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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近代现代)——九一圓仔糕

时间:2023-11-05 15:05:25  作者:九一圓仔糕
  「FMHM:还没,哥哥要是介意我就不说。」
  「日寸马各:我介意什么,我是怕你还在学校,被人知道说你闲话。」
  「FMHM:别担心,其他人都不需要管。那到时候等我们都有空了你也跟我朋友吃个饭?」
  「日寸马各:行啊。」
  「FMHM:那我要的照片咧?」
  「日寸马各:下次自己来照。」
  俞北嘁一声,笑着把手机揣回兜里。
  拉开单元楼的铁门,正要跨进去被一声“俞北”叫住了。
  好不容易调整回来的一点儿好情绪荡然无存,俞北一把关上铁门,转头极度不耐烦问:“你又来干什么?”
  “专门等你啊,我的儿子。”俞铭顺从墙边走出来,“我说怎么这几个月找不到你们人,原来是为了搞装修。”
  俞北收回目光,淡淡道:“要是叨叨这些就不必了。”说完又伸手去拉门。
  “不慌,等等,”俞铭顺掏出手机,翻出照片拿到俞北眼前晃晃,“你先看看这个,再决定有没有必要。”
  看着俞铭顺表意不明的笑容,俞北觉得反胃的同时莫名心下一凉。他瞟一眼照片,愣住了。
  照片里,他和时骆正在车里接吻;大概是某一次时骆送他回来的时候。
  俞铭顺右滑几下,不同天也有被拍到几次,俞北忍住怒意没有发作。直到看到一张时骆单独开车出他们家小区的照片,他一下火了;扬手掀掉俞铭顺的手机,手机砸在地上,滚了两下滑进旁边的草地。
  俞北攥紧拳头,冷眼注视俞铭顺。
  俞铭顺哼哧着捡起手机,斜眼笑着回看俞北,“呸呸”几声吹吹手机沾带的灰,恬不知耻道:“我也没啥别的意思,无意间撞上没忍住就拍了几张。其实吧,你随便乱搞男女关系,玩男人走后门,我管不着也跟我没关系,不过呢……”他嘿嘿一笑,脸上堆起皱褶,“你奶奶和妈妈呢?她们知道吗?”
  “你想怎么样?”
  “也没多大事儿,我这几天正被人追债,你帮我还点钱那我自然也帮你保守秘密。”
  上回从派出所出来后,被揍得很厉害,俞铭顺躺了很久一阵,也不敢再上门。那次表姐家结婚他去蹭流水席,碰上了房翠翠,虽然她没搭理他,但房翠翠跟其他人聊天的时候他却无意听了一耳朵。原来他们搬离第一次他找到的地方实际上是为了装修。上次他已经发现现在这个家在归俞北管,所以这次便跳过房翠翠想直接来缠俞北。本担心不会太顺利,对俞北的拳头还怯怯的,谁知被他撞上这惊人的一幕;保险起见,他又花了好几天时间搞清楚这个和俞北关系密切的男人的住址。
  见俞北面无表情,也不做声,俞铭顺半带威胁地商讨:“你有选择的余地吗,要是你不愿意的话,我就带着这些照片上楼找她俩说道说道去……”
  动作极快地抓过俞铭顺脖领口,俞北狠狠将他抵在铁门上,霎时撞击出声响,低声吼道:“你敢!”
  俞铭顺挣巴了几下,咧咧着继续说:“我看那男的条件不错,找他可能也行。”
  使劲掐住俞铭顺下巴,俞北不带一丝温度地盯住他。
  俞铭顺脸侧被俞北硬生生掐出手掌印,面部扭曲渐渐合不拢嘴。
  见他又开始挣扎,俞北一字一句说:“我可以给你钱,但如果你敢去烦他们任何一个,我会让你没命用这些钱,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距离很近,俞北眼神中真切的恨意和悲凉展露得一清二楚。那么一瞬间俞铭顺相信俞北言出必行,甚至可能跟他同归于尽。挣脱无能他只好握住俞北手腕,含含糊糊地说:“不会……只要……你要给我……钱,我不会去……找他们。”
  俞北松手甩开他,冷淡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转账?”
  “要现金。”
  俞北去自助柜台提钱,俞铭顺跟在他身后,拿到后急切用口袋收起这一万钱。他原本想要更多,可刚刚俞北的态度还让他心有余悸,转念琢磨着,不能心急,慢慢拿捏俞北没准能抠出更多。
  赌钱这种事总带着孤注一掷的心情,俞铭顺明显已经走火入魔。三年前分到的钱被他霍霍的差不多了,他没能力像几年前那样赌那么大,手痒的时候就搞些小的过过瘾。前段时间被人拖去秘密场子,介绍了个新型玩法给他;赢的时候钱来得快,心理上也更容易上瘾,但相应的,轮到要你输的时候眼睛还没眨完钱就全没了。可即使手气背到出奇也依旧不能忘记赢钱的快感,所谓胜利的滋味,所以惦记翻盘,无法停止。没多久又输了个精光,只好再去借高利贷;然后又只能到处去借钱来填补高利贷的窟窿,亲戚们对他避之不及。
  他听说房翠翠和表姐一家还有联系,死缠着要来房翠翠的电话;打过去,对面一听是他立马就挂了。同行赌博的人提议他上门找他们;不知道具体在芒吉什么地方,但不是知道儿子的学校吗?
  被要钱的追得紧,俞铭顺赶紧坐大巴赶来芒吉。在学校等了几次,担心太明显俞北也不一定见他,便悄悄躲在学校门口守着。后来终于见到俞北,跟踪之后也知道了家庭住址。他和许余馨三年没见,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包括她的病。俞铭顺也很震惊为什么许余馨一见他甚至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会有这么大反应。
  可能脑子里闪过追究原因的念头,但更多的,也只顾忌着自己死活。又回去躲了一阵,要账的逼得急,走投无路只好再来一趟。却发现他们不在那儿住了,死缠烂打的,表姐只好告诉他俞北他们的新住址。谁知上门了,自己妈没有要见他的意思;最后一次还挨了儿子一顿打。
  俞铭顺觉得,再怎么样俞北他们还能在芒吉住得起房子,那比自己过得好太多了;而且现在看来,这房子好像还是他们自己的,肯定还有多余的钱,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赖住他们。
  “说话算数,不要去找他们任何一个人。”
  “知道知道,先走了有事我再找你,”俞铭顺揣好钱准备走,猛地停住,“留我个你的电话吧,每回都要在楼下死等太累了。”
  烦得后槽牙都痒痒,无奈,俞北在他手机输入号码,“记住你说的话。”还他手机后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
  自己所谓的爸爸知道孩子是同性恋,马上惊喜地把这事儿拿来当做要挟的把柄;随便他喜欢什么人,他只想要钱。不在意问他要钱之后,他们该怎么生活,还以为他们过得多好?
  也是,对这种人,心底多余的那点儿生气是干什么,不是早就跟他没关系了吗。
  回家路上,不得不默算一笔账。许余馨前段时间意外住院,和装修的一大笔费用,他还预留出给时骆的一部分,想着如果以后对方有什么需要就可以趁机还上装修时骆出的补贴。刚又给俞铭顺的一万多……这都让俞北忽然紧张起来。他直觉俞铭顺绝不可能只来这么一次;只要不骚扰到家人和时骆,还能再撑会儿。
  他想要的从来不多。
 
 
第43章 有点糟糕
  “素人节目”的兼职,中途因为节目组那边的原因停了一阵,现在还剩两三期就可以结算。酒吧的兼职,出于个人原因,也不方便主动问是不是能转正。
  只有再重新找几个兼职了。
  俞北在一个自主揽活的翻译网站上注册了ID,通过考试和审核后便可以在上面接些散活儿。
  又兜兜转转几星期,最后在一家辅导机构和英语培训机构有了突破。辅导机构说可以先留下方式,马上寒假期间也许会增大补课老师的需求量,那个时候再跟他联络。英语培训机构,俞北应聘上助理的职位,主要帮里面主讲师备课,以及学生的课下辅导;主管说如果他表现不错,毕业之后可以考虑让他转正,直接做讲师。
  这当然是个好机会,相对来说专业还算对口,转正后待遇也不错,俞北当即答应下来。但一周做五休二,他不得不减少一些去学校上课的时间。他有意调整了和郭青课冲突的时段;别的不上,郭青的不行。对这个人,他得绕远了走。
  开题答辩的事儿还没解决。那天之后金柏水和他又去找过冯老师好几次,但都被挡了回来。
  冯老师坚决判定他答辩为有条件通过;而金柏水坚持他不可能不通过,况且即使有第二次答辩的机会也并不是说就有了什么保障,谁知道还会不会被卡。
  俞北自己也很茫然,现在好像不止是简单的重新做又要花费多少精力的问题,而是到底怎么做才能被通过答辩。一切都不由他们掌握,如果人家让他过,怎么着他都可以过。不然……
  挫败加上各种烦心事的累加,感觉自己离掉入湿而脏污的沼泽地又近了一步。只有绷着一股劲儿,才能一点点挪动着身体远离深渊,否则仅是从泥沼里升起的一丝雾气都能把人卷至窒息。
  躺在床上,俞北开着时骆送他的海洋DVD,被一股股海浪声中、不断浮潜又上升的深蓝色无形地包裹,逐渐找回平静。
  忙着跑学校和找兼职,这几天俞北都没有时间跟时骆见面。好不容易有了个空闲,俞北去到时骆公司附近约他一起吃午饭。
  “不好意思啊宝贝儿,接了几个设计,急着画图讨论方案还没来得及去找你。”
  两人边等上菜,边小声聊天。
  “没关系啊,我又不是不能来找你。”
  “我怕你难得来回折腾,”时骆盯着俞北瞧,“这几天没休息好?脸色不怎么好呢?”
  打起精神,俞北笑笑:“是吗,感觉来见你我还挺有劲儿的。”
  “少来。”时骆喝了一口水,“因为答辩的事儿?”
  “没有,答辩不就是大不了重做也没什么的,哥哥不用担心我。”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时骆叹气,“那不说这个,后天晚上去都简那儿吗?”
  “要去的。”
  “那我到时候去接你?明天之后我应该可以闲一阵。”
  “好啊,你来找我。”
  “感谢大家收看,玩得很愉快希望各位下次再来。”
  “cut!休息一下!”
  终于能歇口气了,俞北揉揉肚子。刚做接球游戏,不知道是做效果还是看不惯自己,其中一位艺人不停往他身上砸球,有两下重重擂中了肚子。自己小角色也不可能打断进度,面上不显只能拼命忍住。说实话第一下差点反胃呕上来。
  “我操,刚那个女的直接朝我鼻子砸。”方昊宇皱眉揉着鼻子朝俞北走过来,“真他妈狠。素人不是人?”
  “算了忍忍。”俞北弯腰从箱子里领了两瓶水,递给方昊宇一瓶,“谁让我们就做这个的。”
  见俞北手在肚子周围打转,方昊宇抬眼问他:“你也被砸了?”
  俞北正喝水,只好嗯了声,拿下瓶子一边盖盖一边道:“顶了下肚子,差点没吐出来。”
  方昊宇愤愤地翻个白眼:“最后一期是不是拟定要跟狗比赛跑步?他们跟你敲了吗?”
  “是吗,我没问。”
  “操,我以为开玩笑呢。”
  “不过马上就结束了不是吗,再有一期。”俞北盯着手里的水瓶陷入沉默。
  方昊宇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事儿。”俞北摇摇头。
  “我不想做了,后来接后五期的时候没想到越来越夸张。”方昊宇想象了一下跟狗赛跑的场景,感觉无论怎么样他应该都会火大。
  “虽说是做不来就不要勉强自己,但现在放弃之前不都白干了?”
  俞北知道方昊宇跟自己情况不一样。起初方昊宇一心想当个演员,便混在各处当群演;机会哪有那么多,演尸体演乞丐不说,还没等到出头就先把自己演成了穷光蛋。无奈之下只好先来接这种插在综艺型节目中当个“素人”的通告。毕竟实现梦想前人不能先饿死了。
  方昊宇忽然佩服俞北道:“我发现你心态是真好。”拿一份钱做一份工,话是这么说,但自打他们认识来他没听俞北抱怨过一次。不小心受伤了也从来不吭叽,一些不好听的话或者玩笑,他也总是笑着带过,有时候还能自亏;不懂他会不会疼,会不会有委屈难过的时候。
  “接受度总能被拉大。不断用自我安慰这一招一定能行。”说到最后俞北还假模假样小幅度地挥了挥拳头,冲着方昊宇安慰一笑。
  方昊宇盯他良久,也笑了出来。
  “准备!全体准备开机。”
  “走吧,这场好像要领头套。”
  “嗯,新招儿。”
  “哎我去,你说他们怎么节目做得不怎么样,整人的花招倒还能层出不穷?真他妈服到一个不行。”
  俞北噗嗤乐道,“这就是人收视来源。”
  方昊宇无语地嘟囔:“变态。”
  “变态可以让我们上岗就业。”
  结果,事情总能超过想象。
  敲好的是艺人竞赛答题素人戴头套接受惩罚,普通程度的那种。但谁能想到普通惩罚是坐在下面放着超大型的水盆的高台上,一答错题就被从滑梯直接推下去呢;谁又能想到水盆里并不是干净水,而是充满菜渣的污水呢,并且随着游戏加码,入水后还会被不同的东西从头浇下去,比如泥巴,比如不知道混合了什么,还泛着奇异恶臭的一摊稀烂。
  方昊宇入水后又被盖了一头泥巴,整个人气到不行,深深忍下想把烂菜叶塞到那个总答错题的艺人嘴里,再把他的头也按到这臭水里的冲动。妈的还是气,只能又幻想了一遍把泥巴堵进制作人鼻孔里的场景才让他忍住失控。他趁那边问答时候偷看俞北一眼。俞北那边也不比他强,刚一摊稀烂盖下去,方昊宇这边都闻到了怪味,看不清头套下俞北的表情。
  “我靠,真的疯了。”方昊宇不太利索地脱下头套,长时间泡在水里,头套又紧又重,还夹杂着泥巴的腥臭和怪味儿,感觉自己像一颗发烂的臭白菜。一把把头套甩到地上。
  俞北也赶紧从头套里逃脱出来,大喘几口气,看着方昊宇还哈哈笑两声:“差点给我熏晕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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