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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个小暖风机多可爱，功率也大，怎么样？奶奶会不会喜欢？”
俞北手揣兜走时骆旁边，回答：“你忘记家里你安排装了地暖？要这个干什么用。”
“是喔，”时骆说，“浴室呢？我记得浴室只有一个暖气片应该不怎么暖和吧。洗澡拿它提前把里头烘热不会那么冷，而且你们三个人都用得上。”时骆越说越觉得不错，简直是个完美的上门礼。
俞北不知道该说什么，连洗澡会不会冷这种事，时骆都能为他们家考虑到，背地还要因为他们家的破事被人烦。
“怎么样？”见俞北半天没反应，时骆戳戳他的腰，“回神儿，想什么呢。”
“没什么，你觉得好就好。”
“那行，再逛一圈如果没有更好的就买这个。”
“嗯。”
最后，时骆还是觉得一眼相中的总是最好的。再说那个暖风机是真的外观好功能不错，就拖着俞北回到原处把它买上了。
俞北好笑地问他：“满意了？”
“还成吧，”时骆说，“现在该买阿姨的了。”
“怎么还有，刚不是说了这个给全家用吗。”
“注意，那是我给奶奶买的，阿姨跟你也可以用。现在是给阿姨准备，怎么能一样？稍微委屈你了喔，什么都没有只能搭搭顺风车。”
俞北摇摇头没说话。
时骆又拉着俞北在家电区和女装区逛了许久，直接把他从斗志昂扬走到垂头丧气。
“你说，怎么现在商场的东西如此之贫瘠。连个给丈母娘的礼物都挑不到。”
俞北笑，看出时骆也走累了，劝道：“有那一个真的够了。”
“不行。”
“非要买？”
“非要买。”
“那你跟我来。”
时骆狐疑地跟着俞北。
“怎么出来了？”
“你都看了那么久还不知道那儿有没有？”
“那咱们去哪？”
“你不是让我给你参谋吗？走吧，我妈铁定喜欢。”
“真的？”
“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俩人穿过两个十字路口，七拐八拐地来到一个巷口。
“在这儿买吧。”
瞪大眼睛，时骆抬头一看——百盛水果批发市场。
“？”
“我妈她最喜欢皇帝柑和甘蔗，刚巧我知道这附近有个专门卖水果的，怎么样？这个参谋是不是很棒。”
“棒啊……真的是……棒啊。”
“怎么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俞北挑一下眼梢，“我认真的，反正你不知道买什么就买它们吧。正好，我妈喜欢，全家也都能用到，符合你的要求。”
“哇哦，这还真是听起来很有道理。”
俞北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你会挑吗？”
“差不多吧，挑长得好看的一般能行。”
“……，我觉得你说得非常有道理。”
“甘蔗买中间节儿长点的，硬坨坨那儿太难啃了。”
时骆点头，“行。”见有家店水果摆放得整齐，乍一看颜色配起来可漂亮，削的甘蔗渣子也扫得干净，他问，“这家行吗？”
“可以。”
时骆转身对店家喊：“你好，麻烦皇帝柑拿一件，甘蔗要一捆。”
“？”俞北按住时骆的手，“你照什么标准买啊？”
“什么什么标准？”
“年货才按件买吧。”
“我看那一箱柑子好像也没多少。”
“是啊小伙子，一件也没多少，那喜欢吃的要不了几天就吃完了。”听到他们的对话，老板立刻招揽生意。
“就是，按过年标准我肯定给阿姨买三件。”
两人眼神在空中汇合交战一阵。
俞北妥协道：“行行行，按你想的买吧。”把人带来买水果已经很好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得到满意回答，时骆对水果店老板说：“那就还是一件和一捆甘蔗。”
“好嘞，”老板搬了一箱皇帝柑过来，“拆开看看不？”
“拆吧，”时骆凑到俞北旁边，小声说，“你去检查够不够漂亮，不漂亮换一箱。”
俞北像模像样地检查上下两层，看个头大小和有没有烂的，完了冲老板点点头。
得令，老板重新给箱子封口。
“还不错？”
俞北道：“光滑水灵有如仙女下凡，简直柑中柑，皇帝中的皇帝。”
时骆乐不可支，“那你也帮我挑一袋，晚上我拎回家。”
等处理完皇帝柑，瞅着那一捆还带泥巴的甘蔗，俞北实在面有难色，“哥，打个商量呗，这一捆真的太多了。而且奶奶糖尿病也不能吃，到时候坏家里太浪费了。”
想了想，时骆问：“那买三根削好的可以吗？”
“好。”俞北说，“老板，甘蔗麻烦换三根节儿长削好的。”
“行嘞，以后可要多来照顾生意啊。”
“一定。”
搬的搬，拎的拎两人把东西弄到路口。不想俞北负重走远路，时骆说：“你站这儿等，我去把车开过来。”
“好。”
“找个避风的位置。”
“知道了。”
时骆动作麻利，没一会儿便回来了。俞北把东西放进后备箱坐上车。
“出发！目标是丈母娘家。”
第55章 上门
“征服的不是星辰也不是大海，是丈母娘。”直到上楼时骆还在默默嘚吧嘚吧。
俞北失笑，把提溜的东西放到门口，捏捏时骆手指，“不用这么担心，哥哥可讨人喜欢了。
被俞北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时骆搂一下他的腰；以前觉得自己还挺能应付各种场面，结果今儿门还没进就开始露怯。
吸气呼气，时骆颔首对俞北说：“敲门吧。”
“敲什么门，有钥匙。”
“……，喔，那你开。”
咔咔哒哒，似乎感受到钥匙通过锁眼凹槽，锁钉对齐，凸轮搭上锁闩的整个过程。
拉开门，俞北拎起东西朝里面喊：“妈，奶奶，我带时骆回来了。”
话音刚落，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屋里传来，“回来了！快进来。”
俞北走在前头先进去，把轻的那袋甘蔗递给房翠翠，“喏，时骆非要给你们带东西来，我说不用还说我不懂事。你快接着。”
“怎么这么客气，之前不就给拿过东西了嘛，太久不来又把自己当外人了？”
“奶奶好，”勉强稳住心态，时骆跟着走进屋关上门，“那可不就是太久没来才不好意思空手上门。”
“之前搬家就喊你来玩，要不是这次俞北妈妈，是不是还要推脱不来啊？”
“没有没有，前段时间真的太忙。”
“就是奶奶，”俞北赶紧跟着说，“咱们那期节目给他们公司增加好多工作量。”
“我跟你妈也看了那期，好看！”房翠翠站那儿跟时骆打了个照面，“怎么还拎的有东西？”
“这是给您的，我想着天冷浴室估计暖气不足，下次洗澡前把这个暖风放进去烘烘就不冷了。”时骆说完抬头看了眼房翠翠，俞北在她背后对他眨眼，心里放松些，时骆也冲他们笑笑。
房翠翠一怔，“唉，你就是太细心，快进来吧，站门口聊天算怎么回事儿。”
时骆换好鞋进屋，俞北搭着许余馨站在进口，指着他说：“妈，这就是时骆。”
瞅一眼儿子，许余馨转头对时骆温温柔柔笑道：“你好，我是俞北妈妈，欢迎你到家里来。”
“阿姨好，”时骆马上打招呼，“听俞北说阿姨喜欢吃水果，顺便带了些希望你喜欢。”
许余馨瞅一眼俞北：“邀你上家来还要你带东西真是不像话。”
俞北一脸“我拦了不过失败了”的神色。
“不会不会，”时骆摆手，“应该的，只是俞北说你会喜欢这个我还有点儿不信他。”
许余馨笑笑，“他不是应付你，我很喜欢。”
“放心了吧，”俞北冲时骆挑眉，“行了，你们快坐下吧，堵在门口有什么好聊的。”
“就是，都坐过来。”房翠翠正好端水从厨房出来吆喝他们一起去客厅坐。
俞北走到时骆边上悄悄说：“不紧张，就当是客户谈话。”
瞟俞北一眼，真能这么简单就好了，时骆觉得肯定是因为心虚，要不以前见奶奶怎么没觉得压力这么大；俞北妈妈越亲切他越手足无措。
不过相比前两次见到许余馨她的状态，时骆挺为许余馨高兴，他知道这对俞北多重要，也能明显感觉到俞北由此高涨的情绪。他其实对许余馨很有好感，又是俞北的妈妈，如果关系能更亲近那是再好不过，只是目前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时骆顺手准备戳戳俞北，一下回神，想起这是在俞北家，赶快收回手，叫他名字，“俞北，把水果拆了拿几个出来吧。”
“好。”俞北找了个小刀划开封口的透明胶，装满水果盘，放到茶几上。
时骆拿起一个剥皮，皮被完整地剥开，手兜在皮下面递给许余馨，“阿姨，给。”
许余馨微怔，随后抿一笑，接过来，“谢谢。”
房翠翠盯着电视的眼睛，斜过来不动声色地看他们一眼，默默捧起茶杯抿一口。
“这个奶奶也可以吃一点吧？”
俞北点头：“吃半个没事儿。”
“不用不用，”房翠翠说，“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
见房翠翠拒绝，时骆把刚拿起的果柑放回果盘，挺直背老老实实坐着；像是被几百根针扎似的浑身不对劲，只能悄悄偷看几眼俞北，以求心理上的安稳。
俞北坐在时骆旁边，见时骆坐得比小学生上课还标准，稍微往后一靠，侧身遮挡，伸手在时骆背上抚了抚。
后背猛地绷紧，时骆垂下眼睛开始无意识地搓手指。
“孙儿，来陪我准备晚饭，咱们今儿早点开饭吧。”
“好。”
时骆跟着站起来，“我也去帮忙吧。”
房翠翠说：“那哪成，你今儿可是客人，快坐下。”
“小时，坐下吧，俞北能行不用帮忙，”许余馨转头跟房翠翠说，“妈，等炒茄子的时候叫我。”
“嗯。”
俞北对着时骆乐滋滋地说：“我妈要给你露一手呢，快期待一下。”
时骆只好坐下，对许余馨笑道：“很期待，俞北一直说阿姨做饭好吃，今天有口福了。”
“等着啊，我去把菜洗好。”说完俞北跟着房翠翠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客厅只剩下时骆和许余馨两个人。
压力仿佛一下少了大半，时骆感觉今天房翠翠发散的气势尤为强大，不是不和善也不是有敌意，但只要跟她对视下意识就想赶快转头，难道真是因为太久没来了？
时骆默默叹气，七想八想，寻思回家跟他妈讨教讨教。
忽然许余馨说：“小时，你看起来很不安，是因为我吗？”
“没有，怎么会，阿姨很好。”
许余馨望着时骆说：“要是因为我弄得你不愉快，那可能邀请你上家来这事儿做得不好。”
“没，没有不愉快，”时骆有些腼腆地朝许余馨边上挪了一小点，“我很喜欢阿姨，能被你邀请很开心。”
“阿姨也很喜欢你，”许余馨说，“终于见到我们俞北的好朋友。我就想当面跟你道谢，我看出来这间房子装修的用心。屋子香香的我也很喜欢。”
得到肯定的满足感，和来自丈母娘的好感，时骆一下飘飘然，打破一些拘谨，“能得到阿姨认可这设计也值了。”
“多亏你平时照顾俞北，谢谢你。”
时骆连连摆手，“他独立又能干，谈不上照顾，有时候还得他反过头关心我。”
“关心你自然是应该的，”许余馨说，“朋友之间不就应该互相关心吗？单方面付出，任谁都累。”
前半句听得时骆倒吸一口气，后半句听完倒是心脏回落，“是这么个道理，但我觉得有时候也不用太计较谁多谁少。”
“是吗？”
时骆点点头，给许余馨杯子添满水，“出于自愿的付出如果硬要被回报，可能反而有种被辜负的感觉。‘我只是想对你好，你却觉得这是欠我的’，分得太清楚有时候还挺让人伤心。”
许余馨眼神闪了闪，沉吟时骆刚刚那番话。
“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阿姨随便听听就好。”
许余馨表情舒展一瞬，“也许我也应该这样想想。”转而带上一丝苦笑，“常常感觉很对不起俞北。”
“阿姨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也千万不要让俞北知道你有这种想法，”时骆说，“俞北对你完全就是我刚说的那种情况，他是真心并且发自内心愿意为这个家为你为奶奶付出，如果知道你认为这很亏欠他，他会觉得很挫败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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