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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近代现代)——九一圓仔糕

时间:2023-11-05 15:05:25  作者:九一圓仔糕
  “孝顺还不好啊,惦记你吃惦记你身体,瞅有的人,一住半拉月也盼不来人看一回。”
  房翠翠笑笑没说话,俩人又一块看起电视。
  第二天,房翠翠正坐在病房等看护去买饭的时候,等到一位意外来客。
  一位穿着长大衣,收拾得很利索的女人推门问:“请问哪位是俞北的奶奶?”
  房翠翠纳闷道:“我是。”
  女人走进来说:“那没找错,”把带来探病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您好,我是时骆妈妈。之前时骆找看护的时候听说您住院了,想着顺路过来看看您。”
  闻言,房翠翠很难说该有什么心情,赶紧从被窝坐起身,面上还是应和地笑道:“看护的事情麻烦你,现在还让你费心来看,太谢谢你了。”
  “说什么客气话,都是些小事情。正好熟人有认识靠谱的,那肯定得用靠谱的呀,”骆虞岚说,“看您精神不错,身体还好吗?”
  “上岁数了全是老毛病,一直也就这个样。”
  “人嘛,不管老小谁能保证不有点什么小病小痛,”骆虞岚说,“看您硬朗底子好,肯定恢复快。”
  “这两天已经好多了,”房翠翠说,“你们家时骆细心啊,我来第一天就来看我,老早过来送饭。”
  “嗐,我还说他呢,哪有探人病跑出去买饭的,”骆虞岚笑笑,“不过他那手艺也不能指望他弄得比外头好。我听他说现在也都是靠看护每天买饭,前些日子我出远门没在家,这才回来,今天自己煲了汤带过来,不知道合不合您胃口。我们家老时有一阵也血压高,医生推荐说适合喝这个,您尝尝?”
  房翠翠连忙掀开被子下床穿鞋,拦住骆虞岚要给她摆菜的手,“怎么好意思啊,人来了还亲自炖汤,哪儿使得。”
  “这有什么,不是应该的?”
  房翠翠心想,母子还真是母子,不止说的话连口吻都一样样的。
  “我自己来吧,你坐,别替我忙活了。”
  “行,我就给盛碗汤,别的您随意。”
  汤绝对是用心炖的,青绿的海带,块头大小整齐的冬瓜,颜色纯正的汤底,面上飘着几颗枸杞;刚一开盖,便闻到浓郁的骨头香,又不见丁点油腥。
  “真香,这手艺不开馆子都浪费。”
  “您可过奖了。”
  房翠翠喝着汤,见骆虞岚微笑地盯着自己,总觉得像喝了时骆这个孙儿媳的茶,浑身是说不上来的别扭。她不知道该怎么想,时骆妈妈这番举动是什么意思呢?只是单纯来看她?还是想来告诉她些什么?
  边喝边琢磨,光闻着香,汤倒没尝出是个啥味儿。
  不过好像真的只是来看看她。坐到看护买饭回来,又随便寒暄几句后,骆虞岚便起身拎包离开了。
  后来房翠翠没跟俞北提这事儿;也不知道时骆知不知道他妈妈来过。
 
 
第65章 除夕前夕
  还有不足一个星期到除夕,房翠翠即将出院,许余馨还在疗程中。俞北的各种兼职因为临近放假都在慢慢减少;翻译平台没有发放太多新任务,补课也只剩下一两节课,剩下最固定的大概是酒吧的兼职。
  生活没有那么赶,心情也平和不少。连付博延打电话来问挂科的事情,俞北也没有了之前那种强烈的无力感;他甚至打心底里其实想直接消极对待。太烦了,随便吧,爱怎么着怎么着。
  早上课上完就空闲了,俞北拎着点水果去房坪山看许余馨。坐上那部电梯,检查过物品后,穿过长长的回廊,步子迈在地板上一叩一声;回廊两边的窗户外树木凋零,幸存在枝丫上的几片树叶在风中打转。俞北在病房外等了一阵,走出一位医生对他说:“可以进去了。”
  “谢谢。”俞北走进去反身关好门。
  许余馨刚做完治疗正倚靠在病床上,手里翻着一本书。听见门响,从书里抬起头,一见是俞北,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怎么样,想我没有。”
  “你不是前天才来过,我从窗户看见你了,”许余馨笑,“不过还是想了。”
  俞北狡黠地眨眨眼,提溜起手中的袋子,“喏,给你带水果了。”
  “好。”许余馨将书放到一边,接过俞北递过来的袋子。
  俞北坐到许余馨身边,拿起刚刚那本书,“在看什么啊?”
  “随便选了本故事书,”许余馨略带不好意思地说,“集体活动要一起坐着,我没什么别的爱好只好跟着一起看看书。”
  “看书不是挺好的,”俞北随手翻翻,故事书里的插图花里胡哨,“这好多你都给我讲过呢。”
  许余馨点头说:“有时候看着看着能看到你小时候的样子。”
  “特可爱是吧。”
  许余馨光笑没说话,摸摸俞北的脑袋,手掌从他的额前轻轻捋到头顶,再抚到后脑勺,一丝不落地一一感受过,“现在也乖。”
  不知不觉间长这么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一薅就能抱跑的小不点了。
  “就是现在摸摸脑袋手都要往上够直了。”
  “这样不就行了。”俞北边说边朝许余馨那边歪了歪头。
  歪过头后,俞北脑袋跟许余馨一样高,许余馨摸他脑袋的姿势便和小时候一样顺手。她盯着俞北头顶的发旋,突然像以前逗小俞北时候做过的那样,凑上去轻轻一吹。
  俞北照样痒得抬手挠挠。
  屋内的温馨阻隔了室外一切的清冷。
  许余馨乐得又抬手抚了两把,之后唤一声俞北,说道:“我后来,醒过来,记得,我那天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偏着的脖子一僵,俞北说:“没有,你那么小劲儿能弄疼我?”
  “妈妈很抱歉。”
  “干什么说这些,”俞北直起身体,转身握住许余馨的手,难得带了点任性的语气,“我不喜欢听,什么抱歉不抱歉的,咱们俩还要这样吗?”
  “好,你不喜欢听那不说这个。”
  “嗯,”俞北笑笑,“赶明就过年了,我待会儿问问医生你能不能回家,我们一起吃团圆饭。”
  “没到出院的时间不知道可不可以。”
  “不可以也没关系,我来这儿就是了。”
  许余馨点头说好,两人就这么小声恬静地说着话。许余馨的目光片刻不离俞北,看着他对自己笑,听他讲那些杂七杂八琐碎的事情。
  探病时间到,护士前来敲门提醒,俞北站起来跟许余馨说:“那我现在去问问医生,你好好休息。”
  “嗯,你去吧,一会儿我们还有个集体活动。”
  “行,那你好好活动。”俞北攥出个拳头给许余馨加油。
  “知道了。”许余馨挥手跟俞北再见。
  俞北兴冲冲地到办公室找赵芳琳,等赵医生结束手上的工作他便上前打招呼。
  赵芳琳取下眼镜,和蔼地调侃道:“小俞今天休息好了。”
  “快过节,清闲了。”
  “要我说是因为看到你妈妈状态不错吧。”
  俞北乐道:“赵医生真准。”
  “你妈妈问题不大,集体活动的时候比较安静,但专心忙活自己的事儿,情绪也挺稳定。”
  “那除夕那天我能带她回家吗?”
  “想一起吃团年饭是吧?”
  “对。”
  赵芳琳琢磨着点头道:“可以,但估计只能回去个白天,晚上闭门前要回来。”
  “行,能回一趟已经挺好了。到时候我会看好时间的。”
  “我提前给你批,那天早上你来接就是了。”
  “好,谢谢您。”
  “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
  “您也是,新年快乐。”
  赵芳琳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要去看他们集体活动,你想来吗?”
  “可以去吗?”
  “走吧,”赵芳琳手指了下,“也算是从侧面了解病患的康复状况。”
  赵芳琳边走边和俞北介绍情况,两人下了楼梯走到一个大房间外,穿过一扇窗户,可以看见身着同样蓝白条纹病号服但形形色色的病人,正按规矩整整齐齐坐在一排排桌前,大面积的白色聚集让人无端端感到压抑。几位看护的医生和护士在桌间的过道来回转着走。病人们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有的举着书本兴致高昂地大声读诗,有的摇头晃脑念念有声专心作画,还有的只是呆呆端坐,什么动作也没有,眼神直勾勾汇聚一点,像在观察,也像在思考;同个空间内各种声音汇合,嘈嘈杂杂。
  突然喧哗起来,看书的人嫌身后念诗的人声音太烦吵到他,生气着回头对准那人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两人登时起了冲突,双双站起身大吵着过招,护士赶紧过来拦,将扭在一起的人隔开,批评他们冲动动手的行为。
  许余馨坐在角落的座位,不受影响,瞟了他们一眼便继续埋下头不知道拿笔在写什么,面前摆着俞北刚见过的那本书,神情投入认真。
  “她还抽搐吗?”
  赵芳琳说:“不了,应该只是一种应激反应。”
  俞北点点头。又看了一会,怕耽误赵医生工作便道别离开了。
  即使经常出入这里,但亲眼见到这些场景,内心仍会产生很大震动。
  希望妈妈可以早点离开这里,并且再也不要来住院了。没有偏见,没有负面想法,只是发自内心不想。
  踏上去时骆家的车,俞北发条信息告诉时骆自己已经上了车。昨天约好今儿晚上见面;前几天时骆告诉他,过年时候他们一家要去舅舅家探望姥姥姥爷。舅舅家在靠近芒吉地果两市交界的一个别墅区,明天就要出发,如果今天再不见,那么整个春节假两人都见不到了。
  这么快就要过年了,一到这个点,时间就跟飞起来了似的,俞北瞅着日历表发愣,蓦的考虑起自家团年饭的事。奶奶还没出院,也不便操劳,他寻思着这两天该准备些什么;平时奶奶办桌那些菜就他普普通通的水平还是直接放弃比较明智。
  听着开门声时骆就走了过来,“还挺早,以为你得在阿姨那儿多待一会儿。”
  俞北换好鞋一进屋就黏在时骆背后,高兴地哼哼唧唧。
  “干什么你,”贴着俞北时骆笑道,“我猜猜,是不是阿姨要出院了?”
  “猜对一个边。”
  “哟,那还有一边呢?”时骆搂着俞北挂在他脖子两边的手臂,俩人晃晃悠悠地朝客厅进。
  “不能出院,但赵医生说可以回家吃团圆饭,晚上再把妈妈送回去。”
  “光白天?这么赶。”
  俞北说:“对啊,虽然状态不错但毕竟还在治疗期间。不过蹭个节日氛围也够了。”
  随后又一笑:“哥哥,我要操持办桌了欸,你说我准备什么菜呢?平时弄的几个会不会太简单了?”
  听到这个时骆拍拍俞北圈着他的手,俞北便松开时骆站直身体。
  时骆转身,两人面对面贴得很近,他跟俞北说:“不用担心,我已经预订了一桌年夜饭,到时候直接给送家里。”
  眨巴眼睛一愣,喟叹出声,俞北又一把抱住时骆,脸埋在他颈侧,嘬了一口,感慨道:“怎么能这么好啊。”
  “不是,你这也太好哄了吧,”时骆摸摸俞北后颈,“正常情况下都知道该帮着你准备准备。说起来搞成这样,有我很大一部分责任。”
  “不,没有,”俞北抬头,满脸不同意,“上回不是讲清楚了?只是个意外。”
  时骆说:“为了减少此类意外,我觉得我们也有必要聊聊。”
  “聊什么?”
  时骆拉俞北坐到沙发上,注视他问:“为什么他找你用我们的事儿威胁你,你不跟我商量呢?”
  “他要钱,我真觉得是小事。”
  在俞北的脸蛋上揪一把,时骆教训他说:“为难到你就不是小事。”
  俞北鼓了鼓被揪的那边脸,不服气道:“还说我,你不也悄悄给他钱没告诉我,之后还大费周章派人安排周全。”
  “我以为他先来找的我,”时骆无言,“那不是能挡就挡了有什么好说的。”
  “所以最大的问题还是他那个人有问题,”俞北果断作出结语,“对了哥哥,你还让人看着俞铭顺吗?”
  “嗯,他们问怎么安排,我说先等你想好。”
  俞北点点头,“再看他一阵吧,马上过节也懒得想他的事儿。奶奶前几天说让我不要管,到时候把人交给她。”
  “奶奶?”时骆惊诧道,“她怎么说的?”
  “就说让我不要浪费力气在俞铭顺身上,她来处理。”
  “好。”时骆答应后,犹豫道,“奶奶还有没有说别的?”
  “什么,你指什么?”
  “我感觉她察觉我们的事了。”
  俞北吃惊一瞬,但没有过于惊吓,“真的?我没注意,”头朝后一仰,盯着天花板晃神,“知道就知道吧,反正迟早的事,我现在,哎。”
  时骆凑上去亲亲他,“没关系,见机行事,你不要太大压力。”
  俞北笑笑:“我知道。”
  “除夕那天你记得给人开门收东西,应该中午到。”
  “嗯,”俞北转头望向时骆,又重复感慨一遍,“哥哥真好。”
  “抛开那些不谈,总不能让我宝贝儿一年的最后一天还那么累吧。”
  被时骆的眼神和话语熨帖到胸口,刹那间涌上一股情绪,俞北嫌弃最近自己眼窝子是不是过于浅了,头埋进时骆怀里,猛吸口气,“能是你宝贝儿运气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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