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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他收拾好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热乎乎香喷喷的米饭已经在桌子上放好。
俞北边吃边跟许余馨说话，许余馨看到俞北嘴里有饭就不回答，要等俞北咽下去了才理他。俞北只好先不说了，安静地把饭吃完。顺手把碗洗了后坐到许余馨旁边，跟她聊天。
“这两天感觉还好吗？”
许余馨嗯一声，“好，没事儿了。”
“让你数数你数到几啦？”
“有十多个一了。”
“这么厉害啊，那要继续慢慢数喔。”
许余馨笑说：“知道了，我又不糊涂。”
“是是是，”俞北搂上许余馨的肩，“你好好跟奶奶在家，我待会儿要去学校。”
许余馨点头，“早点回来。”
“好，我尽量。”
许余馨拍拍俞北的手背，“去吧。”
进校门的时候，俞北敏锐地察觉旁边有一道目光，侧过头又没有异常。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什么也没看到，又脚步匆匆朝教室去。
到教室的时候付博延已经占好座，俞北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掏出手机搁在桌面上。
专业课，俩人认真记着笔记，听作业的要求，脑子没有一丝空闲。半节课后，俞北的手机不断亮起光，他一瞥，都是些陌生号码发的短信。俞北没管，但视线多多少少还是会被亮光吸引，他把手机扣过来，屏幕对着桌面。
付博延自然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下课后他问俞北怎么回事。俞北划开屏保烦不胜烦叹气说：“应该是郭青吧，没用微信，全都陌生号码。”
“不是我说，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火箭炮怕都不能打穿他的脸皮。”
俞北点开扫了几眼，是比之前郭青微信发来的要直白得多的劝说或是威胁。他就纳闷怎么这事还能缠上自己了？
把号码一个一个拉黑。
付博延在旁边开口说：“我帮你看了两个房子，你下午有空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
俞北抬头惊讶道：“你都找好了？”
“找房子和看房子我感觉都是一顺溜能帮你一起做了的，又不是啥大事儿。”付博延在手机上翻出房源信，“你看，两个价格稍微有点差别，但大小都跟你想要的差不多，离学校也都不算远。”
接过来看了看房子的图片，俞北说：“行，那我们下午一起去吧，我今儿晚班。”把手机递给付博延，“谢你费心了。”
“说什么见外的话呢。”
俞北笑笑，“喝酒吗，要不晚上跟我去兼职的地方坐坐？”
“酒吧呀。”付博延听了心有点痒痒的，“好玩吗？环境咋样？贵不贵啊？”
“环境挺好的，每天的主题不一样；好不好玩我没什么感觉；贵不贵的不用你操心。”
付博延说：“我再约个人一起去，我跟他们AA。”
俞北啧了声，“烦不烦，这样我叫你去有什么意义？你怕我顾不来你会无聊，你叫人就是了。”
“那你付我的，别人的我让他们自己付。这样OK吧？”
俞北刚准备回答就被付博延打断了：“好，就这么定了，我问问我发小。”
他听付博延说过有个发小在隔了几条街的理工大上学。
发小被置顶在列表上一下就找到了，来回两条后，“搞定，俞北你那家叫什么名？”
“等下，我看看……一串字母我也没记清。”
“行不行啊你，兼职的地方都不记得。”
“你自己看。”
付博延一看果然愣住了，嗯，IWYTLM，看一个字母打一个字母的给发小发过去了。
“哟，你这家不错啊，我发小说挺有名的。”
俞北笑说：“大概只有我俩土老帽吧。”
“等着，哥今儿就去洋气一个。”付博延立刻开始构想晚上要穿什么去可以显得不露怯又艳压四方。
“普通洋气就行，不然我走你旁边怕受不住。”
付博延擂了俞北一拳。
之后俞北顺心地过了两节课，没再收到无聊短信。
下课之后付博延拖着俞北回去换衣服。从柜子翻出几套不同的内搭和外套，还掏出平时在学校不太好意思穿的马丁靴。一套套换着让俞北给他参谋。
俞北左看右看都觉得没差，被付博延狠狠嫌弃道：“你自己穿啥都好看所以你觉得穿啥都没差？我这么精心搭配你都没感觉？”
他哈哈笑，说：“要什么感觉，我对男生搭配要有什么感觉？还不是因为你穿哪个都……还不错，我才选不出来。”
“你有停顿喔，我听出来了。”付博延哼了一声，扭过去决定穿最开始试的衬衫套卫衣，再加牛仔裤配马靴。
看着付博延换衣服，俞北想起他其实有欣赏过男生的搭配。第一次见那个肖老师，啧结果……后来还有一次，就是那位叫时骆的设计师。现在他还能清楚记得那件麂皮外套，估计跟想象中一样柔软吧。
突然一只手在眼前晃，“诶，回神儿！想啥呢，看我换衣服你也能放空？”
嗯？刚在想什么东西，俞北呆了似的眨巴眨巴眼儿，“啊？喔，没有……你怎么又换回来了？”
“懒得折腾，我想通了，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我这么青春洋溢的用不着整些花里胡哨的。”
俞北噗嗤乐了，“你决定好了我们就走。”
“诶诶，等等，”付博延一下拉住俞北，问他：“你再看一眼啊，这个到底行不行？”
俞北上下打量一番，“行啊，帅！你自己不都说了胜在青春洋溢，就甭纠结了。”
“行行行，走吧走吧。”
俩人锁上门，计划着先去看房，完了直接去酒吧跟付博延发小会和。
俞北和付博延走出校门，“去哪坐车？”
付博延打开地图，“先去近一点的那个，到那条街的车站，走过去。”
俞北点头，“行，你导航。”
两个人跟着导航在路上并肩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走着走着，俞北总觉得很不对劲儿，跟早上被人盯着看一样，心里有种发毛的感觉。他怼了下付博延的胳膊小声问：“你有没有感觉有人跟着咱俩？”
“我操？真的？有人跟着我们？”付博延也不敢明显地回头。
“只是我感觉，早上进学校我就觉着有人看我，”俞北不确定地说，“我扭头看看。”
付博延按住俞北，“诶你别，万一直接撞破不是更完蛋，地图上下条路有个岔口，我们一拐过去就跑左边那条路，管他有没有先避开就是了。”
俞北答应说好。
等一拐弯到下条路后，俩人就飞奔到左边的那条道上。风刮到脸上刺得生疼，眼睛跟着泛酸；在风里跑着感觉鼻子都要被风顶歪了，手也冻得冰凉，心倒是跑得发烫。
跑了百来米，俞北拽住付博延，大口喘气道：“应该没跟上来。”
付博延弯腰用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呼吸，“我的……妈呀……我脚都跑麻了。”
俞北甩甩脚，也觉得脚底板子有点发木。
俩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真是辛苦你了，陪我看个房还要一起逃命。”
“体会一把刺激人生！”
“快走快走，免得真的有人撵上来。”
俩人麻溜儿地又继续赶路。
后来所幸无事发生，顺利地看完房；都还挺满意。俞北打算回去仔细比较一下再做决定。
路上付博延提醒俞北最近出门还是要小心点不要单独走小道，俞北应说知道了自己会注意。
俩人到了之后在酒吧门口等了会儿，不多时付博延的发小也到了——跟付博延同类型的开朗大男孩。另外还一起来了两个同学。
付博延冲上去撞对方的肩，一把抓到身边介绍道：“俞北，这是我发小，邓一洋。”又扭头跟邓一洋说，“这就是我学校玩得最好的朋友兼室友，俞北。终于让你俩见面了！”
邓一洋热情地跟俞北挥手道好，又介绍身边的两人说是自己的室友小凯和小凯的女朋友。俞北一一跟他们打了招呼。
付博延揶揄道：“邓一洋你行不行，小凯都有女朋友了，你的呢？”
小凯哎了两声：“什么叫我都有了啊？”
听语气两人也挺熟。
邓一洋搭上付博延的肩说：“追着呢，追到了肯定第一个带给你看啊。”
“行，等你追上了我一定请你们吃大餐啊。”
俞北找到空插话道：“进去聊吧，我给你们领个位置。”
一行人跟着他进到店里，俞北招呼他们坐下。
他把菜单给他们，“你们先看，等会儿我来点单。我得去换衣服签到。”
“行嘞，你快去。”
换好衣服，围上了服务生专用围裙，打完卡走出更衣间。俞北在更衣间门口碰上了都简。
他打了声招呼，“简哥。”
俞北做过很多兼职，相比起来都简随和又大方，不像别人有那么多小九九，而且好几次还帮他解了围。他对都简印象很好。
都简笑着应了一声。俞北准备去给付博延他们点单，刚一转头都简突然叫住他，问：“小俞，你今天负责哪个区？”
“A区，我基本都负责A区。”
都简手抵在下巴上，“那个，麻烦你今天顺便帮我照看一下C区角落那边，可以吗？”
“好。”
“我今天有点事儿，怕忙不过来。”都简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辛苦你。”
“不会，那我先出去了。”抬脚便朝外走。
都简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说：“今天你朋友来了？”
“嗯。”
“行，到时候给他们打折就算是今晚你帮我照看的报酬吧。”
“嗯？可以吗？”
“正式员工都有折扣，给你打个折没什么的，快去吧。”都简潇洒地摆摆手。
“那，谢谢简哥。”
都简说了声没事儿后闪进办公室。
俞北过去给付博延他们推荐了一些热门或比较受欢迎的新产品，熟练地写好单去了吧台。交代他们好好玩，有事儿就喊，他得去别的地方转一圈。
付博延让他去忙，不用特地照顾他们。
处理完A区，俞北想着特意被交代的C区角落，打算过去看看需不需要倒烟灰缸。
这会儿人还不是很多，那边角落的卡座好像只有一个人。俞北刚一走近，角落的那个人正好抬起头，两人的眼神一下撞上，对方好像还在那瞬间慌张地愣了神。
俞北认出他，这不就是那天见过的设计师？
随即一个想法冲进脑子：哦豁！真的不能随便在背后想人！
第10章 噔噔噔
早上起床，烧开的水下了一碗葱花香油面吃完后，时骆就开车上班了。
整个上午，时骆看着方案和图纸总感觉心烦，满脑子出不来一个想法，色彩搭配得也不合心意。他叹了口气，把图纸推到一边，打算先去吃点什么了下午再继续。
正起身，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看清来人时骆又坐回椅子，“诶，什么时候回来的？”
曲暄走进来直接一屁股坐在桌前的转椅上，“今儿早上，给我累得够呛。”
时骆跟曲暄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俩人合伙办了「ET 60°」设计公司。ET是正三角形的缩写，寓意着设计师、客户和理念，三个环节构成稳定的平衡。
“还顺利吗？”
曲暄点头，又挑眉道：“我都亲自出马了，还能有问题？”顿了顿说，“不过跟不同想法的人沟通真是有够累的，真的！差点没火大到憋不住。”
时骆笑了，“没办法，我们这行的不沟通好后续麻烦才叫源源不断。前几天不还被人找麻烦来着。”
曲暄一听这事，声音都拔高一截，“我听说了！简直操蛋，还好你处理了。”又转过话头问：“对了，那节目怎么样？”
“还没开始。”时骆沉默两秒，“跟委托人见了一面，聊了聊基本情况。”
曲暄喔了声，举起右手撑在下巴上问：“你怎么想？”
时骆看着曲暄，“什么？”
“你刚开始不是不太愿意接这个？如果没开始的话需不需要我接手？”
时骆听到这话，犹豫了。不知道是犹豫停止做俞北的方案还是犹豫把方案还给曲暄。无意识地开始扣手，完了又用大拇指不断地搓中指上的老茧。
见时骆半晌没说话，曲暄有点纳闷，“怎么了你？”
“没。我考虑一下吧，反正也还没开始。”
“行，我倒是没想到你突然感兴趣了。”曲暄也无所谓谁做，反正都是自家公司，站起来问：“吃饭吗？”
时骆点头，站起来穿上外套，跟曲暄一起出去了。
出个差感觉要把曲暄憋坏了，整顿饭时骆只负责了听、吃和时不时的回应。这次的业主想自己在老家盖一栋小别墅，业主的女儿在微博上看到公司之前的案例强烈指定了「ET 60°」，所以特地请曲暄前去一看。太久没坐过绕山路的车，给曲暄晕了个昏天黑地。这都是小事儿，更难解决的是虽然业主的女儿很喜欢曲暄的创意，但有些方面业主还是有自己偏好的想法；俩人商谈很久才谈妥。
时骆笑说要是下次还有这种状况就换自己去。
曲暄嚼着牛肉摇摇头，等咽下后说：“拉倒吧你，平时都不乐意出门的人指望你外出几天谈生意，我看是要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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