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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轨之徒(近代现代)——阿卡菠糖

时间:2023-11-05 15:26:38  作者:阿卡菠糖
  时长荣看她仰天深吸了一口气,怕人情绪过于激动,刚想着上气去扶,谁承想许艳萍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两眼一翻,身子一软,直直昏倒在地上。
  夜晚阴冷的凉风过境,吹不散医院长廊的上那股刺鼻消毒水的味道。
  时允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面色灰青,一双眸子失了神似的一动不动紧盯在地砖的花纹上。
  医生卸下耳边的听诊器,招招手示意王婶过去,对着人耳边叮嘱:“病人因为短时间内的情绪波动较大,诱发了暂时性的脑部缺血,现在需要在医院休息观察上两天。家属去把费用缴一下,派个人跟我来拿药。”
  医生这边话音刚落,病房口门却适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时长荣拖沓着步子从里间走出来,不轻不重咳嗽了一声。
  时允循声望过去,与他对视的瞬间从对方的眸光里分明看出了嫌恶。
  但很快,时长荣视线一转目光却落在了自己身后,面色逐渐变得凝重,沉默半晌,才叹气开口:“临熙你来了,先进去看你妈妈吧。”
  
 
第41章 “看清了吗?他是个疯子”
  许临熙望着时长荣淡淡“嗯”了一声,声音很轻,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继而迈步向前走,像一阵微风似地从时允身边掠过,与他擦肩的时候下巴微微收了一下却没有停留,片刻之后,抬手搭在扶扣上,推门走了进去。
  心率监测仪的“滴滴”声刺破宁静在耳边响起,头顶惨白的灯光映照着一室清冷,许艳萍阖着眼面色灰白,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
  许临熙将自己步子放缓,轻手轻脚走到病床边,拉开腿边的小椅子坐下。
  他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调到了震动模式,之后一双眼便牢牢定格在母亲的脸上,就这么一言不发静静望着病床上的人,脑子里思绪就像放空了一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坐一躺,两两沉默,画面就这样不知静止了多久,许艳萍却突然出了声,打破现下尴尬的平静:“你来了。”
  由于先前扯着嗓子哭喊了太久,目前嗓音听上去稍稍带着哑,但气息姑且算得上平稳。
  许临熙见状心底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才少了些顾忌将动作的幅度放大,倾身上前倾查看她现在的状况,顺带着替人把被角往上拉了拉。
  “妈。”
  这一声称呼叫出来,连许临熙自己都微微怔了一下。
  印象里自初中以后,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小心翼翼带着试探的语气唤过许艳萍了。
  被叫过一声的人此刻仍旧紧闭着双眼,但闭着眼不代表没有情绪的传达,所有的失望与恼恨通通写在了这张脸上,即使没有眼神的对视,许临熙依旧能察觉到环绕在母亲周身那股难以纾解的低气压。
  “我要一个解释。”许艳萍冷声道,口吻更像是在命令,容不下许临熙过多的迟疑。
  “我喜欢他。”许临熙调整呼吸,喉结微微滑了滑,把全部的罪责通通揽在了自己身上。
  “是我先主动的。”他说:“是我主动喜欢的他、主动把他带回家里,时允他……”
  “你在说谎。”
  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是个什么秉性,没有第二个人会比许艳萍自己更了解,她根本不会相信许临熙的这一套说辞,直截了当将人戳穿。
  “妈。”许临熙动了动唇,心底像是堆积了千言万语,但一张口,又确确实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只能低下头越来越沉默,思虑良久,缓缓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那视频你还没看过吧。”
  提到那段视频,许临熙抬起眼来,视线里许艳萍颌线旁的后牙咬了咬,对着自己开口,话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他能拍下来,就证明这一切都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他把对时长荣的恨意转嫁到我身上,利用你勾引你,他就是想看着我死,他是个疯子。”
  许艳萍的语速越来越快,气息的节奏隐隐间又跟着急促起来。
  她睁开眼支着身子从床上坐起,许临熙见状连忙上前,拿了几个枕头给人垫在背后,胳膊刚一抽回,却被许艳萍当即拽住了袖子,神情殷切地望过来,甚至多了几分恳求的味道在里面。
  “临熙。”她顿了顿,嗓音微微有些发颤:“你现在看清他的真面目了,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吗?”
  许临熙弯腰两手支在床缘,眉眼低垂眸中划过一丝苦楚,却长久地缄默着没有去接母亲抛来的话。
  他此时的沉默看在许艳萍眼里,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让人感觉到慌张。
  怕他被迷了心智脑子不清,许艳萍揪着他衣服的那只手紧了紧,身子往前逼了半寸,拉着人求证:“妈妈知道你们两个就是寻求刺激闹着玩玩而已,你也不是认真的对不对?”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可以不追究。”许艳萍面露急色,手上控制不住一直在颤抖:“你跟他断干净,以后都不再联系,妈妈跟你保证从今往后都不再提这件事,你还是我心目中的乖孩子。咱们依旧安安生生过自己的日子,别跟他在一起搅和了,好不好?”
  许艳萍从未见过自己儿子这副温吞磨叽的样子,问话他也不回,拽他他也没反应。
  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现在也没有多少力气,她真的很想往他脸上狠狠地扇一巴掌,恨不能把他塞回自己肚子里全当没有生过这么个窝囊的废种。
  “许临熙,我在跟你说话。”
  许艳萍本就不多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她刻意扬高了声线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醒许临熙,却在下一秒目光一转,不经意看到了许临熙左手中指上套的那枚银圈,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你手上戴的什么?”
  尽管已经知道了答案,许艳萍还是忍不住要问。
  “戒指。”许临熙敛着尾音吐字清晰,缓了缓,解释:“他也有一只,是我送给他的。”
  “你送他……戒指?”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许艳萍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继而脑子里又忽然闪过一个荒唐的想法——许临熙别不是被人下蛊夺了魂,才会做出这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你才多大、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被摆在面前的事实彻彻底底吓到,许艳萍脸上一派惊慌,不由分说扑上前拽住许临熙的手,粗暴地把那戒指一个劲往下撸:“卸掉!你给我卸掉!”
  台面上的心率监测仪发出警报,许临熙见母亲的情绪已然不受控,扶着她后背给人顺气,压着她的肩膀叫她平躺在枕头上:“妈你现在不能激动。”
  “我不激动,我能不激动吗?”许艳萍梗着脖子往起挣扎,掐着许临熙的手腕指甲扣进肉里,瞪着他:“你到底知不知道到自己在做些什么?”
  “你自己看看那视频,好好看看!他说他还有后半段!”
  说道这里,许艳萍的心就像被一块石头狠狠地砸中了一样,疼得简直透不过气。
  那些画面即使没有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时允这么说一半藏一半的,就越会引发更多未知的想象。
  许艳萍紧攥着双拳用力地捶打着床面,五官痛苦地拧在一起,仿佛下一刻就会背过气去:“你的脑子到底清楚不清楚啊,你怎么可以和一个男生在一起,你们做那种事,你这是在要我的命!”
  许临熙的脑袋痛得快要炸了,耳边循环往复都是许艳萍歇斯底里的哀嚎,听得他心如刀绞。
  他两手撑在床边本能地想要俯下身子紧紧抱住母亲,告诉她事情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不堪与糟糕,然而话到了嘴边,一出口却只剩下那单薄的一句:“对不起。”
  说了很多遍,循环往复,毫无意义。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许艳萍掩面哭出了声:“我花了二十几年的功夫把你培养成才,你一转身却和一个疯子联合起来在背后狠狠捅了我一刀,我真的太失败了。”
  “妈。”许临熙的呼吸跟着乱了,声音也抖得厉害:“给我些时间,我会和时允沟通……”
  “他都这个这样子对你了,你还想着去找他!”许艳萍的手从脸上拿开,猛地挥下来,将他未说完的话从中截断,只露出那被双泪水糊住的双眼。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能不能跟他分手?”
  许临熙眼睫微微颤动,舌尖抵在齿关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很想告诉母亲他不能,然而眼前的事实又在一遍一遍不断地提醒他,母亲现下已然经受不住任何的刺激。
  将他的踌躇看进眼里,许艳萍闭眼,无望地仰天长叹了一声,眉宇间尽藏着恼恨。
  也就是这一声,同样引来了楼道里刚好路过的医护人员,病房的门毫无预兆地被从外打开。
  “许临熙。”
  许艳萍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咬得特别重:“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这一声话音落地,几名护士刚好来到了病床前,俯身查看许艳萍现在的精神状况。
  “请家属先出去,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同样一句话,许临熙平日里穿着白大褂不知对手下接诊的病人家属叮咛了多少遍,现在轮到了自己,角色互换却依旧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佝着肩背默默退到了一边,他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看着护士为许艳萍做检查,更换吊瓶。
  直到耳边听到了再次提醒,他这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步伐缓慢、悄默声息退出了病房。
  时允从始至终一直靠站在楼道的墙边,听不清病房里两人的对话,却能听到自许艳萍口中发出的声声哭嚎。
  门边响动传来的瞬间,他寻声转过头去与许临熙四目相对,深知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颓败,而站在对面的人也不逞多让。
  许临熙没有说话,往前移了两步也靠站在墙边,两人之间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一段漫长的死寂过后,许临熙嗓音哑着,开口问了今天两人见面来的第一句话。
  他的语气明明很温和,但莫名地,就像射出一支淬了火的箭,精准无误,狠狠扎在时允的心上。
  “时允。”
  许临熙突然害怕知道真相,但又不得不问:“那天晚上……你把摄像头,藏在哪了?”
  
 
第42章 下跪
  话一出口,许临熙几乎是当时就后悔了。
  现在问这种问题还有什么意义?
  或许没有,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
  大概是心底还残存着一丝天真的幻想,或许时允当时也不知道那个摄像头的存在,或许他把视频放出来只是因为受了刺激行为无法自控,本意并没想着要去伤害谁。
  可是很快,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他回拢的判断力压了下去,带着理智全盘推翻。
  许临熙头靠在墙上眯了眯眼,心里忍不住苦笑,事态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他竟然还像个傻子似的自己骗自己,为对方寻找各种开脱的理由。
  他想要一个解释,即使答案已经明显在这摆着,他也想要从时允的口中亲耳听着人承认,当初来家里第一次告白说喜欢自己的时候、从游戏厅出来在自己脸颊印下第一个吻的时候、别墅园区的路灯下向自己怀里扑过来的时候,两人以情侣身份相处的这无数个日日夜夜,还有情人节那天晚上的酒店里,对方究竟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情,心里头一边算计着,一边搂着自己的脖子把“喜欢”那两个字说得这么动情。
  然而长久的静寂过后,时允仅仅开口说了一句话,语气轻飘飘的,听上去没什么力气。
  他说:“你别问了。”
  之后顿了顿,蓦地开口补了一句:“对不起。”
  时允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为做过的哪一件事情道歉,欺骗许临熙也好,拍两人的床照拿去刺激许艳萍也罢,可这些都是建立在自己最先受到伤害的基础上。
  然而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循着本能,对着许临熙说了。
  许临熙也平静地回复了:“我不想听你的道歉,我想听真话。”
  真话,时允抿着唇微微低下了头。
  要怎么去给出这两个字切实的定义?
  他很想告诉许临熙,我没想着伤害任何人,我有自己的无奈与逼不得已,然而现实的情况却是,即使说出来了又能怎样?
  事情已经发生,他与许临熙之间的关系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掉在地上玻璃杯,即使把碎片捡起来一块一块粘合回去,它也不可能恢复到原先的样子。
  “我现在脑子很乱,什么都不想说。”
  喃喃嘟囔了一声,他听见许临熙给自己回复了一个:“好。”
  也不知道这个字是不是意味着许临熙对自己彻底的失望,想到这里,时允突然感觉到胸口很闷,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把对面病房里病人脸上的呼吸罩卸下来给自己套上。
  怔忪间,许临熙突然出声:“我给你时间,等你想说的时候,我们谈谈。”
  胸腔的闷痛加剧,时允抱着头,屈膝缓缓蹲在了地上。
  跟许临熙一来一往的每句对话都在提醒着他,现下所面临的混乱与糟糕都是经由他一手造成的,如果可以找到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或许他们之间不必发展成这样。
  许临熙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淡定,甚至没有对自己展露任何的攻击性,可那语气中不经意间透出的一丝冰凉,却宛如刺过来的一把刀,在时允已经陈腐不堪的伤口上划出新的血道。
  身体里的每一寸神经都在被反复地蹂躏与撕扯,他感觉自己快要碎了。
  他道:“不谈了,没什么好谈的。”
  “摄像头就放在电视机后面的开关下,订酒店那天就已经想好了,视频没有打码,就是为了让时长荣和许艳萍看到。”
  将计划和盘托出,时允心里并没有卸下包袱感受到轻松,反倒像被困在了更沉重的枷锁里。
  猛然之间,他听见许临熙问道:“所以你口中所谓的喜欢,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此话一出,两人竟是不约而同都屏住了呼吸,气氛双双陷入到长久的沉寂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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