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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近代现代)——九一圓仔糕

时间:2023-11-05 15:05:25  作者:九一圓仔糕
  正当屋内大刀阔斧凿墙改格局时,小吴来施工现场找到时骆。
 
 
第18章 麻烦
  小吴听节目组派去现场监工的负责人讲了时骆准备垫钱做改造的事情,想来问问时骆具体情况。一方面虽然有过贴钱的设计师,但不是时骆这种直接想升好几级的贴法;另一方面原本这期主题就主打小户型和少经费,这么一打乱也有点不太合规矩,而且如果以后的委托人都以此要求,那么节目不是乱了套?
  时骆听完沉默一会儿,“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没事儿,反正这也才拆墙。”小吴说,“你原本怎么打算?”
  “想着悄悄帮点小忙,既能完成这次任务,也不需要太拮据。”
  小吴点头,“明白,但是这就跟我们主题不符了。而且照你的意思装完,肯定明显不是三四万就能装出来的效果,到时候还是……”
  时骆没说话,又抬头看了看这屋子,“这样吧,你说哪些部分可以稍微灵活点。”
  “软装里家具最好不要,硬装是重头戏但部分可以,可如果直接铺很好的地板和瓷砖就不太行。”言下之意就是让时骆自己掌握度。
  家具、洁具五金、厨房橱柜本就是装修的大头,时骆也能理解小吴她们的考虑。
  “我知道了,墙还是照常拆完,格局、水电线路都按原方案改好,别的我再回去想想。”
  “行,那麻烦你了。”
  “不会,应该的。”
  回到办公室,时骆对着图纸跟小助理和小徒弟商量。
  小助理说:“上次去看的时候,挺多要解决的问题。”
  小徒弟拿着设计图左看右看,“问题多,四万真的太少了。光材料基本上就把预算用光了。”
  “所以我说软装不考虑在内,我们解决一下材料问题,”时骆点头道,“能省的省能代替的代替,隔音隔热这种当然还是挑好的用。”
  听罢小助理拿笔对照材料表看起来,小徒弟疑惑道:“软装不考虑,那怎么办?”
  “我负责。”
  “师父?”小徒弟瞪大眼睛。
  时骆笑笑,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儿,你不用操心,咱们一起把硬装的问题解决就行了。”
  小助理举起记录的单子,“瓷砖全部铲除,屋顶做完隔音和隔热也要重新粉刷,地面比较好的选择大概是水泥,地板革,地砖,还有新引用的自流平。”翻页又补充道:“墙体要垫双层隔音棉,与邻居共用墙最好还是要隔开处理。”
  “厨房卫生间可以用同种地砖,餐厅客厅用同一系列材料。三人的房间根据喜好来定,反正面积不大应该不碍事。”时骆继续补充。
  开了半小时的会,修改好之前做的不妥的地方。
  小徒弟叹气,“师父,现在家具都很贵欸,你是要怎么负责?”
  “老实说我还没想好,但是不会像你以为的全部由我自己出钱,一看就不像话。”时骆往后一靠,瘫在椅子上边转边琢磨,“估计要手工做了吧。”
  “咱们自己做啊?”
  “我一朋友应该跟家具工厂有联系,到时候我问问能不能自己上手,”时骆转头跟他俩说,“到时候跟我去收旧木料和其他做家具要用的材料。”
  俩人忙不迭地点头说好。
  今天是探病的日子,许余馨已经住院一个月了。俞北本打算上完课就去,可惜临时又碰上了小麻烦。
  临近十月下旬,学校通知要开始准备论文的开题答辩,也贴了导师的名单和相关课题研究的方向。之前俞北早已和一位关系不错的老师约好,可今天俞北去找他登记名字的时候,那位老师却说手下的名额已满,婉拒了他。
  人满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俞北心态还可以;虽然被老师放了鸽子,但类似的课题也有别的老师在带,再重新找就好了。
  可是一连问了两个老师都被拒绝后,俞北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有多不讨喜。从办公室出来,俞北又看了看名单,思考还有什么选择。
  突然肩膀被人一撞,他抬头看了眼,郭青正站在他后侧,拍拍肩膀,想装作不屑又没忍住故意道:“走路要看路。怎么着?没找到合适的导师都没心情看路了?”
  他怎么知道?俞北蹙眉道:“你让那些老师不准选我?”
  郭青嬉笑一声:“俞北同学,话可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干这事儿了?”他走近一步,近似耳语道:“更何况,你以为你谁啊?我还要想方法对付你?”说完朝后退开,“再说了,我可没有多大本事,只是偶尔带两节课的小小辅导员而已。”哼了一句就走远了。
  卷起名单握在手里,懒得再继续找。之前他帮郭青写了不少课题论文之类的东西,对方自然对他擅长或者感兴趣的方面了如指掌,大概一猜就会知道他想选哪几个研究方向。刚刚的态度也说明一切。
  眼下时间也快要来不及,他干脆收起名单直接坐车去了房坪山。拎了些许余馨喜欢的皇帝柑和甘蔗;一到冬天许余馨就喜欢吃这两种水果。要带进医院,甘蔗还得先榨成汁。
  他乘坐探病专用电梯上到许余馨住院的楼层,护士跟他说许余馨去做心理干预了,请他稍等。俞北道谢后在电梯对面的板凳坐下。
  正望着对面的白墙撒癔症,旁边的门“砰”地一响,他寻声看向那扇门。
  一个女病患拽着家人的衣服,不让家人走,边扯边嚷嚷“挨千刀的你他妈就是想让我一个人死在这儿”。两个护士都有点拉不住她,让她家人赶快离开,场面一片混乱。
  她的家人好不容易挣脱病人的拉扯,跨出那扇门,正叹着气一抬头对上俞北的眼神,俩人有些尴尬愣了两秒,又互相安慰似的笑笑。
  俞北盯着缓缓合起的电梯门,想起了三年前的自己。
  三年前,他刚上大一。
  不辜负自己期望的,俞北考上第一志愿,如愿进入翻译专业。当时俞铭顺在做建筑工程,对俞北的选择有些不满意,他认为儿子应该跟他选择同一条路,之后还可以替他接管公司。
  初二那年俞北才从老家厘县转到含桃市上学。担心他跟不上,转来后俞北从初一开始重新念。城里的学习多少跟老家的有些不同,而且在老家待久了口音难免有些跑偏。
  第一个星期的英语课,俞北被点起来朗读课文,有些蹩脚,但他还是大大方方地一字一句认真朗读。然而,方言气息浓厚的塑料英语却惹得同学们埋头发笑,有几个人还直接笑出了声。俞北背挺得直直的,端着课本;周围窸窸窣窣,或笑或讨论着。
  站在讲台上的何老师也听到笑声,她用书脊在讲台上磕了两下,“俞北读得很好,有什么好笑的?”
  坐下后,他手攥起课本的一角,脸微微发烫。
  朗读环节,俞北被点名成为同学们最为期待的节目。
  后来他问妈妈买了一台收音机,每天都跟着磁带纠正口音。也在这过程中真正喜欢上英语。
  再后来谁也不能从漂亮的发音中听出曾经蹩脚、被嘲笑的发音。
  许余馨知道这件事,俞北坚持跟读磁带很多年她是亲眼目睹的;也知道俞北是真的喜欢语言,她跟儿子说,不用犹豫,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
  大学对于俞北来讲,包含的是对喜欢事情的实现、新开始的期待;从这一步起,前方有无数条不同的、可以通向未来的路。每条路旁都仿佛繁花盛开。
  大一国庆假前,原本俞北跟许余馨说好想要跟同学在学校附近玩一玩看一看就不回家了。结果一半都没过完,他就被许余馨一个电话叫回家。俞北问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许余馨说电话里说不清楚让他务必回来一趟。
  小长假不容易买到火车票,俞北只好坐大巴,晃了六七个小时才回家。
  刚一到家,俞北又马不停蹄地被许余馨拉去做房产转让;许余馨叫回他就是为了把家里房子转到他的名下。十分莫名并且突然,俞北问是不是家里出事了。许余馨让他不要操心好好念书,家里很好什么事儿都没有,只是因为前几天听一个阿姨说家里做生意的房子最好放到孩子名下,她听后觉得有道理而已。
  俞北将信将疑,不过后来没事发生,几个星期过去他也渐渐忘了这事。
  直到某天,他收到一份附带银行卡的快递。他开始打不通许余馨的电话,俞铭顺的手机也一直关机。
  他待在宿舍无意识地不断起立又坐下,不停地拨打电话。忽的觉得自己是不是蠢,不是还可以问奶奶他们吗?
  感应似的,房翠翠的来电显示出现在屏幕上,俞北赶快接起来,刚喂了一声就听见奶奶哽咽地说:“孙儿,你能不能回、回来一趟,你爷爷进了医院、在抢、抢救,你妈被抓、抓走了,我现在联系不上你爸!”
 
 
第19章 前因后果
  挂了电话,我还没能理解“爷爷在医院抢救”、“我妈被抓走”、“联系不上我爸”这三件事。心里很慌,我赶紧上网买车票,差点看错来去程的方向。
  四个小时的火车路程反而觉得比上次汽车的六七个小时还要久。手机收不到信号,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我妈还好吗,我爸手机能打通了没。没法安定地坐着,只能站到车厢交接的地方,希望轰轰隆隆火车前进的声响可以把杂乱不堪的声音从我脑子里赶出去。
  一到站,我挤出人群打车冲去医院。没头没脑乱问一通,终于在手术室外找到佝偻着背,孤零零坐在板凳上的奶奶。看到我来,奶奶像是踏实了,一下没忍住地哭起来。
  断断续续中,我大致明白家里发生了怎样的变故;再联系到妈妈之前的举动,一切也都说得通了。
  我爸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赌博,等我妈发现的时候拦也拦不住了。前几天我爸被高利贷拦着威胁要剁手指,他回家问我妈要钱,可是不够,然后就掐我妈骂她见死不救。我妈肯定拿不出来钱,但我爸竟然跟高利贷说钱都在我妈那儿。之后高利贷就来家里把我妈抓走了。爷爷奶奶当时都在家,得知自己儿子赌钱导致公司亏空,还欠了小几十万外债,现在人家上门来还要把儿媳妇抓走;爷爷一急晕了过去。
  我爸自己不想有事把我妈推出去挡在前面?我脑子发麻,身上一阵阵地发冷。
  奶奶喊我,递我一张卡,“你先拿着去找你妈,看能不能先把人带回来。这儿我守着就行了。”
  我接过卡,看向奶奶,“但是找不到我爸。”
  “你先回家,再去公司看看,到处找找。”
  我让奶奶自己好好的,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然后赶紧朝家跑。家里一片狼藉,尤其客厅,好像能看到我妈是怎么在这被人带走的。
  把家里里外转了一圈,我打算去我爸的公司,突然门响了,他正走进来。
  “我妈呢?”
  他好像很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我妈都给人抓走了我还不能回来吗?”
  “怎么说话呢?”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生气,“我问你为什么我妈被人抓了?”
  “谁让她藏着钱不给,让她去抵押房子也说办不了。”
  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是人吗?你欠钱怎么不抓你?”
  他使劲儿掰我的手,想要挣开,但被我死死抓住领子,“你为什么要赌钱?”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我是你老子,我赌我自己的钱要你个小兔崽子管?”
  “我也不想管你,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欠钱不抓你??”太阳穴突突着,“带我去找我妈!奶奶刚给了我一张卡。”
  “有多少?”
  “不知道。”
  “行吧行吧,一点儿也够了。”
  我放开他,带着他胳膊朝门外走,“快点。”
  大概家里车也早被卖掉,他带我拦了辆出租车。
  他小声地跟我说一会儿见到高利贷头头不要冲动,头头海四,在附近一带很出名。
  “这么有名的人你也敢去借钱?”我转过头不再跟他说话。现在只祈求我妈不要有事,千万不能;哪怕是她想办法放到我名下的钱,只要她没事,全部给他们也无所谓。
  我咬住食指的关节,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车最后停在很偏僻的一栋筒子楼前,我心突然跳得很快。
  上了二楼,我爸走在前面敲门,带我进了一间看起来像办公室一样的地方;一开门我就被里面浓重的烟味熏得后退一步。
  他点头哈腰地跟里面的人打招呼,最后对着坐在老板椅上的人,喊了声海哥。
  海四似笑非笑,“哟,俞老板来了,钱带够了?”
  我爸赔笑道:“这不是带了点来,能不能麻烦海哥先把我老婆放了。”
  旁边正打牌的一个人突然朝桌上扔了把顺子,抬头嬉皮笑脸说,“一点可不够换你老婆回去,你老婆,”停顿之后嘿嘿了两声,“可挺值钱。”
  一听这话,打牌的几个人都一齐笑起来。
  他的话和恶心的表情让我火气直冲天灵盖,“什么意思?给钱也不放人吗?”
  海四嘘了一声,“小伙子不要着急嘛,我们没说不放人,问题是你们钱带够了吗?”
  俞铭顺站在我旁边不敢做声,我看了他一眼,转头对海四说:“放了我妈,房子在我名下,可以抵押还给你们。”
  海四吹了声口哨笑道:“可以啊小伙子。”转头对俞铭顺调笑说:“看你老婆的份上,以后借钱能打折哦。”朝一个瘦瘦干干的人打了手势,“带他们去。”
  我心里结结实实地“咯噔”一下。
  瘦干人带我们走到楼上最远处房间的门口,打开门让我们进去。
  门打开后,我看见我妈呆坐在房间的一角,蜷成一团,眼神迷茫,手死死拽着破烂凌乱的衣服。
  形容不出来那一刻的感受。我转过头就给了那瘦干人一拳,很快我们打成一团,俞铭顺也上来帮忙。
  大概是听到动静儿,海四带着一群人上来就把我跟俞铭顺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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