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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蝴蝶(近代现代)——拘云

时间:2023-11-11 09:13:04  作者:拘云
  “公告栏。”陈誊说,“全国数学竞赛的结果出来了。”
  江书书一听就振奋了,他最爱凑热闹了,而且小白也参加了这个竞赛,立马拉起季未白跑到公告栏下,挤进人堆里,踮起脚努力张望。
  凌初年跟着陈誊过去,他只听过这个竞赛,是获得大学保送资格必须参加的一个竞赛,他当时已经准备好出国了,所以没有报名。
  他们站在人群外,凌初年没有兴趣,而陈誊长得高,远一点也能看见榜单最上面自己的名字。
  这时,一个扎着高马尾,长相清秀的女生走到陈誊身边,叫了陈誊一声,笑着说:“恭喜你呀,又是一等奖。”
  陈誊低头,礼貌地回以一笑:“你也很厉害。”
  女生对他说:“期末加油,希望高三能和你同班。”
  陈誊只笑了笑,没接话。
  等那个女生走后,江书书蹭到凌初年身边,偷偷摸摸地跟他说:“这个女生是隔壁二班的,叫林晚晚,超级厉害,这次竞赛就他一个女omega拿了一等奖。”
  凌初年不明就里地看了他一眼。
  江书书素来爱八卦,遑论掌管着学校官方表白墙——天天风云涌动,上到学校领导间的爱恨情仇,下到校门口小摊夫妻感情状况,各种小道消息无所不知。
  他继续给凌初年透底。
  “她初中和誊哥同校,别看她现在苗条像个小仙女,那时候人特胖,据说有两百多斤,总是被班上的同学嘲笑取外号,特难听,一次誊哥路过给她解了围,还经常教她写题,这一来二去的,就对誊哥产生了爱慕之情,苦苦暗恋了誊哥三年,上学期表白被拒后,发奋努力学习,从普通班跳到了重点班。”
  一个剧情老套的校园暗恋故事。
  凌初年不甚在意,挑了挑眉:“为爱努力?”
  江书书迟疑了一下:“应该不是吧,她后来还找过誊哥,感谢誊哥当年拒绝之恩。我当时就跟他们隔了一个柱子,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有气势。”
  “不喜欢了?”
  江书书说:“其实我也不信,三年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放下。”
  凌初年:“为什么?”
  江书书挠了挠头:“我哪知道,估计是觉得自己没有希望,索性放弃吧,还能做个朋友——”
  他还没说完,季未白一条手臂伸到他前面,将他圈住拖走了,只留下凌初年陷入了沉思,直到陈誊出声打断他。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想你为什么这么遭人喜欢又遭人讨厌。
  凌初年端详着陈誊的脸,直白地问:“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你?”
  陈誊很会抓重点:“你喜欢我?”
  凌初年的心猛地撞了一下胸腔,淡淡道:“就不能是讨厌吗?”
  陈誊:“我以为坦诚之后,你对我就算不上讨厌了。”
  凌初年没吭声,转身回班,陈誊追了上去。
  “难道不是吗?”
  凌初年冷漠无情:“不是。”
  “那你别让我帮你抄笔记。”陈誊威胁他。
  凌初年右手动不了,没办法写字,左手又写得很丑,索性自暴自弃不写了,然后这活就顺其自然地被陈誊揽过去了。
  凌初年没把陈誊的话当回事,然而,陈誊真的说到做到。
  凌初年看了眼黑板,又扭头看了看陈誊,语气不太自然:“帮我抄一下那个。”
  陈誊哼了声:“使唤得倒挺顺口。”
  凌初年听出了他的阴阳怪气,收回了视线,掏出手机,藏在桌洞下,用左手艰难地打字。
  过了一会儿,陈誊“啧”了一声,凌初年的手指顿住了。
  陈誊拿过凌初年的笔记本,不满地说:“倔得要命,服个软有那么难吗?”
  凌初年没搭话,把手机关机推了进去。
  陈誊边写边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伤口发炎了?”
  凌初年说:“不想麻烦你。”
  一有事就找陈誊,好像小孩子一样,而且他在不知不觉中对陈誊建立了信任,加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所以他并不想太依赖陈誊。
  “你麻烦我的事还少吗?”
  凌初年呛了回去:“你可以选择不帮。”
  陈誊抬眼,似笑非笑,他用笔杆敲了敲凌初年的书塔,说:“我当然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事。把你这楚河汉界撤了,之前总是有人问我,是不是在和你冷战。多影响同学之间的感情。”
 
 
第24章 
  “学校决定,在期末考之前召开一次家长会,让家长为备战高考做好准备。时间定在这周六,具体通知等会儿发到家长群,要求全体高二学生的家长必须出席。”
  临下课前,唐轶宣布了这件事。
  “轶哥,会摆成绩单出来吗?我爸要是看到我数学才141分,回家准得削我……卧槽,谁砸我!”
  “唉,我142的语文。”
  “唉,我144的英语。”
  “唉,我95的物理。”
  “……”
  要是被普通班的学生听到了他们唉声叹气的内容,一准会抓起扫把扛起垃圾桶追着他们打,把他们揍得狗血淋头。
  在一片虚假担惊受怕的叹息中,唐轶笑了笑:“放心,主要是叫家长过来做个思想工作。”
  凌初年对此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在他的记忆里,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场家长会出现过他的家长的身影,那时母亲还没去世。之后,他的座位一直是空的。
  其实对于他们这些权贵子弟而言,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现象,家长们见面一般在股东大会和各大交易会上。听说要开家长会了,心知肚明是学校需要投资的借口,直接派助理拨款,根本没必要浪费时间专程跑学校一趟。
  “温小姐已经想好周六穿什么了。”陈誊端着两杯刚榨的西瓜汁放在茶几上,随手捞起手机,便看到温澜云给他发的消息,他向凌初年晃了晃。
  凌初年的视线从电视屏幕上分了一点给陈誊。
  他最近迷上了一部天文科普纪录片——《宇宙时空之旅:未知世界》,一般是晚饭后的消遣。
  “到时候,我爸坐我的位置,我妈坐你的位置。”
  “好。”凌初年眨了下眼,问,“我要做什么吗?”
  “呆在家里,别让我妈看见伤患。”
  “好。”凌初年抿了口西瓜汁润唇,好像除了这个字,他就说不出别的了。
  陈誊注视了凌初年一会儿,忽然凌初年身旁的沙发陷了下去,他挑起凌初年的下巴,凑前去观察。
  凌初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想要拍开他的手,就感觉到一点痒痒的,陈誊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他下巴的那道疤,说:“掉痂了,有条小疤痕。”
  凌初年愣了下,他没太注意这个,下意识摸上去,碰到了陈誊的指甲。
  陈誊迅速缩了回去,语气不太自然地说:“我去把碗洗了。”
  说完,钻进了厨房。
  凌初年看了看自己的手,灌了一大口西瓜汁,跑去厕所照镜子。
  其实疤痕很短很细,泛着点红,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
  凌初年松了口气,问题不大,没到毁容的地步,于是从容地回去继续看他的纪录片。
  陈誊没有洗碗,而是上网查了下比较好用的祛疤膏,找了个海外代购下单。
  过了一会儿,温澜云打了电话过来。
  “你买什么了?一下子花了一千多。”
  陈誊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和各长辈给的零花钱都被存进了银行,卡一直由他自己保管,也没被限制使用度,但绑定的是温澜云的手机号,一般数额过大了就会来问一句。
  陈誊一边发送地址给代购,一边面不改色地说:“看中了一双鞋子。”
  “什么牌子的?”温澜云说,“我给年年也买一双,不然显得很偏心。”
  陈誊随便报了个名字,走到客厅,问凌初年脚的码数,跟他说:“我妈要给你买鞋。”
  温澜云一听到凌初年的声音,就让陈誊把电话给他,对着凌初年好一顿嘘寒问暖的,对亲儿子都没那么关心。
  到了周六,陈誊作为班长,必须要去学校帮忙,而凌初年则在家里睡到了自然醒,吃着陈誊买来的蒸饺时,门被敲响了。
  门外是那个胖胖的小女孩。
  小女孩名叫郑悦,这几天,她一直尝试和凌初年与陈誊交流,一放学就来敲他们的家门,黏着两人,还总喜欢送他们东西,贴纸、本子、铅笔等。
  郑悦扯着凌初年的衣摆摇了摇,嗲声嗲气地说:“哥哥,我们去玩吧。”
  郑悦五年级了,但在相处中发现,她的心理年龄和实际年龄极其不符,她用这种不自然的撒娇语气说话,让人听着着实别扭,像个婴儿牙牙学语般,口齿不清,黏黏糊糊。
  凌初年难得睡了个懒觉,身子骨还是懒的,他拗不过郑悦,实际上是不太懂和孩子打交道,便捞起陈誊留给他的备用钥匙,换好鞋,关上门,由郑悦拉着他下楼。
  今天是周末,天放了晴,小区附近有个公园,小孩和老人特别多,其中还有郑悦的同学,他们好像在商量玩什么游戏。
  郑悦在同学中并不受欢迎,甚至被排挤在外。杨忱的妹妹和郑悦在同一所小学,有一天,杨忱去接他妹妹放学,和陈誊聊了一路,临到分别时,陈誊说好久没回小学看过了,于是三人又一同去了。
  在校门口,他们看见郑悦想要和几个女生一起走,但她一靠近,那些女生就嬉笑着四散跑开了,等有了一段距离后,又重新聚在一起。
  郑悦动作不灵敏,肢体也不太协调,追不上她们,孤零零的她遇上了两位邻居哥哥,从此就黏上了他们。
  郑悦拉着凌初年走过去,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宣告:“这是我的哥哥。”
  小孩子们仰着头看凌初年,目光中含着惊讶、好奇和怀疑。
  凌初年有点尴尬,他一米八几的身高,站在一群一米五的小孩中间,就像大人国的国王来到了小人国。
  良久,一个穿着奥特曼短袖的男孩子发话了,语气中充满了否定:“你又骗人,他才不是你哥哥。”
  郑悦被这句话惹怒了,她松开凌初年,双手推了小男孩一把。
  凌初年没想到郑悦的攻击性那么强,而且来得突然,在他阻止之前,两人已经扭打成了一团。
  “他就是我的哥哥!”郑悦挥舞着拳头,不断怒吼强调,气势汹汹。
  小男孩嬉皮笑脸地反驳,根本不在意郑悦打他。
  周围的孩子没有参与进去,在鼓掌起哄,为小男孩喊着加油,场面一片混乱。
  好不容易调停,结束战争,凌初年已经有点累了,他坐在长凳上看他们玩闹。
  郑悦就坐在他旁边,撑着双手,晃悠着悬空的双腿,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凌初年。
  “哥哥。”她甜甜地问,“你想吃雪糕吗?”
  凌初年说:“不吃。”
  但郑悦一溜烟就朝公园外的小卖部跑去。
  凌初年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烦。
  郑悦前脚刚走,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就走了过来,她穿着雪白的裙子,细眉杏仁眼,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她占了郑悦的位置,乖乖的,安安静静地坐着。
  凌初年看出了她很想和自己搭话,于是问了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讨厌郑悦?”
  小女孩歪着脑袋,眼睛亮晶晶的:“因为她很臭。”
  凌初年的心猛地揪紧,随即又放松了,她说的“臭”和他的“臭”不是一个意思。
  郑悦身上确实散发着异味,只是比较难闻,但和臭也搭不上边。这应该和郑悦的原生家庭有关,他的亲生母亲和夫妻离婚了,现在的妈妈是继母,还带了一个姐姐过来。
  父亲工作很忙,没时间管郑悦,继母对郑悦也不是不好,但毕竟不是亲生的,可能少了些许仔细和耐心。
  小女孩的手指缠着裙摆上的蕾丝,继续说:“我是这个学期转学过来的,这些都是他们告诉我的。”
  “不准和我哥哥说话!”郑悦举着两个雪糕从远处跑过来,虽然生气,但没有刚才那么偏激。
  小女孩朝郑悦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回归了大队伍。
  郑悦把雪糕递给凌初年,笑得眼睛挤成了一条缝:“哥哥,请你吃。”
  凌初年不再推诿:“谢谢。”
  他拆开五角钱的小布丁,舌尖舔了舔,奶味浓郁且甜。
  凌初年不想吃了,都是劣质奶油,可能会吃坏肚子。
  “哥哥,好吃吗?”
  “好吃,谢谢。”
  “那你怎么不吃呀?”
  凌初年内心痛苦地咬下一小口。
  过了一会儿,郑悦说:“哥哥,你好漂亮啊。”
  一块雪糕卡在凌初年的喉咙,差点没咽下去。
  “哥哥,我给你扎小辫子,好不好?”郑悦想一出是一出,把咬了一半的雪糕塞回包装袋里,放在凳子上。
  凌初年看到郑悦爬到凳子上,皱着眉说:“不要踩凳子。”
  郑悦置若罔闻,兴致勃勃地将手伸向凌初年的头发,就要碰到时,凌初年终于受不了了,腾地站起来,脸色阴沉,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喜、欢。”
  郑悦悻悻收回手,畏缩着不敢动。
  “那我不扎了,哥哥别生气。”郑悦讨好道。
  凌初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郑悦,他不喜欢别人碰他,正要开口时,那个和郑悦起了冲突的小男孩过来了,送给凌初年几朵他在花丛中采来的小黄花。
  凌初年:“……”
  郑悦从凳子上跳下来,一把夺过凌初年手中的花,丢在地上,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上面,神情警惕,像是怕凌初年被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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