慰。
  “年年哥哥最讨厌爱哭鬼。”
  话音落下,哭声戛然而止,燃燃含着眼泪,努力不让它往下掉,吸了吸流出来的鼻涕。
  凌初年瞳孔放大,像是遇到了不得了的事,赶紧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有没有被蹭脏。
  陈誊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怪可爱的,抿嘴笑了。
  由于燃燃的死缠烂打,凌初年不得不教他写作业。
  陈誊则去院子里摘了几串葡萄,洗干净装碟,坐在凌初年旁边悠闲剥皮,递去一颗,问:“你要吗?”
  凌初年头也没回,语气冷淡:“不要。”
  陈誊本就是试探,没强求收回了手,把葡萄丢进碟子里,若有所思地看着凌初年莹润小巧的耳垂。凌初年今天不怎么和他搭话,不小心和他有了肢体接触,也立马躲开,虽然平常也这样,但是这次却连眼神都没给过他一个,好像在刻意回避他,难道被吓到了?
  凌初年的心思本来全在练习册上,但那么简单的一道题,居然死活教不会,燃燃看他的眼神透着清澈的愚蠢,让他窝火,又无处发泄,慢慢就走神了。
  陈誊他……
  “凌初年,3×3是9,不6。”陈誊出声提醒道。
  凌初年魂要被吓没了,低头一看,才发现写错了数字。
  “来,你喝口水,换我教了。”
  “我不要。”凌初年还没开口,燃燃就先抗议了。
  “反对无效。”陈誊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强行和凌初年换了一个位置。
  燃燃人小势微,默默承受着压迫。他感觉小誊哥哥好像变了一个人,一点都不温柔了。
  十点左右,家里聚集了一堆小孩,比昨晚还多五六个,通通抱着暑假作业。
  爷爷在外面躺着靠椅乘凉,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竹扇边挨家打电话,通知家长,陈誊回来了,让孩子带着作业来他家。
  陈誊往年回老家,也没闲着,教小孩写作业帮他们补课,长此以往,形成了惯例。
  爷爷乐呵呵,还特别说明了,陈誊带了他的朋友回家。其实这事,全村人昨天就知道了,都很好奇凌初年,爷爷只是比较注重形式而已,除此之外,也是为了叮嘱了大伙儿一句,小誊和凌初年只是普通朋友,免得到时村里谣言满天飞,伤了孩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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