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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蝴蝶(近代现代)——拘云

时间:2023-11-11 09:13:04  作者:拘云
  “你怎么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两人同时问出口,易尘没停顿,先回答了凌初年的问题。
  “有一段时间了,打算回来发展,你呢?”
  凌初年说:“我在这里上学。”
  “为什么来这里?什么时候来的?这里离京都挺远的,伯父居然会同意。”
  “来了几个星期了。”凌初年避重就轻,头转向外面,摁下车窗透口气,一想到易尘出行不便,又赶紧升了上去。
  易尘抽空扫了眼旁边的人,见他好像不愿多说的样子,把满腔的疑惑通通压了下去。
  他现在确实非常急切地想要了解凌初年,想把这些年的空缺补回来,在回到原先关系的基础上,再推进一步。
  不过,还是得慢慢来。
  他能感觉得出两人之间的生疏。
  是太久没见了。
  顾及易尘明天还要拍戏,助理订的餐厅距离剧组很近,饶是车速卡得慢,十几分钟后也到达了目的地。
  餐厅的装潢精致华美,法国宫廷风与古典主义相结合,玻璃吊灯辉煌,灯光莹莹,绅士淑女,衣香鬓影,在悠扬轻松的音乐中进餐。
  凌初年走进门的那一刹那,仿佛身处曾经参加过的某一个宴会中。
  那时,他是瞩目的中心。
  而现在,他只是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
  他们的位置靠窗,转头就能看见绚烂的江景。
  易尘戴上口罩和帽子,进了包厢才摘下来。
  “看看,想吃什么。”易尘把菜单推给凌初年,“你好像还瘦了很多。”
  “没瘦。”凌初年翻开又大又厚的菜单,说,“我的体重正常。”
  自从来溯州后,凌初年就没出入过这么高级的餐厅,而是跟着陈誊去小店铺大排档,现在坐在这里,反而有点不自在。
  凌初年随便点了几样,易尘觉得不够,又加了几道。
  凌初年听到他报出一串菜名,心想两人肯定吃不完那么多,很浪费,但碍于易尘的热情,没有说出口。
  “你明天要上课吗?”
  “不用。”
  “那开胃酒要香槟。”
  “好。”凌初年将餐布折成三角形平铺在腿上。
  没过多久,服务员端来了香槟,为两人倒好酒,一篮餐前面包先上桌。
  凌初年将三根手指放进装着柠檬片的洗手钵里清了一下,然后撕下一小块面包,涂抹上黄油,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易尘擎住杯脚,淡黄色酒液在随着手动在杯中轻轻晃漾,他抿了一口酒,问:“两年前,你为什么突然就不和我联系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凌初年知道易尘肯定会提当年的事,但没料到他连铺垫都不铺垫,开门见山。
  “因为我分化成omega了。”
  他没打算瞒着易尘,只要易尘回了京都,在那圈子里随便一打听,就会知道,那还不如他直接告诉他。
  易尘气定神闲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他放下酒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易尘知道凌家有重alpha轻omega的传统,他在出国前就听说过,凌初年在出生第一百天时去做过第二性别分化检测,结果显示他以后会分化成S级alpha,所有人都坚信他会成为一名顶级alpha,凌家甚至不通过选拔就直接把他当成下一任继承人培养了。
  如果他突然变成了omega,那他在凌家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曾经站得有多高,有多少人仰望和追捧,从云端掉下来时就会有多少人拉踩和毁坏。
  易尘皱起了眉头,没听见凌初年回答他,还想继续问下去,对面的人却朝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现在挺好的。你是分化成alpha了吗?”
  易尘只好放弃追问:“是,a级。”
  凌初年脸色稍微变了变,但没有在易尘面前失态。
  易尘轻笑一声,缓解气氛:“你小时候可黏糊了,左一个易尘哥哥右一个易尘哥哥的,现在和我倒有些疏离了。”
  凌初年张了张口,不太好意思叫出儿时对信赖的人的称呼,恰好前菜上来了,一道接一道,有鱼子酱龙虾、烟熏三文鱼的marinade和佐餐红酒。
  用餐时不交谈,让凌初年逃过一劫。
  接下来是主菜,凌初年切了块鹅肝菲力牛肉的松露酥皮派,然后喝了口冰冻果子露,再继续尝了下法式香菜芝士焗蜗牛。
  甜点在最后一道,前面他还挑选了两款奶酪。
  从小学习的课程里有各式各样的礼仪文化,加上不知多少次的实战经验,凌初年对这一流程得心应手,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但在他放下刀叉的瞬间,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适合这种场所了。
  或许是脱离那个环境太久了,久到他无法做到像以前一样,完全融入其中。
  在餐厅坐了一会儿,易尘坚持要送凌初年回家。
  “你一个人住吗?”
  “不是,我住在我妈妈的一个朋友家。”
  凌初年下车前,和易尘交换了联系方式,易尘又揉了揉他的头,温声说:“我最近都在这边拍戏,有空联系你。当然,你要来探班也可以,提前告诉我。”
  “好。”凌初年抿了抿唇,低下眼睛,神情不太自然,“易尘哥哥注意安全。”
  易尘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还没来得及回应,人就隐没在夜色中了。
  凌初年顺着路灯往陈誊家里走,却在半路看见前面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身形挺拔修长,衣摆被夜风吹动,张扬的眉眼,比天上的星光还要璀璨。
  “你怎么在这里?”凌初年快步跑过去。
  陈誊抱着西米,不温不热道:“遛猫。”
  凌初年弯下腰,轻轻点了点西米的鼻子:“那你干嘛抱着它?”
  陈誊嗅到凌初年身上有车载香水的味道,听到他的话时,脸色出现了短暂的僵硬。
  稍纵即逝。
  “它走累了,跳到我身上,让我抱它。”
  他垂眸看到凌初年被揉乱的头发。
  第二次了,凌初年乖乖让别人碰了两次头发。
  “喵~喵”西米尖锐地叫了两声,陈誊才发现自己掐得有点紧,手指都陷进了猫毛里,稍微松了松力。
  “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凌初年直起腰,发现陈誊的表情有些臭。
  陈誊内心别扭,撇开眼不看他,伸手接过他提着的包装袋。
  “这是什么?”
  “餐厅没吃完的甜点,我打包回来……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凌初年追上去,与陈誊并肩。
  两人沉默了一段路,凌初年想和陈誊聊会儿天,但一看陈誊的神情,又把话咽了下去,不自讨没趣。
  上楼梯时,陈誊终于憋不住了,停下来问:“你和那个易尘是什么关系?没听你提起过他。”
  凌初年惊讶:“你认识易尘哥哥?”
  哥哥?
  陈誊眉梢挑了挑,心里一阵不爽,语气也不由自主冷了下来:“我妈最近追星,追的就是他。”
  “哦。”凌初年说,“易尘哥哥是我小时候的邻居,不过他十二岁就移民去了英国。”
  “你们一直没联系吗?”陈誊问。
  “没。”
  陈誊莫名松了一口气。
  “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陈誊随便撒了个谎,“想帮我妈要张签名。”
  “那下次再见到易尘哥哥时,我让他签一个。”
  “还有下次!”陈誊反应很大,把声控灯都震亮了。
 
 
第32章 
  空气凝滞了几秒,无人的楼道归于沉静。
  陈誊那句话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连他自己都被头顶突亮的光闪到了眼睛,不适地敛下睫毛,复而又抬起,正好对上了凌初年投来的探究视线。
  凌初年站在上一级楼梯,背光落下的阴影笼着两人,他半垂眼皮,沉默半晌,冷不丁地说:“你不太对劲。”
  他的目光过于专注和直白,仿佛要穿透陈誊这身皮囊,直窥内心。
  心慌无由蹿起,陈誊搂紧了猫,夺路而逃。
  错身的瞬间,凌初年抓住了他的手臂,其实只是轻轻一握,没有产生任何阻力,但陈誊的脚没有迈出下一步。
  “你真的不认识易尘吗?总感觉你好像不太喜欢他。”
  凌初年的声音和他贴着陈誊皮肤的手一样,温凉温凉的,在三十多度的天气里,颇有降温解暑功效。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陈誊陡然拔高音量,又快又激动,更像是在心虚地掩饰着什么。
  狭长的狐狸眼微眯,紧勾着人不放:“我的意思是——”
  “如果我和他同时掉进河里,你会救谁?”
  凌初年的解释卡在了半途,一时跟不上陈誊的节奏,脑袋歪了下:“啊?”
  “救我,还是救他?”陈誊收脚退回去,与凌初年平视,神情和语气都无比认真。
  凌初年反倒不看他了,松开手:“在旁边看戏。”
  陈誊倾身逼视他,目光幽幽,一字一顿地说:“你、好、无、情。”
  听起来就好像凌初年是个渣男,辜负了他。
  凌初年向后退了半步,五指盖在陈誊的脸上,要将人推开:“易尘他会游泳,而且江书书跟我说过,你以前还拿过市游泳比赛的金牌,你们能自己游回来,为什么还要我去救你们?”
  陈誊的眼睛露出指缝,锁住他不动,幽怨很深。
  凌初年不敢和他对视,干脆闭拢手,摸索着向上,把那一双桃花眼遮住了。
  陈誊一只手兜稳猫,腾出另一只手扣着凌初年的腕部移开,重见光明,还不肯就此放弃:“如果我们都不会游泳呢?”
  凌初年不接受这种不会发生的假设。
  陈誊不满地哼了声:“你好无趣。”
  “你好幼稚。”凌初年反唇相讥,他被陈誊弄烦了,抬腿向上走。
  陈誊缀在后面,像一头还没撒够野就被强行拽回家的大金毛,耷拉下耳朵闷闷不乐,突然他灵光一闪,换了一个问题。
  “凌初年。”
  “干嘛?”凌初年提了提手,挣不开,没好气道,“别拉着我。”
  “我能摸你的头吗?”
  凌初年没吭声。
  陈誊的食指无意间压到了手腕下的动脉,那里一鼓一鼓地跳动,安静地感受了一会儿,他逗着人说:“凌初年,你心跳有点快。”
  凌初年还是没有说话。
  陈誊以为他生气了,正要上前察看,凌初年却动了动,挪开身体,他们的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女生着一条杏色碎花连衣裙,方领设计展现出皎白小巧的锁骨,盈盈一握的腰紧紧收束,线条顺下由窄向宽流畅展开,裙摆下的小腿纤瘦。
  是郑悦异父异母的姐姐,梁秋桐。
  与郑悦不同,梁秋桐长了一张初恋脸,秀气又单纯,长而直的乌发披散着,小鹿眼像蒙了一层水雾,惹人爱怜,清丽可人。
  她看见人,眉眼弯出恰到好处的弧度,扬起绯色的唇,笑容甜美:“我今天烤了奥利奥双层芝士蛋糕,想给你们尝一尝。”
  除了郑悦发烧那次,他们没和梁秋桐打过照面,凌初年对于不熟的人,一般采取冷眼相待的方式,所以陈誊挡在前面接了话。
  “谢谢,有心了。”
  凌初年看到陈誊一秒上脸的笑,觉得十分的碍眼。
  呵,对付女孩子真有一套,招惹了又不负责,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就会做烂好人。
  还在腹诽中,忽然听见陈誊叫他:“掏一下钥匙开门,在我的口袋里。”
  凌初年找到了发泄口,刚要回一句“你没手吗?”堵回去,深知他秉性的陈誊立马补上了理由:“我抱着西米,它睡着了。”
  凌初年:“……”
  故意的吧。
  陈誊朝他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凌初年不情不愿将手伸进了陈誊的裤袋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手心贴到了滚烫的大腿。
  凌初年手指蜷了蜷,耳根立马泛上了红,迅速勾出钥匙。
  咔嚓。
  门开了,梁秋桐问陈誊:“我能进去吗?其实我还有一些学习上的问题不太懂,想请你教教我。”
  陈誊的目光落在凌初年漫血的耳垂上,没有回答。反倒是凌初年低眼注意到她还带着一本练习册,但很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瞪了一眼招蜂引蝶的某人,先进了屋。
  屋里传来一声关门巨响,陈誊被惊回了现实,但没等他开口拒绝,梁秋桐就先发制人了:“很快的,就几道数学题,明天就要交上去啦,我实在弄不懂,问了同学也不会,只能来找你帮帮忙。”
  这个时间点也不算太晚,对方语气又恳切,陈誊没能狠下心来,把人领进了屋子里。
  安顿好西米,给梁秋桐倒了杯白开,陈誊直接进入主题,半点停顿都没有。
  “哪道题不会?”陈誊声音温柔,像是春风掠过碧水,要把人溺毙其中。
  梁秋桐指给他看。
  他们靠得那么近,梁秋桐的心思全在陈誊身上,她的余光满是近在咫尺的俊脸,心脏砰砰跳,呼吸一再放轻,怕杂乱的气息惊动对方。
  她喜欢陈誊。高一开学前,她就听说过关于陈誊的种种事迹,军训时,陈誊路过他们班,他们的教官正巧认得陈誊,便招手叫陈誊过来给他们做姿势示范。
  仅仅一眼,她就心动了。
  可陈誊离开得干脆利落,没有留下联系方式。而高一部和高二部离得远,她很难接近陈誊,也制造过几次偶遇,连话都没说上一句,没能让陈誊记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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