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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臣(GL百合)——常文钟

时间:2023-11-04 10:05:08  作者:常文钟
  麂子胆小而灵敏,十分不好逮,而事实却是猎场里赵睦及时收弓把射伤的麂子让给了李浟,此刻黑白被颠倒,赵睦也懒得搭理这种口舌争。
  旁边贺庆颉一颗腔子简直要被气炸,这个李浟究竟靠了谁给底气?竟然能嚣张跋扈到如此地步!!!
  又一想到赵睦肯定会拦着自己不让揍这棒子瘪三,贺庆颉气得两手抓头,在原地用力转了两个圈,呼呼喘着带怒火的粗气。
  赵睦跟着李浟无声笑,食指接中指作为发力点用力一弹,食指骨节“当”地敲了下匕首刀身,指骨节撞击金属发出一声森响,她凑近李浟耳边笑语道:“秋过则冬,皇淞甸的寒冬可比你们荤平更难捱。”
  “你!!!”本好整以暇的李浟遽然大怒,伸手来抓赵睦衣领,被赵睦闪身躲过。
  李浟恶狠狠瞪赵睦,浑身发起抖来,像筛糠。
  对,他的生身母亲被他藏在大周皇淞甸,父亲要杀他母亲,因为母亲的身份阻碍了父亲当年与现任荤平国王争夺王位。
  李浟一直以为母亲死在了那场大火中,孰料舅舅已豁出性命把母亲送出荤平,舅舅也是直到被害死前才告诉他,他的母亲被好生藏在大周一个叫皇淞甸的地方。
  后父亲争夺王位失败。新登基的三叔父未对父亲下死手,可李浟舅舅却死在他父亲的疯狂报复中。
  李浟父亲更是视嫡子李浟为眼中钉肉中刺,李浟只能背井离乡来大周游荡,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唯一的亲人……
  贺佳音从始至终背对这一切,她不知赵睦和轻薄她的人说了什么,也不知身后发生何事,她非常难过,又不敢让自己哭得太厉害,她身体不好,哭狠恐昏厥,到时定然引起更大动静,这非她所愿。
  她让丫鬟悄悄找赵睦来,也是赌赵睦能处理好这件事,并且不让它走漏出去只言片语。
  在李浟忽然爆发出一声近乎被逼到绝境的“你!”后,又过片刻,贺佳音听见身后响起字正腔圆的道歉:“对不起,贺娘子,请原谅在下醉酒鲁莽,还望姑娘宽宏大量,宽宥则个。”
  李浟道歉了。
  这一刻的感觉是如何呢?
  贺佳音形容不上来,她错愕地转过身,隔幽幽夜色看向三五步远处跪伏在地上的男子,对,就是此人,粗鲁无礼冲过来拉她手,若非庆九就在附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过分的事。
  贺佳音不说话,两手握拳放在腿上,浑身止不住地轻轻颤抖,连牙关亦然。她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久久无法回神,她被外男拉了手,她竟然得到了道歉。
  一遍道歉罢,未得回应,李浟额头磕在地上不敢起。贺庆颉更加惊诧地看着眼前一幕,看着他的姐姐脸上露出那种从未有过的不可置信神情,并且还求助般望向赵睦。
  说实话么?在这样严肃的场合下贺庆颉心里其实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不该此刻想些无关紧要事,可他看见姐姐看赵睦的眼神后心里就是很不爽。
  贺小公子看看姐姐又看看赵睦,舍不得说姐姐重话,又不敢当着姐姐面找赵睦茬,满腔怒火转到李浟身,一脚踹过去把李浟人整个掀翻:“发什么呆,我姐没听见,再道一遍歉!”
  这一脚用了七八分力,李浟被踹得侧身跌倒后久久未能起身,他身后不远处那些荤平两班公子更是震惊之余被吓得噤若寒蝉。
  “我干......”被压到伤腿的李浟疼得冷汗唰然而下,一句脏话飙到嘴边又被硬生生止住话头。
  赵睦既然能说出皇淞甸,无论此刻提出怎样条件他都只能被迫接受。
  李浟忍着伤痛重新跪好,他用最最恶毒的目光剜眼赵睦,大力咽下口中腥咸,跪伏下去将道歉的话重新说来一遍。
  赵睦这才转头去看贺佳音,带着反问神色。
  贺佳音回过神来,始终觉得像是在做梦,片刻,她冲匍匐在她面前求饶的男子点头,表示原谅。
  她从未被男子道过歉,不知道原谅可以不轻而易举。
  李浟趁着醉酒拉她的手,弟弟把李浟痛打一顿,赵延逼李浟下跪道歉,这是贺佳音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事发到方才她想的都是如何瞒住父母,或者如何在父母面前求得原谅,她不想被砍去只手,不想。
  可是,欺负她的人给她下跪道歉了哎,李浟道歉了。
  长这样大以来,十四年人生里贺佳音从未听说过被欺负的女子能得到道歉,从来没有,往小了说,日常里弟弟和她打闹也好发生矛盾也罢,即便是弟弟庆九有错在先,弟弟也从未向她道过歉。
  男人向女人道歉,这是什么惊世骇俗事啊!
  父亲和祖父都宠爱她没错,前提是她不曾给贺家带来任何方面的损失,而当损失真的出现时,她知道父亲会做出何种选择。
  生在贺家这般门庭大院,贺佳音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过是养在富贵笼中的一只金丝雀,当她与贺氏利益发生冲突时,父兄会毫不犹豫舍弃她而选择贺氏。
  所以她爱慕上赵延,她爱慕赵延身上随心所欲不逾矩的自由,爱慕赵延眼睛里万物众生皆一同的平等,你看,这把她赌对了,赵延果然未负她期望!
作者有话要说:
贺佳音小日记:
我对赵延之心,非别人能见到之一二,我什么都知道,但此心仍不改。
 
 
20、第二十章
  吴子裳吃饱喝足在自己小帐篷里一觉到天明,她不知昨个夜里发生何事,顶着鸡窝头钻出帐来,大哈欠还没打完竟发现门口地上放这两只长耳朵的灰小兔。
  “呀,小兔子!”她抱住膝盖蹲下来,泪眼婆娑欢喜着。
  护从俊垚才弄些鲜草折回身,听见阿裳姑娘说话声忙大步流星赶过来。
  见阿裳姑娘想摸野兔又怕咬不敢伸手,只能蹲在笼前两眼放光,俊垚蹲过来递上小束刚打林子里拔的鲜草怂恿:“喂喂试试?”
  “试试就试试。”吴子裳揉下眼接过草,嘴里“嘬嘬嘬”地吸引野兔:“乖乖来吃草呀,快来……哎哎,俊垚快看,它吃了耶!”
  个头偏大的那只灰兔颇算给面儿,三瓣唇咬着草叶子试探几下后认真吃起来,耳朵不时晃动两下,煞可爱。
  俊垚见状趁机开口:“大公子好不容易弄的兔,万幸阿裳姑娘喜欢。”
  喂兔子喂开心了,吴子裳大方原谅前夜被哥哥甩脸子的事,大方问:“哥哥哩?”
  俊垚道:“适才主君传大公子过去说话,约莫过会儿就该回来,姑娘不如趁机先洗把脸?”
  话说俊垚虽是男子,带孩子还挺有一套,加上赵睦不在时吴子裳非常独立,二人一拍即合,吴子裳跟着俊垚去洗漱吃饭,还叮嘱路过的锐丰帮忙照看下放回帐里的两只兔。
  猎场昨个是男人的天下,今日女眷进场,在皇后主持下也要象征性跑跑马猎几只野物,随驾而来的女眷孩童大规模从行宫来围场,提前跟自家哥哥跑来的吴子裳终于等来婶母陶夫人、新认识不久的一众同龄玩伴,以及与她打过架有过节的——钱媛她妹。
  八//九岁的女娃们不上场展露飒爽英姿,又怕被当空照的秋日头晒黑肤色,成群结队躲在猎场外树冠茂盛的林荫下玩耍,追跑打闹时吴子裳一不留神撞到别人身上。
  这是个比吴子裳大好些岁的姐姐,仰头瞧过去时,阿裳感觉这姐姐个头比哥哥都要高。
  “对不起,漂亮姐姐,”阿裳眉眼弯弯笑,眼角泪痣尤其生动,嘴巴甜甜:“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漂亮姐姐可不可以原谅我一下下?”
  个子高高的女子被这嘴甜小丫头一句一个“漂亮姐姐”唤得合不拢嘴,弯下腰来与吴子裳平视,道:“姐姐也要向你道歉呢,你没看清楚路,姐姐没注意到你,所以我们才会撞到一起。”
  许见这无意偶遇的小胖妞煞可爱,女子又问:“你是谁家的,唤个什么呀?”
  吴子裳甜甜道:“我唤阿裳,是赵珂妹妹。”
  女子大约比赵珂年长些许,初闻“赵珂”此名略表疑惑,看向身边两位同伴,纷纷开始在脑海中搜索。
  彼时有玩伴在不远处唤阿裳,吴子裳转身去远远挥手应了一声,便在此时,高个女子一同伴低声道:“别是中书省副使开平侯赵侯家里子弟吧。”
  “是的呀,”吴子裳转过身来点头,大方承认:“是我叔父。”
  女子另一同伴笑着惊呼:“那你不就是那个同英女打架的赵家女娃娃?!”
  “……”吴子裳立马警惕,噌噌噌后撤两步保持戒备,动作迅速到连脸上傻笑都还没来得及撤下。
  精豆行为登时逗乐几位大姐姐。
  被吴子裳撞到的漂亮姐姐道:“我是英女的姐姐钱媛,英女前几日同你发生矛盾这事我知道,我已经教育过她了。”
  “你教育过她啦?”吴子裳表情纠结起来,嘀咕道:“可是我哥哥还没教育我诶,下回再见到你妹妹,那我不就不能同她再算账了。”
  找人算账还能当着对方姐姐这般说出来?钱媛觉得这小丫头可太好玩了,趣味十足问:“你哥哥——赵珂?为何他没教育你你就不能再同英女算账?”
  “我哥哥是赵睦。”吴子裳纠正钱媛,自顾解释道:“你教育了你妹妹,她应该就知道错,不会和我再打架了,她不打架我当然也不能没事找事硬跟她动手,就是有些可惜,上次挨打我还没有报回仇来。”
  孰料钱媛道:“其实可以继续打的,英女没那么听我话。”
  “可是我听我哥哥的话呀,”吴子裳在外人面前可从不给自己哥哥丢人:“哥哥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都教育你妹妹了,我也就不再记她仇啦。”
  嘿,真是个大度的小丫头。
  “阿裳!”那边玩伴又在召唤吴子裳。吴子裳摆手应:“这就来喏。”
  钱媛稍微加快语速,脸颊微红:“你哥哥呢?”
  “在围场,”吴子裳再被小伙伴们召唤,逃跑般急匆匆与钱媛别过:“我朋友喊我呢,漂亮姐姐再会!”
  话音没落人就跑了,阿裳边跑心里边嘀咕,怎么这个漂亮姐姐也打听哥哥哩?
  以前出门几乎每次都会被各种各样的姐姐拉着问与哥哥赵睦有关的事,甚至还有人试图用贿赂的手段让她把哥哥写过的字给偷出来几张呢。
  算,下回就不主动跟人说自己哥哥是赵睦了,实在麻烦。
  晌午玩耍结束,小朋友们各自由丫鬟姆妈簇拥着乘坐遮阳代步离开,吴子裳蹦蹦跳跳来到始终守在不远处的俊垚面前,手搭眉上遮光,小脏脸扬起灿烂笑容:“我们也回去吃饭叭。”
  路上俊垚脱了外披给阿裳姑娘遮阳,吴子裳从路边揪些花花草草给俊垚编来个花草环戴在头上,两人有说有笑回到开平侯家私帐,锐丰拉俊垚留在帐外,吴子裳独自进去,发现哥哥赵睦正跪在地上,叔父婶母分别坐在茶几两头行军椅里。
  气氛不愉快,哥哥在挨骂。
  吴子裳眼力价极高地小碎步挪步过来,以认错的姿态乖觉跪到她哥身边,同时一只手悄悄拽了拽跳溪水跳湿贴屁屁的裤。
  早上她出去玩时婶母还没从行宫过来,婶母不让她玩水的,这下妥了,被逮着正着。
  “大乖头你跟着跪什么,快起身过来,”面色铁青的赵新焕眨眼间换上笑脸,慈眉善目招手:“来叔父跟前。”
  吴子裳一愣,故意在起身时没起稳往她哥哥后背上撞了下,哥哥没有任何吃痛反应,以此确定哥哥没挨家法,吴子裳放下心,低着头蹭到叔父身边。
  “你的兔子还没喂,都饿得吱吱叫,快先去喂了兔子再过来。”叔父拉住她手肘把她往远离婶母的方向拉了拉,凑过来低声道:“顺便将身上脏衣服换了,莫叫你婶母看见嚷你,快去。”
  吴子裳像得了金牌令,转身蹭蹭蹭跑出去,如蒙大赦,连头都没回。
  喂兔子只是借口,等吴子裳换上干净衣服再来叔父的大帐篷,赵睦已经改跪为坐,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气氛也不再是此前压抑。
  “开饭啦阿裳,”赵新焕招手示意身边空位,轻快道:“有你最爱喝的米酒甜汤嘞。”
  “哇,米酒甜汤,哥哥不准同我抢!”
  吴子裳不知哥哥又背地里做下什么讨打的出格事,惹得叔父婶母双双不开心,只能凭借和哥哥的默契而一力挑起活络气氛的大梁,长辈见她多吃多喝后会开心夸奖一二,那她便多吃多喝引长辈些许开颜。
  果不其然,饭桌上有吴子裳在气氛总是不会沉闷,赵新焕和陶夫人从不把怒意牵连给阿裳,某种意义上来说赵睦算是因此逃过一劫——她最受不了饭桌上一家人各怀心思,偏偏父母总是喜欢当着她面另有打算。
  算盘珠子都快打到她脸上来了,她还得乖乖巧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真的蛮累。
  吃完饭,赵新焕说还有话要和陶夫人说,赵睦拎走了围着陶夫人撒娇试图逗婶母开心的阿裳。
  连阿裳个屁大点的孩子都看出来陶夫人不开心,赵新焕却在孩子们离开后把坠在腰间的纯金令牌咣当往茶几上用力一丢,冷声问:“见到她,开心了?”
  陶夫人不言,觉得渟奴她爹简直不可理喻。
  “说话,”官风严谨为人谦逊的中书副使赵新焕移步发妻面前,直视陶夫人,似个三岁孩童不依不饶:“阿灼,你回答我。”
  二人离得很近,陶夫人甚至能嗅见赵新焕衣服上熏香的味道,左右躲闪不开,她宁可垂眸看着脚下也不愿意抬头接触赵新焕目光:“开心,不开心,你想听哪个?我都可以说给你听。”
  赵新焕被陶夫人的反应激得无明业火翻涌,深深吸气后退两步拉开与陶夫人距离,抹把胡须勾嘴冷笑,罕见的情绪如此起伏,仲伤之言脱口而出:“你该不会以为霍如晦多年来不成家,还是在等你吧?”
  霍如晦。
  曾经再难听再恶毒的话语陶夫人也都听过,旧账翻来覆去也还只有那几项,她早已平静:“渟奴昨日与同龄少年在溪边洗澡,她倒底年少,心思未可谓全,还望你多留意一二。”
  “她和贺家老九一起殴打荤平少君的事还没了呢!”赵新焕不知不觉提高嗓门,说完发觉失态,叉起腰在原地转了半个圈,手抬起又放下,又抬起用力按眉心,声音重新低下来,人也跟着冷静下来:“抱歉......抱歉阿灼,我不该,对,不该说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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