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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蝴蝶(近代现代)——拘云

时间:2023-11-11 09:13:04  作者:拘云
  “不过,我的观点还是先立业再成家,你要想对人家好,物质条件必须先跟上,你看像年年这样的,上赶着对他好的人多得是,人家凭什么跟着你吃苦受累,你奶奶跟我在一起后,就没干过粗活重活,工作累了回家,我还给她端洗脚水洗脚呢。”
  “知道了。”陈誊拿过爷爷的碗,“我给你舀点汤。”
  凌初年咬着鸡肉,默默地听着他们聊天,无需刻意挤入,好像也身置其中,被温馨美好的氛围感染的同时,陈誊的一言一行也被无限放大,他温和自敛,锋芒向内,能长成这么好的一个人,离不开他的家庭教育。
  他们给了陈誊足够的自由,让他自由地、肆意地生长,不做过多的干涉,却也不是彻底放纵,依然会教他人情世故,教他知人冷暖,教他易地而处。反观他,被关在精美的笼子里,被最优秀的设计师塑造成最完美的模型,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的内心充满裂痕,在被打碎前就已经是最失败的劣质品了。
 
 
第44章 
  晚饭后,奶奶在前院的石桌上摆出前几天为迎接陈誊和凌初年的到来而自制的零嘴糕点,又沏了一壶茶,想趁着微凉晚风多聊聊天,然而四人没能说上几句话,就被门口吵嚷的声响打断了。
  几个挥舞着手电筒的小孩陆续跑了进来,一看见陈誊就两眼发亮,通通往他身上扑,亲热黏糊地喊着哥哥。
  陈誊顺势抱起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不点,喂了她一块玫瑰豌豆糕,捏着她的婴儿肥说:“我们梨梨长高了好多,也变重了,是不是每天都有按时吃饭,不挑食呀?”
  小女孩吃着糕点囫囵道:“我每顿可以吃一碗饭呢。”
  陈誊夸道:“真棒。”
  “她吃饭的时候,掉了两颗牙。”梨梨的亲哥哥涵涵故意当众揭她的短,张大嘴巴指着自己的牙齿展示,“这里的和这里的,一直在哭鼻子。”
  梨梨虽然年龄小,但也知道爱美和要面子了,她恼羞成怒,两颊红成了晚霞,扭身抱住陈誊的脖子,埋脸置气。
  涵涵绕到陈誊后面,吐出舌头,朝梨梨做了一个鬼脸:“小气鬼。”
  “怎么能这样说妹妹呢。”陈誊安慰梨梨,同时也告诉涵涵,“掉牙是长大的标志,只有掉了牙,才能长出漂亮的新牙,新牙更加坚固,可以让我们吃到更多好吃的。而且,大家小时候都掉过牙,所以掉牙一点都不羞耻。”
  爷爷敲了敲涵涵的小脑袋:“就是,不许逗你妹妹了。”
  涵涵瘪了瘪嘴,满腔的委屈,所有人都宠着妹妹哄着妹妹,还要他让着妹妹,他不就只比她大了两岁吗?他也是小孩子!!!
  涵涵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奶奶见状,赶紧把他拉到身前,语重心长道:“妹妹还没上学,懂的东西少,哥哥要给妹妹做个好榜样,是不是?”
  这时,梨梨从陈誊身上下来,把咬了一半的玫瑰豌豆糕递给涵涵,说:“哥哥,给你吃,不哭了,我没生气。”
  涵涵吸了吸鼻子,抬手抹掉眼泪,接过糕点,说:“我以后不会再笑你掉牙齿了。”
  四五个小孩子围着陈誊,七嘴八舌地竹筒倒豆子,恨不得把这半年来遇到的有趣的事情全部说给陈誊听。一个叫燃燃的小男孩挤在外围凑热闹,他眼尖,挪到凌初年那儿,仰头看他,眼睛乌溜溜的,愈发光亮,良久,开口就是一句“仙女姐姐”。
  凌初年正端着杯子喝茶,猝不及防听见这话,一口茶顿时堵在喉间把自己呛着了,连连咳嗽,白皙的脸憋得通红。
  陈誊空出手轻轻拍他的背,帮他顺气,对燃燃说:“他是哥哥,叫年年哥哥。”
  燃燃直直地盯着凌初年思索了一会儿,头一次忤逆陈誊,摇头倔犟道:“才不是哥哥,就是仙女姐姐!!!好漂亮的仙女姐姐!!!”
  陈誊被逗笑了,不知道该夸他有眼光,还是继续纠正他的认知错误。
  凌初年恢复过来,跟燃燃解释:“我不是女生,是男生,不要叫我姐姐。”
  他也抗拒“哥哥”这个词,只是不好明了地表达出来。
  燃燃垂着眼失落了好一阵,然后爬上凌初年的腿,面对面而坐。凌初年不知所措,又怕他摔着,两手在身侧欲抬未抬,随时准备把人护住。
  “那好吧,年年哥哥。”燃燃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乖巧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和两枚甜甜的酒窝,“这是爷爷今天去县城里买的,可好吃了,只剩最后一块了,送给你。”
  凌初年心里还残留着郑悦导致的阴影,对小孩子存在一丝厌恶和不耐,不想与他亲近,表面无动于衷,实则如坐针毡。
  可燃燃一直坚持,大有凌初年不接,他就不收回手的气势,而凌初年又不能当着爷爷和奶奶的面拒绝一个小孩子的好意,僵持之下,他最终还是妥协了,道了声谢谢。
  燃燃喜上眉梢,微微起身,攀着凌初年的肩膀,得寸进尺地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变故太快,凌初年愣住了,巧克力掉到地上。一旁的陈誊先是目瞪口呆,然后是从未有过的怒火烧心,长辈风度尽失,强行把人揪了下来。
  “不准乱亲人!”
  他连碰一下凌初年都小心翼翼的,怕他反感,这小子居然敢直接上嘴!
  “为什么呀?”燃燃不甘示弱,口出狂言,“我喜欢年年哥哥,我以后要娶他当老婆。”
  陈誊的涵养彻底没了:“去去去,小屁孩,你才多大,还没分化就想着娶老婆了,别想,没份。”
  燃燃叉着腰跟陈誊讲道理:“凭什么,你不能这么霸道,我爷爷说了,只要我喜欢,我就有权利把他娶回家,当我老婆。”
  “我以后也一定会分化成s级alpha的,和你一样厉害。”燃燃的心里还是很尊敬陈誊,所以没说要比陈誊厉害,但就这样,也把陈誊气到了。
  他简直想抽人,这屁大点的小孩就敢明目张胆和他抢老婆了,长大了还得了,不得天天计划着撬他墙脚,感觉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理智上,他不该和一个十岁小孩斤斤计较,毕竟童言无忌,也显得自己度量小。然而这次感性和天性占了上风,他不容许自己的东西被任何人觊觎,即便凌初年现在还不属于他,但他已经把凌初年划进了他的领域范围内。
  陈誊使出了最卑劣的手段:“期末考考了多少分?年年哥哥可是考全年级第一的人,他喜欢成绩好的。”
  这下,燃燃理直气壮的声音弱了下去,支支吾吾不肯答。
  倒是其他小孩替他答了,一声比一声响亮。
  “他考了倒数第二!”
  “数学差点零蛋!”
  “语文三十分!”
  紧紧捂住的老底被掀了,还是当着喜欢的人的面,燃燃的自尊心被打击得支零破碎,人都崩了,垮下脸哭着跑回家。
  凌初年还沉浸在被“袭击”的迷茫中,转眼就被眼前极具戏剧性变化的一幕惊到了,他问陈誊:“他没事吧?”
  陈誊语气轻松:“没事,经常这么闹的。”
  然后抽了一张纸巾给凌初年,说:“擦擦,全都是口水。”
  凌初年一听,直皱眉头,差点把脸擦破皮,被陈誊及时制止了。
  十点左右,陈誊负责送小孩回家,凌初年洗了澡,回房准备睡觉。他躺在床上,听到陈誊回来了,渐渐地,各种声音隐没在深夜里,万籁俱寂。
  凌初年关了灯,原以为在陌生的环境会难以入睡,却很快进入了梦乡,只是梦境可怖,他被一声“哥哥”吓醒了,心跳快速,冷汗涔涔。
  他梦到了那个光怪陆离的午后,与凌城的初见。又梦见凌城来溯州找他,把他关了起来,用镣铐锁住,禁锢自由,一会儿痴迷地看着他,质问他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要逃,一会儿又狰狞着脸喊他哥哥,紧紧地抱住他,甚至因为闻不到他的信息素而撕开了阻隔贴,手指摁在伤痕累累的腺体上揉了揉,想要标记他。
  凌初年拍开了灯,目瞪上方,不断调整急促的呼吸和抑制住身体的颤栗,半晌回不过神。
  这到底是梦?还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
  忽然有人敲门,凌初年警惕地看过去,手掌紧紧握拳,神情凝重,眼神锋利,充满了攻击性,却在听到陈誊声音的瞬间,不由自主地松软了下来。
  “怎么还不睡?”
  凌初年定了定神,回道:“就要睡了。”
  “不习惯吗?”
  “没有。”
  过了一会儿,陈誊的脚步声走远了,凌初年想去洗个脸,脚刚踏下地,敲门声又响了。
  “现在方便吗?我可以进去吗?”
  凌初年不知道陈誊在搞什么,说:“可以。”
  陈誊抱着他的床铺,在凌初年探究的目光下问:“介意我在这里打个地铺吗?”
  凌初年不明所以,他该拒绝的,抛开其它因素不谈,光他是o,陈誊是a,就不适宜共处一室。尽管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在一个屋子里相处了将近一个月。
  但此时的他,非常需要陪伴,非常渴望有人能陪他熬过这漫长无光的黑夜。
  陈誊没出现前,他可以放任痛苦侵蚀,一个人咬着牙捱过去,不露出半分脆弱,也不向任何人求饶示弱。他使劲挺直被折弯的傲骨,即便风雨飘摇,也从未低头。
  然而陈誊的温柔,轻轻松松就击溃了他所有的坚持,让他再也难以一个人舔舐伤口了。
  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对陈誊产生依赖,可是却已经控制不住那颗想要靠近陈誊的心了。
  “地上凉,穿鞋。”陈誊挨着床铺被子,见凌初年还坐在那里发呆,一双玲珑剔透的脚踩在地上,脚趾微蜷,落入他眼中,燃起了不可名状的火。
  似乎一只手就能够握住,如果稍微用点力,上面还会留下红痕。
  凌初年的皮肤总是那么娇气又敏感。
  陈誊被自己邪恶的想法震惊到了,别开眼,又移回来,捡起鞋给凌初年穿上。
 
 
第45章 
  陈誊单膝跪在凌初年面前,低着头,矮了一截,而凌初年坐在床边,神情淡然,如神祗一般,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尤其当陈誊抓着他的脚,亲自为他穿鞋时,像旧贵族时期,卑微的仆人为高贵的王子服务,却没有屈辱,全是虔诚和心甘情愿。
  凌初年垂眼,睫下细碎的眸光闪动,注视着陈誊的一举一动,心中乱云陡然被一双凭空出现的手翻覆搅弄,床单都被拧皱了,直到陈誊抬头,他还保持着姿势不变。
  “又在思考什么大事?这么入神。”陈誊打了一个响指。
  凌初年的视线慢慢聚焦到陈誊的脸上,在一臂距离之内,细微变化清晰可见之下,想从他的眼睛和表情中看出点什么,却架不住炽烈和真诚,偏了偏脑袋,他欲言又止,最终压住澎湃恢复平静,说:“我去洗个脸。”
  陈誊揶揄:“这个不用向我报告。”
  凌初年躲进了浴室里,扭开水龙头,心不在焉。
  陈誊说过,只要他们是朋友,就会对他更好。所以,这也是“好”的一种表现吧。在他们关系差劲的时候,陈誊也会忍着困倦和脾气特地下楼等他回家,借口拙劣,他当时信以为真,后来仔细一想,发现了端倪。
  不止他一个人擅长口是心非。
  可是,陈誊也说过,他已经不想只和他当朋友了,更进一步是什么,兄弟?情侣?不言而喻。
  凌初年与镜子里的人对视,时间一久,逐渐感到不真切,就像他发觉自己对陈誊的感情的过程,经了易尘的点拨,却也懵懂又朦胧,什么都抓不着,甚至一度怀疑和不愿承认。
  他怎么会喜欢陈誊呢?如果真的喜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这并不是喜欢,在无人之境漂泊太久,突然出现一束光照耀了他,他就会追着光源跑,把它当成终止孤独的伴侣,无论它是什么东西。
  然而,自欺欺人的想法没多久就不攻自破了。他面对陈誊时,会慌乱会紧张会再也冷不下脸置身于外,做不到像从前那样从容和淡定,还会不断地揣测陈誊每一个行为的含义,以此来印证他那些不可告人的想法,时刻偷偷关注着,甚至时常走神,脑海里全都是陈誊。
  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期许陈誊对他产生一丝特殊的感情,他无法拒绝,可也不会接受,或许最后的走向,还是渐行渐远。
  若真是这样,不如维持现状。
  毕竟是好不容易得到的对他完全真心的朋友。
  凌初年思绪万千,鲜少的多愁善感,目光倏而暼到了贴着阻隔贴的腺体,迅速冷冽下来,厌烦油然而生。
  如果没有这个腺体,他会比现在更配得上陈誊。
  凌初年在外面吹了一会儿风再回到房间,陈誊已经打好了地铺,好像忽然想起什么,起身与凌初年擦肩而过。
  凌初年下意识伸手,要拉住陈誊,错开后又转头跟了几步。
  他在原地等呀等,听到屋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走过去仰头一看,枕头正对上方的几块瓦片被移走了,但没有完全镂空,下面还有一层玻璃。
  陈誊大功告成,撤下来,进门顺手把灯关了。
  那一小块地方,漏进了一隅月光,盈盈满满,砸在雪白的被褥上,融为一体。
  “差点把这个给忘了。”陈誊踱步到凌初年身边,与他一同欣赏,“好看吧。”
  朗朗夜空,月明星稀,独有一番美丽。
  凌初年的下颌线牵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透过小小的窗,与月亮遥遥相望:“为什么还加一层瓦盖住?”
  “这里树多鸟多,鸟屎也多,清理起来很麻烦。”
  陈誊没有看月亮,注意力集中在凌初年身上。此时的凌初年让他不禁想起梦中的凌初年,同样被淡淡的月色笼罩着,同样近在咫尺触手可得,同样退却了冷漠,露出温柔的神色。
  “不是每个房间都有天窗。”
  “嗯?”
  “这是我小时候睡的房间。”
  平地一声惊雷,凌初年略微诧异地看向陈誊。陈誊挑了挑眉,坦荡道:“我让奶奶特意安排的。我觉得你应该会很喜欢天窗这个设计,等星星多起来,你就可以躺在床上看星星了,可能还有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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