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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近代现代)——九一圓仔糕

时间:2023-11-05 15:05:25  作者:九一圓仔糕
  “没有,问他也说没和我生气。”
  “那不是吵架,”都简啧一声,“总不至于突然这样了吧。”
  “说不上来,”俞北想了想说,“自从我差点出事被他救回来——”
  “出事?什么意思?”
  俞北斟酌着说:“就是烧炭,中毒。”
  “我操?!见你几次都不知道,没事了吧现在?”
  “没事,哥哥来得及时。”
  都简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时骆把你塞过来还要我看好你。”他本以为时骆只是担心俞北才失去家人,一个人待着容易想东想西,如今看来这层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嗯……”
  沉默片刻,都简说:“这么着,你能不能来店里一趟,我有事想跟你说。”
  听都简语气严肃,俞北答应他马上过去。
 
 
第80章 哥哥的过去
  下午场的音乐舒缓慢调。俞北跟着都简穿过被暖黄射灯光照笼罩的过道,走进办公室。
  “坐,”都简已经提前弄好了饮料放在俞北和自己面前,“来尝尝这个。”
  “谢谢。”
  “客气,”都简在俞北对面坐下,清清嗓子进行开场白,“讲事儿前我先了解一下情况啊。”
  “嗯?你说。”
  “你说他不理你,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在这之前,”都简动动手指,“你俩发生过什么?”
  俞北没吭气,轻轻地笑了下。
  “别不好意思啊,这些还挺重要的,你不想解决你和时骆的问题吗?”
  “想的。”
  都简翘起腿,玩笑道:“那就直接来,今儿你简哥给你当一回情感顾问。”
  不习惯跟人倾吐,但事关他和时骆,还是想要一试,俞北敛下目光盯着面前杯子里晃动的波纹回忆道,“好像是我问他要不要出国念书。”
  “他让你去?”
  “嗯,他建议我去。”
  “你自己呢?”
  “其实,不大想和他分开。”
  都简点头表示了解,“再之前呢?跑我这儿喝醉那次。”
  “他觉得我有事儿不跟他商量,生气了。”
  都简笑一声,“他那叫生气?怄死了都快。”
  俞北颔首,“是学校的事,我不想这些烦到他。”
  “所以你觉得瞒着就是替他考虑了?”都简犹豫一会儿,试着问,“你做那件事是因为亲人去世吗?”立马又补道,“如果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虽然已经慢慢接受了,但不可避免的,挺着的背还是僵直了一秒,“没关系。”俞北摇头否认,“不全是,我自己心态没调节好,可能也濒临极限,加上又碰到妈妈的事,就,垮了。”
  都简了然地点头,冲着俞北笑笑,开解说:“只当归零重启了。后面人生很长,将来肯定还会找到其他重要的意义。”
  俞北认同道:“已经找到了。”
  这回答利索得都简差点被呛到,挑着眉揶揄:“别告诉我你指时骆啊。”
  俞北看向都简,认真地“嗯”了一声。
  都简端起杯子抿一口,嘀咕着:“原来被别人秀一脸是这种感觉。”
  闻言,俞北才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眨巴两下赶紧撇开目光,跟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都简在杯子后偷笑,放下杯子,他抬起眼睛正视俞北问:“你知道时骆为什么会喜欢男生吗?”
  俞北一愣,“不知道。”
  “那你知道时骆他们家为什么会搬来芒吉,并且再也没回去过吗?”
  俞北又茫然地摇头。
  都简张张嘴,“我不知道你们到底了解彼此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你们有多在意尊重彼此的隐私,今天叫你来,本身就是想给你讲个故事,其他细节如果你想知道,以后有机会自己问时骆去吧。”
  “嗯。”胃口被吊起,感觉即将要知道非常不得了的事情,俞北隐隐紧张起来。
  随后,都简缓缓说起:“我们高中时候经常有一伙人在一起玩。大概高二吧,时骆突然把我们班物理课代表介绍进来,还带着他一起和我们打球,偶尔也参加我们其他活动什么的。那个男生叫连奇,连奇在我们眼里就是那种学习特认真,不论干什么都一板一眼,名列前茅的优秀同学;好像朋友不多,整天埋头学习,家里管得严,也不知道时骆怎么和他熟起来的。不过,熟点儿了,我们也了解他就是比较安静内敛的性格。”
  心绪翻腾,俞北故作冷静地问:“这个连奇是哥哥的初恋?”
  都简怔了一瞬,盯着俞北瞅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倏然笑出声。
  “怎么?”
  “没什么,”都简说,“不是,时骆那时候不喜欢男生,这个我敢保证。”
  “啊,哦,这样,”俞北耳朵微微发烫,“那后来呢?”
  “后来高三吧,连奇的日记被他父母看到了。日记里有很多和时骆相关的内容,字眼明确到说喜欢时骆这种。他父母当场大翻天,拖着连奇闹到学校。你知道,像那种平时对自己孩子管教严格到出奇的,再碰上这种称得上出格事情的闹起来有多凶,况且又是同性之间,反正那段时间这事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
  “我刚说过,这时候时骆不喜欢男生,对连奇更没那个意思,突然被叫去年级组,被告知连奇喜欢他,对方家长要找他对质,整个人都懵逼了。”
  俞北眉头紧蹙,“他们发现自己孩子日记为什么要喊哥哥去年级组。”
  都简耸耸肩,“谁知道,估计认为问题绝不可能出现在自己孩子身上。反正他们在学校闹一通,扯着时骆和叔叔阿姨闹了一通。”
  “还扯上了叔叔阿姨?”
  “嗯,之后那家人好像把连奇关了起来。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听说连奇去世了。”
  俞北当即瞪大双眼。
  “人没了,连奇父母又跑学校来找时骆闹,还找上时骆家里,说是他们害了连奇,是时骆引诱连奇。可你说这事儿和时骆有关系吗?根本一点没有,但他们硬是不依不饶。叔叔阿姨体谅他们丧子,给了一笔钱算是安慰,结果反被他们讹上,成天不得安宁。
  “过分了。”
  “经过连奇父母一宣传,学校好多人也开始说时骆闲话,私下说时骆害死了连奇,说时骆同性恋,说连奇好惨。这些言论多多少少影响到时骆,他消沉了一阵,那时候我听他说过‘要是我喜欢男生就好了’这种话。估计他认为要是他那时候喜欢男生,连奇就不会死。”
  拳头不自觉攥紧,眼底似暗潮翻滚,垂下睫毛试图遮盖里面的情绪。那个男生令人可惜,可是他哥呢,不惨吗?俞北恨不得穿回那个时刻能去保护他哥,告诉他哥不要听信傻逼们的风言风语。
  “我们替他出头教训了几个说闲话的,后来忙着高考,这事也慢慢淡出大家视线,不过连奇他们家里人想起来了就会上时骆家去闹一顿。后来高考完,时骆全家就搬走了,也再没回过含桃。时骆特争气,完全稳定地超常发挥考进大学;不过只上了几个月,后来状态不是很好,休学了一年,再来就出国了。”
  “那之后他放假回来我们聚会的时候,感觉他各方面好了不少,碰巧聊到感情问题,他告诉我们他现在喜欢男生。那时候我们才了解,他还没完全从那个阴影走出来,潜意识还在愧疚自己当时不喜欢男生。可是大家都知道那个是意外,并且和他一点关系没有,是连奇爸妈逼得太紧,弄出一些事情让连奇不能面对,无法收场,心理压力过大导致的结果。”
  都简“唉”了一声,“时骆的行为也验证了我们的想法;他那时候哪怕约会,也只约十八九岁的男生。要说喜欢,也没跨过暧昧约会那一步和别人正式交往,也没有正式和我们介绍说他谈了对象;完全是逼着自己去喜欢和连奇同龄的男生,在认识你之前,他一直执着年龄的标准,这不是心理补偿是什么?”
  “之后他好像又看了一些心理辅导,不再那么执拗了,也接受那事和他没关系,不是他的错,但喜欢男生这事儿就这么地成为定数。直到遇到你,真正去喜欢一个人。”
  俞北呐呐的,这个故事,听到他手心潮湿。
  “你应该了解他,他本来就是一个内心柔软,情感比较纤细的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这次你的选择和他有万分之一的因果关系,那么,不排除他会疯狂单方面认定你做出这个事儿和他不无直接或间接关系。”
  俞北说:“当然和他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话音刚落,心底莫名倏地一沉。他这么认为,可站在哥哥的角度,会怎么想呢?
  “他因为觉得自己没能回应对方而自责不已,连奇当时只是他的一个普通朋友,都能对他产生那么大的创伤;你俩互通心意,他这么喜欢你却险些失去你,可想而知他的心情。”
  “可能因为那时候年龄不大,造成的冲击和后果猛了些。但是即使现在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在喜欢的人面前这些所谓的岁月经验积累下来的承受力、抗压力也不堪一击。”
  俞北回想起刚睁开眼时哥哥那滴眼泪。
  讲述告一段落,都简长出口气,说:“你们都不把这段感情当成一件随便的事,否则的话,快乐过后也就算了。既然以后要在一起生活,你不想让他看见的东西,怎么藏着掖着它也会露出边角。”
  “既要同甘,也要共苦。遇事商量着来,有话直说,甭管你认为是自己事该自己解决,还是怎样,他不会介意这些。你不坦白,他也许会觉得自己这个男朋友当得是不是很失败,不值得人信赖。”
  俞北暗嘲,自己当人男朋友当得才叫差劲。
  “明明是正经搞对象怎么还自顾自地矜持呢,况且某些事儿他可能顾及你面子或者不好意思开口,你个小的就主动些呗,怕什么呢。”
  “还是那句话,小孩子家家别老气横秋的,时骆最吃你黏他了,没看出来?主动就主动了,又不丢脸。”
  联想到最近,俞北还挺羞赧,卖乖讨好处他可一点没嫌丢脸。
  感觉该说的说差不多了,都简灌了口水,“渴死我了,一口气叨叨这么久。”
  俞北端正坐好,郑重道:“谢谢简哥告诉我这些。”
  “过来人,知道被这些细枝末节困住有多操蛋。”都简挥挥手,“早点和好,到时候叫时骆请我吃饭。”
  “该是我来请,请你和邢储哥。”
  “我可不能宰你,不然到时候只会被你们家时骆更狠地宰回来,”都简毫不留情吐槽道,“前段时间硬把你塞我这儿,合着是不放心你让我给他做托管,这托管费必须要他给我结了。”
  俞北也没在纠结这些小事,绽开一个粲然的笑容,应声答应。
  说罢,都简又多叮嘱一句,“上学那事,你俩再谈谈,你怎么想就怎么告诉他。”
  “好。”
 
 
第81章 说开
  出了“特别灵”,俞北立马打给时骆,但是仍然关机。他打车直奔时骆公司,小助理告诉他时骆下午告了假,俞北道谢离开,也有些冷静下来;既然告了假,应该是临时有什么急事吧。
  迎着西落的日头,俞北缓慢往家走,脑子一遍遍回放都简的那番话。
  他有点理解时骆上次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不止是生气吧,应该也很失望。哥哥为他们的关系付出许多,而他却连他的心思都揣摩不清;自以为很省心,可那并不是哥哥想要的。
  被耳畔高声的欢呼打断思绪,他扭头一看,声音从他正途经的一间高中操场传来;穿着校服的高中生,三两成群,勾肩搭背。理所当然的,他也想起都简口中的连奇,胸口像堵了点什么。
  他没想过哥哥身上竟然发生过那样的事,还是在各方面都紧张敏感的时期。那句“他那么喜欢你却险些失去你”戳到他最软弱的地方;将心比心,俞北觉得自己很莽撞。
  其实回来后时骆早就超过正常范围的反应,足以说明问题,怪他太粗心了,没意识到时骆这段时间该有多挣扎,还一直让时骆为他劳心费神。
  俞北脚步愈加疾快起来,他想要立马见到时骆,巴不得挖心掏肝再不有任何隐藏。
  到家时,家中没人。俞北坐立难安,不停在屋里打转,一刻不断地给时骆打电话,那边却始终没有开机。
  正想去楼下等,门响了。俞北赶紧跑到门口,时骆大概没想到他会突然冲过来,傻眼地看着他,笑一声道:“你在家啊。”
  “我一直在等你啊,”俞北过去牵时骆,“打不通你手机。”
  不像前几日的回避,时骆任俞北牵着,跟他解释说:“那会儿要求关机,后来忘开了。”
  俞北拉时骆一块坐下,一瞬不瞬望着他;时骆神色温和地与他对看。感觉他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静静地坐在一起了,不知怎的,这会儿看时骆,心境格外不同些,曾经未触及到的地方似乎一下豁然开朗,这才了解他离一个合格男朋友差得有多远。
  仿佛因为更能体会时骆的情绪,感觉跟他贴得很近,两人是亲昵的;又担忧之前的差劲是不是让他错失了机会,快被时骆隔在门外。
  俞北目光闪烁,背一弓,额头抵在时骆肩上,低声问:“哥哥也打算不要我了吗?”
  时骆捏捏俞北后颈,“说的什么话,哪有啊?”
  “有喔,我能感觉到,”俞北说,“你不理我的这几天我老做噩梦,梦见我死了;我不难过我死了,我难过再也抱不到你了。”
  拎起俞北后脖颈的皮,时骆警告俞北:“不准瞎说。”
  “对不起哥哥,之前吓着你了吧,”俞北缓了口气,一五一十坦诚地剖析给时骆听,“自从和妈妈奶奶搬到这里,几乎是没有缓冲的,我人生的重心就压在怎么能让全家生活下去上,我做所有事情不过是为了维持这个奔头。还好,她们给我的情感上的支撑,让我能短暂地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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