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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轨之徒(近代现代)——阿卡菠糖

时间:2023-11-05 15:26:38  作者:阿卡菠糖
  他默默舒口气转身朝着门口走,可刚迈出那果断的一步,猝不及防地,却有一个身影快速冲了上来,如过生日那天的露台上一般,没有征得同意擅自抱住了自己。
  与那天不同的是,时允这次学聪明了。
  他没有从背后环上来,而是直接撞进怀里死死箍住了自己的腰,杜绝了自己向前迈步离开的可能。
  短暂的怔愣过后,许临熙耳边隐隐一道声音传来:“哥,我在国外想你的时候就会学着你以前做饭的样子做相同的菜,可是我很笨,汤的味道不是咸了就是太腻,有几次切到手还把血滴进了汤里。”
  “后来我的厨艺慢慢变好了,就总想着什么时候能亲手做一次菜给你吃。”时允说着声音逐渐哽咽:“你可以继续生我的气,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能受着,但是求你别总是拒绝我,我真的受不了你对我冷冰冰的样子。”
  约莫是怕许临熙再次将他的手掰开,时允用力攀着自己的手腕十指因为过度的紧张也自顾自蜷在了一起。
  然而许临熙虽然没有给出同等的回应,却也没有将自己推开,于长久的沉默中,他就只是平静地站在那。
  没过一会儿,时允听见他突然开口唤了自己一声,声音空洞得仿佛灵魂全都被抽走了。
  “当时医院的最后一次见面,我问你口中所说的喜欢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许临熙说着浅叹口气、胸腔有规律地起伏了下:“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答我的?”
  被带着猛地回忆起五年前事发后的一幕幕,时允脑中闯入千万凌乱的思绪,呼吸紧促,一颗心如坠谷底。
  见人没有答话,许临熙顿了顿,兀自接下去:“就像你所说的,我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
  “我之后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接受自己被你愚弄的事实,接受自己只是一颗被抛弃的棋子,所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在我看来,真的很矛盾。”
  许临熙的声音放得很低、很慢,语气轻缓就像在叙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话里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透着几分伤痛愈合的麻木,对时允来说,却凭空带着惊人的杀伤力。
  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如果不提、时间过去太久已经快要把从前都忘记的人,如今现在站在面前被自己无力地圈着,回忆起往事来,桩桩件件却都记得如此地清晰。
  时允的心越来越沉、不可抑制地开始发疼,这场无疾而终的情感纠葛里,他说不出自己和许临熙究竟谁才是受伤更深的那一个,但却切切实实地感受到,许临熙现在的冷漠与封闭或许也是他想要逃避现实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而其中罪恶的源头,却全都归结于年少时那个冲动狂妄的自己。
  只是时过境迁,时允现在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语言来为自己辩解。
  怔忪间,他听见许临熙话里似是带着恳求:“不要再抱我、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结束就是结束了,你已经践踏过我的尊严,可以的话,也请给彼此都留点体面。”
  这些话就像带着无数绵密的小针,针针入耳,刺得时允已经没有勇气再听下去。
  他的手松了最后一丝力道,从许临熙的腰间缓缓放了下来。
  “哥。”他双眸暗淡着询问:“如果你现在再问我当年同样的问题,我回答说对你的喜欢是真的,你还会不会相信?”
  许临熙转身开门,留给他一个背影:“我信,但是不重要了时允。”
  因为我们真的……早已回不去了。
  拖着缓慢的身躯回到家里,不知怎么的,许临熙觉得现在的自己竟是比连做过两场手术还要疲乏无力。
  接到许艳萍的电话的时候也是刚刚进门,他将手机开了外放,之后听筒里便传来母亲急切的声音:“临熙,这周末还是要加班吗?”
  “有手术安排,不一定多长时间,结束早的话我回去看您。”
  许临熙有些公式化地做着回答,许艳萍仿佛没有听出来他的情绪不好,没有出言询问或者安慰,心里自顾自想着另一茬:“先不用急着回来看我,我之前给你交代的事你是不是忘了?”
  “没忘。”许临熙道。
  “没忘就好。”许艳萍在电话里松了口气:“那就跟人家姑娘见一面吧。”
  “我上个月就要到了人家的电话号码,照片和基本信息也给你发过去了,你这边满意还是不满意从来不给我个准话,就这么拖着。”
  “许临熙,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对待一个跟你相亲的女生真的很不礼貌。”
  “抱歉。”
  许临熙承认自己是有意拖着,但站在对方女士的角度考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只是一个“我”字刚刚出口,许艳萍那头就像是预测到他要说什么似的,立马一句话将他堵了回来:“我把时间和地方都给你约好了,人家那边也同意了。你就是想拒绝,你也去当面给人姑娘说,别指望我能帮你传这个话。”
  “你要是不去也可以。”言语间,许艳萍嘲讽似地地笑了一声:“我还会给你介绍第二个第三个,我有的是这个时间督催着你,就看你许大医生这么忙,有没有时间来应付我这个烦人的老婆子了。”
  *
  自那天两人在家里把该说的话说开以后,时允知道自己已经打扰到许临熙,便再也没有往医院送花或者是便当盒过去。
  眼看着伤口恢复得不错也拆线停了药,他这边预计着快该复工了,便趁着剩余不多的休假时间跑了一趟宠物寄养中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给大福换了狗粮的原因,它最近的食欲明显不如从前,为了保险起见,时允最终还是决定还是换回之前的狗粮,于是过来向这边的工作人员多买了一些囤上。
  之前接大福回去那次接待时允的是机构前台,这次挺巧,恰好遇到了这几年长期照顾大福的那名职员。
  两人有来有往客气地聊了会儿,对方这几年一直在很用心地照顾大福,时允感谢的话刚刚说出口,那边紧接着笑了笑:“大福也很乖,超让人省心的。”
  “咱们中心寄养了这么多条柴犬,就属它最讨喜最受欢迎了。”对方说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这边还遇到位先生,每隔半个月左右都会过来看一看大福,有时候会给它带上些小玩具之类的,时间充裕的话还能陪着大福在院子里玩上一会儿。”
  一听见这话时允先是微微愣了一下,仔细推敲后,潜意识里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顿了顿开口确认道:“一位……先生吗?”
  对方点点头“嗯”了一声:“我们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想领养大福或者说是您的朋友呢,但他说不是,只是觉得第一眼看到大福就觉得很合眼缘,但又害怕唐突了狗狗的主人,所以特地麻烦过我们,说是千万不要告诉您。”
  “对方有说他叫什么名字么?”
  时允心中有自己期待的答案,但又害怕得到的结果又不像自己预想的那般,双眼紧盯在那位店员的身上,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对方莞尔一笑,似是完全没意识到时允的紧张,拖着尾音想了想:“具体叫什么名字我还真忘了,一会儿在来访登记册上给您查查。”
  “不过他个子高高长得也挺帅的,有一次站在门口打电话还被我给听到了,说是手术排期什么之类的,好像是个医生吧。”
  
 
第58章 “口是心非的混蛋”
  从寄养中心走出来的一路上,时允全程都是一个人恍恍惚惚的,与迎面而来的路人撞了个满怀也不知道躲,手里掂的狗粮就这么猝不及防翻出来掉到了地上。
  大福在小区楼下第一眼见到许临熙就朝他奔过去时的模样,至今仍在时允的脑子里一遍遍重演。
  当时一闪而过的念头只觉得这傻狗当真是个不认生的,现在细细想来,他这才后知后觉灵醒过来——傻的哪里是狗,根本就是明明已经看出了异样却没有抓住时机问个清楚的自己。
  然而最聪明、最会演的,还得是许临熙这个口是心非的混蛋!
  嗓子眼里一堆疑问想要破壳而出,时允没多耽搁,当即在手机里调出微信找到了置顶,只是自己这边编辑好的信息还没来得及发出去,与此同时,一通来电就这么冷不丁从屏幕里蹦了出来。
  时允怔怔按下接通键将电话举到耳边,下一秒,乐星跳脱的声音就从听筒那头传了过来:“我可是从小沫那儿听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赶着来给你通风报信了。”
  不待时允出声询问,那头很快自顾自接话:“许临熙今天没在医院,跟人换班了,你猜他要去干嘛?要去相亲!”
  乐星最后两个字说完,时允回神,眸底的神色当即黯了黯,开口问道:“知道几点在哪么?”
  “这谁知道啊。”乐星轻叹:“你不是有他电话,你自己问啊。这不是快到中午了,估摸着人也快出发了,你要问就抓点紧。”
  “要我说,这男人都想着去相亲了,搁我是铁定不会再要了。”
  乐星说着轻嗤了一声,言语间能听出对许临熙相亲这件事透露出的不满,后又开始劝时允:“你也别太没骨气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具体怎么做,我还是劝你自己好好斟酌斟酌。”
  乐星说是让时允自行斟酌,但实际上电话挂断后时允想都没想,找到通讯录里许临熙的号码就给人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听到听筒里传来清晰的嘟嘟声,时允这才蓦地反应过来——原来许临熙说他换了电话号码这事也是骗人的。
  但现在不是跟人掰扯这个的时候,时允站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脚边堆着一袋子散落的狗粮,脑子快速转了转,心情竟是比当初在露台上抱住许临熙、问人能不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的时候还要激动。
  他的潜意识在提醒他,现在正是那个戳穿许临熙的谎言、验证自己在对方心里究竟还占着多少分量的好时候。
  于是在电话自行挂断、许临熙那头几秒后回拨过来的时候,时允咬咬牙,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站在街上四处瞄了一眼,很快寻到一个看上去面善好说话的中年妇人。
  他好声好气说着麻烦对方一件事,紧接着就把响铃的手机塞到对方手里道:“这通电话您帮我接一下,就告诉对面那人是您在路上捡到的这个手机,机主头上还带着伤,晕倒在路边了,叫他现在过来。”
  那妇人与许临熙的通话内容时允没细听,只知道许临熙在电话里问了地址,之后又往这边交待了两句什么,就急匆匆挂了电话,不知道他是准备给自己叫辆救护车还是亲自过来。
  但实际上时允也不确定,他在赌。
  就像当初明知道许临熙是个直男还要作死凑上去撩他一样,今天的自己同样在赌一个他为自己破例的机会,如果成功了,至少在追人这件事上,就是个里程碑式的突破。
  然而事实证明,毕竟是自己倾注全力爱过的那个人,一时的置气或是嘴硬都可以被理解,但永远不会在关键的时刻让自己失望。
  三十分钟之后,当看见从车上下来一路跑至街边、急切寻找着自己身影的许临熙后,时允靠在红绿灯边的栏杆上定定望着来人,不知怎么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将涌上来的泪意压了回去,时允笑了笑,正好与转身看过来的许临熙目光对了个正着。
  他一开口,没有问对方为什么还会过来,出口的的第一句话却是带着点理直气壮,一点都不怕许临熙会生气:“听说你今天要去相亲?”
  听见人这么问,许临熙先是下意识往他头上的伤口处瞟了一眼,看到伤口甚至都已经拆了线,时允容光焕发,哪里还有半分虚弱甚至是晕倒过的模样。
  聪明如他,怎么会意识不到自己是落入对方早已设好的圈套,目光倏然冷了下去:“所以你就以这种方式骗我过来?”
  “你可以不过来的。”时允眉眼下的一对眸光流转,兀自苦笑一声,冲人道:“你可以继续装,装作毫不在意,继续把我当一团空气任我自生自灭。”
  但你没有。
  相比于时允言语间的激进,许临熙则显得更为冷静:“我是一名医生。”
  他道:“今天放作是任何人我都会赶过来,不仅仅是针对你。”
  “许临熙。”
  他这边话音刚刚落地,就听见时允唤了自己一声,像酿酒一样,眸光里交杂着百般复杂的味道,直言:“你在骗人。”
  “你明明就是还担心我。”时允说着脱离栏杆的倚靠,朝着人行道中间走了过来,像是酝酿了很久才开始讲起一个故事,目光中满含坚定,娓娓道来:“你的号码没有变,这五年你每个月都会去寄养中心看大福。”
  “你口口声声说着结束,知道我受伤了打着送保温桶的名义还是会忍不住来家里面看我。”
  “嘴上说着以前的事情全都忘光了,你哪里有忘?”时允眸光灼灼、走到与对方咫尺的距离停下来,抬眼:“桩桩件件、甚至是当时在医院见过最后一面谈话的细节你都记得很清楚。”
  “所以呢?能证明什么?”
  许临熙神色一派坦然,丝毫不否认他所说的这些,甚至是已经放弃了争辩,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有成就感?”
  “被你像一块抹布一样随用随丢、甩了之后的前男友,时间过去五年还对你念念不忘,见不到你就把对你的感情寄托在一条狗的身上。”
  “现在你回来了,所以我要感恩戴德跪在你面前感谢你的回心转意,还愿意跟我再续前缘吗?”
  话说到最后,许临熙的语速不自觉加快,连带着情绪也稍稍显露出有些激动。
  看着人这副模样,时允方才蓄满的勇气忽然就泄了一半,眨眨眼喃喃,开始为自己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知是心里长久积攒的怨艾需要一个出口,还是今天被时允扰了正事不悦,许临熙话里不难听出生气,还有些气急败坏的无奈:“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想怎么样?”
  许临熙垂下了眼帘,睫毛轻颤遮住了眼中的黯然,许久之后像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对着人发问:“你没有走出来,我也没有放下过去,所以我们就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不再有猜疑和隔阂、高高兴兴地复合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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