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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贺之昭(近代现代)——柏君

时间:2023-11-06 15:47:06  作者:柏君
  “不客气。”贺之昭的神情变化没那么明显,但所有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会高兴,“下次我做其他你喜欢的。”
  吃完早饭贺之昭坐在小餐桌边继续办公,许添谊替他续了一杯咖啡,像秘书一样。
  给好咖啡,许添谊站在旁边有点踌躇。不想太明显,他就绕着茶几走了一圈,还没下定决心,就又去阳台看那台正在运转的滚筒洗衣机。
  贺之昭的衣服正在里面纵情翻滚。
  他又巡视屋子里有什么被他忽视、不妥的地方,再次回到卧室整理床铺。这刻很希望自己昨天并没有喝酒,这样他就可以更清晰记得贺之昭是怎么抱着他睡觉的。那种温暖。
  许添谊将两个枕头并排紧靠着放好,发现自己供在床头柜上的黑猫戒指不见了,心悸一下,慌忙寻找。
  马上发现戒指还在,只是被移动了,挂在了闹钟的耳朵上。
  他酒量虽然很差,但基本不会喝断片,该记得的都记得。
  戒指重视地放床头,好比他隐晦心意。这样被贺之昭发现便觉得羞耻,像昨天夜里说出的话,清醒也绝对说不出口。
  更毋庸说连喝醉都说不出的一句——
  我也会好好喜欢你。
  许添谊回到小饭桌边,看贺之昭闲适呷咖啡、看电脑认真,好像很适应,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舒口气。
  等衣服干也要一天,不干的这段时间贺之昭就只能穿他的。
  就意味不能回自己家,要和他住在一起。
  他想询问贺之昭是否有继续留宿的意向,只是一个双休日也好。
  但刚谈恋爱就要同居,可能显得用力过猛,很心急。是会有人不喜欢太近的恋爱距离,不喜欢朝夕相伴形影不离,想要一些自己的时间与空间。
  何况这房子是他上次分手后匆忙找的,小区老房龄也高,一楼光线偏昏暗,可能会住不习惯。
  这都正常。
  许添谊恨自己畏手畏脚,又心甘情愿。他走过去,确认道:“你箱子里还有什么要拿出来的?没有的话,我把它收起来。”
  用最隐晦的方式希望对方留下。
  贺之昭没领会到言外之意,想了想认真回答:“好的,我给电脑充个电。”
  箱子重新平放下来打开。里面的物品摆放很整齐,一看就是贺之昭的作风。
  东西很少,只有在酒店就洗干净叠好的衣服、充电器、证件袋等等出差必备的物件。
  除此以外,还有一本装在透明防水袋里的,很厚的皮质记事本。
  贺之昭拿出充电器后,小心给记事本换了个更加稳妥的位置,让它睡得更好。
  许添谊认出那本子就是之前贺之昭生病时,放在床头柜的那本。
  他要拿起来挪个位置,还被贺之昭警惕拿走,说是自己秘密的那本。
  如此珍视,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许添谊说服自己每个人都有隐私,必须要尊重。他该明白自己上次就已经被明确拒绝。
  可贺之昭要关箱子前,还是没忍住,状似不经意指了指问:“你的日记本?”
  贺之昭沉默了瞬:“可以算是。”
  气氛因为这个问句,一下子有些奇怪起来。
  “知道了,没什么。”许添谊后悔问了,“我就问问,别在意……”
  他要帮着贺之昭把箱子关起来,一边观察对方是否因此有所不满。
  未想贺之昭也看着他,温和地回答:“其实也不是日记本。”
  箱子被重新打开,贺之昭从防水袋里取出本子,递过去,示意可以看。
  许添谊没立刻接下来,下了决心说:“你不方便的话就收起来吧。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动也不会看的。”
  “这是我治疗用的记事本。”贺之昭却坦白了,“当时咨询师建议我写下来,有助于改善我的述情障碍。”
  述情障碍。
  冷不防听到一个从未听说过的词语,许添谊愣了愣:“什么意思?”
  贺之昭分析自己现在可能有点紧张和焦躁。他解释:“意思是,我经常感受不到别人的情绪变化,也无法顺利地表达分析出自己的情绪。”
  许添谊很慢翻开本子,看到很多歪歪扭扭的中文字。
  每一页基本都由几小段话组成,像日记形式,但不是每天都记录。一开始的语言总是干巴巴的,像报菜名,而后组织得越来越好和生动。
  他看到了不断重复的人名,和夹杂其中的“河豚”代号。
  生活枯燥,贺之昭像用一针一线缓慢编织出了人生旅程,和关于河豚的点滴感受。
  许添谊向后翻阅。其中有一页的纸被压得很平,显然被经常查看。上面写:
  “离开河豚以后,生活逐渐变得黑白,失去了色彩。”
  看日期,要足足追溯回五年前。
  还有太多、太满的情绪,是重逢之后的快乐、疑惑、悲伤,以及,最终的幸福。
  许添谊又想起当时自己再听到贺之昭的消息,他刚分手,状态很差,觉得站到了人生十字路口,找不到方向,也一念闪过,怀疑如果生活像海洋让他沉重得溺毙,死亡是否就成为很轻盈的事情。
  然而紧接着,“贺之昭竟然没死”的念头占满了神智,年少的彷徨和悲伤又翻涌上来,撞得他茫然失措,也无暇顾及丧气的念头,甚至满心想要复仇。
  重逢那日,机场人山人海站满粉丝,贺之昭走过来的时候绊了一跤,喊他是小谊,说:“当时你说,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可以踹你两脚,或者在机场把你摔在地上。”
  也说,“但是我还是不想那么做,所以还是抱一下吧。”
  所以,他恨他竟然还记得他,也满意他还记得他。
  现在许添谊终于彻底明白那意味什么。
  那后面所有的友善和照顾意味什么。
  还有那句“很高兴认识你,我很幸福。”究竟有怎样的重量。
  贺之昭是他梦中的初恋,他也是贺之昭日复一日往复的想念。
  贺之昭盘腿坐着,希望透过观察得知许添谊对此事作何看法,可是看不出来,只知道小谊看得很慢很仔细,像班主任查作业。
  虽然已经在一起了,贺之昭不确定扣分制是否彻底消亡,便说:“但现在经过几年的心理咨询,我的症状已经快好了,现在只是有些……”
  忘记迟钝怎么说,只能形容:“感觉慢慢的。和正常人差得不多。”
  许添谊垂着头反驳:“你本来也是正常人!”
  贺之昭认可:“重新见到你以后好很多。现在我们谈恋爱了,以后应该会更好。”
  良久,许添谊终于放下本子,声音很闷地说:“这河豚不会是我吧。”
  “是的。”贺之昭礼貌肯定,挽救道,“我可以都改成小谊。”
  因为没有希望再见到,所以许添谊的名字重复一次,感受不明白自己情绪的贺之昭也会难过一次。
  看不清恋人表情,贺之昭凑近了一些,却听见许添谊这时候说:“对不起。”
  怎么都想不到是这个反应。
  贺之昭大脑飞速运转,逻辑已死。
  他把人端到自己怀里,问:“为什么要道歉?我有点紧张。”经观察,拥抱是极为有效防止自己被扣分的手段。他喜欢,小谊也喜欢。
  “……一直误会你没打电话,对不起。”许添谊靠着他说,“我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对不起。”
  “没关系。”贺之昭抚了抚他的背安慰,亲上去,“对不起,我也错过很多东西。”
  但是一切都还来得及。
  许添谊如愿将箱子藏到了贺之昭找不到的地方。他们开始做普通情侣会做的一切事,中午他烧三菜一汤挤满小餐桌,获得真诚的溢美之词和一个个光掉的盘子。
  许添谊高兴得有点夸张,不再是那个严肃的许秘书,他像很矜贵的猫咪,高举着尾巴到处走来走去,心里满意想,这才对。
  夜里两人吃完饭蜷缩在一张沙发看电影,许添谊洗完澡全部准备好,忍着点不好意思,靠过去,手撑在贺之昭膝盖上,紧张地暗示说:“我酒醒了。”
  以此呼应昨天晚上贺之昭说的,“等你酒醒了再说。”
 
 
第56章 猫咪伸懒腰(二更)
  贺之昭在思考电影剧情,点头认可:“距离你昨天喝酒已经过去近24小时,符合人类的代谢规律。”
  什么意思。
  许添谊万万没想到会这样,“嗖”得直起身体,瞪着身旁人。
  他现在没喝酒,清醒的时候不会再有同样分量的勇气和坦率。
  该怎么邀请?
  许添谊又过度思考了一下,以为这是贺之昭对他委婉的拒绝。
  昨天都那样了,贺之昭也忍住了,可能就是暂时没这个念头。
  许添谊善于将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他回想到前任称自己无趣的评价,起身往卧室走去,说:“……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实际埋在被子里,又开始翻来覆去想不明白。他的确长相身材都普通,但应该也不至于让贺之昭毫无念头。再说他太明白,有没有念头一定程度就代表喜不喜欢。
  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微小的不幸福。
  难不成是不行?
  贺之昭关了电视机,进卧室,跟着轻轻躺到了许添谊身边。
  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百叶窗盈满窗框,落到床头的枕巾上。
  他很轻说:“小谊。”
  声音掉在枕巾上,绵绵的,也很温柔。
  许添谊背对着他,没回应。过了会装出咳嗽了一下,代表自己醒着。
  所以贺之昭就心安理得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了许添谊侧躺着,腰部微微下陷的那块地方。顺势捏了捏。
  他认为人体的曲线是很合理的,这里放他的手非常合适。
  两秒后,许添谊将他的手给推了下去。
  一边翻过身,质问:“干什么碰我?”
  贺之昭:“对不起,影响你睡觉了。”
  许添谊咬牙,问:“你忘记自己昨天说的什么了吗?”实在太羞耻,他说完又转了回去。
  贺之昭隐约明白了,从后慢慢贴近从他的脖子亲到耳朵,说:“我不想你用嘴巴。”
  便是这个原因。
  许添谊听罢,坐起身,从牙缝挤出:“……你笨么。”
  贺之昭虚心求教地看着他:“嗯,我是笨蛋。”
  “……也可以不用嘴啊。”
  许添谊当不成老师,不会教学生,只能自己完成步骤。
  贺之昭很痴迷地看着他,等看到许添谊腰榻下来,小声说可以了,他还是不解,把人拉过来,啄了两下,很蠢笨地问:“为什么要这样?”
  好像猫咪伸懒腰啊。
  这么直白的问句让许添谊无地自容,恼羞成怒,说:“……你方便啊!”
  “那你呢?”
  “我没事,都可以,你别问了。”许添谊回答。反正每次都很疼。
  但光想到可以和爱的人发生这件事,他就已经不敢置信并满足幸福。
  …………
  许添谊睁开眼睛。
  疲劳超乎想象。明明没喝酒,居然也睡熟到这个点才自然醒。
  甚至身旁人不在的动静也毫无察觉。
  他洗漱完,很慢挪到餐桌旁边。
  “小谊,你醒了。”贺之昭恰好跨出厨房的门槛,又系着自己心爱的围裙。
  许添谊感觉氛围变了,和他对视一眼,“嗯”了下,拉开椅子慢慢坐下来。
  今天桌上既有牛奶,还有鸡蛋。
  牛奶昨日做饼干用完了,这显然是今天贺之昭一同额外采买的。
  见许添谊盯着看,贺之昭便自然地解释说:“昨天晚上你腿抽筋,有两个可能,一是姿势不合理,二是身体有些缺钙。因此,我准备了牛奶和鸡蛋……”
  “如果还会抽筋。”他说,“我正在学习让你比较放松的方法,今天晚上可以用。”
  像在分析说一道题为什么错,要怎么排除选项得到答案。
  许添谊的脸烧得慌,耳朵也热得要掉下来,无言以对,只能点头。
  实在丢脸,因为昨晚从头至尾,只能用一个字形容,忍。
  贺之昭很谨慎,什么都要征询意见,许添谊原本就别扭,不停听到“小谊,这样可以吗”?的问句,像被折磨。
  “别问了。”忍无可忍,一巴掌推过去,“……随便你怎么弄。”
  从开始感觉便尤为明显。指节抓枕巾都泛白,改抓贺之昭的手臂,许添谊觉得羞耻,不愿意出声音,所以忍,只像吃到很烫的东西,要呵气缓解。
  电流随着快节奏窜过去,满屋满室都是一个声音。所以腿也跟着不断发抖,终于到某一刻臻至极限,抽筋了。
  许添谊眼前发白,原本还是想忍着,不想败兴,所以没说话。但骗不了人,贺之昭被联结着立刻察觉了变化,很贴心地停了下来,但没退出。用手掌握住他小腿肚,一直到彻底缓解过去。
  原本得知贺之昭有述情障碍,许添谊心里有点难以启齿的高兴。果然人不会是十全十美的,还是得有点小瑕疵。他要好好珍惜贺之昭。
  现在又觉得,某种方面说,贺之昭还是很完美。
  ……他想他可能以后也需要一些健身,不匹配的生活注定不会和谐幸福。
  吃完早饭,贺之昭如常处理邮件,太多事都直接请示他,便也只能他亲自定夺。
  处理完,他站起身想找许添谊在哪,手机震了震,有一通视频通话的邀请。
  他接通,喊:“妈。”
  前脚许添谊听到洗衣机完成时的大叫,跑去阳台晾衣服。他有竞争的心理,既然贺之昭对他很好,他就要更好,能干的活要全部大包大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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