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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知栩只回了四个字：吃药，休息。
发送后，他按灭手机，揉了揉眉心。
他也知道自己有点反常。他什么时候这么冲动过呢？
“爸爸。”边上，摇摇喊他。
乔知栩回神，凑过去笑着问：“摇摇怎么了？”
摇摇摸摸他的脸，说：“爸爸，不要担心，爹地很厉害的！”
乔知栩一愣，继而再次露出笑容，侧头亲了亲摇摇的掌心：“好，爸爸不担心。”
乔微翩知道乔知栩心里急，压着限速开，比去程快了半个小时到达。
别墅里静悄悄的。
乔知栩抱着摇摇上楼，主卧里却没有人。
乔知栩又去了隔壁次卧。
果然，越景衡躺在次卧的小床上，似乎是睡着了。
“爹地……”摇摇小声地喊。
“嗯，爹地睡觉呢，我们轻轻的。”
乔知栩走到床边，越景衡呼吸沉重，听着就是不舒服。
乔知栩探了探越景衡的额头，明显发烧的温度。
“爹地生病了。”
摇摇看见了床头柜上拆开的药盒，心疼地红了眼眶。
“爹地很快就会好的，摇摇不是说爹地很厉害吗？”乔知栩安抚他，“摇摇先去跟姑姑玩好不好？让爹地好好休息，马上就不生病了。”
摇摇乖巧点头。
乔知栩便带他回到客厅。
怕乔微翩一直开车太累，乔知栩让她吃了晚饭再走，正好也再和摇摇玩一会儿。
乔知栩还是不放心，回到楼上，拿耳温枪测了越景衡的体温，还好不是高烧。
房间里窗帘紧拢，看不太清越景衡的脸，但他胡子拉碴，明显的倦容，不知道前几天有多辛苦。
应该是怕摇摇被他这个模样吓到，越景衡才不愿意视频。
可摇摇那么乖，怎么会被吓到，只会心疼他。反倒是躲躲闪闪的，惹了他们担心。
乔知栩叹气，低喃：“笨蛋。”
接着伸手给越景衡掖了掖被角。
越景衡却在这时醒了。
他还有些茫然，盯着乔知栩看了许久，才半信半疑地开口：“乔老师？”
乔知栩觉得有些好笑：“嗯，是我。”
“怎么赶回来了，咳咳……摇摇呢？”
“在楼下和我姐玩。”乔知栩道，“病成这样，还一直说没事，摇摇都担心坏了，我们能不回来吗？”
却忽然被越景衡握住了手。
即使屋内昏暗，也能感受到越景衡灼灼目光。
乔知栩垂下眼：“是，我也担心你。”
还好，应该看不清他脸上的红。
越景衡的手倏地一拽。
乔知栩完全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越景衡的怀里。
滚烫滚烫的拥抱。
头顶，越景衡低声道：“对不起。”
乔知栩蜷起手指：“下次别瞒着我们了。”
“不会有下次。”
房间里静悄悄的，乔知栩渐渐觉得有些热。
也觉得眼下的姿势有点别扭。
还有……越景衡的胡子戳到他脖子上了。
乔知栩嘀咕：“真扎人……”
越景衡松开了他：“乔老师也下楼吧，别传染给你。”
他话里的笑意太过明显，完全无法忽视。
乔知栩视线飘忽：“那我先出去了，你继续休息，晚上再吃一次药。”
“好。”
乔知栩匆匆离开了次卧。
却没有立刻下楼，而是站在门口，捂住了滚烫的脸。
越景衡的气息仿佛仍然裹在周围。
完蛋了。
晚饭，乔知栩给越景衡单独煮了粥，又配了几道小菜。
还没来得及拿去次卧，就见越景衡戴着口罩下了楼。
“爹地！”摇摇欣喜。
越景衡摸摸他的头发：“对不起宝宝，爹地食言了。”
摇摇摇头：“爹地生病，不是故意的。”
乔知栩：“怎么下来了？好点了吗？”
“好多了，躺着不舒服。”越景衡道，“你们吃饭了吗？”
“正准备吃。”
“那等你们吃完，我再吃。”
“……越老师，有点病号的自觉。”乔知栩无奈，“要是怕传染了摇摇，就在厨房吃吧，我洗碗的时候戴口罩就行。”
说完，也不容越景衡发表意见，就推着他进了厨房、帮他拿了椅子、让他坐下吃饭。
一气呵成。
越景衡看了看，青菜粥、水煮白菜，还有一盘剥好的虾，一盘切好的橙子。
乔知栩甚至还给他拿来筷子和勺子：“越老师吃吧，有事情喊我。”
怎么能不心动。
越景衡忽然说：“以后，可不可以都喊我的名字？”
乔知栩愣住。
然后就想起清晨时，他一怒之下喊了越景衡大名。
不是……越景衡怎么还甘之如饴了？
“……我考虑下。”乔知栩匆匆说，“你先吃饭，我要去给摇摇剥虾了。”
逃避可耻但有用。
乔知栩迅速离开厨房。
餐桌旁，摇摇担忧地看乔知栩：“爸爸，你的脸好红，也生病了吗？”
乔知栩：“……”
“没有，爸爸就是有点热。”乔知栩坐到他身边，一成不变地转移话题，“吃饭，爸爸给你剥虾。”
摇摇很好哄：“好哦，虾虾！”
对面乔微翩一脸揶揄。
乔知栩无视，专心剥虾。
吃完饭，乔微翩就准备走了。
乔知栩送她到车上。
系好安全带，乔微翩转过头，冲乔知栩眨了眨眼：“姐姐期待你的好消息哦，小栩。”
“……姐！”
又开他玩笑。
乔微翩笑嘻嘻地揉揉他脑袋：“越景衡人不错，你呢自己想好就行。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跟哥都会支持你，我们也都是你的后盾。”
乔知栩浅叹，微笑道：“我知道的。”
“走啦。”乔微翩挥挥手。
乔知栩也挥手：“路上小心。”
回到客厅，就见越景衡和摇摇正坐在地毯上，保持着一定距离。越景衡看着摇摇搭积木，偶尔远程指导几句。
场面有点可爱。
乔知栩走过去：“越老师，可以吃药了。”
越景衡抬头看他。
乔知栩竟觉得这眼神里，有一点可怜巴巴的意味。
乔知栩别过头：“越景衡，吃药。”
越景衡终于站起来。
乔知栩以为越景衡是要去吃药，谁知道越景衡居然一侧身，抱住了他。
乔知栩咬牙：“……别得寸进尺！”
乔知栩的脸红透了，语气比起恼怒，更像是羞臊。
越景衡很快松开手，乖乖吃药。
他还是有点咳嗽，吞完药片，在又喝了一口水的时候，不小心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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