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国臣(GL百合)——常文钟

时间:2023-11-04 10:05:08  作者:常文钟
  说完执黑車单刀越楚河,一步落在红方相炮交叉点,旋即开始思考红字方下一步要如何找到新思路杀进黑方大本营,反过来威胁黑方要害,逼得黑方自顾不暇吃不了红相炮,至于红方可以跳马保炮亦或上相保相的选择,说实话那些都是被动的下下策。
  赵睦端起桌上粥,向母亲欠身道:“儿还有点课业没写完,粥端回房吃。”
  “唔,好,吃完早些歇。”陶夫人注意力都在棋局上,随口应着:“不准再让阿裳吃,她夜里已吃不少。”
  阿裳瘪嘴,牵住赵睦衣带随她哥哥往外走,小嘴叭叭着低声告状:“我们今个去净影寺赏菊,见到刘计相夫人和她孙女了,刘妍妍好漂亮,婶母说我脸上肉少一点就和刘妍妍一样漂亮了,晚上回来饭都不让我多吃,哼,哥哥,我不好看么?......”
  俩孩子出了屋门渐渐走远,屋里无下人丫鬟听用,陶夫人捏着红字炮盯着黑方营沉思,沉思,沉思,思的腿都麻了,只好抱起胳膊往后靠从而把腿伸直。
  亏得这一靠,站在斜对面的人终于被看见。
  陶夫人身上那股闲适自在的舒适感瞬间收起,放下棋子起身下榻,整理了仪容才欠身礼,低着头道:“主君何时来的?”
  “阿裳将我与渟奴一块接进来的,”赵新焕从陶夫人手中挖出那颗红字棋,提提衣摆坐到对面,同时落棋在黑营这边的黑字炮同线上直逼另一颗黑字車,而后抬头自下而上看陶夫人,“下一局?”
  棋子被拿走,陶夫人手里一空,低眉敛目淡声道:“时间已晚,主君明日还要早起押班,早些歇吧。”
  “阿灼,”赵新焕语气带上几分无奈,低缓而极富磁性:“都这么些年了,你还要生我气到何时?”
  陶夫人不想与男人有任何口舌之争,顺道:“并未置气,只是不想主君太过劳累,这象戏阿裳最会耍,小小年纪计谋百出,连渟奴都甘拜下风,主君改日有空闲,可唤阿裳过去陪您尽兴过两招。”
  提起阿裳来,陶夫人冷淡语气无意识中变得温软,赵新焕又一次确定当年把阿裳抱来其蓁院养的决定没有错。
  那时阿灼与他关系正冰硬,这些年来多亏阿裳从中起联结作用,不然阿灼怕早已离了赵家这点儿不如意的地。
  陶夫人在这里过得并不开心,赵新焕知道,一直都知道,但他无论如何不会放她去逍遥快活,不会。
  赵新焕心里赌上口气,神色语气愈发淡然:“我今夜留宿在此,你吩咐人收拾一下。还有,我已放出话去渟奴来日继承家宗二主,今晚你便是再厌恶我,也请装作与我夫妇和睦,恩爱两不疑,倘再借口事佛而整宿伴青灯,我真会拆了家里所有佛堂,包括母亲院里的。”
  牵扯无辜的威胁从来对心软之人最管用。
  而时过境迁,陶夫人在赵新焕面前似乎无有喜怒哀乐,不知何时练就了那副得失不论的淡然模样:“东归来比渟奴更适合继承你衣钵,这点你最是清楚不过,今朝又何必想方设法把我唯一的孩子逼成孤家寡人?我都把我赔给你了,还不够么?”
  这些话到底是把单刃刀还是把双刃剑,想来除当事者外其他人不得而知,赵新焕看着陶夫人微握在身前的手,道:“谁让渟奴托生在你我跟前呢,一切都是她的命,宿命。”
  逃不脱躲不掉的宿命,天将降任于斯的,宿命。
作者有话要说:
赵新焕日记:
许多事冥冥之中已有定数,渟奴出生,我和她阿娘决定对外谎称她是儿子,为的是平衡上官氏在赵家的势力,以及上官氏母家对开平侯府的控制,但消息发出去后,我已隐隐看到渟奴的未来……当年我和阿灼为女儿起的名,唤作“婷”。
***
阿裳小日记:
刘妍妍是我们一茬儿里最漂亮的,我没有刘妍妍好看,但是没关系呀,我哥哥是他们一茬儿里最漂亮的,刘妍妍她哥刘启文长的可丑啦。
 
 
9、第九章
  父执辈究竟作何打算绸缪孩子们无从清晰知晓,朝堂的阴谋诡计传到孩子们间时十有八//九已褪去凶神恶煞外衣,端着副人畜无害模样供少年们激昂文字挥斥方遒。
  家中父兄在朝听用,子弟们得一手消息最方便,光复坞台川消息在书院流传开,枢密院子弟尤其成为个中焦点。
  枢密院掌天下兵武,首官枢密使贺经禅,第一枢密副使兼兵部尚书孙里俊,第二枢密副使谢昶,三人统枢密院,三家子弟每逢下课就会被众人围着问东问西,没完没了。
  谢家在直隶书院没什么人。
  他家嫡长子谢斛已及冠,领着他家混世魔王女儿老二谢岍在祁东那个烽火连天动荡不安的地方打仗,老四年纪相对来说稍微小些,成天连书都念不清楚更别提对朝廷大事发表见解,谢家老五是个女娃,在女书院那边,女孩子家家对军国大事不是太感兴趣,也就没什么可说。
  贺家儿孙并不茂盛,这茬里也就贺庆颉一个在直隶书院,大家就算再对打仗感兴趣,也没几个胆子肥敢跑去围着贺小公子叽叽喳喳。
  种种原因综合下,枢密院副使兼兵部尚书孙里俊他家孙子成为这些日子以来最受欢迎的人,其次就是三司使计相刘欣元的孙子、曾差点和赵睦打架的大块头刘启文。
  刘启文他祖父统领三司省,也就是俗话说的计省,天下吃喝拉撒都归三司省管。
  用兵打仗么,兵和钱怎么都分不开,枢密院掌天下兵,三司省握天下钱,连户部都从原本的中书省下六部里另划入三司省管,可见三司省不凡。
  若能打听得出兵人数和粮草调动数量,书院里的世家少年们便能大概推演出光复坞台川将会如何打,打多久。
  纸上谈兵么,学生们的基本素养,但又与纯粹的纸上谈兵不同。这些世家子弟在父兄教育和生长环境熏陶下对家国大事耳濡目染,政治敏感非寻常子弟可比,甚至许多教书夫子对此都自叹弗如,“草莽状元干不过三代起居郎”,话糙理不糙,大体就是这个意思。
  这日,秋雨下连绵,天冷起来,又到中午吃饭时候,赵睦胃口总不好,端着半份饭菜寻来角落一处清净桌子坐。
  桌子靠墙,四人座,对面挨墙坐着凌粟,赵睦取对面靠外位置坐,放下饭盒问:“吃芹菜和黑木耳么?”
  斜对面凌粟正低头吃盐巴拌的咸麦饭,应声抬头看过来,手背抹下嘴问:“你最近怎么了?”
  赵睦饭盒举过来,反拿着筷子把自己碗里炒菜往凌粟碗里拨,恹恹道:“这几日总想吃清淡,你麦饭可还有?让我吃点怎么样,或者咱俩换着吃。”
  昨日凌粟啃黑面馍馍配芥菜疙瘩喝白水,赵大公子就厚着脸皮拿自己的白面馍和馄饨给人家换,整得凌粟满头雾水。
  “麦饭不好吃,”凌粟看着赵睦把喷香的炒菜都拨进他的麦饭里,下意识咽口水,喉结重重滑动:“我在里头拌了盐巴,除去咸没别味道,不如你白米饭好吃。”
  庶民在世家子弟面前的自卑又岂止一两个方面,凌粟越是见过勋爵高官子弟们的奢靡,心中越是知道自己与他们有着何种云泥别。
  举着胳膊挺累人,赵睦干脆把自己饭盒放到凌粟面前,大有几分你看着办的无赖,托住脸道:“给我吃点你的麦饭嘛老凌,我腹中委实饥饿,奇了怪就是吃不进带油的。”
  赵睦撒娇,干脆利落。
  凌粟无奈,把藤条编小桶里剩下的麦饭推过来:“你直接就桶吃罢,左右也没剩多少。”
  可能最近读书太累,赵睦到饭点分明非常饿偏吃不进白米细面肉炙蛋奶等细食,老愿意进点糙饭粗食。
  赵睦拿起筷欢喜吃麦饭,被身后那张饭桌前吃饭的人转身拍了后背,“赵睦。”
  “嗯,”赵睦左手端着凌粟他老子娘亲手编织的藤条保温小饭桶,屁股一扭转过半边身子往后看过来:“咋?”
  “有个事儿想问问你。”
  赵睦点头:“说。”
  凌粟也停下吃饭朝这边看,只见对方手里也拿着筷,问:“要是东南打起来,公家还去金麒围猎么?”
  “不知道。”赵睦摇头,神色认真。
  不过按理说朝廷从准备打仗到兴兵出海时间应该不会太短,律法规章在那里放着,文武办事都得按规矩来,打仗么,要死人的,要花钱的,又不是皇帝爷爷扛锄头下地锄草,吃完早饭喽一拍脑门说干就干。
  而就算是贺家复仇心切,只要不是他自个儿出钱出人——像谢家祁东军那样自给自足,不咋管朝廷要钱花,人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地不受束缚——那么贺党无论做什么都要一步一步来,最多就是催促进程压缩过程,仅此而已。
  “你怎么会不知道?!”对方诧异,声音微微拔高,两条眉毛挑得比声音更高:“你爹在中书押班,统揽大事小情,你能不知围猎还举行与否?难道你每天下学回家吃饭时,都不跟你爹聊天么?”
  礼部归中书省管辖,秋季金麒围猎某种程度上来说与丰收祭祀有关,礼部是金麒围猎的主要承办部门之一,中书省对此负总责。
  赵睦面无表情看对方,没说话。
  “……”原本说着顽笑话而眉开眼笑的少年被赵睦看得不自在,用力咽下口中食物讪讪转回头去,不敢再有其他言论。
  赵睦扭回来继续吃麦饭,凌粟却忍不住抿嘴无声笑,被赵睦眼风扫见,好整以暇看过来。
  凌粟手肘搁在桌沿,微微倾身过来低声道:“听我句劝,以后切莫用方才神色去看姑娘,再胆子大的姑娘都会被你吓哭哩。”
  凌粟越想越觉好笑。
  从正常审美来看,赵睦长相的确出众,肤白貌美,上次他生病请长假前那张脸还以清秀为主,病愈回来后这位公子哥五官线条逐渐突显,棱角靠向分明,俊眉秀目莫说姑娘喜欢,男儿看了都要羡慕。
  而就是这般个公子哥,整个人气质温和性格平稳,那双眼睛冷起来时也是实打实冷若冰霜,深邃目光配上俨肃表情,跟他对视者无不怀疑自己被看了个透,毫无隐藏那种。
  凌粟真心觉得有些可惜,可惜赵睦这副好皮相,分明人见人待见,沉静下来时偏愣让人没来由觉着害怕,姑娘家尤甚,有次他还无意间听见过女书院姑娘议论赵睦,都说怕与大公子对视,因为大公子眼神让她们时刻想起自己父兄。
  凌粟难得露笑颜,赵睦跟着笑了一下,颇有几分无奈:“那不碍事,以后又不跟她们打交道,谁怕谁躲着就是,哎,下学一块走呗,去你家买两碗芋圆。”
  凌粟大口往嘴里扒美味炒菜:“谁吃?”
  “我妹。”赵睦眉眼弯起来,嘴里嫌弃道:“那臭丫头成天嘴刁的很,下学回家得变着法给她带吃食才行,不然不搭理人,这几日不知动的哪根筋,非要吃你阿婆滚的芋圆,给她买别家的都不满意。”
  “芋圆不是和汤圆那样滚出来的。”凌粟纠正着错误说法,又补充道:“你还真宠你妹,她要吃芋圆你就听话给买,不然明个来我给你稍两份,你带回家煮了就能吃,不用特意恁远跑我家。”
  他家离书院远,平时步行都需要一个多时辰,赵睦家离他家更远,几乎横跨半个汴都城。
  “知道知道,见过别人做芋圆,这不是说顺嘴么。”赵睦扒几口麦饭,半边腮鼓起来,她似乎特别喜欢嘴里存点东西慢慢咀嚼,像小仓鼠:“那胖妞念叨你家芋圆念叨好几日了,既她真心想吃,我赶紧给她买就是,又不是要星星要月亮,不好一拖再拖,啊对!近来天气转冷,你家可还卖有芋圆?”
  凌粟一点头:“卖,热天卖凉芋圆,冷天卖热芋圆,阿婆每日都做。”
  赵家每日接公子们下学都是来的两辆马车,其中一辆备不时之需,比如大公子会因故与二公子三公子分开走,此番也是,大公子请同窗同行,要去城南。
  东富西贵南贫北贱,城南是贫民所在,有二护从非要同行,赵睦虽不习惯跟随,然知他们差事在身便也不为难,几人共乘一车往城南去。
  大公子同窗上马车前在旁边跺了几下脚振鞋上尘灰,二护从结合眼睛所见而对此少年家境生出几分可靠猜测,自家大公子以富贵身结交贫困友许不会多想其他,护从们对此种杵臼交却不得不防。
  非他二高门护从狗眼看人低,乃因真情况实在如此,越是一贫如洗人越可能做出意想不到的事,他们无所顾忌,他们赤脚不怕穿鞋,他们愚昧无知觉得大不了就是搭上命一条,十八年后还是好汉。
  城南坊市规划属于“朝令夕改”、“一朝天子一朝臣”,来一任父母官想这样干那就大刀阔斧这样干,结果还没干成人就调走了,那厢又来一个打算这样干的,仍旧是活没干完人跑了,久而久之造就城南规划成个烂摊子,羊肠小道如网织的尴尬局面非三五年能解决。
  城南集市曰南市,铺面摊位租金都贵得离谱,朝廷有明令禁止不得在指定地点外的地方营商,难煞百姓家。待至城南凌粟家附近,马车进不去窄小道,只得停在规划失策的街道上,停在某个不碍交通的拥挤处,赵睦凌粟先后跳下马车。
  结果下来就看见穿着县衙街道司公服的差役手举绳索在追几个小商贩,小商贩们个个推着小轮车逃跑飞快,车轮都轱辘出火星子。
  近日秋雨下连绵嘛,黄土路上泥泞不堪,一堆人乌泱泱跑过去时,商贩小推车飞奔带起泥水溅上赵睦身,凌粟有些抱歉地把大公子往自己身后塞塞,赵睦拍拍身上泥点道:“都跑的怪快。”
  “能不快?要拼命跑的,”凌粟抬手做请引赵睦往自家方向去,压低声音:“追上就是一顿痛打,罚钱扣东西都是常规见,更甚者要投大狱的,出来时丢半条命的都有,”
  说着,凌粟目光放远,喃喃道:“两年前我家后头胡同有个人摆摊被抓,从此再没回来。”
  赵睦望一眼跑远的商贩与差役,问:“去哪儿了?”
  凌粟遮住嘴气声道:“听说是被发去外地给什么贵人俢大宅,死外头了,还有说是被卖到大海另一头去了,”说完他摆了下手补充:“都是些传闻,真假不得而知。”
  “这样。”既然说是传闻,赵睦最好的回应就是听一耳朵便罢,不做任何打听。
  二少年并肩在泥泞不堪的小道上蹦来跳去地走,赵家护从不远不近跟在后,沉默一段路后迎面过来五六个同龄人,个个背着书袋子,也是才下学。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