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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自己开车去上班，很累，很心烦。
乔知栩嚼了一路的蜜瓜味口香糖来平复心情。
到片场时，各部门都在来来往往做着准备。
“早啊，小栩。”简芷琴正在跟摄影师做调试，看见乔知栩来了，朝他招招手，“你哥哥呢？”
“琴姐早。我哥临时有事要忙，今天就我自己来了。”
“你自己开车来的？怪不得看起来有点累。化妆的时候顺便歇歇吧。”简芷琴指了指化妆间。
乔知栩笑着点点头：“好。那我过去了。”
化妆间里，越景衡已经做了一半的造型。
“早上好，越老师。”乔知栩在边上的椅子坐下。
“早。”越景衡依然惜字如金。
乔知栩确实开车开得有点累，化妆师来给他上底妆，他就干脆闭上眼睛小憩，任由化妆师摆弄。
越景衡从镜子里看他。
那样一张脸，化不化妆都好看。
三个小时后，正式开始拍摄。
开机第一场，就是重中之重，皇子苏珏被另一位男主识破了他的利用之心，两人对峙，剑拔弩张。
虽然有段时间没拍戏了，乔知栩状态依旧很好。
他定定看着越景衡。
他的眼睛有些圆圆的，不带表情时会让人觉得有些可爱。然而此时他正容亢色，眼中仿佛结了冰霜，不再圆润，只剩凌厉。
他等着越景衡说台词。
然而，谁也没想到，越景衡突然转开了视线。
乔知栩：“……”
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啊。
紧盯监视器的简芷琴也无语了：“越景衡干嘛呢？小栩太好看了你受不住了？”
乔知栩：“…………”
越景衡：“抱歉。”
重新来过。
乔知栩生怕越景衡梅开二度，一会儿简芷琴训人时又把自己名字带上，盯着越景衡的时候努力用眼神传达：不许出错！
不知道越景衡是不是接收到了他的示意，这回总算是按剧本走了。
乔知栩第一次与越景衡搭档，除去最开始的那个意外，他能理解越景衡为什么能站到那样高的位置了。
戏里的越景衡，一举一动，让人再也看不到戏外寡言少语的他。
乔知栩自认天赋足够高，却也不免沉于越景衡的表现，被他带着走了几回。
说是带着走，但都是往好的方向，将二人对手戏的精彩程度拔高了不止一层。
“卡！”简芷琴喊。她语气带笑，听得出来很满意。
乔知栩恍惚一会儿，才回过神。
他很少有这样，无法立刻脱出情绪的时候。
简芷琴和副导演检查镜头。乔知栩去一旁套上大衣，跟简芷琴的助理要了个暖手宝。
他找了张小马扎坐，掏出手机，准备过一过下场戏的台词。
他觉得自己必须继续精进，才能更完美地配合越景衡。
眼前忽然一暗。
乔知栩抬头。是越景衡，拿了一个保温杯递过来：“喝一点热水。”
“……谢谢。”心情有点怪。
但乔知栩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矜持，他接过杯子轻轻吹散热气，喝了一口。
味道是甜的。
“加了糖？”乔知栩问。
越景衡在他身旁坐下：“嗯。”
乔知栩看过去一眼，侧脸的轮廓也很俊朗。
乔知栩又慢慢啜了一口糖水。
帅是帅，就是这个嘴好像只是为演戏长的，戏外从来都不多说几句话。
上午的拍摄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十二点，简芷琴站起身宣布开饭。
盒饭已经送到。简芷琴定的是附近最好的一家店，用料干净大方，荤素搭配合理，每一份还配一碗汤。
什么都好，但是。
乔知栩看着两大片肥瘦相间的扣肉犯了难。
他口味清淡，不爱吃浓油赤酱的，而且也不喜欢吃肥肉。这两片扣肉他实在下不了嘴。
乔知栩往周围看了看，继而凑到一个蹲在台阶上、刚打开盒饭的小男生旁边，也蹲下：“小荀，我的扣肉给你啊，你吃得下吧？”
小荀是才大学毕业的新人，他出场不多，但态度认真，上午乔知栩跟他有过五分钟交手，对他印象不错。
“啊？”小荀有一点吓到，“我……我吃得了，但是给我了，您怎么够吃？”
听小荀这么说，乔知栩直接把肉夹了过去：“我本来就吃得少，而且我吃不了肥肉，不给你也是浪费了。你下午还要吊威亚，多吃点有力气。”
小荀脸有点红了：“谢谢乔老师。”
“没事儿。”乔知栩站起来，“你慢慢吃，我找个暖和点的地方。”
一转身，就看见越景衡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瞅着他这儿。
乔知栩脚步瞬间停顿。但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做什么，怎么还被他吓住？便继续往前走了。
“你去哪儿吃。”越景衡跟了上来。
戏外的越景衡说话没什么语气，提问也平铺直叙的。
“屋子底下吧，没那么冷。”
乔知栩找了个人少的屋檐下。越景衡坐在了他旁边。
越景衡看了看他的盒饭：“够吃吗？”
总算是个问句了。
“够吃。”乔知栩学他，言简意赅。
乔知栩先喝了口汤。就在这时，一筷子清炒油麦菜被夹到了他的盒饭里。
乔知栩差点呛到，诧异地看向越景衡。
但越景衡已然在顾自吃饭了。
乔知栩有点无奈，最后什么也没说，夹起油麦菜也开始吃饭。
晚上要熬着拍夜戏，因而晚饭依然是在片场吃盒饭。
乔知栩坐在中午时的位置，越景衡还是坐在他身侧。
乔知栩把红烧狮子头拨给了越景衡。
越景衡愣了愣：“给我？”
“对啊。”
越景衡没说话。好一会儿，他把他的清炒西蓝花全夹到了乔知栩那边。
此时，做完兼职的乔见翊终于赶到片场。他刚找到乔知栩，就旁观了这一幕。
淡定如他也不由惊愕。
上次是外套，这次是菜，下一次，越景衡打算给乔知栩什么？
不过下一次还是菜——不知道该说是莫名其妙还是心照不宣，从这天起，乔知栩和越景衡就这样成为了互换一道菜的饭搭子。
……
拍摄进行了一个多月，天越来越冷，乔知栩开始往衣服底下贴暖宝宝。但动辄要在室外待十几个小时，这点热度实在是杯水车薪。
乔知栩跺着脚，往掌心哈气，试图让身体没那么僵硬。
乔见翊：“一会儿有打戏，动起来就没那么冷了。”
“……”乔知栩简直分不清这是不是安慰，“哥，我想吃蛋糕。”
“拍戏期间禁止甜食。”
“我需要热量。”
乔见翊冷漠：“蛋糕的热量不会让你变暖，只会让你长胖。”
无言以对。乔知栩撇撇嘴，去拍戏了。
打戏结束后，乔知栩可以休息一会儿。他趁着身体还热，立刻裹住羽绒服到角落缩成球，试图多留存一会儿运动后的暖意。
他一动不动，加上整身衣服都是淡色，蹲那儿就跟路上的石墩子似的。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越景衡戳了戳乔石墩：“乔老师。”
“嗯？”乔知栩的衣服拉链拉到了最顶，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圆润润的。
越景衡肉眼可见地怔了下。
乔知栩问：“怎么了，越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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