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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的小偷(推理悬疑)——诀字

时间:2023-11-05 15:21:06  作者:诀字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过好在药物反应过去后,我能偷偷的看一眼洋洋的照片,告诉自己再坚持坚持吧。
  我的洋洋,你还好吗?我好想你!
  2009年2月14日  晴
  (日记本上,我对照着洋洋的照片笨拙地画出了他的样貌。)
  是没有你画得好,还记得你给我画头像的时候,我还笑你用铅笔把我的脸涂得那么黑呢,我现在真的好想再看看那张画。
  我记得去年的情人节特别的冷,又赶上在春节期间,我两从家里偷跑出来,因为咱两都不够18岁,所以在网吧包了夜,我俩窝在包房里电脑一直挂着农场,那天我们有说不完的话,我们一起规划着未来,我以为那些真的可以实现。
  现在我才知道,这条路居然这么难,你说我是不是错了,错不该把你早早地带上这条满是泥泞的路。
  我现在也深陷这沼泽之中,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抗,我如果能逃出去,你还会要我吗?
  我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变得很奇怪了,生理和心理上的变化我自己是能感受到的,很抱歉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偷偷地看你的照片了,因为我确实产生了生理和心理上的抗拒了。我的大脑和我的胃好像都在与我的心作对,那种‘记忆性’的作呕感近乎将我吞噬!
  洋洋,对不起!
  我们是在错的时间相遇,希望未来能够相逢在对的世界……
  2009年3月18日  多云转阴
  甄鹭逃跑又被抓了回来,我们像玩猫捉老鼠游戏中的老鼠,总会被猫摁在脚下摩擦。
  他从禁闭室里被抬了出来,带着一身的伤。
  我去看到他的时候,他躺在床上疼得不停地发抖!
  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意志非比寻常的坚定,他对自己也是真的狠,他说他小时候学舞蹈为了能够绷住脚尖立起来,他活生生的折断了自己脚趾的第一个关节。
  他确实与众不同!
  那天,我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会进来?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每说一句话肋骨都会疼得让他倒抽气,他将他的全部故事说了出来。
  甄鹭的家庭并不富裕,在小镇上开了一家小卖部,他的下面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他常常去帮父母看店,因为只有小卖部里才有电视机可以看,有一次他看到了电视中正在播放芭蕾舞——天鹅湖,他觉得那个画面好美,白色的舞衣、舒展的肢体还有随音乐而起的舞姿都在深深地吸引着他!
  他自己偷偷地跟着电视里的舞蹈学了起来,并且到处打工赚学费去专门的老师那里去学。在他17岁那年,他代表了他镇上的文工团去市里参加了表演,可没有想到回来后就被人贴上了标签,说他的是‘娘娘腔’、‘变态狂’、‘死兔子’……
  事情越闹越大,父母受不了左邻右舍的七嘴八舌,便叫甄鹭禁止跳舞,可是他却不想放弃!
  没过多久有人发现了他跟文工团舞蹈队的副队长走得很近,然而大家都知道副队长马上就要结婚了。甄鹭说他们是互相爱慕过的,只不过副队长为了保全自己,就说甄鹭勾引了他。
  甄鹭的父母一时间接受不了自己儿子的荒唐行为,又抵不住外人的说三道四,便将甄鹭关了起来,他们觉得是跳舞害了甄鹭,让甄鹭变成了一个娘娘腔,期间还觉得他是中了邪,并且专门找人来做了一场法事。
  2007年底甄鹭的父母意外看到从报纸上看到了关于戒同所的消息后,就将甄鹭送了进来,而甄鹭就是第一批戒同所的‘患者’,院长知道甄鹭家没什么钱,便忽悠着跟甄鹭的父母签订了美名其曰的医学贡献条款,并给了他们十万元,变相的把甄鹭卖给了戒同所。
  如果第一批‘患者’能够‘痊愈’,那自然是成了戒同所的活招牌。
  半年后,很多人因为受不住折磨,选择了妥协。他们隐藏真实的自己,活在了虚假的皮囊之下。而甄鹭是他们之中最特别的那个,他用他的反抗证明自己是没有错的。
  2009年4月1日  晴转多云有小雨
  今天是愚人节,不知道是不是甄鹭跟我开玩笑,他说……他要想要结束这一切。
  我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我隐约觉得他不会像吕鸽那样从顶楼跳下来,毕竟他说过那样子太难看了。
  还有就是,我要当哥哥了,我是他们失败的儿子,他们选择了放弃我。
  我该怎么办?我会不会也像甄鹭一样,被父母当成垃圾扔掉。
  2009年4月28日  雷阵雨
  我的弟弟出生了,他们给我打了电话,问我好了嘛?
  我只说了一句恭喜你们,便匆匆地挂上了电话。
  我转身的时候,看见甄鹭站在我的身后,指着我的眼角说:你哭了!
  2009年5月18日  小雨
  我的记忆力似乎变差了,在接受所谓的‘治疗’的过程里,我尽量让自己的大脑放空,只让生理产生作呕的药物反应。
  可是时间一长我现在我已经记不起洋洋的模样了,我有点后悔把洋洋的照片吃掉了,以至于在治疗之外我根本看不到他的模样。
  还有四天就是洋洋的生日了,我如果能逃出去是不是可以给他过生日呢?
  我曾说过以后每一个生日我都会陪他度过,我不想食言。
  2009年5月23日  暴雨
  原谅我用歪歪扭扭的字来写日记,因为我的右手被他们打断了。
  逃跑又一次失败了,我最终还是没有能去找你……
  2009年6月14日  阴转多云
  甄鹭今天过生日,他从厨房拿了一些水果和面包回来,做了一个类似于蛋糕的水果拼盘。
  他说他希望有人能给他唱生日歌,我们一起唱了歌吃了‘蛋糕’。
  甄鹭22岁,生日快乐。
  2009年7月16日  晴有阵风3-4级
  今天,甄鹭说要给我一份巨大的生日礼物。
  很少见他笑…
  日记在这行戛然而止,时间是2009年7月16日 23:45!
  戒同所里充斥着凄厉的惨叫声,玻璃被砸碎的尖锐声,一次次地冲破了夜色的静谧。
  “你们自由了!”我听到甄鹭的声音从扩音喇叭中传出,所有的人冲出自己的房门来到了一楼的圆形大厅,刺鼻的酒精味和腥臭的血味直冲鼻腔。
  甄鹭拿着砍刀满身是血的坐在问诊台上,脚边躺着被砍死的两名护工和一名医生,他晃着腿对惊恐的众人说道:“不跑吗?不跑就跟他们一起去死吧!”甄鹭笑着,猩红的血液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但他的眼睛却出奇的明亮。
  人们惊叫着杀人了,高喊着甄鹭疯了,然后一股脑地向外涌出。
  “甄鹭……”我试图上前一步靠近他,他放下砍刀看着我,我伸手想要抱他从问诊台上下来时,他拒绝了他说自己身上有血,脏得很!
  甄鹭自己跃下了台子,在白色的衣服上擦了擦带血的手后拉住了我,他说:“他们都死了,我们自由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大厅上悬挂的钟表,距离零点还有三分钟。
  他拉着我快速地跑了出去,我们站在空旷的草地上听着钟声在敲响第十下的时候,楼里传出了巨大的爆炸声,火光冲天而起。
  火焰蹿向楼顶,点燃了放置在楼顶上的烟花,绚烂中带着悲壮的美丽!
  “我以为烟花受潮点不着呢。”甄鹭冲我笑了笑,说:“我都没注意,原来你个子这么高。你能低一点儿头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低下头靠近了甄鹭,甄鹭始终保持着微笑附在我的耳边说道:“生日快乐,江熠!我能给你的礼物就这些了!”
  说完,甄鹭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在我的面前展开,上面写着:如果有下辈子,我也想做你的洋洋!
  “可以嘛?”他仰着头问我,那一刻他身后的火光照亮他的脸颊,我能看到他目光中的期许和热望。
  我摇了摇头,那一刻心里涌上的复杂情愫将我逼到了理智的边缘,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拥抱甄鹭,我告诉他——甄鹭永远可以做甄鹭!
  他笑着推开了我,在火光的映衬下,跌出眼眶的泪水像一团猩红的火焰燃烧着这张脆弱且美好的容颜,他将两支录音笔塞到了我的手中,告诉我:“报警吧。”
  说完,甄鹭转身跑向了火海,那是我预料中的结局,我望着他在火舌前停下了脚步,他回头望着我,长身而立间带着最后的不舍喊道:“我叫甄鹭!”
  他最终消失在了火海,与“蓝海治疗救助中心”的立牌一同被大火焚烧殆尽。
  “以上是录下的所有关于蓝海治疗救助中心里,医生与护工们对于我们惨无人道的施暴,他们用电击、药物、殴打、虐待、侮辱等方式逼迫有同性恋倾向的人群进行所谓的治疗康复。但是在1990年5月17日,世界卫生组织将“同性恋”从国际疾病分类与诊断系统中作为诊断单元概念性删除,11年后我国也将同性恋从精神疾病一栏中划去。可为何还有戒同所的存在,我从2007年12月起,历经17个月的折磨后选择了以这种极端的方式结束一切,希望能有人听见我们的声音。我叫甄鹭,我为我付出的罪行承担所有的责任,我很遗憾我来过这个世间……”
  午夜梦回时,我依然能梦到甄鹭在细雨微垂中起舞、在漫天火光中消失。像那句诗中所写的一般——‘江心孤鹭翩翩舞,怯怯独飞赶血阳。’
 
 
第一百六十章 【洋洋篇】6.墨绿色
  乔小洋永远都忘不掉,在2013年的平安夜当天,自己的病房中突然闯进了四个陌生面孔的医生和护士,他们将乔小洋用束缚带固定在了病床上。
  乔小洋拼命地挣扎着、嘶喊着。漆黑的夜空下,望不见天上的星斗,寒风吹过他的脸颊,冻得他直打哆嗦,他大声地呼救着,以为打破着静谧的窒息就有人能把自己就走。
  可当他被推上救护车的时候,一针镇定便让他逐渐失去了意识。
  乔小洋再一次醒来,是在一间空荡荡的房间中,世界仿佛静止一般,静到了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想从床上爬起来,他想逃离这里,可是他的腿完全不听使唤,他的断腿已经失去了知觉,肌肉也开始萎缩。
  但本能驱使着他赶紧离开,从病床跌落了下去的那一刻,他痛恨极了自己现在的无能,他已经失去了一个正常人所拥有的行走能力。
  这陌生的空间已经不能算是牢笼了,因为,真正困住他自己的是他残破的躯壳。
  他在地上艰难的爬行着,像一个废物一般找寻着解救自己的机会。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开始有了生理的需求,他打不开厕所的门,挣扎过后只能面对绝望。
  乔小洋看着自己身下的那一滩难以启齿的排泄物,心脏像被捏住了一般,这是他最不愿意去面对的,肮脏、恶臭、残废……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护工才从外面进来,她嫌恶地看着乔小洋和他制造的‘麻烦’,嘲讽着:“年纪轻轻就是个废人。”
  这是第一次由一个陌生人给他更换衣物,以往尤拓经过特批陪护帮他换洗的。乔小洋的内心充满了抗拒,但却无能为力。
  乔小洋很快的就知道了,这是一家私立的精神病院了,乔家人怕他丢人就将他‘关’在了这里,也算是与世隔绝。
  乔小洋反抗过很多次,绝食和自残是最快能换取他所想要的东西的方法。不到三个月,乔小洋就瘦脱相了,并且患上了轻度的厌食症。
  2014年的元宵节之后,乔小洋的病房里突然来了‘访客’。
  尤拓提着东西推门进入时,整个人都呆住了,浑身脏兮兮的乔小洋,全身上下散发着臭气,他如枯槁般的身体斜靠在病床上,目光呆滞地望向了自己。
  曾经那个甜甜如棉花糖一样的干净少年,彻底不复存在。
  尤拓立刻上前查看了乔小洋的状况,他刚准备掀开被子时,乔小洋一把拽紧了被子。尤拓闻到了从被褥里隐隐传出的味道,他抬头看向了乔小洋,额前的刘海已经遮住了眼睛,嘴唇干得发白起皮。
  尤拓想伸手拨开他的刘海,想着至少能让他的眼睛舒服一点,可刚一抬手,乔小洋却条件反射地缩了脖子,尤拓先是一愣,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他拨开乔小洋的刘海,额角的淤青还没有完全消下去。他轻轻地拉过他的手臂,挽起了他的袖管,触目惊心的伤痕布满了他消瘦的胳膊。
  “草!”尤拓推门而出,正巧撞见了护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尤拓攥紧的拳头在看到是女人后,没有挥出。
  尤拓转身回到乔小洋的病床边,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又轻轻地放在了轮椅上,用自己的大衣盖住了乔小洋的身体。
  期间,尤拓一句话都没有说。
  尤拓将乔小洋推到了室外,几名医护员工上前拦住了他们。
  “你是病人家属吗?”一个挺着大肚腩的男医生问道。
  尤拓横扫了他的一眼,眼神凌厉,语气中带着不可抗力的狠劲儿,“滚开!”说完,尤拓推人就走。
  男医生不依不挠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我跟你说啊,没有病人家属的同意,你是不能带人的!”这个医生很清楚乔小洋的情况,当时就是他接手的乔小洋,乔家专门交代过,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出院,他们乔家可以当没有养过这个儿子。
  尤拓才不管那么多,他看着乔小洋现在的模样,恨不得撕了这群道貌岸然的人。
  男医生见尤拓一意孤行,就招呼着其他的人上前阻拦,尤拓刚好没出撒气,转身给了胖医生一个肘击,直接打中了他的鼻子,鼻血瞬间就飙了出来,鼻骨也被打歪了。
  其他的人在见识到尤拓的厉害后,纷纷退避三舍。
  尤拓没敢把乔小洋带回乔家,而是偷偷的带到了自己临时租的房子里。
  尤拓本想先将他放在沙发上的,但乔小洋死活不肯,因为他的裤子是脏的,还散发着一股腥|臊的臭味。
  乔小洋用胳膊吃力地勾着尤拓的脖子,尽量让自己的屁|股不蹭到沙发上。尤拓连忙托着他的腰,让他能够靠在自己的怀里,不那么费劲儿。
  “那、先洗澡。”尤拓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嗯。”乔小洋闷闷地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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