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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蝴蝶(近代现代)——拘云

时间:2023-11-11 09:13:04  作者:拘云
  似是责怪,又充满了无奈和宠溺。
  陈誊在外面,与他们仅隔了一扇门,隔音不好,表白的话清晰地落入了他的耳中。
  明明知道偷听不好,却忍不住放任自己。
  他迫切想知道凌初年的答案。
  但凌初年久久未出声。
  难道在考虑?
  陈誊转头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于是把耳朵贴到门上,生怕错过了。
  上课铃响第二遍的时候,凌初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透着冷意和疏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但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喜欢,我要去上课了。”
  丢下话,凌初年急于离开,却被易尘抓住了手腕。
  即便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也依旧保持着风度:“不要那么快给我答复,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现在的想法。”
  凌初年根本不想听,升起了烦躁:“你是因为我是omega,才喜欢我的吗?可我除了是omega,什么都没有了。”
  陈誊第一次听到凌初年承认自己是omega,却是告诉其他alpha。
  在凌初年心里,易尘应该很重要吧。
  他之前问了那么多遍,凌初年都不肯跟他说实话,到了易尘这里,倒什么原则都没了。
  陈誊有些许吃味。
  “怎么会这么想呢?”易尘纠正他,“要不是事发突然,匆忙移居,又突然和你断了联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伴你长大。”
  “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可能和你心目中的形象相去甚远。”易尘没用多大力气,凌初年轻易挣开了他,后背贴着门,决然道,“不要把我当成过去的我。”
  过去的我,已经死了。
  “如果你指的是在你分化后发生的事,我只会心疼你,也痛恨自己那时不在你身边。他们骗了我——”
  “你……都知道了?”凌初年打断了他,瞳孔放大,声线不稳。
  是了,只要易尘没有脱离那个圈子,想知道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但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揭开他的伤疤?只要一提起,他就能想起曾经的骄傲被狠狠踩在脚底的痛。
  他是落魄了,也认输了,但不代表他能接受。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浮尘之下,安静至极,但狂妄的嘲笑将他重重围裹,嘈杂的,凌乱的,贬低的,发呕的,一句一句涌灌进他的耳朵,像无数根针,不管他死活的扎在痛处。
  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灰白的春天。
  凌初年的脸色迅速惨败,身体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栗,脆弱得像一张一撕就碎的白纸。
  易尘上前几步,将凌初年拥进怀里,动作很轻,怕碰碎他。
 
 
第37章 
  “这是什么味道呀?怎么那么臭?”
  “我好像也闻到了,不行,受不了了,要吐了。”
  “凌初年,大少爷呀,能不能贴个阻隔贴,你的信息素熏到我了。”
  “想起来了,是榴莲味,真刺鼻。”
  他们故意大声讨论,密密麻麻的犹如蜂鸣,嗡嗡不停,充斥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排山倒海般萦绕着他,耳膜几近撕裂。
  视网膜中的阳光在一瞬间扭曲,拧到极致后崩成一块块下落的碎片,尖锐的边缘刺破皮肤,渗出鲜红的血,明媚的春色也变得千疮百孔、破败不堪,温度急速退却,他被抛入了时空缝隙中,往事一幕幕重现,碾碎的傲骨、黑暗的房间、无望的求救、寒冷的雨天,争相恐后挤进他的脑海里,让他身临其境,再度经历。
  分化成omega是他的错吗?信息素是榴莲味是他的错吗?
  然而,没有人在乎他是否有错,那场众人狂欢的盛宴只为庆祝他跌落神坛。
  拥抱只持续了一秒,凌初年推开了易尘,炸起了浑身的刺。
  厌恶alpha及其信息素不仅仅是凌初年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表现,还是他内心最深层次的恐惧和灵魂无法得到救赎的象征。
  如果没有人提醒,或许他还能沉浸在偷来的快乐中,不必背负那些自责、愧疚和悔恨。
  他逃似的推开门,往外跑,却在看到门外的陈誊后迈不出腿,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起来,下意识想躲回去,不愿陈誊看见他的落魄。
  此刻,他们一个站在光下,被光辉簇拥,恣意张扬,一个隐没在阴影中,周身散发着消沉的气息,中间好像有一条线,将他们划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种人。
  须臾的沉默,无声对视。
  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凌初年动了动嘴皮子,却问不出口,眸光渐渐黯淡下来。
  他和易尘的对话其实很片面,什么都没暴露,但他怕陈誊由此推测出他想藏起来的东西。
  这样的胆怯。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陈誊不再是无足轻重的存在,他一直在避免和排斥与人进行过多交往,可潜移默化中,陈誊成了他在异乡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年年,你不要激动,也不要误会我,听我说。”易尘追了出来,还没靠近,就被陈誊眼疾手快地挡住了。
  他将凌初年拉到自己身后,语气平缓,看向易尘的眼神却带着些微敌意:“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干嘛,看不出他心情不好吗?”
  易尘蹙起了眉,一下子就明白了陈誊的态度为何如此恶劣,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儿,不得不正视起眼前的人。
  “我需要和他聊一聊,麻烦你让开。”
  陈誊巍然不动。
  易尘也不跟他客气了,说:“我和年年认识十几年了,我和他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足。”
  “别用这个来压我。”陈誊不上套,反唇相讥,“谁规定了认识的时间长,感情就一定深厚?有的人一见如故,可有的人白首如新。”
  两大alpha对峙,互不相让,一时间风云涌动,生怕他们不顾形象,动起手来。
  凌初年出声了,十分冷静:“你去忙吧,我暂时不想和你聊任何东西。”
  “年年,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如果你不想听,我以后都不会提了。”
  局面出人意料地变得难堪,凌初年只觉得无比的累,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陈誊跟了上去。
  易尘不甘落后,也要跟上,这时助理来电,催他赶紧回去拍戏,导演生气了。
  权衡之下,易尘烦躁地“啧”了一声,不得已踏上了另一条路。
  凌初年像一只无头苍蝇,茫然失措,在学校里转来转去绕圈子,心情很差,不想回教室,但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陈誊留下一句“在这里等我”,跑上了楼。
  陈誊去得快,来得也快,背着两个人的书包,牵起凌初年的手,不待他发出疑问,拉着他跑向校门。
  “逃课吗?”凌初年的声音糊在风中。
  “对,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没老师。”陈誊以为凌初年担心被发现,解释了一番。
  门卫叔叔在追剧,陈誊和凌初年矮着身子,钻了出去。
 
 
第38章 
  校门外没有公交站,但新安置了一排共享单车,陈誊随便扫了一辆,把唯一的头盔给凌初年戴好,载着他出发。
  “走喽。”陈誊扬言,蹬动自行车,雪白的衣摆被风鼓动,坚韧的腰线若隐若现。凌初年安静地坐在后面,乖乖抱着两个书包,双目放空,却在无意间暼到那段劲瘦有力的腰,心中大骇,慌乱垂下眼睛,不敢乱看,脸颊慢慢发热。
  经过这一插曲,他的脑子里就像炸开了一团浆糊,乱哄哄的,忘掉了之前的不安和彷徨。
  他也没问去哪里,放心地把自己交给陈誊。
  一路上,清风拂面,枝桠摇曳,树影重重,蝉鸣声声,浮光掠影在他们身上闪过,叠堆起无言的心动。
  目的地是海边。
  潮水漫涌,浪声温吞,海鸥低旋,群群飞掠,时而停落啄食,时而清脆咕叫。
  陈誊停下车,接过书包,又牵住了凌初年的手。
  这个动作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凌初年不明所以,感觉别扭:“能放开我的手吗?”
  “不放。”陈誊咧嘴一笑,狡黠而明亮,“我觉得你现在,非常非常需要有一个人拉着你。”
  他咬重“非常”,强调语气。
  被戳穿了心事,凌初年索性不纠结也不矜持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放纵自己,那再多一次也无所谓。
  他一边告诫自己不要沉溺于短暂的温柔中,一边却不舍得掌中的温暖和被重视的安全感。
  临近黄昏,沙滩上的人很少,陈誊和凌初年脱了鞋拎在手里,捋起裤子,踩着细软的沙子,沿着海岸散步,脚印深深浅浅,很快就被涨上来的海水抹去痕迹。
  温凉的海水漫过脚面,带来一丝别样的舒爽,凌初年面朝开阔的大海,海风环绕,柔软的发丝被轻抚。
  远处,有两艘轮船,鸣笛沉重,交错而过。
  凌初年说:“你好像很喜欢看海。”
  陈誊说:“心情不好的时候,来领略一下大自然风光,会觉得很平静。你呢,不开心的话,会做什么?”
  “看星星。”凌初年忍不住翘起嘴角,他和陈誊的爱好真有异曲同工之处。
  他曾经做过最疯狂也最勇敢的一件事就是,晚上偷偷溜出门,乘上某辆能够到达郊区的公交车,去看月亮和星星。
  所以,他才不是陈誊所认为的那样,是一个不会坐公交车的少爷。
  陈誊遗憾道:“好可惜,在市区看不到星星。不过,等放暑假,去我爷爷奶奶那里,晚上会有很多星星,一整片星空,还有萤火虫。”
  那天陈誊提起这件事,凌初年没答应,但也没拒绝,不过陈誊已经把他放入自己的规划里了,只要凌初年不回京都,那肯定得待在他家,可以串通温小姐,让凌初年跟他一起。
  陈誊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可惜凌初年听不到,他还傻乎乎地应和道:“那一定很漂亮。”
  “那当然,到时你就知道了。”
  凌初年突然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嵌在沙子里,不太起眼,如果不特意寻找,一般很难注意到,他蹲下身捡起来,是一枚贝壳,陈誊告诉他它的名字叫椰子贝。
  “可以用来做手工,标本、风铃之类的。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做出来送给你。”
  “你会?”凌初年略微惊喜。
  “嗯,挺容易的,有空带你去我做义工的陶艺手工店玩。”陈誊小小开了一下屏。
  没办法,第一次喜欢人,一定要把自己最好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那这是什么?”凌初年手里又多了一块紫色的类似石头的东西。
  “海玻璃。”陈誊接过举起,在夕阳下折射出斑斓,“人工废弃玻璃被海水海沙打磨后形成的,有很多种颜色,还有多色混杂在一起的。”
  凌初年的眼中映着流光溢彩,不可思议道:“真奇妙!”
  他们一起捡了很多贝壳海螺和海玻璃,陈誊还给凌初年普及了一下它们的名字和种类。
  凌初年欢快得像个小孩。
  走累了,他们就坐在樵石上,一起看海上日落。
  天际的橙阳缓缓下沉,用尽最后的力气散发着余热,水波璨璨,浪花滚滚,海面一片祥和。
  他们就这样望着,没有说话,谁都不愿打扰了这个宁静的时刻。
  等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海滩上又热闹起来了,有人兜售鲜花,有人贩卖工艺品,惬意的人在高谈阔论,失意的人在发泄苦闷,海洋见证着许多人情世故。
  陈誊扭头,对凌初年说:“来溯州之后,你好像都没有好好逛一下。”
  不待凌初年回答,他从礁石上跳下来,再次朝凌初年伸出了手,深邃的桃花眼点缀了不远处的灯火阑珊,显得格外炯烁和深情:“尊贵的小少爷,不知道我能否有幸,和你共享一段夜市之旅?”
  凌初年噗嗤笑出了声,眉眼舒朗,摇弋生姿,是海上最靓丽的一道风景,他搭上他的手,说:“给你这个面子。”
 
 
第39章 
  “你饿吗?”陈誊问,在心里规划游玩路线。
  凌初年跟在他身边,说:“不饿。”
  “那我们就先去乘游船吧。”陈誊低头滑动手机屏幕,打开小程序,边买票边介绍,“夜游溯州是溯州旅游的特色项目之一,乘船经过溯江的核心河段,会看到很多新地标建筑群。通常天气好的时候,人满为患,但总要去感受一次的,不然白来溯州了。”
  “好。”凌初年没有异议,全听他安排。
  陈誊经常来海边,对这一片区域了如指掌,附近有地铁站,他们等了一会儿,地铁慢慢驶入,停下来后,陈誊拉着凌初年,与三三两两下车的人擦肩而过。
  “欢迎乘坐溯州轨道交通2号线,请坐稳扶好,本次列车开往江枫路,下一站南城广场。”
  凌初年坐过公交,但没坐过地铁,一时还挺新奇,正襟危坐,眼睛却好奇地扫了周围一番。
  每一列车厢都是连通的,比起公交,容纳量更大的地铁虽然乘客更多,却没给凌初年带来太强烈的窒息感,他反而有闲心观察起其他人来。
  不过,他没想到,他在看风景,自己也成了别人的风景。
  “你好。”对面一个穿牛仔背带裤的女生突然走过来,坐到凌初年旁边和他打招呼,给他递了一张素描纸,笑盈盈道,“看你们太养眼了,实在没忍住。”
  凌初年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接触,不动声色地挪离女生,不与她靠那么近,从她手中接过了画纸。
  纸上寥寥几笔,却完美勾勒出了陈誊和凌初年的神态和气质,以及他们之间那微妙的不易察觉的暧昧,看得出功底深厚。
  陈誊在和他妈妈聊天,汇报行程,紧接着收到了一笔巨款,让他好好带凌初年玩玩。
  他听言,想凑过去看看,但他和凌初年的距离在他不知道情况下拉近了,一转头,嘴巴差点碰到凌初年的耳朵,幸好紧急刹车了,他缓了一口气,下巴垫在凌初年的肩膀上,低眸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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