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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师(玄幻灵异)——漫漫何其多

时间:2023-11-04 10:07:21  作者:漫漫何其多
  岑天河没去打听迟铮是几年交换生,什么时候能回来,迟铮不欠他的,没责任替自己当保护伞。
  倒是自己作为私生子,享受了人家一年的庇护,是太不要脸,又太贪得无厌了。
  什么样的日子岑天河都能熬,就算迟铮不回来了,最多就是三年,自己总归不会被折腾死,忍到毕业就好了。
  那会儿的岑天河还没想到,那些人能多丧心病狂。
  偏偏自己母亲还不死心,对迟铮出国的事儿岑天河的母亲自有一番见解,觉得是对方怕了自己,愈发斗志昂扬,隔三差五的拉岑天河去见他父亲,相对的,学校里针对自己的手段就越发过分,岑天河一度觉得,不如自己就彻底消失了吧。
  自己本来就不该出现。
  在有天体育课前,被推进女生换衣间后,岑天河狼狈的一路狂奔,而后将自己关在了男厕所的杂物间里蹲坐在地上许久,久到学校已经熄灯,岑天河身体彻底麻痹,想站站不起来。
  岑天河一遍一遍的想,为什么日子过的这么慢,为什么大学这么漫长。
  岑天河一天不吃不喝,低血糖加上身心俱疲,就这样昏睡在了杂物间中,记忆消失之前,岑天河依稀记得有人轻轻敲了杂物间的门,慢慢的打开了杂物间。
  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岑天河觉得自己看见了神。
  夙辞在人间漫漫寻觅了第二十年的时候,在一间杂物内找到了岑天河。
  其他灵师找自己的系铃人要容易很多,但严格来讲,十五并不是他的系铃人,夙辞更是什么信物也没有,又背着一项未完成的任务多年,灵力和记忆都失了大半,遇到岑天河的时候已是油尽灯枯之际,他自己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但眼前的人还是让他涌起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妄想,这人身上若有若无的,似是有一点点十五的气息。
  夙辞温和的问:“同学,你叫什么?”
  杂物间里蹲坐着的人愣了许久,眼中带着些戒备,又有些迷茫,呆呆道:“……岑天河。”
  夙辞点点头,怕吓到对方,声音轻快道,“我丢了点东西在找,你在这做什么?我拉你起来?”
  杂物间里的岑天河这才确定对方没恶意,如梦初醒般挣扎着起身,忙道:“不用,我自己可以……谢谢。”
  夙辞莞尔,“我又没帮你什么,你谢我做什么?”
  岑天河不知道改说什么,嗫嚅,“……没什么,谢谢,你丢了什么?要我帮你找吗?”
  夙辞摇摇头,“不用了,我不是你们学校的,来旁听忘记时间了,你可以送我出去吗?你们学校很多地方都有门禁,这么晚了,我没有学生证,我担心出不去了。”
  岑天河点头,皱眉揉了下僵硬的手臂,“好。”
  对方十分好说话,夙辞有点恶劣的想,这应该不是十五。
  他的十五就算是转生了,应该也没这么无害。
  不过……
  虽然夙辞这会儿对过去的记忆已所剩无多,可这人身上确实有一点点很类似十五的气息,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没把他的十五忘得那么干净,也许还有一丝希望,在夜色里,夙辞不紧不慢的走着,“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点面熟,你看我面熟吗?”
  岑天河闻言仔细的看了看夙辞,摇头,“……不好意思,我确实不认识你,完、完全没印象。对不起。”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夙辞笑了下,声音很轻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也许是我是不是认识你的什么……兄弟?或者是表兄之类的?所以才看你面熟。”
  岑天河心里咯噔一下。
  半年前,阴历年的时候,他被迫去了父亲家一次。
  他的存在早就是房间里的大象了,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装看不见。
  因为有各种各样的原因,除了他母亲没人愿意把他放在明面上来讨论,但他已经成年,他父亲很想把他这事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顺理成章,阴历年的时候,竟真的顺着他母亲的意思,以单独吃个饭的理由,将他直接带到了岑家老宅里。
  当日的尴尬情景,岑天河是万分不想再回想的。
  父亲向别人介绍了自己,除了几个远的不能更远的“亲戚”勉强笑着打了招呼以外,其他人都像没见到他似的。
  父亲倒是面色如常,岑天河则像个幽灵一般,混混沌沌的杵在那,像一株不受主人欢迎的濒死植物,只等着被清理掉。
  那日迟铮并不在,岑天河稍稍松了一口气,自己至少没当面给迟铮添堵。
  在想办法溜走之前,迟铮的母亲找到了岑天河,将他带到一个无人的小茶厅里,平静的同他说了几句话。
  迟铮母亲并未说太难听的话,说话时也并不看着岑天河,眼睛始终看着自己手里的茶杯,声音平稳,不紧不慢的吩咐:如果想在学校里日子过的顺当点,就不要再给迟铮找麻烦,就不要再让自己不舒服。
  “迟铮那孩子……我也摸不透他,也许是有点太傲气了,不屑于理会你,但你不会觉得,他是真把你当自己的……”
  舅舅两个字似乎会脏了迟铮母亲的嘴,她没说出来,继续道:“至少,不要同人说你和我们家有关系,应该做得到吧?迟铮和我们都丢不起这个人,特别是迟铮,我知道他在照顾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恶心他了呢?让他的同学朋友知道有你这么个人,你很开心是吗?你应该明白你对他来说是个污点吧?因为你,他会被一些人非议,指指点点,你懂吧?”
  岑天河脸色惨白的点了点头。
  “同学?”夙辞眨眨眼,见岑天河一直出神,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哥哥或者弟弟?或者是……”
  “没有。”岑天河低坚定道,“我家里没什么人,我也没同龄的亲戚。”
  夙辞轻轻吐了口气,“这样啊。”
 
 
第25章 
  同样的话问了几万遍, 被否定了几万遍,夙辞早已习惯了。
  人海茫茫,哪有那么容易, 那么容易, 就找到他的十五呢。
  虽然这次感觉真的好相似。
  相似到夙辞以为老天终于怜悯了他一次。
  给他一个机会在彻底消逝前遇到十五。
  夙辞真的是……太想, 太想他的十五了。
  他的十五。
  自己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剩下的时间, 还能找得到吗。
  寻到下个线索之前,自己还能记得他么。
  夙辞深呼吸了下,在心中第无数次默念, 加深自己逐渐失去的记忆。
  十五, 今年大约是二十岁, 是自己前世的爱人, 自己现在游荡于此,是为了找到他,让他知道, 自己从未欺骗过也,也从不未遗忘。
  在默念第三十四遍的时候,身边的男生突然摸了摸上衣口袋, 尴尬道:“啊……对不起,我学生证也不知道在哪儿, 不过没事,学校的侧门关了需要刷卡, 但正门可以走。”
  夙辞收起伤感, 笑了下, “这样啊, 怎么回事?学生卡都能丢。”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但从刚才的情况看来,夙辞能察觉到这个叫岑天河的男生似乎过得有点艰难。
  夙辞如今灵力所剩无几,没办法通过灵力读取对方的记忆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没什么。”岑天河连忙摇头,“我挺好的!”
  夙辞轻轻点头,这是个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对方身上那若有若无,同十五相似的气息让夙辞动了些恻隐之心。
  时至今日,已经畸变成半个恶灵的夙辞,还是无法视而不见。
  更别说这个孩子身上有他最想见人的影子。
  分别之后,夙辞并未走远,他选择留在这所学校。
  虽然这男生没有年龄相似的亲人,但他身上的气息,也许是什么同龄人沾染给他的,也可能是附近其他什么人,纵然渺茫,但多少也算是条线索。
  而且……
  夙辞很清楚,自己时日无多,也确实是没可能再撑到下一条更可能的线索出现了。
  如今多挪动一步对此刻的夙辞而言都是消耗,他索性隐去了人身,就盘桓在了这所大学里。
  夙辞将遇到岑天河的事儿写在了笔记本中,免得自己因为进一步失忆造成记忆混乱,将岑天河误认为十五。
  每个夜里,夙辞就一遍遍的翻看自己的笔记,加深那些所剩无几的记忆,然后一遍一遍的,默念十五的名字。
  “十五,今年大约是二十岁,是自己前世的爱人,自己现在游荡于此,是为了找到他,让他知道,自己从未欺骗过也,也从不未遗忘。”
  白日里,夙辞常常隐身跟在岑天河身边,试图寻到十五的线索。
  在岑天河身边时间越长,夙辞越发觉不对劲。
  夙辞察觉不到岑天河有任何不好,但这些莫名其妙的人未免太过分,孤立他还不算,还总是弄些见不得的人手段折腾他。
  这是在做什么?
  岑天河的身份是忌讳,欺负他的人并不会提及,夙辞看也看不明白,只是实在是忍受不了,再次化为人形,假做偶遇,询问岑天河,“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岑天河当日被关在器材室一天一夜才出来,整个人有气无力,勉强笑了下,“没有,你怎么又在,你……最好不要总和我说话。”
  夙辞沉默片刻,无奈笑了下,“放心,你连累不到我,我谁也不怕。”
  岑天河不信任的看着夙辞,摇头,“你不知道情况,你别……别跟我说话了,真的会被连累。”
  夙辞有点好笑,“走吧,请你吃东西。”
  岑天河依旧拒绝了,说什么也不肯同夙辞一起出现在食堂,夙辞无法,只得自己去买了点快餐,邀请岑天河去常年没人去的一个教室吃东西。
  “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人,我真的无所谓。”夙辞宽慰道,“……不知道怎么同你说,我以前……嗯……我以前就是做这个的。”
  岑天河埋头吃食物,迷茫的抬头,“做什么的?”
  “治病救人,普渡众生。”夙辞感受着自己畸变的身体,自嘲一笑,“你信吗?”
  看着眼前的人,岑天河没来由的点头,道,“我信。”
  夙辞被逗笑了,“开玩笑的,我谁都救不了。”
  夙辞喃喃,“我谁也救不了。”
  “不过……不过帮个小忙还是可以的。”夙辞再次问道,“他们到底为什么欺负你?”
  岑天河沉默良久,缓缓道,“……我妈妈,介入了别人的家庭。”
  家里的烂事儿,岑天河说不出口,长辈的事情他也没什么资格评判,他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了。
  夙辞体贴的不再追问,“懂了。”
  岑天河沉默。
  “这个我确实帮不了你,起因不在你,但……”夙辞感受着岑天河身上细微的让他舒适的气息,声音和缓,用了几分灵力,一字一顿,“这些事,不是你的错。”
  夙辞认真的看着岑天河的眼睛,将自己的话带着灵力刻进岑天河脑子里,“好好生活,也许以后还会吃一些苦,但这些事……不是你的错。”
  岑天河呆呆的看着夙辞,不知过了多久,在反应过来时,脸上已全是眼泪。
  “对不起。”岑天河尴尬的擦了擦脸,“太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
  夙辞早就习惯于此,笑笑并不在意,轻声道,“我会帮你的。”
  岑天河愈发茫然,“为什么?”
  夙辞摇头,没再说什么。
  这近二十年,夙辞一直在担心,他的十五好不好,有没有吃苦,有没有人欺负他。
  如果这是十五……
  夙辞打断自己的思路,不敢多想。
  他那天真又糊涂,懵懂又无辜的十五。
  只是想一想他的十五会受这些苦,他就受不了。
  虽然因为灵力微弱,很多事都不能做了,但万幸他还能随意的切换人形,只是这一点就足够化解岑天河的困境了。
  将岑天河被丢掉的作业放回原处,将他被涂鸦的试卷恢复原样,然后找准时间,将别人欺凌岑天河的监控视频连接到学校宣传电子屏幕上……
  对夙辞来说这些事过于简单了,特别是两次将监控公开后,那几个欺负人的学生私下欺负人时甚至觉得自己很正义,但那副嘴脸出现在电子屏上就太难看了,几人疑神疑鬼,担心影响自己的前途,又被学校警告,老实了不少。
  不过几天的功夫,岑天河身边再也没了这些糟心事,一星期后,再次见到夙辞时,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夙辞,像是看见了神仙,结结巴巴:“是、是你做的,对吧?!是你做的对吧?”
  夙辞笑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就是做这个的。”
  岑天河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长期的精神高度紧张,出现了幻觉,“你是我虚构的假象神灵是吗?我是真的精神出问题了对吧?你是神仙对吧?”
  夙辞莞尔,请岑天河吃东西,准备抹除他的记忆,彻底同他告别。
  天气很热,夙辞在奶茶店里买了两份冰,店里生意不错,竟要等好一会儿,两人坐在一旁等待,夙辞低头翻看自己的笔记本加深记忆。
  十五,今年大约是二十岁,是自己前世的爱人,自己现在游荡于此,是为了找到他,让他知道,自己从未欺骗过也,也从不未遗忘。
  岑天河感念不已的看着夙辞,激动感激的前言不搭后语,“……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激你,对了,我记得你说你叫夙辞是不是?夙……好少见的姓,我……”
  夙辞礼貌的不住点头,思绪始终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无意抬头时,看见了岑天河因为热敞开的领口,和他脖子上的一道浅浅红色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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