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再见贺之昭(近代现代)——柏君

时间:2023-11-06 15:47:06  作者:柏君
  锤头鲨们统统不翼而飞。许添谊只吃到了海马、海星形状的饼干。
  吃完早饭,许添谊坐在小餐桌前,思考措辞。
  就如同Kelly说的,这个年纪再要去外面念书,必然是件得到什么,也会失去什么的事情。心里最坚定的念头当然是不想和贺之昭分开,无论什么样的身份,只要能在一起,就都好。
  当然也想念书,想弥补遗憾,想……
  许添谊回想自己听见贺之昭即将走马上任时挫败的心情。当年的差距不过是分数上的几分,如今个人经历、身份地位却早已迥然不同。
  他想有机会,以更好的身份和状态陪伴在贺之昭身边。
  因为会有人感叹女明星和男总裁搭配,不会有人想到总裁的男秘书。
  因为他能够为贺之昭分担的实在有限,想做到更多。做起梦,也想轻而易举买像手表那么昂贵的东西回赠过去,以强调自己的爱有多厚重。
  也因为,现在他机缘巧合,尝到了幸福的汤的味道,想没有时限的,一直品尝下去。
  他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然而来回琢磨,现在许添谊的脑海仍旧只有简单、不成型的念头,也对这样重大的转折点可能的到来感到不安,所以只先问:“贺之昭,你什么时候回加拿大?”
  这是他们头一回正式触及这个问题。
  在贺之昭还没回答前,他就分析补充起来:“你总不会一直待在这里吧?按照惯例呆两三年,至多五年,就可以回总部了。”
  贺之昭点头,将正在记录“小谊讨厌chui头sha”的笔记本合起来:“是的,几个项目结项,就可以考虑回去了,即便不去总部,我也可以去其他的地方。”
  “那你后面怎么打算的。”许添谊问,“我……”那我呢?
  “如果你不想去加拿大的话,我可以继续留下来。”贺之昭说,“有几种解决途径。”他去拿了自己的电脑,竟然真的开始画树状图,以期提供多种可能性。
  “可以留在这里,我申请永久居留证。”他继续道,“也可以去加拿大,我们结婚,然后……”等等。
  结婚?
  结婚!
  许添谊发现贺之昭神色无比平静自然说这件事,一时间瞳孔震荡,心率过速。
  他原本打算当没听到,不然显得自己很着急在意。也怕会错意,重复确认却遭到否认,就会无比尴尬,会反复想这件事,没完没了。
  可是最后还是没忍住:“……结婚?”他不可能抵挡这样的诱惑。
  贺之昭说:“是的,我们这样的同性恋,加拿大可以结婚。”
  重点是这个吗!
  “你、你想结婚啊。”许添谊佯装平静,头一回紧张得讲话卡壳,又错开话题自顾自说,“我还没去过加拿大呢,是、得去一次。”
  “和我一起去吧。”贺之昭说,“下个月总部要开会,我们一起去。”
 
 
第61章 手卷寿司
  Kelly离职交接完毕,原本坐在前台的王茉莉就被正式调进了行政部,又新招了个小姑娘坐她的岗位,叫小琴。
  短期的交接终究有限,行政一条线,许添谊不能坐视不管。他刚教完王茉莉圣诞节的活动策划案怎么做,午休时间到了,三人一起到外面吃顿简餐。
  小琴刚毕业两年,原本的工作经历极为简单,只在花店做过学工。
  “花店是我表姐开的,我之前帮着她一起做单子。”她道,“但是现在生意不太好,所以我就出来找工作了。这边离店很近,下班了我也方便再过去帮忙。”
  王茉莉好奇问:“哪家店呀?我也喜欢买花,到时候去照顾你们生意。”
  “薇篮花艺。”小琴给她看软件上的评分,“之前几个节日经常给你们楼送花呢,我记得给咱们集团也送过不少。”
  王茉莉回想自己喊人签收过的无数鲜花,特别是红玫瑰,深表赞同:“嗯,今年情人节和七夕收到玫瑰的人都特别多。”
  “薇篮?”许添谊敏感地抬起头。这名字与他记忆中的重合。
  他追问,“今年七夕,是不是给集团送过一捧五十朵的玫瑰?”
  王茉莉因此忽然想到一个惊天大八卦。她凑过去小声说:“对哦许秘,贺总今年不也收到了一大束玫瑰么?”
  这话题也只能在他们三人间展开,毕竟当时没人知道是贺之昭收到了玫瑰。看许添谊捧着回去,都当是他受此大礼。
  王茉莉还记得两个男同事到她这里打探情报,一边嫉妒带着贬损地说,许添谊这样的舔狗男也会有人喜欢,职场舔老板,肯定在感情中也靠舔女人得手。
  她心道奇怪。秘书不听领导的听什么呢,为什么被叫做舔狗?
  人际交往也要看直觉。
  她虽然和许添谊交集不多,但见他每次来前台拿贺之昭的快递,都很有礼貌,无论轻重都不需要王茉莉动手,会自己搬回去。现在她换到行政,也很耐心教她东西。
  应该不是什么很糟糕的人吧。
  后来这两个嘴碎的男人因为业务成绩太差,接连被劝退了。离开当日,部门中一个安静的小女生忽然请了所有部员喝奶茶,以示庆祝。
  王茉莉坐在前台签收,掌握了全部消息,以及一杯杨枝甘露。
  七夕过去的时间太久,小琴陷入了沉思,不确定地说:“可能有?抱歉,我有点不记得了。”
  许添谊没那么轻易放弃:“当时你们花店寄来以后,虽然地址姓名都对,但没有人通知过当事人要寄花,至今不知道是谁寄的。”
  “哦,这样。”小琴道莫非能牵出段暗恋密事,“许秘书,我帮您看看,但是我们这不一定有客户的真实信息,也得保护隐私,只能简单参考。”
  她掏出自己的手机,切换到薇篮花艺的微信号,随后确认:“收件人是贺之昭?名字怎么写呀,我搜搜聊天记录。”
  许添谊如同在破案,极为快速冷静地回答完,等待答案的揭晓。
  同一时刻,他的手机震了震,贺之昭发来消息,是一只小熊坐在那的表情,含义是想念。
  半天不见,像有分离焦虑。
  之前许添谊看他只发中英文夹杂的消息,误以为他习惯如此。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太笨了,不知道怎么添加表情。
  一旦学会,贺之昭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开始热衷在一段话里带三个贴图。他觉得这样很好,文字立刻就十分有情绪了。
  许添谊:[微笑]
  贺之昭:[亲亲]
  “啊,是小刘姐定的诶。”对这个客户,她有印象,每两周都会买一束新花回家。
  小琴不确定这算不算隐私,但她也仅知道对方姓刘,朋友圈常年对她关闭。
  她斟酌着,将此人的微信头像打开了,给许添谊看:“是这位女士定的,其他不方便说了。”头像是一只热气球。
  原来玫瑰是刘亦订的。
  许添谊:“我明白了,谢谢你,小琴。”
  多次回想,也依靠直觉,总觉得贺之昭人身地不熟,被人诽谤这件事着实奇怪。
  可又想到贺之昭没来前,陈彬彬信口雌黄断定他私生活混乱,会再诽谤其他的也不足为奇。
  只可惜帖子发给过法务部,现在已经删除,玫瑰也早就不知道扔哪去。
  还情感生活丰富,不知道有几个前任呢。
  许添谊在心里腹诽,实际什么都不懂,都得他手把手教。
  以往贺之昭发这样那样的表情,他都会选择性无视。现在他低下头,又回复消息。
  喜欢,就表达吧。
  许添谊:[亲亲]
  过去的问题都在迎刃而解,唯独一件事。
  总部的会议规格较高,陈彬彬没有被邀请过,许添谊自然也毫无经验,不知道该如何准备,心里十分不安定。
  更重要是,开完会第二天,他们要从多伦多坐飞机去温哥华,探望姜连清一家。
  见——父——母——
  结婚。许添谊被这个字眼蛊惑了。
  他总在想这件事。行也思、坐也思。
  结婚无限地指向了漂泊的反义词,安全的近义词,幸福的同义词。
  可是也没说怎么结、什么时候结啊。
  许添谊用半天的时间排摸,彻底清楚了在加拿大结婚都需要哪些流程步骤、申领哪些材料,现在他已经全部了如指掌。
  可是他怀疑贺之昭是否有求婚的意识。他在这方面对恋人还是保持相当不信任的态度。
  虽然想必他说了,贺之昭肯定会立刻去买戒指求婚,可这意味就不一样了。
  许添谊在心里纠结,真的半夜不睡觉爬起来,偷偷量贺之昭的手指围。半天量不好,又怕贺之昭中途醒了,急得浑身发热,恨不能暂时把人蒙晕过去。
  他常常做完就累得睁不开眼睛,很少比贺之昭睡得晚。
  头一回发现贺之昭睡觉很安静,侧着脸,很乖的样子,手还搭在自己腰上。
  许添谊看着那只手,觉得像在做梦。一场很好的梦,想也不敢想的好梦。
  他骤然冒出念头,确定自己很爱贺之昭。
  许添谊量好指围,俯下身偷偷亲了两下睡美男,决定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不日自己去挑选素戒,再找合适的时机求婚。
  毕竟贺之昭已经说过要结,应该就是有此意向,不会拒绝单膝下跪的许添谊的。
  一个月后。
  两人乘坐接近15小时的直达航班,抵达多伦多时临近傍晚。
  多伦多的气温已经跌至个位数,天气预报称这几天或将下雪。
  许添谊从下飞机便开始紧张,四处张望这座陌生城市的一切。出租车窗外是不同风格的街景,不同肤色的人种行走又消失。他心里也有预感——这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一次来。
  当夜,酒店顶层准备了晚宴招待。入住房间,换好正装,贺之昭神情自若站在上升的电梯中,许添谊站在旁边,却想象这方箱的金碧辉煌都有不同含义。
  他平日虽然也穿衬衫,穿如此正式的正装却不多。之前有的西装都廉价,不怎么贴身,但毕竟无人会在意。这次额外定做了一套。
  金灿灿的镜面,映出了他这张强装镇定的异乡人面孔。
  许添谊想过贺之昭在加拿大是何种的交际圈,但如今管中窥豹,发现差距,还是有难言的窘迫。
  晚宴的厅极大,水晶吊灯下香槟塔垒得很高。女士的晚礼服摇曳,交相辉映,人造出浮光跃金之景。宾客近乎都未入座,人头攒头,到处移动着交谈。乐队在角落演奏乐章,还有小部分人在自娱自乐跳舞。
  虽然表面上是集团的名义,实际私人的性质更浓厚。参加的几乎都是朋友,大家带着配偶伴侣,相互认识。
  贺之昭一进场,就有几个人围上来,用生硬平直的英语喊:“贺之昭——”
  许添谊下意识后退一步,给他们交流的空间。却单单忘了自己今天不是贺总的秘书。
  说英文的贺之昭没了说中文时那种用力的不流畅感,举手投足显得很适应这样的场面。他扭头轻轻揽住许添谊的腰,带着向前十分自然地介绍道:“这是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
  许添谊脑海反复回荡着这个词,迎接了所有人好奇八卦的目光。
  在这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的国度,大家好奇的绝不是许添谊是个男人。而是因为一年不到没见面,贺之昭竟然就带了个未婚夫出现。这可是贺之昭啊。
  工作狂竟然开始接触情感领域的生活了。
  许添谊能想到他们探究的目光下在想什么,尽量得体、流利地打招呼,不是为自己,是为了给贺之昭挣面子。
  Tom Evans和秦兰原本在另一头,端着香槟走过来,问好后,前者失望问:“Alan不来?我发的消息都没回复。他总是不回消息。”老父亲的抱怨。
  他长得和集团所有发布的照片上一样,是个瘦高个、鹰钩鼻。虽然是Alan的父亲,但单论五官,联想不出来。秦艾伦显然还是和自己母亲更有几分神似。
  贺之昭推论他若是说出Alan当时的原话,会影响父子之间的关系,所以只是确认了这个不来的说法。
  秦兰则对着许添谊,笑眯眯的:“你是许添谊,对吧?你会说中文?”
  “是的。”许添谊忙不迭答应,“我在中国长大。”
  秦兰一下子很高兴,揽过他多说两句:“我儿子都不肯练习中文,到现在一句话一半的字不认识,得看拼音。”
  许添谊想起Alan拿着主持词拼读的场面,这让他没有再那么紧张,跟着笑起来。他也总是很感谢与母亲年纪相仿的女性能够对他散发出友善,像找回点什么。
  “听他说,在中国多受你照顾,谢谢。”秦兰继续笑道,“在加拿大玩得开心。”
  渐渐的,说话声小起来,乐曲演奏的声音回荡来去,越来越洪大。
  大部分人都放弃了站着交谈,转而寻找伴侣,自发围成舞池跳了起来。
  即便应付得了语言,预先也有心理准备,做了足够的功课,但面对如此西式的社交场合,许添谊还是有很浓厚的局促。他尽量站在边角的位置,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舞池像晕开的水面,参与进去的人越来越多。
  许添谊有不祥的预感。果然乐曲切换之际,贺之昭伸出手,和那次在剧院里一样绅士:“小谊,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许添谊压低声音,很紧张地拒绝:“不行,我不会跳。”
  “没关系。”贺之昭说,“和上次一样就好了。”
  许添谊在心里纠正,完全不一样。那次剧场的灯光极为昏暗,周围都是不用顾忌的陌生人,何况他们还都带着面具。
  可这里众目睽睽,所有人都认识贺之昭。
  许添谊动作僵硬、跳得差劲,是会丢人的。
  因为邀请的动作已经摆出来,所以许添谊不能让贺之昭在众目睽睽下被拒绝,半迟疑着跟着被拉了进去。
  许添谊咬牙切齿,用唇语说:“我都说自己不会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