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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近代现代)——九一圓仔糕

时间:2023-11-05 15:05:25  作者:九一圓仔糕
  “你算个什么东西,滚远点,我不想找你麻烦你别自己碰上来,识相你就给我站开。”
  俞北冷静地注视她,纹丝不动。
  “您说话客气点,”听见俞北莫名被骂,时骆有些恼火,“我们的旧事不要牵扯进其他不相干的人。”
  连奇母亲又是一声冷笑,“还挺护短,当年怎么不见你承认啊?不是不知道吗。说得那么坚决现在不还光天化日牵男人的手,你以为你能是什么好东西啊?”
  余光注意到时骆脸色不太好看,俞北紧紧攥住他的手。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搞玻璃的,带坏我们连奇,害死他。除了害人一辈子你还会什么?!”说到气极,举起手上的花束就朝时骆脸上砸。
  俞北迅速将时骆拉到身后,伸手拦下已经挥至半空的花束,保护的姿态昭然可见。
  大概怕俞北想打连奇母亲,连奇父亲也冲了过来,“你想干什么你?!”
  俞北甩下手,扫了他们一眼,“害死连奇的到底是谁,你们不知道答案?你们很清楚你们儿子为什么死,别因为自己不敢接受就把过错全部推给别人。况且,这么多年你们还是这幅样子,如果连奇地下有知,未来相见,你们以为他能愿意认你们?”
  话说完俞北牵着时骆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背后如何谩骂和哭喊也和他们没有关系。俞北瞥一眼身旁,见时骆没有想说话的意思,也没主动开口,俩人一路无话走到车边。
  俞北推了推时骆,“坐那边去,我来开。”
  时骆怔怔看着他,良久,提起手上的袋子说:“我们忘记放炮仗了。”
  俞北无奈地笑道:“都走下来了还上去放吗?”
  “放吧。”
  俞北又牵着时骆原路返回,在小广场找到用来放鞭的香炉鼎,点燃鞭炮将它们丢进去,听着它们噼里啪啦地在眼前炸开,红色的纸皮崩得四处飞散。
  再次坐回车上,时骆还是被俞北推到了副驾驶。
  感觉时骆还是没精打采的,俞北问:“明天,我陪你来祭拜他?”
  “嗯?”意识到俞北在说连奇的事情后,时骆摇摇头,“不用,我刚给他放过鞭炮了。”
  俞北颔首没再多提,扭响引擎,没走高速拐上国道。
  开了一阵,时骆像是才回过神,他转头问:“你都知道了?”
  “嗯,”俞北提前打断时骆问道,“哥哥会觉得我说得太过分吗?”
  时骆摇头,“他们说我什么我可以当没听见,但那样说你,即使你刚没那样做,我也不会忍下去。”
  “即使没说我,你也不能一昧忍下去,站着给人骂算什么事儿,”俞北笑笑,“既然认同我反驳他们的话,你不要又钻牛角尖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次,问了都简哥。”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我不是想偷摸打听你秘密的啊。”
  “我没想对你保密,”时骆说,“我只是觉得这事跟我们俩毫无关系,没有说的必要,谁知道会发生这些事。”
  “我不在意事情怎么样,”俞北说,“我在意的是你的心情和想法。当然,如果你有想说的可以跟我说。但现在,先下车吧。”
  “诶?”时骆这才发现他们没有走高速,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樱桃林”的招牌下,“怎么来这儿?”
  “临时起意,”俞北关上车门,“以前每逢樱桃上市,我们家周末会来这儿摘樱桃。这会儿摘果子不成就看看樱桃花吧。”
  时骆跟在俞北后面,他也在家庭聚会的时候跟家人一起摘过樱桃,但去的是离家比较近的樱桃沟;那里更像每家种了几棵树专门供人采摘,而不像这片樱桃林,整片整片地簇集在一起。放眼望去,满是攒成团的白色小花,挤挤攘攘缠绕树枝热烈开放。
  没有进入别人园子,他们沿着小路一路向前。从没见过如此大片绽放的樱桃花林,时骆逐渐被这五瓣小花吸引,仿佛漫步在春日的雪天里,他跨步追上俞北牵住他。
  俞北其实想带时骆去林子中间的湖边,不知道这湖有没有名字,既然藏在樱桃林内就叫它樱桃湖吧。樱桃湖边有独木舟,在他久远的记忆中,曾经有几次颇为羡慕泛舟的情侣;那时候他已经进入青春期,不想和俞铭顺一起坐,也不好意思和妈妈坐,所以他甚至连想划一次独木舟的想法都没有说出口过。
  这回心愿总算达成。偌大一湖,只有他们一只小船。
  两人面对面坐着,俞北划桨,渐渐来到湖中央。
  “累不累,换我划会儿?”
  “还不累。”
  “那累了再给我。”
  时骆闲散地坐着,享受这份闲适安宁。在湖水上悠悠荡荡,仰头望望顶头的天儿,这块天儿仿佛都被洁白的樱桃花映得比别处净亮。
  “宝贝儿。”
  “嗯?”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逻辑奇怪,想太多?”
  “不,但你的想法我能理解。”
  时骆语气跟湖面似的,平静无波,“连奇走前曾偷跑出来找过我。他等在我回家的路上,拉我的手说喜欢我,他可能觉得给我惹了麻烦,所以让我不要讨厌他。”
  “我不会因为这个事讨厌他,可我也不喜欢他,最后也只能跟他说,我和他会一直是好兄弟。”时骆叹了一口气,“后来我再没见过他,再后来就从他妈那里得知他去世了。我要是那时候能喜欢男生,他也不至于。”
  时骆和连奇因为一道题才熟起来。有一回时骆去抱作业,大概老师都去开会了,他见连奇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因为做不出题抓耳挠腮焦虑不已便主动搭话帮他解了题。相熟后他也隐约了解连奇大概生活在一个怎么样的家庭;氛围压抑,父母总是不停施加压力,稍有不满动辄对他冷暴力。一有机会时骆便尽可能邀请连奇参加他们活动也是因着这。
  连奇会喜欢他,还说是那种喜欢,是他想也想不到的。他还是有点儿慌了,不会厌恶但也没办法接受,所以撑到极限只能给出他们会是好朋友的承诺。如今想想,要是重来一次他也许不会那么武断地拒绝连奇,会考虑各方面的状况后,先稳住对方的情绪。而不是像那时候一样,因为错愕而直接抽走自己的手。
  “刚开始我是真的很自责,但现在好很多我也想明白了,只是突然碰上他父母让我又想起了高中那时候。”
  俞北听罢,沉吟一会儿,问:“话说出来可能有些狠心,但我还是想说。哥哥,你认为你那时候能够接受男生,然后接受他,结果会和现在有很大差别吗?”
  时骆动动嘴巴,答不出个所以然,随后敛了目光似是陷入沉思。
  “你知道的,我们谁也说不准。假设你为了稳住他的情绪接受他,面临的问题不会比现在少,首先,他的父母就是极大的障碍,”俞北说,“他们会对连奇做更过分的事儿吗?说不准。他们会对你以及叔叔阿姨造成更大的伤害吗?不知道。更不知道的是,当连奇发现你并不是真正喜欢他,这只是你的善意缓冲,他会不会崩溃呢?通通说不准。”
  “或许吧,或许他可以成长起来,调整了心态,能够理解你的好意,面对家庭的矛盾他也能够去化解,最后全员大和解,美满生活。但这也是假设,一切都未可知。”
  “我不是为了宽慰你,说起来好像是我在针对连奇。但万一真如我说,所有事情都有它的定数,遇上你,某种程度上也许延缓了连奇的离开,让他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那么你还认为他的死亡,真是因为你不喜欢男生造成的吗?”
  “所以啊,因为未知的事情让自己背上这么大个包袱,是不是傻了点儿?”俞北把桨递到时骆手里,“哥哥划吧,我累了。”
  时骆愣愣地接过木浆,顺手划了起来。心里因为俞北的话,像被桨打了一棍似的,动荡起伏。
  林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俞北伸手到波纹里撩起一指头水,半玩笑道:“哥哥喜欢我的时候算不算移情啊?”
  听到这话时骆即刻清醒,眉间立刻拧出小疙瘩:“说什么屁话,按我以前的强迫症怎么着也得交往十八岁的才算移情吧。”说完又察觉这话有歧义,“不对,移个屁的情,喜欢才能移情,我又不喜欢他。”
  “是啦是啦,”俞北扑到座椅对面,钻到时骆怀里,“哥哥只喜欢我。”
  独木舟失了平衡猛地一晃,时骆紧张地丢开木浆,单手搂住俞北,“你慢点儿。”
  不再剧烈动作,小船又平稳下来。时骆盯着俞北的后脑勺,问:“你刚是不是在吃醋?”
  “不是哦我才没有,”俞北指向岸边指挥道,“快划回去,奶奶还在等我们。”
  时骆笑而不语,心情比刚刚好了不少。
  在樱桃林耽误了时间,到达厘县已经快下午一点。路过路口那间小卖部,还得到老板娘好意的关心。
  房翠翠已经准备好饭菜,打开了院门等他们。她精神头儿不错,老远便喊:“快点儿来吃饭,菜都凉了。”
  两人应了一声加快脚步。
  说是做好准备不出洋相,结果把带给房翠翠的东西递给她时,时骆还是表现得有些拘谨。
  俞北偷笑,揽过时骆的肩膀推着他朝饭桌走。
  “奶奶准备这么多菜。”
  “那可不,你俩喜欢的,都有。”
  “辛苦翠翠。”
  “谢谢奶奶。”
  “快坐下吃,傻站着干吗。”
  俞北和时骆赶紧落了座,等房翠翠动筷。房翠翠又去厨房忙活一阵,回来后在每人面前放了一个小酒杯,倒满酒。
  房翠翠招呼道:“来,我们一起。”
  两人赶紧端起杯子。
  看着两人喝空了杯子,房翠翠从侧兜掏出一封红包,递给时骆,“小时,这是奶奶的心意。”
  时骆不明所以,下意识看向俞北。
  俞北噗嗤一笑,凑近时骆小声道:“给你的改口费,快收着。”
  时骆连忙伸手接下,红了脸,“谢谢奶奶。”
  房翠翠打圆场道:“改了还不是奶奶。”
  “那你想改什么,”俞北笑说,“你想让时骆跟我一起叫翠翠啊?”
  时骆慌忙摆手。
  房翠翠眦俞北,“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没大没小?”
  俞北嘿嘿一乐。
  “你们俩就安心过,看到你们过得好,奶奶也高兴。”
  “是。”
  三个人一边吃一边闲聊。房翠翠如今自在得很,每天想去哪逛便去哪逛,偶尔兴致来了,晚饭后还会跟着其他老奶奶一起去广场跳舞。
  俞北觉得这样怪好的,既愉悦到心情,还锻炼到身体。说着他想起来,“对了奶奶,我得了个出国留学的名额,你觉得怎么样?”
  房翠翠点头,“你们俩自己商量就行,这事儿我也不懂。”
  “学费的话,卖掉芒吉的房子可以吗?”
  “当然随你,”房翠翠说,“本来也是你的东西。”
  时骆安静地吃饭,只听不做声。
  返程时,俞北顺便在含桃的派出所办了护照。拿着只有他一个人名字的户口本,递到时骆面前道:“给,拿去你领证用。”
  “什么啊。”打马虎眼掩饰羞赧,手还是诚实地接过户口本,翻开瞅了几眼。
  “唉,好想跟哥哥在一个户口本上。”
  时骆默然。
  正当俞北以为时骆不会回话的时候,只听他悠悠说道:“收养你,应该能成。”
  “没想到,”俞北笑歪趴到时骆肩上,“哥哥玩这么大。”
 
 
第83章 日常
  俞北着手准备办理证件的资料以及入学的材料,也在四处比较中介,只等什么时候把房子挂上去。
  一天,他领完材料看时间还早,兴起想去公司接时骆下班。
  畅通无阻进到时骆办公室门口,门虚虚掩着,俞北正准备敲下门,却听到里面传出谈话声。
  一个人语气惊讶:“你要我帮你买房子?”
  “曲大老板,别一惊一乍行不行,”俞北听出来这是时骆,“我是让你拿我的钱去买,别说的好像我要你掏腰包一样。”
  “你让我去买房子干什么?”
  “用我名字不方便就借用你名号咯。”
  “你到底干什么?”
  时骆叹气,只好跟曲暄解释说:“我男朋友要去留学打算卖房子,我觉得一两年学费倒不至于卖房子,所以打算让你替我去买下来。”
  “我靠,时骆你是不是发瘟啊?”
  “滚你的。”
  “你不怕这恋爱谈得你底裤都不剩?”
  “能不能讲点人话。”
  “不能,你听听你刚讲的是人话吗?”
  “神经病。别说我恶心你,”时骆说,“他给我的爱才是最好的东西,其他的又有什么要紧?”
  “我搞不懂,也不想搞懂,一个二个都是疯子。”
  “不需要你懂,事儿给我办妥就行。”
  怎么会碰上哥哥这么傻的人。
  没跟时骆说自己来过,俞北转身离开了。
  听到门外响起“滴滴”解锁声,俞北立马过去,在时骆刚跨进门的瞬间就拽住他腰侧的衣服,将他一把拖进怀里,紧紧搂住;门“嘭”的一声堪堪关紧在时骆的脑后一厘米处。
  时骆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也回抱住俞北,摸上他的后颈,“这么想我啊?那会儿不是还说要去找我,怎么自己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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