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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轨之徒(近代现代)——阿卡菠糖

时间:2023-11-05 15:26:38  作者:阿卡菠糖
  说罢捧起自己手中的花,抻直了胳膊递到许临熙面前:“哥,生日快乐。”
  他这边刚一说完,紧接着身后就传来了一声轻呵:“真有脸。”
  时允手架在半空中就这么僵僵地举着花,许临熙像是没有听到人说什么一样,垂眸弯腰,目光落在台案的一颗红球上。
  他将球杆架在左手凹起的虎口上,视线定焦,台案上“嘭”地传来一声脆响,白球沿着既定的轨道撞上方才那颗红球,两颗球一起落入了洞中。
  “诶你用这么大劲干嘛,这可不像你的水平。”
  说话间,江书然已经走到了球袋旁,将方才那一红一白两颗球一起抓了出来。
  池屿走上前,手里也拿了一根杆子,对着人调侃:“对手失误的时候就是翻盘最好的机会,看我的。”
  “你一边去吧你。”江书然摆好球将他挤到了一边:“半瓶子晃当的家伙,让我来。”
  江书然一说要打球,旁边那看上去像他女朋友的妹子也跟着凑了过来,许临熙让出了位置站在一旁观战,几人说着笑着,只有时允一人捧着花、像尊雕塑一样尴尬地站在那儿。
  时允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淡淡一笑也没在意,兀自走到了墙边的高脚桌旁,把花小心翼翼靠在了那儿。
  手还没落下,一道声音便从身后传来:“花拿走吧,你放那儿一会就被清洁工当垃圾给扔了。”
  “池屿。”
  江书然用胳膊肘撞了撞池屿,提醒他还是别闹的太难看。
  池屿满目的不在乎,低头“哼”了一声:“早知道有今天,当初……”
  “咳……咳……”
  江书然阖拳罩在嘴边,重咳了两声往许临熙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见人沉着一张脸、眸光掩于灯光下的阴影里周身的气场冷凝,池屿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也只能闭嘴,最后双臂环在胸前靠在了墙边。
  时允望向许临熙,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道:“我是真心想来给你庆祝生日的,本来下午能早点过来,结果单位那边临时出了点事,一直耽误到现在。”
  见许临熙全程沉默着没说话,一直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江书然左右看了看,从中转圜了一句:“谢谢你的好意,要不你把花留下,人还是走吧。”
  时允始终觉得只要许临熙不发话赶自己走,那就是还有余地,于是干脆脸皮厚了一把:“我要是不走呢?”
  听见他这么说,池屿不屑瞟过来一眼,无奈呵了一声:“真有你的,我们跟这儿打台球呢,你又不会,凑什么热闹?”
  说着顿了顿,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眯眼笑了笑:“这样吧,看见案子上剩下那几个球没?”
  他说着冲桌案中央扬了扬下巴:“我也不为难你,要是能一杆清台,也算你小子有两把刷子,今天就勉强让你留下来。”
  “要是不能……拿着你的花,哪来的回哪去,出门左拐哥几个就不送你了,怎么样?”
  池屿嘴上说着不为难,仔细一听,其实句句都透着为难。
  时允不会打台球,这是他们几个都知道的,就五年前那点三脚猫戳杆的功夫,还是江书然和许临熙临时教的,根本上不了席面。
  江书然听出了这话里的玄机,笑了笑,也忍不住跟着调侃:“池屿,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损了。”
  反观时允这个当事人,倒是一脸的淡定,低头抿唇想了想,抬眼看过来:“池屿哥,你说话可得算话。”
  “那必然。”池屿道。
  时允没多犹豫,脱了羽绒服外套搭在椅子边,拿起球杆就走向了桌台边。
  桌上这局堪堪进行到一半,连带着白球一起,至少还剩下六七个没进洞的。
  时允弯腰伏在案上,眼神中丝毫不显慌张,伸手时刚好露出了胳膊上的护腕,睫毛眨了几下,又将视线收了回来。
  他拿捏着出杆的力道,杆杆沉稳,一球打进又沿着桌边继续寻找角度,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就这么把桌上剩下的那些个球,全部打进了洞中。
  伴随着最后一个黑“8”落入球袋,身后适时传来了一声:“我靠……”
  时允站起身,将球杆靠放在墙边,这才不紧不慢看向许临熙:“你当时教过我之后,我在国外这些年,有自己练习过。”
  许临熙眸光转了转,单手摁在桌边盯着方才入洞的几个球袋,若有所思沉默着,看样子也是没想到他真的能一杆清台。
  池屿遵守约定,之后的时间里没再说过一句要赶时允出去的话。
  但即使留了下来,时允也依旧是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旁边看着,没人愿意带着他玩。
  渐渐地,他也学会了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干。
  看谁杯子空了就人把水添上,一局结束的时候帮着摆摆球之类的,倒也挺自在,偶尔插得上话,还能跟江书然和他女朋友不痛不痒地聊上那么两句。
  最近一局打完的时候,江书然憋不住了说自己要去趟洗手间,刚好池屿这边也急着去放水,两人便勾肩搭背一起出了门。
  江书然女朋友还在边上坐着,当着人家女生的面,有些话说了终归是不方便。
  许临熙想了想,顺手从椅背上捞过自己的大衣和时允的羽绒服外套,看上去也是要出门的模样。
  临走到门口却回头望向了时允,递过来一个眼神,对着人淡淡道:“你跟我过来。”
  之后没再多言,转身出门、引着后来跟上的时允去了二楼吸烟室旁边的露台。
  
 
第54章 “可我舍不得”
  看着时允将羽绒服套在身上、拉链拉好,许临熙这才推开露台的玻璃门,率先走了出去。
  两人之间本就不必过多的寒暄,许临熙没客气,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问他:“为什么过来?”
  时允脚步慢吞吞地走上前,手插在兜里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唇边带着笑:“给你过生日啊,还能为什么。”
  许临熙神色比今晚的月光更冷上三分,看着人直言:“你知道的,我不需要。”
  “你不需要,那是你的事。但是我想,所以我就来了。”
  说话间,时允身子微斜,单手支着靠在了栏杆边。这姿态看上去明明透着点不正经,可是偏偏又让人能听出他话里的认真。
  摸不透这人现在心里究竟打着什么主意,但许临熙已经懒得去猜,转身望着远处静默了须臾,余光里发现时允亦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似乎是还在期待着下文,这才叹口气,缓缓开口沉声道:“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去问禄鸣,但以后会提醒他,不要再把有关我的任何事情透露给你。”
  “时允。”许临熙说着看过来,从他嘴里叫出的这个名字听上去毫无波澜,甚至还带着点不通情理的死板:“‘分寸’两个字怎么写不用我教你,你早就成年了。”
  很奇怪,在今天过来之前,时允其实已经把许临熙见到自己的反应在心里大概预演了一遍,原以为只要厚着脸皮自己给自己铸一道铜墙铁壁,就不会再被他干扰。
  但他还是低估了许临熙对自己的影响力,看着对方波澜不惊处处透着疏离的面孔,忽觉鼻头一酸,咕哝着小声开口:“哥,我现在真就这么招你讨厌么。”
  “我不是你哥。”许临熙叹口气:“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计算,我现在都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以后不要再拿这个字来称呼我。”
  “还有。”他说着顿了顿:“我不讨厌你,我只是希望咱们以后都不要再打扰彼此的生活。如你所见,我真的很忙,我相信你也是。”
  许临熙自认为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把意思表达地足够清楚了,见人始终低着头不回话,他皱皱眉,眼底透着打量:“我的话很难理解么?”
  “不难。”时允咽了咽唾沫,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蜷紧,手背上鼓起的血管在寒气的作用下不断地收缩。
  冷风灌进胸口,他觉得自己的说话的时候牙齿打颤甚至有些发抖,饶是如此,依然鼓起了勇气:“可是我舍不得你。”
  他这一声话音落地,与许临熙两人却都是不约而同彼此沉默了下去。
  原以为对方听到自己这么说多少会有那么点感慨,然而预想中的震惊、感动、甚至是愤怒、不屑——这些能让人窥见他心里活动的情绪通通都没有在许临熙的脸上出现。
  他整个人平静得有如一潭死水,仿佛自己说再多次的“舍不得”与“爱”,都不会再在他的心里激起任何波澜。
  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许临熙才淡淡接话:“这日子过着的确乏味,我不反对你想给自己的生活继续找点乐子,但如果你足够聪明的话……”
  他说着思忖了片刻,目光落向远处眉眼深邃:“就应该知道相同的计俩不能反复用在同一个人身上,效果是会大打折扣的。”
  “咱们的父母现在各自过得很好,不要把我当成你假想敌,也不用再有任何的不甘心。”
  许临熙说到最苦笑了一下,话里带着点自嘲:“你的演技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也没你以为的那么蠢。”
  时允知道自己没那么容易能在许临熙这儿再次取得信任,一段破碎的关系修修补补总是需要些耐力与时间的考验,他从没想过要退缩,但从对方口中听到“演技”两个字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还是被深深地刺痛到了。
  许临熙理智过了头,甚至不愿意回头好好再看上自己一眼便转身向着玻璃门的方向走。
  两条直线一旦产生过交点,之后无论多么努力地向前奔,沿着既定的走向也不过是距离彼此越来越远。
  时允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或许是许临熙离开的背影看上去过于果决,也怕他正在去往的地方会是自己终其一生也追逐不到的盲点。
  时允的眼神慌张,下意识跟在他身后跑了过去,不能像以前那样撒娇般缩着脖子钻进人怀里,就只能贴上去环住许临熙的腰,迫使他跟自己一起停下来。
  “哥。”
  许临熙不让时允这么叫,他偏要以后都这么叫。他有自己不能说出口、近乎于偏执的倔强。
  “你回头看看我,我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时允了。”他话里带着哭腔,明显带着乞求的味道,绝不是演的:“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回来了,我不会再骗你,我说舍不得你,喜欢你通通都是认真的。”
  “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后悔了。”
  时允不否认自己曾经给许临熙带来的伤害,但如今角色对调,乞求对方回头再说上一句话的那个人变成了自己,他这才恍然明白原来许临熙当初对自己的爱被贬得一文不值,也曾卑微到骨子里。
  如今时光不能倒退,任何解释和挽回的话在抹不去的陈年旧伤面前都变得苍白。
  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把一切能补救的办法通通尝试一遍,即使是许临熙想要把自己最后这点可有可无的尊严踩在脚下,他也会毫不犹豫现在就给人跪下来。
  只可惜,除了用着最礼貌的方式告诉自己“滚远点”,许临熙不会再提出任何要求。
  怔愣间,他听见许临熙背对着自己说了声:“松手。”
  时允摇摇头,后又突然想起许临熙看不到,遂又开口喃喃,回了人一句:“不要。”
  时允两手攥得很紧,像在死命护着自己珍视的什么东西一样。
  不久过后,许临熙似是叹了口气,僵直的背部肌肉逐渐放松下来。
  时允知道,他这并不是妥协,他在压着极力克制着自己遭到纠缠的厌烦与无耐。
  将人的指头一根根掰开,许临熙侧身用余光瞟了时允一眼:“你自己回去,我今天没开车,就不送你了。”
  之后没再多说什么,合着大衣迈步离去,把时允一人留在了灯火映照下孤独的黑夜里、刮着冷风的露台。
  经时允这么一闹腾,许临熙自然是没了过生日的心情,再加上明天还要到医院里值班,所以回去直接在吧台跟老板结了账,叫上了包间里的几个人一起离开。
  时允下楼后没有再返回去看,也没急着叫车,就像小时候每次心情不好时常玩的那样,把街边道牙当成了平衡木,手揣在兜里摇摇晃晃一个人从上面走过去。
  冷不丁地,身后一束汽车的强光打了过来,怕自己挡着别的的道,时允往路的里侧挪了挪,特意让出些位置。
  但对方显然没有要通过的意思,紧接着按了两声喇叭,这才引着时允回头望了过去。
  一阵刺眼的LED光从眼前闪过,时允下意识抬起胳膊挡了一下,之后透过缓缓落下的车窗,时允看到了坐在驾驶座正一脸严肃盯着自己的池屿。
  两人就这么一里一外对视了有十秒钟左右,池屿发话,冷冷说了两个字:“上车。”
  时允当然知道他没这么好心要送自己回去,多半是有话要对自己说,而且百分百是关于许临熙的。
  于是没多犹豫,上前打开副驾驶的门,弯腰坐了进去。
  操控台前的出风口持续不断有暖风吹出来,饶是如此,时允坐进车里后,还是给狭小的空间带来了一丝凉意。
  池屿将发动机熄火,透过后视镜往车边霓虹闪烁的马路上望了一眼,斟酌半天才幽幽开口:“你那花临熙没带走,最后还是让保洁收走了。”
  不是什么大事,时允低着头“嗯”了一声,没表现出过多的在意。
  之后紧接着又听对方问道:“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是想要找他复合么?”
  时允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难以启齿的,真正难的是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再打动许临熙。
  想到这里,他自嘲笑笑,声音很低:“我倒是想,他也得给我这个机会。”
  许是从他这话里听出许临熙拒绝的意思,池屿凝着眉轻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算他脑子清醒。”
  说着转头朝副驾瞥过去一眼,眸中带着讥讽:“就你之前做的那些个缺德事儿,他要是真同意跟你复合才是脑子有病。”
  将一侧的车窗缓缓降下来,池屿从兜里抽了一支烟出来点燃,吸了两口后也没急着赶时允下车,就这么兀自陷入了回忆:“当初你们两个才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他,说像你这种从小被富养大的小少爷没个定性,有可能就是跟他玩玩,没想着认真。我让他多留个心,别傻乎乎跟人掏心掏肺的最后落个惨淡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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