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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师(玄幻灵异)——漫漫何其多

时间:2023-11-04 10:07:21  作者:漫漫何其多
  夙辞好似被一道雷重重劈中眉心。
  “你……你好。”夙辞胸口涌动着不知名的哀痛,他看着岑天河脖间的红色胎记,像是第一次见岑天河一样,怔了足有一分钟,而后好似变了一个人,很虚弱很难过的问,“你好,你是十五吗?”
  “你……”岑天河呆了,他担忧的看着夙辞,“我是岑天河啊,你、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我带你去校医院?”
  夙辞摇摇头,深呼吸了片刻。
  只是一瞬间,夙辞脑中记忆全部错乱,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灵力被迅速消耗,马上就无法维持人形,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于此,更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夙辞原地左右看看,茫然的径直走了。
  夙辞找到无人处勉强化为灵师形态,入夜后,在一栋房子的天台避风处蜷缩着,麻木机械的翻看着自己的笔记本,过了许久许久,他才堪堪恢复理智。
  对方绝不是十五,他明白过来了。
  同时也明白,大限将至,他这会儿已经很难再化为人形了。
  夙辞提醒自己最好还是去消除一下岑天河的记忆,但他此刻顾不上其他,先将这几日的事情,慢慢记录在了笔记本上。
  让人恐怖的绝望笼罩着夙辞,他真的没时间找到十五了。
  “十五,今年大约是二十岁,是自己……”
  下面是什么来着?
  夙辞记不清了,他抖着手翻开笔记本,在心中吟诵这本沉默了几十年的情书。
  夙辞残存的理智还是不死心,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灵力的流失他的判断力一直在下降,他知道自己这一两年越发迟钝和笨拙,但他还是不懂,为什么?哪里错了?为什么自己很清楚这个岑天河不是十五,还是总能感觉到他就在这里。
  夙辞没法控制的自责,一定是他哪里没做好,一定是哪里被自己搞砸了。
  又被自己搞砸了。
  脑中隐隐约约的一丝晴明在提醒他,因为这一莫名其妙的刺激,他已彻底畸化,马上就要彻底沦为恶灵,要失去所有理智和记忆了。
  夙辞以灵师的形态又在岑天河身边盘桓了几天,有一天他无意窥见了岑天河的日记,察觉到了他有喜欢的女孩子。
  错乱的记忆折磨着夙辞,夙辞几次记忆混乱出现幻觉,看到十五在给一个女孩子写情书,这一幕刺激的夙辞差点撑不过去,再次加速畸化。
  其实这种情况夙辞早就预演过,十五早就把自己忘了,这一世就算是喜欢上别人也了很正常,错不在十五。
  十五从始至终,就没属于过自己。
  十五是自由的,他可以喜欢所有人,就算没有喜欢上别人,自己又哪儿来的自信他会喜欢上自己呢?
  上一世的十五会喜欢自己,只是因为他没得选。
  清醒的时候,夙辞会抓紧时间记下笔记,有些事情他以前未曾察觉,如今才明白过来,他必须告诉十五。
  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自作自受。
  从一开始,夙辞就不该期待能破这难于登天的死局,不该期待自己还能寻到十五。
  不该做梦,不该幻想他能早早的遇到十五,作为他的守护神,陪伴他长大,替他遮风挡雨。
  不该妄想他能有这份好运。
  夙辞作为灵师,活了这许多年,救过的人和生灵不计其数,夙辞心底唯一的一点私心就是这些功德能回报到十五身上。
  十五这一世在吃苦时,能让自己也能帮他些什么。
  但这点儿希冀也是徒劳,寻找前世的因果本就是逆天而为,这份痛苦到最后已非人能承受。
  又过了一段时间,夙辞的记忆和神智逐渐回笼,夙辞并未欣喜,这只是畸化成恶灵之前的回光返照罢了,这也是个提示,距离彻底畸化,不会长于一天一夜了。
  最后的二十个小时,夙辞本想寻个人迹罕至,略有些风景的地方来作为一切的结束,但在离开之前,他无意间听到了几个学生的窃窃私语。
  夙辞那会儿以半灵师半恶灵的形态徘徊在岑天河的学校里,听到之前欺凌过岑天河的人带着笑意说,“迟铮一星期前回来了,今天会来学校做个报告,就把这个给他个欢迎礼物吧。”
  “别闹了,迟铮不乐意为难那个蠢货,你忘了?之前咱们揍岑天河,迟铮没说谢谢咱们,反而嘲讽说咱们狗拿耗子……骂谁是狗呢?迟铮他也是个神经病。”
  “你没觉得迟铮从来就没把咱们当过自己人吗?我原先就觉得他跟咱们不是一路人,明明从小到大也见过不少次,好的时候也能一起玩玩,不好的时候就跟不认识咱们一样,跟他就没法交心。”
  “交心?呵……我可高攀不起,我根本不懂迟铮在想什么,妈的,本来他家全是他的,现在突然多出一个舅舅来分家产,他跟没事儿人一样,要我早玩死岑天河了。”
  “他不乐意为难岑天河,但他家里人可挺乐意的,之前我去他家玩,他妈妈送了我份不小的见面礼呢,还叫我妈没事儿就带着我去他家玩。”
  “……对啊,不乐意才好!迟铮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妈的,本来是为了帮他,丢了我好大的人!他回来了,做什么就算是被翻出来了也能赖给他,就说是替他出气,他妈还能不保咱们?”
  “反正我这口气必须得出,岑天河让我丢的面子我不找回就不可能。”
  “……而且这次我做得挺隐蔽的,没被监控拍着。”
  “你已经做了?你打他了?”
  “没有……管我们社团的那个傻逼助教,蠢的要死,收假期的活动经费不懂让我们转账,让我们给他现金,呵,这群穷鬼怎么什么都不懂……”
  “钱不多,不到两万,我放到岑天河那个傻逼的书包里了,全学校只有他担心被撕课本作业,天天背着个破书包,里面的东西那么多,我放了一天了他都没发现,蠢货。”
  “助教那个穷逼急的已经报警了,现在去调监控了,岑天河不是喜欢调监控吗?让他调,今天上午只有他去过我们助教的办公室,我看他这次怎么解释。”
  夙辞面色平静的看着教室里年轻的几张面孔,他们神情没有丝毫紧张,放松的三三两两坐着,眼神中只有兴奋和期待。
  比这些更恶劣的人他见过很多,夙辞不至于有什么激愤的情绪。
  夙辞轻轻吐了口气,原本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去的,算了。
  已没什么好挣扎的了,夙辞不再吝啬灵力,数日来头一次化为人身,穿梭在学校里寻找岑天河。
  找到岑天河的时候,这人还在实验室里认认真真的等实验数据。
  “夙辞!”
  再次看见夙辞,岑天河眼中尽是惊喜,“你怎么来了?我……我在等数据,马上就完事儿了,今天我请你吃东西?你上次怎么走的那么突然……”
  夙辞没说话,拿过他放在实验桌下的沉重书包。
  “你……”岑天河茫然,“你要什么吗?”
  “要啊。”夙辞费力的从岑天河杂乱的书包里寻到了一个信封,掂了掂,“还真是不少……”
  岑天河一脸迷惑,“这是什么?这不是我的……”
  想到过往的一些不好回忆,岑天河脸上突然有点难堪,他误会了什么,或者是想不到别人能坏到什么程度,忙道,“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你别打开!给我吧,我去丢了脏东西……”
  “以后……”夙辞对岑天河无奈笑了下,拿着手里的信封,提醒道,“看管好自己的书包,不要弄的这么乱,经常检查一下,下次也许没人帮你了。”
  实验室外依稀传来警笛的声音,岑天河并未在意,他现在只想把这个可疑的信封拿过来丢掉垃圾桶里,有点急道,“你先给我……”
  总要让他知道的,不然他还可能被人用同样的方式坑一次,夙辞并未将信封给岑天河,只是在他急切的阻挠声中将信封打开了。
  信封中整整齐齐的一沓纸币,似是怕证据不够充分,还有一张收费记录单。
  “这……”岑天河吓了一跳,“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对啊,哪儿来的呢……”夙辞将信封装好,放在了自己宽大风衣的口袋里,眼中有点无奈,“我可能要在一个不太美妙的地方离开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岑天河瞬间明白过来,忙道,“给我!我找个地方丢掉。”
  “没用,你今天是不是去过什么办公室?”夙辞将手插在口袋里,不紧不慢,“有监控的,应该只有你进去过……你现在是嫌疑人了,别人找不到这些钱,也会认为是你拿走的。”
  “那你也不能拿啊!说不清的!给我……”岑天河抬手就要抢,“不行,这不行……”
  “没多少时间了,听我说几句话。”
  夙辞往后让了些,他面向岑天河,却并未看他的脸。夙辞视线始终停留在岑天河颈间那一道红色胎记上,声音温和,“能遇到你我其实挺开心的,虽然还是没找到我要找的人……”
  “但我还是挺高兴的,你是给我感觉最强烈的一个,我真的……好喜欢这个感觉。”
  “我太想他了。”
  夙辞的视线透过岑天河颈间胎记看到了很远的地方,自言自语,“我真的太久太久,没看到这道胎记,没感觉到他了……”
  “因为这个,再做一件好事也很值得。”夙辞重新看向岑天河,“我会跟警察说这是我拿的,不过不用担心我……以后自己小心,回头见。”
  岑天河虽云里雾里的没听清楚,但他绝不肯让夙辞替自己背锅,急着抓夙辞的手,“给我!我能解释的,对不起我之前没跟你说清楚,他们只是想替迟铮出头,我能解释!给我……”
  夙辞不习惯同别人有肢体接触,轻巧的躲开了岑天河,警察找过来还有点时间,夙辞愿意再给岑天河一点点时间,就像是之前无数次一样,虽没什么用,但他会温柔的给生灵一点点时间诉说苦难,夙辞一贯如此。
  “你如果还有想跟我说的话,可以说,不过先别动手。”夙辞好脾气的笑了下,“真的动手,你也抢不过去的,我比看上去的厉害一点。”
  “是这样。”岑天河急的吐字不清,“我……我母亲……”
  岑天河懊恼的抓了下头发,记得恨不得在一瞬间将自己平生全部吐出来,“我们家庭比较复杂,我是非婚子,私生子!我血缘上的父亲是迟铮的外祖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就是……虽然我看上去这么普通,但我血缘上的父亲、迟铮的外祖父非常有钱,是这里很有声望的一个人,他和他妻子只有个女儿,你……你懂了吧?”
  夙辞了然,“明白。”
  “不光是家产的事儿,我在这……就是纯用来恶心人家的,所以他们才总找我麻烦,但是我血缘上的外甥他其实人很好。”岑天河语速飞快,眼睛死盯着夙辞外套的口袋,“我会没事的,我前些天听我妈妈说迟铮他要回国一趟,应该早回来了,就是不知道来没来学校,我可以去求他!他全懂的,他以前就帮过我,你不用管我,我肯定没事的!他和我同龄,他很可能会帮我的,我可以……”
  夙辞脑子嗡的一声,突然什么都听不见了。
  所剩无几的灵力、杂乱零星的记忆、套在身上二十年的痛苦刑罚一瞬间像条绳索一般勒紧了夙辞的脖子,他头疼欲裂,脑中似杂乱无章又似空无一物,凌迟一般的痛苦袭来又散去,胸口隐痛中夹着说不清又浓烈的悲哀和急切,好像是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瞬间从他身体中被抽走了,夙辞身体不住发颤。
  岑天河还在喋喋不休,夙辞脑子里却只剩下了“迟铮”两个字。
  他全明白了。
  他又错过了。
 
 
第26章 
  岑天河被夙辞这差的吓人的脸色震到了, 欲言又止,“……怎么、怎么了?”
  夙辞看着眼前无辜的岑天河,嘴唇动了动, 喉间涌起一股血腥味, 夙辞喉结哽噎了下。没发出声音。
  岑天河什么都不知道, 没什么可说的。
  一切全怪自己。
  又错过了。
  “夙辞?夙辞?”岑天河小心的问道,“你脸色怎么突然真难看……是……中暑了?你怎么了?”
  夙辞深呼吸了几下, 声音哑的可怕,“你说十五……迟铮,回来了, 你联系得到他吗?”
  岑天河摇了摇头, 嗫嚅, “我怎么可能有他的联系方式。”
  夙辞脸色差的实在骇人, 岑天河不解但不知为何跟着焦急,脑子一动道,“我知道他家住哪儿, 他很可能在家!我写给你!我现在就写给你……”
  岑天河一面飞速写下地址一面他回忆起二人初见时,夙辞问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兄弟或者表兄,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他笔尖一顿,发抖抬头看向夙辞, 吃力的问:“你……你其实是在……找迟铮?”
  岑天河不懂夙辞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也不懂自己这莫名的慌张和万分愧疚是怎么回事, 只能飞快叮嘱, “听我说, 你先把钱给我, 如果迟铮来帮我, 我帮你要他的联系方式,好吗?来得及的,来得及的!什么都来得及……”
  “来不及了。”
  夙辞接过岑天河递给自己的纸条,看着满脸焦急的岑天河,犹豫片刻,抬手在岑天河头顶轻抚了一下。
  夙辞声音沙哑,语调依旧平和,“我不怪你。”
  夙辞消去了岑天河有关自己的记忆。
  岑天河生性单纯,从小到大被这样苛待还能心怀善意,这样的人,和自己阴差阳错结缘,死后有可能会成为赤灵来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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