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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贺之昭(近代现代)——柏君

时间:2023-11-06 15:47:06  作者:柏君
  壮壮颠颠走过来,它感觉自己和贺之昭还蛮合拍的。
  或因为与真正的主人别离太久,壮壮绕过了拽着许添谊胳膊的杜琛宇,直接扑到了许添谊身边。
  许添谊喝了酒脑袋发晕,更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遇到贺之昭,面色发白,大有被示众之感。
  杜琛宇还攥着他的手腕。
  杜琛宇是他的前男友。
  一时,氛围微妙。
  杜琛宇敏锐感受到两人的关系似乎非比寻常。但许添谊已经分手不假,前男友他也见过,并不是这个。
  杜琛宇:“这么快就有了新欢?”
  许添谊狼狈地扭头,挣了两下:“松手!”
  “你应该明白,他已经表示拒绝。 ”贺之昭一把攥住杜琛宇的手腕,微笑了一下,还是平常那副见谁都友善的样子。
  但此刻克制和冷静也像一种超然的凌驾。
  杜琛宇把手松开了:“抱歉,但我还有话要和他说。”
  贺之昭挡在许添谊身前,扭头轻声问:“小谊,你想听吗?”
  许添谊抬眼和他对视。
  就像开会时简单一个眼神两人都能立刻默契捕捉到含义,存在一种密码只对方可破解。
  许添谊从这一眼获得支持和安抚,奇怪变得很有勇气,有了力量:“不想。”
  他犹豫了片刻,下定决心看向杜琛宇:“不过我也有想说的。”
  呼吸开始发麻,许添谊勇猛地又灌了两口酒。战战兢兢,像高空走钢丝。但他意识到这是绝无仅有的时机。
  他不是那种可以一笑泯恩仇的人。
  他心胸狭隘,小鸡肚肠,斤斤计较。
  他记仇,还偏偏记性好到极点,什么都记的一清二楚。
  “那时候没钱,我只能几乎每天都打工,一次下了班出来和你吃饭,你皱着眉说我身上很难闻,都是手抓饼的油烟味。”
  “你总是这样。每次随口一说,我却要消化很久才能暂时忘掉。因为当时喜欢你,有时候想到你对我好的地方,就都忍下来。我从小就令人讨厌,虽然到现在也不真的明白为什么。”
  “分手时候,你说我过呼吸的样子很丑……”
  “那都是我的气话。”杜琛宇立刻打断他的话,着急地解释说,“当时,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了,想着要攻击你。但是你对我很好,我都知道,我说不出你别的不好,我只能说这个……我……”
  可是我一直被这句话困扰。许添谊心想,本来这病症,就像烂疮,越捂越有,于是只能安慰自己,虽然控制不好,但是被最亲近的人看见,应该也没关系,刺猬也得有能安全露出肚皮的地方。
  但是你说我手像鸡爪,过呼吸的样子很丑。
  “我早就准备好一辈子不原谅你了。”许添谊说,“刚分手时常常想你怎么没死,又想自己到底哪里不对,做错什么。现在刚刚知道原来也有其他相处模式存在,不用提心吊胆害怕被下一句话伤害,偶尔错觉自己人可能也不错,值得被喜欢。”
  也有人看到过度通气的许添谊,第一反应不是去看鸡爪一样的手。
  “谢谢你把壮壮寄养在我这里,我发现养狗很好,付出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不像和你谈恋爱。”许添谊说,“我讲完了,请你不要再出现了。”
  “好。可以走路吗?”贺之昭静静听完,既没插嘴也没表态,只问了这句。他已经很熟悉许添谊的情绪变化。
  被他料到,许添谊的酒量很差,因为喝得太快,现在有些上头,又情绪不稳定,一连串讲了很多话,脚下轻飘飘的。
  借着酒意,许添谊说:“不可以,怎么办。”其实可以。
  贺之昭说:“没关系,我送你回去。”
  一个说怎么办,一个就会说没关系。
  杜琛宇愣怔在原地。幻想与现实南辕北辙。当时永远原谅他、讨好他的许添谊现在在说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原来没人是傻子,被伤害了就会记得,许添谊只是要的不多又容易满足,所以一次次默许了他的伤害。
  是因为曾经的喜欢。
  他开始怀疑这巧遇是阴谋,他开始深刻怀疑事件的真实性,怀疑他自己,怀疑眼前人,他问:“所以,这是你的选择?这么短的时间无缝衔接,你怎么确定他就不一样?”
  贺之昭干脆地将许添谊扛到了肩头,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汹涌翻腾。他看着杜琛宇,纠正说:“我认识小谊比你早很多。”
  “运气好。”
  贺之昭道:“运气一般,但比你珍惜。”
  “所以呢?”见他要走,杜琛宇没什么理智地追问,“知不知道许添谊除了我还谈过其他男朋友,就在这不久前刚分手!你凭什么相信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
  贺之昭察觉到肩上的人僵了僵。他头一回决定放弃用逻辑推理完再回答问题。
  “我的任务不是相信自己是特殊的那个。”视线自然地下垂,“是让许添谊相信他对我是特殊的。”
 
 
第48章 交付真心
  这次许添谊破天荒没挣扎,乖巧地任由贺之昭像扛一袋大米一样将他扛到了车里。
  因为头垂着,酒精的作用慢慢泛上来。醉意和眩晕感更加清楚猛烈,不知今夕何夕。
  车门合拢,密闭的车厢将外面的世界阻挡起来,刹那天地安静。
  发表完惊天动地的言论后,贺之昭没再说话,只凑过去拉安全带给许添谊系上。系好又默默观察,数他的呼吸频率,确定是正常的,松一口气。
  许添谊很醉了,用胳膊遮着眼睛。因为酒精的关系,他比以往迟钝,也没以往装得那么无懈可击,终于舍得露出比较脆弱的面目。
  今天应该只是他将壮壮还给它的主人的一天而已。
  他轻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上次和你说的Alan刚回国,和他吃完饭,我来这里的绿地看一看。”贺之昭老老实实回答,不知道再讲什么了,接一句,“绿地很多狗。”
  说话的语气虽然平静,他却仍旧没完全退回驾驶位发动车子,只目不转视地看着许添谊有些颤抖的嘴唇,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越发明显。
  贺之昭因此被驱使着不断靠近、再靠近,想继续产生肢体接触。他闻到了许添谊肌肤上粘连的很淡的酒精味,说:“在那里捡到壮壮,然后遇到了你。”
  安静感太压迫,许添谊下了决心后将手臂移开,缓缓露出眼睛与贺之昭对视。
  再暗的光都看得出眼角泛红,分不清是眼泪还只是疲倦。
  “好笑吗?”
  “好笑什么?”贺之昭耐心问。
  许添谊道:“同性恋,喜欢男人,但谈了两次恋爱都很失败。”
  他说:“明明都是他们先问我要不要谈恋爱的,今天这个前男友最后突然和我说打点好了要去结婚,刚分手的那个前男友被我当场抓到出轨。一个老是和我吵架,吵完就不理我,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每次找他都很害怕他说要分手,一个喜欢挑剔我做的饭难吃,对我不满意。但那天看到他抱着情人,喜欢得走在路上都忍不住要亲一下。而且变得好大方啊,请人吃饭的餐厅好贵。”
  前男友。
  许添谊原本私心想藏着掖着,既不想被知道也不想被贺之昭看到的事情。
  现在却自暴自弃一股脑倒出,像展示伤口一样反复提到关键词。
  许添谊继续说:“我很擅长把所有的关系都越搞越坏,和我相处时间越久就会对我态度越糟糕。小时候看到你和别人玩,每次气得都和你冷战。现在知道了,被忽略这么难受。对不起,对不起。”
  似乎要用无数重复相似的语言来回碾压,强调自己是怎么样不好的人。
  人生思考无数次的问题始终得不到答案,究竟从哪一步开始出错,因而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是不是他该从人生犯的第一个错误开始道歉,从第一个纰缪开始赎罪,才会有被原谅、才有得到转机的可能?
  贺之昭望进许添谊的眼睛,现在他很后悔自己没能找到更早更好的方式让两个人重新相遇。
  “谈两个男朋友也没什么好笑的,我也有四遍都没过的方案。无论什么一次成功都很困难。”他终于凭借自己的心愿,前倾身体抱住了许添谊,将脸贴在许添谊的脖子边,“那就以后不要忽略我,相信我说的话吧。”
  是别人不珍惜,但他很珍惜的许添谊。
  「“比你珍惜。”」
  「“许添谊对我是特殊的。”」
  许添谊清晰记得贺之昭说了什么,像做场梦,然最好的梦也不敢梦到这些。特殊是怎样的特殊?
  凑得太近了。
  是防线被击溃,彻底信赖,是知道不会被伤害才能有的距离。
  不是喜欢年少的好友,不是喜欢合格的秘书,是喜欢现在这个阴郁别扭的许添谊吗?
  许添谊猜到答案,心里却连微小的喜悦都谨慎再谨慎。
  明想再做无数遍的确认,他嘴里说的却背道而驰,如同要推得更远:“谢谢你解围,他误把你当成我的现任对象了。希望没给你困扰。”
  贺之昭再没给他机会妄自菲薄。
  “我不困扰,也没有演戏。喜欢你是真的。”
  “别再到处受伤了。”他说,“许添谊,让我保护你。”
  “……壮壮送走了,我没有狗了。”
  “我们也去养。”
  “不要。”许添谊抓着贺之昭很短的发茬,鼻尖几乎抵在一起,“你现在说这么好听,以后看清楚我了,也会觉得我讨人厌的。”
  贺之昭摸了摸他的脸,沾一手眼泪:“不会。”
  情绪也跟着在这个夜晚变得湿漉漉的。
  呼吸不断交缠,彼此的气息不断交换,一时你你我我分不清什么属于谁。
  “问你。”
  “嗯。”
  “我过度通气的样子很丑吗?”
  “不丑,还是很漂亮。但不希望你再过度通气,想你一直健康开心。”
  “我不相信你。”许添谊用手指点着他的脸,拉开了两者的距离,说,“你的分数已经被我扣完了。”
  “什么分数?”
  “干嘛告诉你。”
  “告诉我吧。”
  ……
  “每天都等你的电话,等不到就扣分,扣光时候你也没打过来。”许添谊冷硬地总结,“所以,你很讨厌。”
  他没说自己那天被贺之昭舅舅指着鼻子驱赶,没说那天斜阳如血,也没再说责怪的话,因为本意并非如此。
  别别扭扭,下意识不自觉地渴望撒娇,又非常不擅长这个,所以只能说这些。
  像隔着一道不可见的界限,小心翼翼露出一些被偏爱的乞求。不得到回应也早就习惯正常。
  “是吗。”贺之昭看着倒退成小学生的醉鬼,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脖子和下巴,问,“那我还有增加分数,变得不讨厌的机会吗?”
  许添谊原本摸着发茬的左手松了劲,指腹无意识地摸索着贺之昭后颈的肌肤。他差点以为自己在摸壮壮。
  两者竟然有一样的臣服和触手可及的喜爱之情。
  可他偏偏要生硬地扭开脸:“我怎么知道。”
  “还是给我个机会吧。”贺之昭追上去,贴着他的嘴角说,“我会努力的。”
  吻总是不知道由谁先开始,这次再没有任何理由成为遮掩的借口,亦无场景缤纷的蛊惑,吻就是吻。
  贺之昭轻轻抱住许添谊很薄的腰,感受到对方勾紧了他的脖子,所以动作上更顺从,只被推着走。
  像看上去极为恐怖,实际没什么危害的猛兽。
  潮湿的、雾蒙蒙的眼睛闭起来。唇温凉,呼吸相反是极热的。贺之昭小心含住得来不易的唇瓣,没什么技巧的吮咬,再然后终于无师自通撬开牙关,唇舌交缠。
  许添谊整个人被拢住,抵着座椅,失守阵地,退无可退。防守到最后是丢盔弃甲。
  脑子很乱像泡在温水里,思维瓦解得软绵绵不再尖锐。唯独是手臂却很紧勾住贺之昭的脖子。
  因为在接吻,因为被抱得很牢,所以能确认,至少当下,这一分这一秒,贺之昭说的话发自本心。是真的喜欢他,也真的想要保护他。
  酩酊中,许添谊偷偷睁开眼睛。
  你喜欢我的话,就表现得再明显一点、丰盛一点吧。
  他在心里很贪心地恳求——为什么会是我呢?
  真相是内心的怀疑和防备早就没表现得那么浓重。
  因为贺之昭早就不停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好像值得被喜欢。
  所以许添谊也想鼓足勇气下定决心,交付出自己最后一块完整的真心。
 
 
第49章 积攒分数不择手段!
  “今天行程无变动,上午十点参加签约仪式。”许添谊文质彬彬、有礼有节地汇报,“下午是去商场的考察活动,还有上次招商公司的人说希望活动结束后,后续由他们陪同,您和王总一起和投促办的领导再简单聊聊。”
  “好的。”贺之昭关掉正在看的文件,确认好今天的行程,看着他却问,“昨天晚上休息的好吗?你喝酒了。”
  一个晚上明明发生太多事情,讲出来或让当事人感到难堪。最后只简略成这样一句休息好不好的问候。
  许添谊抿着嘴,神情还装着镇定自若,实际面孔早就泄露有无,红得像要蒸熟了。
  怎么说?说什么?
  说自己嘴唇被吮得疼?
  因为喝醉的许添谊说的做的,也都是许添谊说的做的。他没法否认,假装不是自己的手笔。
  说的话和做的事几乎全部记得,却并不理解自己为什么那么做。
  酒精让界限被无限模糊,让他所作所为不再考虑后果,只被自己的心愿简单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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